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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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会有事。”叶痕莞尔一笑。
这是第二次,叶痕说出这句话,百里长歌没有看懂他眼眸里那一丝复杂难懂的情绪。
百里长歌撇开头不欲再理他。
“你……是不是会做噩梦?”想起那天晚上她在睡梦中哭了,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噩梦。”百里长歌不明白叶痕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但她这段时间的确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她继续说:“我甚至不知道梦里的那个人是不是我。”
“那你梦到了什么?”叶痕语气中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迫切。
“我梦见我杀了一个人,我是如此的恨那个人,可是杀了他我的心又好痛好痛,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纠结的情绪,也觉得梦里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我,可是疼痛感却很清晰,仿佛亲身经历过一样。”
叶痕垂下眼睫,沉默了好半天才勉强支撑着身子坐起来,将她揽进怀里,“既然是梦,那就不要去想。”
百里长歌挣扎着挣脱他的怀抱,用命令的口吻道:“躺下!”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叶痕听话乖乖躺了回去,用渴求的目光看向她。
这近乎乞求的语气,让百里长歌心里没来由的一蛰,“答应你什么?”
“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哭,不要心痛,否则你痛一分,我就会比你痛十个倍。”
叶痕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收敛了平素玩笑时的戏谑,语气冷肃平静得像在宣布遗嘱。
“谁稀罕哭你?”百里长歌撇撇嘴,“你若是尽快好起来能蹦能跳的,我才懒得为你浪费一滴眼泪。”
叶痕闻言勾了勾唇,随后伸出一直藏在身后的那只手,他似是紧紧握住什么东西,直到放在她手心才缓缓松开。
百里长歌定睛一看,竟然是红豆!
他收回手以后,她仔细地数了数,有九颗。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叶痕温润的眸光定在她手中血红色的九颗红豆上,“那些礼节,我们早在四年前就已经完成了,我如今能送你的,不过是积攒了多年的相思而已。”
百里长歌神情松动,在探知到叶痕心脉受了严重损伤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的神智几乎都缥缈到九天外,一想到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失去他,她就痛得难以抑制。
也是在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再也离不开他。
胸口处突然涌上锥心疼痛,叶痕赶紧偏开目光皱了眉,强忍下去以后才回过头看她,“不是说了不心痛的吗?你看你……”
百里长歌勉强笑开来,问他:“为什么这些红豆都是散的,你不是应该把它们串成一串吗?”
叶痕变戏法似的又递了一根金丝线给她,“这根金丝线是为红豆量身打造的,你若是有办法将所有的红豆连在一起,那这串东西就当我送给你的信物。”
百里长歌接过金丝线,小心翼翼地将红豆一个个串上去,但无论怎么串,结头处都留了两个空位。
“明明少了两个。”百里长歌低声咕哝,“是不是刚才你拿给我的时候不小心掉了?”
“没有。”叶痕摇头,“我给你的就是九个。”
“那少了两个多难看。”百里长歌伸出手,“将那两个给我。”
“那两个在很多年前就不见了。”叶痕轻笑:“你若是能找到,便帮我找回来吧!”
“很多年前就丢了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找得到?”百里长歌瞪他一眼,“你不给我,我自己找两个串上去。”
但随即她就犯了愁。
叶痕给她的这九颗红豆颗颗匀称,颜色鲜明统一,几乎一模一样,若是随便找两颗串上去,指不定得多难看。
百里长歌想了想,将少了两颗的红豆串塞进怀里,随后低声问:“你现在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或者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想吃你。”叶痕目光灼灼盯着她的衣领。
百里长歌脸一红,随后怒斥:“那天晚上,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我要说什么都没做,你可信?”叶痕不答反问。
“自然不信。”百里长歌一想到自己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她脸就滚烫得好似火烧,难为情地咬唇抬眸看向他,“你是不是……对我做了那种事?”
“你不是大夫吗?”叶痕挑眉,“难道自己那天晚上有没有过都感觉不出来?”
“我……”百里长歌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气愤道:“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武定侯府了,我怎么感觉?只看得到满身的痕迹。”
叶痕难得见她羞得红了脸的样子,继续调侃,“那你觉得我们那天晚上做没做过?”
“滚粗!”百里长歌抄起软椅上的锦垫,毫不留情就冲着叶痕身上打去。
“哈哈哈,太子殿下,看来我们来得太晚了,晋王殿下已经醒过来了呢!”
屋外传来苍渊爽朗的笑声。
百里长歌赶紧受了情绪正襟危坐。
叶痕则在听到苍渊声音的时候复杂地看了百里长歌一眼,随后冷冽的眸光看向门口,“你们来做什么?”
苍渊一愣,随即笑道:“听闻晋王殿下身子不太爽利,我便应了长歌大小姐的邀请前来给您看诊。”
“本王身体好得很,不需要任何人看诊。”叶痕将头撇向一边,语气中满是不悦。
“叶痕,别这样。”百里长歌轻声劝慰他,“大祭司或许能帮忙把你这个伤治愈。”
“我再说一遍,我不需要任何人看诊!”叶痕面色越发霜寒,看向苍渊时眼神冷冽中带着一丝丝恨意。
“这……”百里长歌为难地看向傅卿云和苍渊。
“没关系的长歌,既然晋王不喜欢别人看诊,那我们出去便是。”傅卿云明显看到了百里长歌的为难和纠结。
“其实,晋王殿下的这个病好治。”苍渊没有立即跟傅卿云走出去,反而眼神温和地看着叶痕。
百里长歌一喜,“如何治?”
“只要长歌小姐不……”
“出去!”叶痕厉声打断苍渊的话。
苍渊摇摇头,无声叹息着走了出去。
“叶痕,你……”百里长歌不解,“你为什么不愿意让大祭司帮你疗伤?”
叶痕闭上眼睛,语气沉缓,“我本就没伤,如何疗伤?”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心脉损伤得有多严重?”百里长歌几乎是带着哭腔恳求他,“难道你想让我才嫁过去就守寡吗?”
叶痕身子一僵,抿着薄唇缓缓睁开眸。
百里长歌了解他,通常这个时候就是默认了。
她一喜,赶紧走到门外将苍渊请进来。
叶痕将手腕搭在床沿上,脑袋偏向里面,似乎非常不愿意见到苍渊。
苍渊扣住他的脉搏探了片刻,再站起身时,神情分外凝重。
百里长歌心中涌上不好的预感,忙问:“怎么了?”
苍渊默了片刻,随即斟酌道:“长歌小姐随我去外面,我与你细说。”
“什么话连本王都不能听?”叶痕偏转头,冷冷看着苍渊。
“算了,大祭司你有什么话就当着他的面说吧!”百里长歌向来了解叶痕的脾性,倘若她真的跟随苍渊出去,他定会气得不顾一切离开武定侯府,原本就虚弱,倘若再这么一折腾,他不死也得半残废了。
“其实……”苍渊开口。
“咳……”叶痕突然捂住胸口重重咳了一声。
百里长歌皱眉看向叶痕,“你嗓子被鬼掐了?”
随后收回目光,“大祭司你接着说,没关系,不必介怀叶痕在场,不管好的坏的只管说出来便是。”
苍渊眼眸晃了晃,缓缓开口,“王爷的这个伤需要静养,至少一月之内不可再动用内力,最重要的是受不得刺激。”
“这些话跟交代普通病人的有什么区别?”百里长歌像个上当受骗的小孩,神情微怒。
“我这么跟你说吧!”苍渊又斟酌了片刻,“晋王殿下视你如生命,不是有句话叫做心有灵犀吗?所以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牵引着他的情绪,也就是说,不管跟没跟他在一起,你都要随时保持乐观的心态,千万别动怒生怨,否则即便是远在千里之外,他也会感应得到,从而加重病情。我这么说你理不理解?”
“不理解。”百里长歌摇摇头,“你的意思是他这个情况无需药石医治?”
“倒也不是这么说,补血益气的药还是得坚持喝,但最重要的是别刺激他。”
“好,我知道了。”百里长歌点点头,等苍渊出去以后才重新坐回床榻边,再看向叶痕,眼神软下来几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叶痕轻轻摇头。
百里长歌嘱咐,“再过四日便是你的生辰,你可不能倒下,这是我失忆以来和你过的第一个生辰,对我来说,意义深重。”
“好。”叶痕含笑点头。
“我去帮你煎药,你先歇着。”百里长歌说完就想起身。
叶痕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别走,陪我一会儿。”
“我是去煎药。”百里长歌无奈。
“那些事,可以吩咐他们去做。”叶痕看着她,语气略带恳求,“你就在这里陪我一会儿。”
“好。”百里长歌拟了方子吩咐秋怜去厨房煎药,这才转身回来坐着。
叶痕拉过她的一只手,十指相扣,“你可要记得,我送了你整整三年的相思,你要好好收着,一分也不能少,哪怕,哪怕……”
“没有‘哪怕’。”百里长歌打断他,“叶痕,你送我的,我都一分不少的收着,我等着你八抬大轿来娶我,等着你亲自掀开我的盖头,等着你解三年相思之意,这些是我对你下的死命令,你以后的时间都必须一分不少用来陪伴我,如果你敢先离开,我就……我就带着嘟嘟去改嫁,让你在黄泉路上也被醋酸死。”
叶痕低低笑了一声,“哪有人这么盼着夫君早死好去改嫁的?”
百里长歌嗔道:“所以你就给我好好活着,你还没有带我回忆我们在百草谷的婚后生活,没有告诉我,我们为什么要分开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告诉我那一年,为什么我才亲了你的脸颊,你就哭得那么伤心。太多的东西,你都还没有陪我一起完成。”
叶痕沉吟片刻,“你若是想知道,我现在告诉你如何?”
“不要!”百里长歌赶紧甩头,“以后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听你说,不管是从白天说到黑夜,还是从黑夜说到白天,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想听,你看,你还有这么多任务没完成,还有个三岁的儿子没养大,你欠我的实在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待会儿我提笔写下来,你一定要全部完成,否则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叶痕安静应声。
沉寂。
自从叶痕应声之后,房间里就呈现出死一般的沉寂。
他似乎再没有多余的话同她说,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毒嘴毒舌说到她无语。
她却突然扑到他怀里,嘴里不停地喊着,“叶痕,叶痕,叶痕……”
“我还在。”他伸出一只手臂搂住她,另一只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相思入骨了。”百里长歌仰起脸看着他,“就如你从前所说,即便你在我面前,我还是忍不住想你,恨不能把你融入自己的骨血。”
看着他有些疲惫的眉眼,她忍住眼泪,指着心脏,“叶痕,我说我想你,即便你就在我面前,我还是想你,想得这里好疼。你听到了吗?我说我想你。”
“别哭……”叶痕伸手遮住她的双眸,“你一哭我也会好疼。”
“好,我不哭。”把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忍回去,主动吻上他有些苍白的唇瓣。
突如其来的温润让叶痕神情一晃,随即扣住她的脑袋,动作轻柔地加深这个吻。
缱绻缠绵,彼此都带着小心翼翼去汲取对方唇齿间的芬芳。
一吻天荒,仿佛渡越了时空,只剩下彼此之间的牵念,在心脏里盛开得越来越茂盛。
她舍不得放开他的温暖,他亦不舍得离开她的不舍。
许久之后,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困难,叶痕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
百里长歌松软得好像一潭春水,等缓过气来才再度抱紧他,“叶痕,要不,我现在就给你吧!”
“别闹。”叶痕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墨发间,替她捋顺发丝,“他们几个还在外面,更何况……”
“我才不管他们。”百里长歌继续扑在他怀里,“我们早就是夫妻,哪一天同房不都一样吗?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大婚?”
“我想等你心甘情愿给我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