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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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告诉我吗?”
脸色僵硬了片刻,叶痕问她:“你想听什么?”
“我想知道,五年前的那场大火你是如何逃脱的?”百里长歌察觉到了他方才那一瞬间的僵硬,心中了然他定是担心她问起晋王妃的事。
“五年前那场大火……”叶痕喃喃道:“是有人故意放的。”
“这个我知道。”百里长歌心疼道:“我想知道你是如何逃脱的,为什么京兆府的仵作会判定被烧焦的那具尸骨就是你的?”
“他们如何判定的我不知道。”叶痕像是陷进了很深的回忆,继续道:“那天晚上陪同我一起去的人只活了风弄一个人,他以前是我手下的一个副将,那天晚上起火时,风弄用他的身子替我挡了很多倒塌的横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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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的横梁,那个时候的晋王府邸在京郊,所以要逃出去也并非那么困难,只不过放火的人还在附近,风弄无奈之下,将一户人家买了准备给死者用的棺木借来将已经昏迷的我装进去,让那几个人顺利抬了出去。”
百里长歌一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这不算什么。”叶痕轻笑着摇摇头,“原本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没想到那些人将我抬到义庄以后,遇到了一个人……”
叶痕没有再继续往下说,百里长歌却已经知道了他说的人是谁。
“所以……你的这条命是晋王妃救回来的是吗?”虽然多次强迫自己去接受,可是此刻亲耳听到他说出来,百里长歌心中很不是滋味,一时酸涩上涌,靠在他怀里的脑袋往外挪了挪。
“长歌……我……”
“叶痕你不要说了。”百里长歌打断他,喑哑着声音,“你感恩于她,这种心情我能理解,但我不想在这种场合听到关于她的一切。”
叶痕涌到喉咙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因为她的回复而慢慢沉了下去,低声道:“好,你不爱听,我便不说。”
“说点别的吧!”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百里长歌扯了扯嘴角,“比如说你今夜在酒楼跟沈千碧都谈论了些什么?”
“沈千碧终究是父皇身边的人。”叶痕长长叹了一声。
这句话,百里长歌听得懂,沈千碧性格再直率,在他们面前再豪爽,她毕竟是皇帝身边的人,就像叶痕所说,她所做的一切都以梁帝的利益为出发点。
沈千碧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站在他们这边的。
“那她有说什么了吗?”百里长歌好奇地问道。
“我今夜带了风弄去。”叶痕缓缓道:“她果然有意试探,但她怀疑也没用,毕竟她找不到被我调包的那些银子,她就没有证据回信给父皇。”
“那么黎征这件案子呢?”百里长歌又问,“她可有让你亲自选滁州刺史?”
“嗯。”叶痕点头,“这种事情我自然不可能揽到自己头上,用吏部回绝了她。”
“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百里长歌无奈地叹息一声,“我原以为沈千碧会在这场纷争中独善其身,最起码不会参与进来,没想到转来转去,她还是你父皇手中的一颗棋子。”
“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一颗棋子。”叶痕补充道:“你别忘了,十二年前,永昌长公主府的惨案就是父皇授的意,沈千碧去执行的。”
“对啊。”百里长歌恍然大悟,“我早该想到的,那个时候就能下此狠心,沈千碧又怎么可能真的与我交心做朋友呢?”
“对了,今日我收到了帝京那个养蚕户的回信。”叶痕突然道。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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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秦文文晴()
“他告诉我,他养蚕数十年,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蚕丝,即便是世间难寻的冰蚕丝也仅仅是刀剑砍不断,但一遇到火就立即会烧化,所以,他猜测编制那串手链的材料根本不是蚕丝。”叶痕缓缓道:“这样一来,我们便有了一个新的线索,既然编织手链的那种材料极为稀少,那么我们便可顺着这条线一直往上找,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那到底该从何找起呢?”百里长歌皱眉,“秦黛死的那天晚上我是亲眼见到第三个方块变红的,况且之前我一直将它放在床头的盒子里密封着,我敢确定没人动过,如此一来,就排除了身边人下手的可能,既然身边人没有下手的机会,那就必定是手链自身的原因,可我仔细研究过,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没有特别的地方才是最特别的。”叶痕道:“你想一想,普通丝线遇火即燃,而这种东西根本不怕火,除此之外,它的样式和丝线相差无几,这不就是最特别的地方吗?”
“难道说这世上有一种蚕不怕火?”百里长歌疑惑道:“所以它吐出来的丝便遇火也不会燃?”
叶痕闻言,投给她一个“你想多了”的眼神。
百里长歌很无奈,“那除了这种解释,你还能想到什么东西燃不着?”
叶痕摇摇头,“其实我们的关注点不是手链为什么会变红,而是伴随着红色出现的那些黑点如何解释,因为每一次出现的黑点都在预示导致被选中那些目标死亡的原因。”顿了顿,他又补充道:“等明天你把第一个方块的黑点画线连出图案来,我们找找看能不能破解第一个死亡的人是谁。”
“第一个方块的黑点密密麻麻的,好复杂啊!”百里长歌抿唇低声道:“我感觉皇长孙似乎知道第一个死了的人是谁,要不我们不麻烦了,我直接写封信回去问问他?”
“不行!”叶痕当即否定,“你去问便正中他下怀,昨日一事,相信消息已经在传回帝京的途中,他很快便知道我们俩的事,而等他知道的时候,晋王府就真正与东宫势不两立了。虽然中间有一纸婚约牵线,但我还是不希望你与他有任何瓜葛。”
百里长歌抿唇不语,她知晓叶痕的醋性,也明白叶天钰那个人的心思深沉,说不定她这一问,答案没问到,反倒弄了一堆事出来。
“原本我还想着早日破案回帝京,可我现在觉得,这案子永远破不了才好。”百里长歌低叹一声,撩过他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
“为何这么说?”叶痕挑眉。
“因为回去就意味着要面对那该死的婚约,还得时不时进宫陪着那几个女人强颜欢笑,想想都觉得头痛。”
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看得叶痕有些好笑,他伸手捏捏她的脸,温声道:“回不回去可不是你能决定的,只能说,在父皇下旨将我召回帝京之前,我们尽力去查询真相罢了。”
提起这个,百里长歌面上瞬间染上一抹愁容,“叶痕,其实,你有没有认真去思考过我们正在追寻,即将面对的那个真相究竟会是什么?”
“想过很多。”叶痕语气温润道:“但没有一样是梳理得通的,我想背后那个人如此煞费苦心遥距千里杀人,无非就是想掩埋曾经的什么秘密罢了,只要他之后再有行动,我们定能逐一找到线索进而揭开所有的真相。”
“其实我根本没想过要卷入皇家的任何纷争。”百里长歌道:“我只是想知道三夫人和少卿的事而已。还有二老爷为什么被三夫人一吓就精神失常了?”
提起二老爷,她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跟我说,当初修葺大坝的工头是二老爷的内弟,那你可知他家在何方,不如我们去问问。”
叶痕心思一动,点头应道:“那些工头在入工的时候都有过详细的登记,待明天我去一趟大坝工程那边找工部侍郎一查便知。”
“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一条线索了。”百里长歌附和道:“希望能从二老爷内弟那里得到有用的消息。”
话完,忽然又道:“吕兴彩是至关重要的一个证人,你可得派人保护好她,免得突然被人给杀了,我就真的什么也查不到了。”
“你放心吧!”叶痕莞尔一笑,“我今天一早去的时候就安排了人随时监督她家四周的动静。”
“那就好。”百里长歌放下心来,又咕哝一声,“三夫人娘家找不到,潘杨找不到,连吕兴彩这条线索也断了……”
还没咕哝完,她眼风不经意瞥见外面桌子上的沙漏,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百里长歌立即惊坐起来,眯着眼睛死死盯着沙漏的方向。
“怎么了?”感觉到怀中一凉,叶痕才反应过来她的举动,一脸不解,“可是哪里不舒服,伤口又痛了?”
“不是……”百里长歌指着沙漏问他,“你看那个沙漏,能不能感觉到什么东西?”
叶痕似懂非懂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随后摇摇头,“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不对……”百里长歌拼命回想着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灵光,喃喃道:“这个沙漏一定有问题,我的感觉不会错的。”
“你是不是太累了?”叶痕也坐起身,再次瞟了沙漏一眼,还是没看出什么问题,轻声道:“你重伤初愈,还是不要过度用脑了,否则脑子烧坏了我可没办法替你医治回来。”
“你才脑子烧坏了!”百里长歌瞪他一眼,目光又掠回沙漏上,此时正值上半部分的沙子漏尽,全部沉淀到下半部分的琉璃柱里面。
百里长歌猛然抬眼,再度指着沙漏低声道:“我就说怎么觉得这个东西哪里不对劲,原来是由沙漏的形状让我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叶痕错愕片刻之后忙问。
“你看,现在上半部分的沙漏已经漏完了,再想计时就得把它翻转过来对么?”百里长歌一脸的若有所思。
叶痕凝目片刻,突然醒悟道:“你的意思是说,沙漏里的沙漏完了就可以倒过来,那么……”
“秦文!”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脱口而出。
“对!”百里长歌道:“秦文的名字其实可以倒过来,这样的话,就成了‘文晴’。”
叶痕一惊,“难怪当初我们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都觉得耳熟,原来问题在这里。秦文,文晴,三夫人竟然就是秦开明的大女儿!”
“等等……”百里长歌揉了揉额头,“三夫人不是语真族人吗?如果她真是秦开明的大女儿,那么是否可以说明连秦开明以及秦黛都是语真族?”
叶痕的目光在一瞬间突然幽暗下来。
百里长歌没注意到他的神情,继续道:“那这样的话,我明天直接去找秦开明就行了,说不定还能通过他找到你口中那个神秘得不能再神秘的语真族人避世的地方。”
“不可……”叶痕突然扣住她的手腕,轻轻摇头,“语真族人既然选择避世,就肯定有他们逼不得已的理由,你明天要是去找秦开明,我陪你,但你在询问的时候千万不要提及他们族人的避世之地,否则恐怕会引起他的反感,到时候他一怒之下将我们轰出来,我们反而得不到任何线索。”
“也对哦……”百里长歌赞同地点点头,“那我明天就只问他关于秦文的问题好了。”
“好了,如今都深夜了,你再想下去,还要不要睡觉了?”叶痕说完,双手轻轻将她放倒下去,柔声道:“你现在想什么都没用,等明天我陪你去秦开明家一问便知。”
“嗯……”百里长歌含笑点点头,瘦弱的身子紧紧贴在他怀里,轻轻阖上眼眸,不多时便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叶痕见他睡着,也闭上眼睛开始入睡。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百里长歌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早就空空如也,她伸手摸了摸身侧的锦褥床单,触手微凉,她微微皱眉,正想起身穿衣,外面突然传来魏俞的声音。
“阿瑾,王爷一大早去城郊短亭送沈都尉了,他让我告诉你,你若是醒了,先别急着去城西,等他回来一起。”
“送别沈都尉?”百里长歌问,“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两个时辰前。”魏俞低声答道。
“两个时辰……”百里长歌皱眉,“十里一长亭,五里一短亭,既是去的短亭,路程并不远,何以这么长时间还不见回来?”
“兴许是路上耽搁了吧!”魏俞听到了她的嘀咕声,安慰道:“阿瑾你不用太过担心啦,王爷武功高强,又有风侍卫长陪同,更何况以他的身份,谁敢对他下手?”
“这倒是……”百里长歌轻声唏嘘,想着自己果真是中毒太深,他不过是离开了几个时辰而已,就担心成这样,那以后回到帝京不能时刻相见,她还不得患相思病而死?
“阿瑾,你快起来梳洗吧!”魏俞又道:“秦老伯家在城西,里这儿远着呢,王爷吩咐了让我先带你回行宫休息,毕竟小世子在那边,你若是继续待在这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