不入帝王家:素雅风华-第4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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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韬无奈，只好照办。
夹棍一上，秋素雅顿觉十指刺痛，连着怀里的那颗心，奇痛无比。
“啊……”思绪被猛地拉了回来，秋素雅蓦然清醒，左右一看，发现自己的十根手指已经血肉模糊，而对面，王后杀气腾腾地瞪着她。
“母后……”
“谁让你们停的！给本宫用力夹！夹断为止！”
王后这番话连冷韬听了都冷汗直冒，秋素雅却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哗哗滚落，场面直叫人唏嘘。
就在这时，东宫内侍总管靳严突然匆匆来报，看到这场景，愣是把话咽了回去。
冷韬见王后还在气头上，便拉着靳严来到一边，沉着脸问：“靳公公，发生何事？”
谁知靳严欣喜若狂道：“太……太子爷醒了……”
“什么？”
太子爷醒了？
这五个字仿佛透着一股魔力，令所有人都呆住了，直到秋素雅破涕为笑，众人才反应过来。
王后踉跄地扑到靳严的面前，瞪大着双眼，不敢置信：“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靳严喜不自胜，也顾不得主仆礼仪，兴奋地说道：“刚刚……刚刚太子爷的手突然动了一下，奴才还以为是幻觉，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太子爷就醒了，只是……”
“只是什么？”王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急不可待地问。
“只是现在还很虚弱，卫统领已经去请太医了，奴才这不听说王后娘娘来了廷尉府，急急跑来送信儿了吗？”
靳严说完，没想到王后因兴奋过度，又昏死了过去。
秋素雅被送回了大牢，看着一双血肉模糊的手，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
太子哥哥醒了？太子哥哥没死？
对了！麒麟珠！一定是麒麟珠的力量！还好她把麒麟珠给了他，万幸！真是万幸！
大起大落的心放了下来，秋素雅这才感觉手指钻心的疼，小心翼翼地挪到角落里，瑟缩着肩膀隐忍着，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点伤算什么呢？太子为了她差点连命都丢了，她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只是此时此刻，她好希望能够守在他的身边，哪怕在一旁跪着，也能让她欣喜若狂了。
这厢，四五名太医拎着药箱风风火火赶到了东宫，集体为太子诊断。
墨瑶听说王后晕倒，也不在旁碍事，匆匆跑了出去。
内室里只剩下几名太医，以及卫承和靳严。
墨玹确实醒了，只是迷迷糊糊，虚弱至极，但对于这几名太医而言，已经是仙灵护佑了。
“徐太医，怎么样？”卫承问其中一位太医。
徐太医皱着眉，将脉络把了又把，冷汗直冒：“奇怪！太奇怪了！”
他这一说，另外几名太医也先后上前把脉，反应竟是出奇地一致。
卫承和靳严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徐太医鼓起勇气说了出来：“殿下这脉象十分怪异，可老夫又说不上来，总之，不像是人的脉象。”
“什么？不像人的脉象？”靳严大惊失色，忙问，“徐太医，你就说该怎么治吧！只要殿下能够好起来，管他什么脉象呢？”
另一位陈太医却摇摇头：“治不了。”
“为何？”卫承上前问。
陈太医道：“不知二位可曾听说过江湖妙手神医绿医仙？”
靳严和卫承对视一眼，摇摇头：“此乃何人？未曾听说。”
徐太医抚着胡须，意味深长道：“你们未曾行医，自然没听说过医界的这位传奇女子。”
“什么？女子？”卫承大感意外。
“这么说吧。”陈太医坐了下来，一副长谈的架势，“据说此女是药王周伯策的嫡孙女，一出生便脉象异常，就和殿下这脉象一般无二，且是个哑巴，到了七岁才能如正常人行走，之后有如神助，除了还是个哑巴之外，什么疑难杂症她都能妙手回春，而且她不知从哪儿得来一串佛珠，不但用一双妙手治病救人，还能用佛珠化解怨灵。所以，有人称她为医仙，又有人称她为鬼医。”
靳严听完，脱口而出：“也就是说，她不但能治人，还能治鬼？”
卫承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个，反而把目光落在了墨玹的右手腕上，那里不就戴着一串佛珠吗？
“你们看！佛珠！”
这一喊，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麒麟珠上。
“这佛珠从何而来？”徐太医凑到近前，老眼顿时放光。
方才所有人都在给左手把脉，谁也没注意到右手，这一看，几个太医都愣住了。
卫承想了想，问道：“几位太医，是不是说，只要找到绿医仙，就能治好殿下的病？”
陈太医连连点头：“没错！这世上除了绿医仙，恐怕没人能治好殿下！”
“那该去哪儿找她呢？”
靳严这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还是略显年长的徐太医叹了口气，说：“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要想找到她，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殿下这情形，恐怕挨不到那时候。”
卫承却笃定地拍着胸脯：“无妨！我这就去找杨安，他是东宫密探，平时都在江湖上走动，探子遍布各国，一定会有绿医仙的消息！”
靳严也兴奋地直点头：“对对对！找杨安！卫统领，你快去快回！”
卫承抱剑朝诸位行揖，快步朝外冲去。
半个时辰后，太医们也纷纷撤了。
此刻的墨玹只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虽然睁着眼睛，却不应不答，毫无意识。这哪是太医能治的病？看来也只能请传说中的鬼医出马了。
靳严端着一碗水跪在床边，看着墨玹唉声叹气，所幸他还能喝下水。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明明好端端的，怎么就……”靳严也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他，说他活着吧，又像是死了，说他死了吧，却还能动，能喝水，真跟撞了邪似的。
靳严无奈，只能一个人自言自语：“殿下，您赶快好起来吧！太子妃现在还被关在廷尉大牢呢！之前奴才去报信的时候，看到王后在给她用刑，两只手像在血里泡过似的，不知道有没有断呢！唉……”
没想到，他这番话竟然令墨玹起了反应，手被他牢牢攥住，只听他支离破碎地说着：“雅……雅儿……在……在哪儿……”
“殿下？殿下你听见了？”靳严顿时惊呼出声，一下子跳了起来，忙答道，“太子妃被关在廷尉大牢！殿下是不是想见她？”
墨玹依然死死攥着他的手，指甲嵌进他的肉里，几乎拼劲全力说着：“用……用刑……不……”
虽然只是破碎的几个字，靳严还是听明白了，点头如捣蒜：“奴才明白！明白！奴才这就传殿下旨意，把太子妃带回来！”
墨玹的手重重垂下，目光中却透着希翼，无奈浑身无力，他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怀揣着希望，静静地等。
眼泪悄然滚落。
第552章 帝王4（）
想不到，又是一个不眠夜。
手上的伤换了几次药，已经不那么钻心的疼，可秋素雅还是觉得疼得难受，躺在卧榻上久久不能入睡。
也许，那种疼不是来源于这双手，而是怀里这颗惴惴不安的心。
如果要找一颗和墨玹完全匹配的心脏，晋王墨珏似乎再合适不过，他们的母亲本就是姐妹，彼此又是亲兄弟。如今墨珏锒铛入狱，以他的罪名绝对是死路一条，不过是额外挖颗心，岂不理所当然吗？
可秋素雅的心里就是不舒服，仿佛换上了这颗心，他就成了晋王，再也不是她的夫君墨玹了。
当然，换心这种事，内心纠结的远不止秋素雅一人。
不过，当周若娟听说了晋王的事后，反倒释怀一笑，她虽然不想杀生，但晋王不同，那是祸国殃民的大罪，人人得而诛之。挖他的心救太子殿下，那就相当于救国。
她义不容辞，第二天一早便前往廷尉大牢检验他的身体，只要符合，晋王的死期便到了。
没想到的是，这件事顺利的让人咋舌，周若娟当晚便急匆匆地赶回了东宫，并带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真的完全符合？”楚炀惊愕地瞪大眼，不敢置信，“这他妈也太巧了！晋王的妹妹前脚伤了太子爷，后脚再用晋王的心去挽救，这完全能拍成一部脑残韩剧啊！”
即使是和他相处了三个月的周若娟，也完全听不懂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件事确实是太巧了，好像老天爷刻意安排似的。
得知了这个消息，墨玹面色煞白，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一旁的王后也是唏嘘不已：“想不到……”
用楚炀的话说，那是猜到了开头，却完全没猜到结局啊！
“那个……王后娘娘，您是患者家属，你得快点做决定啊！要是拖得久了，神仙也救不了太子殿下！”其实他比王后还急，不管怎么说，这太子爷长得和他哥哥一模一样，他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他死的。
“那……”王后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便铁了心应了，“那就照周姑娘的意思办吧！只要能救我的玹儿，别说是晋王的心，就算要挖本宫的心都不在话下。”
周若娟看着王后，目光肃然起敬。
岂料，墨玹断然拒绝：“不行！我宁愿死也不会换晋王那颗心！那是一颗意图谋反篡位的野心！”
楚炀却格格笑了：“我说太子殿下，这个时候装什么清高呀？一颗心而已，在我那个时代，那就是人体的一个器官，做心脏移植的多了去了，只要各方面匹配，管它主人生前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能跳，那都是好心！”
墨玹虽然没怎么听懂，但还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讽刺的意味，一时激愤，只觉气都提不上来，只好闭上眼，稳定心神。
楚炀话茬一开，根本停不下来：“再说了，你能死而复生那是麒麟珠聚灵的神效，在关键时刻护住了你的心脉，可它治标不治本啊，要想恢复到从前那样活蹦乱跳，只有换心这条路，我不坑你，真的！哎哟……”
周若娟拧了拧他的耳朵，这才让他闭了嘴。
墨玹还是无法接受，一开口，竟然是逐客令：“二位请回吧，本宫不治了。”
此话一出，二人均愣住了。
王后听了更是心急不已，皱着眉苦苦哀求：“玹儿，就当母后求你了，不就是一颗心吗？既然晋王的心最适合你，那就换吧，反正他也是必死无疑，也算是给他那母亲积德了。”
楚炀嬉笑着搭腔：“对呀对呀！可怜天下父母心！太子哥你就换了吧！”
从“太子爷”一下子转变成“太子哥”，墨玹听着很是郁闷。
就在这时，守在门外的靳严来报：“王后娘娘，太子妃求见。”
王后脸一沉，没好气地说：“这么晚了，她不在她的寝殿待着，又跑来作甚？让她回去！此事由不得她指手画脚！”
谁知靳严刚转身，秋素雅已经推门闯了进来，一到王后近前，扑通跪下，神情哀婉：“母后，您让儿臣和太子单独谈谈，儿臣会说服他的！”
王后将信将疑：“你想怎么说服他？是换？还是不换？”
“当然是换！”秋素雅回答得相当笃定。
王后听了，慢慢和颜悦色，毕竟这丫头在玹儿心目中的地位非比寻常，由她出面说服，似乎再合适不过。
“那好吧！不过本宫只能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你可得好好把握！”
“是。”
众人相继退了出去，很快，寝殿里只剩下他们彼此深情相对。
“雅儿……”
还未等他说完，秋素雅已经迫不及待劝道：“太子哥哥，为了你的生命安全，这颗心你必须得换！”
墨玹又重新闭上眼，万分无奈：“那是晋王的心，我怎么能换他的心？”
“为何不可？眼下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不换晋王的，就得从你那些兄弟里面挑选，他们又没有犯下滔天大罪，凭什么挖他们的心？再者说，太子哥哥的病情已经不能再拖了，难道你真的想死吗？那我怎么办？”秋素雅说完，喟然一叹。
墨玹沉默了良久，睁开眼望着她，神情从无奈转变成自嘲，摇头失笑：“雅儿，你就不怕我换了这颗心，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宠着你吗？”
秋素雅微微一笑，掩去眸中哀伤：“和太子哥哥的性命比起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我不相信你换了这颗心就从此变了，那不可能。”
照楚炀的话说，那不科学。
墨玹长叹，幽幽道：“雅儿，可是我怕。我怕一旦换上了这颗心，从此就要被它操控着，变成像晋王那样的人。如果是那样，那我宁愿死。”
“不！太子哥哥！”秋素雅紧紧握住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