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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烽火繁花-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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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玉林突然大喝一声:“你不要过来!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她!”

    慕君彦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好好,我不过去,我不过去!”

    旁边陈之平跟他打了个手势,意思是狙击手已经到位。慕君彦回了个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命关梓谣,他不敢去赌。反倒是梓谣,虽然被挟持着,却是一脸平静,看见他们在打手势,而慕君彦脸上现出不渝之色,竟然用口型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慕君彦用眼神示意她别动,梓谣略一思索已经明白了刚才陈之平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其实她心里也并不是不怕的,只是这种惊险的事情经历得多了,胆子倒是练出来了。她刚才确实是吓出了一身冷汗,然而这个丫鬟只是用玻璃碴子逼着自己下楼,并没有立刻就要了自己的命,她就猜测,她多半是不会杀自己的。

    梓谣冷静下来,慢慢抬眼望对面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红色小点在空中晃了一下。她知道这种狙击步枪,射程很远,而且准头足。

    梓谣心里打定了主意,被杜玉林推着一步一步往下面走。杜玉林也是很狡猾的,怕自己被暴露出来,一直和她挤在同一个台阶上。猛然间,梓谣一步急速往下踏了一步,拼着脖子上被刺得更深,在两人即将错开位的时候,后脑勺陡然往后面撞去,狠狠地撞在了杜玉林的鼻子上。

    杜玉林下意识地就抛开手中的玻璃杯,伸手去揉鼻子。梓谣抓住时机,迅速往下蹲去。只听对面砰的一声,紧接着头顶传来“噗”的一声轻响,一股温热粘稠充满着腥味的血液下雨般喷得她满头都是。

    “谣谣!”梓谣身子一软,已经跌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鲜血、脑浆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梓谣再也忍不住,推开慕君彦,就伏在栏杆上吐了起来。

    慕君彦一边帮她拍着背,一边吩咐陈之平准备热水。这边本来就是临时的度假之地,有一些下人也都是男人,就是杜玉林假扮的这个丫鬟,也还是临时招进来伺候梓谣的。

    热水准备好之后,他自己抱了梓谣到浴室。梓谣刚才吐得腿脚发软,到了此时也不得不推他:“你先出去,我自己来就好了。”

    慕君彦犹豫了一瞬,还是点头道:“我就在外面,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梓谣点点头,自己进去洗澡洗头发。脱衣服的时候手还在发抖,原本她以为这一切距离她都很遥远,可是现在这些就真真切切发生在她的面前。

chapter48 深夜到访() 
脖子上的伤口虽然深,但并未伤及颈动脉,益山这边没有医护,不过急救药品还是有的。慕君彦亲自给她清理伤口,上了药,忽然道:“上一次是你给我上药,这回轮到我报恩了。”

    他虽是在说笑,极力想要逗梓谣开心,可是梓谣想到那爆裂在自己身后的头颅,就浑身发颤。

    慕君彦知道她被吓坏了,虽然她一直在说:“我没事,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但却仍止不住瑟瑟发抖。

    慕君彦一直陪着她还是无效,心中不由将慕君望恨得咬牙切齿,对站在一旁的陈之平使了个眼色。陈之平心领神会,带着侍从们出去了,等到客厅和楼梯都被人收拾干净之后,慕君彦才陪着梓谣上楼。

    经过一段时间的缓释,梓谣总算是好了一点,捧着热水说道:“我没事了,你回去睡吧。”

    慕君彦欲言又止,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叫我!”

    “好!”梓谣点点头,她需要时间静一静。她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了,也并非第一次见到杀人,但是仍然心有余悸。

    古人有句诗说得好: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以来,身在权力中心,想要谋权夺位的,又有多少手上干净能够全身而退的?不管是谁,要么不被卷进这个圈子来,一旦进来了,想要无牵无挂的出去,便是再也不可能了。

    云梓谣抬起自己的双手,灯光下,莹润白皙,纤细柔软,然而这双手从此以后就要沾满鲜血了……

    这一晚慕君望一直在军部开会,五少奶奶本已经睡下了,突然听到楼下一阵吵嚷。慕君望一般议事都会在前院,并不将人带到内院来打搅太太休息。

    五少奶奶是慕明雄第三房姨太太的娘家侄女,姓王,闺名晴柔。她月份已经大了,原本就腰酸背疼,难以安睡。这个时候被吵醒,晚上就再也睡不着了,不禁有些恼火,冲着陪夜睡在软塌上的丫鬟白茶道:“去看看,什么人在下面闹?”

    白茶本来已经批了衣服坐起来,听见吩咐,答应了一声就起身去看,不消片刻,回来说道:“是杜家班的杨老板。”

    这杨老板名叫杨小楼,也是一位名角儿。年纪轻轻的姑娘,不唱花旦,却偏偏要唱小生。而且她一开腔,震撼全场,她的演出几乎场场爆满、座无虚席。

    五少奶奶王晴柔也跟着慕君望去捧过几次场,确实是唱得好,那扮相,比之真正的男子,又有一种别样的妩媚风|流,据说她初登台的时候,风靡江南,迷倒过不少少女。她有一个师兄,名叫杜寒江,刚好相反,擅长扮花旦。两人经常一起登台,真正是美得无与伦比、不辨雌雄。

    王晴柔不禁又些头疼,看了看五斗柜上的自鸣钟,已经过了九点了。她揉了揉太阳穴:“都这个时候了,她来做什么?”

    她素来知道慕君望在外头有些风|流债,不过慕明雄家规极其森严,他自己左一个姨太太右一个如夫人的往家里抬,家里的孩子却是连一个姨太太也不准娶,更不准将外面乱七八糟的女人往家里带。男人在外面再怎么花天酒地,家里正妻的地位决不能动摇,这是慕氏的家训。

    所以这么久以来,王晴柔对慕君望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在慕君望虽然没有留过洋,却是进过洋学堂的,在家里的做派也很绅士,对太太礼敬有加。两人自结婚以来,也是夫唱妇随,相敬如宾,从来没有红过脸。王晴柔虽然不怎么管事,但是慕君望位高权重,自有官太太来巴结她。对于这些,王晴柔也是大家出身,应付自如。

    然而慕君望在外面的女人她却从没有照过面,也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些事,她也就装作不知道。

    这个时候杨小楼却找上门来,实在是有些蹊跷。

    白茶听她问,一边帮她披了外衣,一边说道:“她说今天做了一些吃食,顺便来看看少奶奶。”

    王晴柔本不屑应付慕君望外头的那些烂桃花,然而人家都打上门来了,没有道理她缩着不见的。她让白茶帮她梳了头,特意在鬓边插了一朵珠花,那珠花上面的南洋金珠,每一颗都有莲子米那么大,粒粒浑圆,是极为难得的珍品。

    由白茶扶着下了楼,就看见客厅里站着一个披着玄色斗篷的女子。这女子脸色雪白,没有上妆,乌黑油亮的头发编成了一条粗大的发辫垂在脑后,通身上下,没有事物,倒是与刻意打扮得珠光宝气的王晴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见王晴柔下来,杨小楼福了福身,行了个旧礼:“少奶奶好!”不亏是常年唱戏练功的,就只这么一福,那柔软的身段便已经展现出一种别样的妩媚来,真是我见犹怜。

    王晴柔站着不说话,自有一种正牌夫人的端庄矜持。杨小楼似乎并没有指望慕家少奶奶会搭理自己,自顾自地指了指摆在茶几上的食盒:“一直想要来拜访少奶奶,都不得空,今天终于不要赶夜场,深夜到访,还请少奶奶见谅!”她说完这话又福了福,“夜深了,我就不打扰少奶奶休息了,咱们有缘再见。”她咯咯一声轻笑,眼波横眄,风|情万种,“或者,少奶奶希望再也不见。”

    杨小楼说完不等王晴柔反应,已经施施然出了门。

    跟在王晴柔身边的白茶啐了一口:“什么腌臜东西!也敢往我们这儿送?”她吩咐佣人,“拿去喂狗!”

    “不!”王晴柔本能地觉得杨小楼深夜到访不会只是送一些点心这么简单,或者说不会只是来气她,一定另有什么隐情,“打开看”她这么说着自己先走过去。

    白茶一愣,已经抢先一步走过去,将食盒揭开了。突然她大叫一声,面无人色地往后倒退了两步。站在她身侧的王晴柔也看见了,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眼前一黑便往地上倒去。

chapter49 夜半流产() 
三姨太院子西侧的花厅里灯火通明,几个姨太太都聚在这里打麻将,除却五姨太跟着慕明雄西巡去了。

    这个时节去西面,其实根本没什么,不过慕明雄已经年迈,说要趁着身子骨还算健朗,去自己的地头走一走,也不枉他戎马倥偬,征战半生。

    五姨太在慕明雄的众多姨太太当中地位是最尊崇的,只因除了慕夫人之外,就只有她给慕明雄生了个儿子。她虽然不主事,但是自从慕夫人故去之后,三姨太每逢什么大事也都是跟她有商有量的,只是五姨太谨守本分,从不逾矩,所以大家虽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却也能和睦相处。

    几个姨太太摸着牌,花厅里不时传来笑闹声,四姨太刚吃了一张牌,就听见外面听差的气喘吁吁地进来:“三太太,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急慌忙的?家里死了人了?”三姨太才胡了一把,正在兴头上,这会儿被人打断心里很不高兴。

    那听差的在她面前不敢放肆,连忙说道:“比死了人还,五少奶奶见红了!”

    “什么?!”三姨太唬得脸色都变了,“哗啦”一下就推开手里的牌站起来,“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七姨太道:“三姐,你先别急!”又问那听差的,“请大夫了吗?”

    四姨太道:“宴辉呢?不行就送去医院啊!”

    大家七嘴八舌,也说不出什么名堂来。三姨太着急,抬步就往外面走:“我去看您们在这里等消息!”

    四姨太道:“不如大家一起去吧!”

    六姨太拦着她:“还是让三姐去吧,我们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三姨太没空跟她们啰嗦:“凤茹说得对,有什么事我会派人来通知你们的,你们要不先回去睡吧。”

    “这会儿谁睡得着啊?不如就在这里等等吧,姐妹几个还能说说话!”

    三姨太胡乱答应了一声,就往五少奶奶王晴柔的院子去了。丫头跟在后面给她披上斗篷。从三姨太的院子到慕君望的院子要好长一段路,幸好帅府里头都用了路灯,即便是没有灯火照明,也能看得清路。

    三姨太是这个府里头主事的,最早得到信儿,她到的时候医生还没有到。只听见厢房里王晴柔高一声低一声的呻|吟嘶喊。三姨太是过来人,听见这声音,忙问道:“五少奶奶这是要生了么?”

    下面的婆子嗫嚅道:“老奴,老奴看这架势,怕是要生了。”

    三姨太来不及问原因,只道:“稳婆清了没有?”因为实在事出突然,一应东西都没有备下,一直给五少奶奶调理安胎的中医大夫说至少还有两个月才到预产期。

    那个婆子也是慌了,连忙吩咐外面听差的去请稳婆,一面又说:“从前老奴也是接过生的,实在不行的话老奴顶上!”

    三姨太啐了一口:“你顶上,你拿什么保证!”她说着抬步就往五少奶奶房里走去。五少奶奶原本是住在楼上的,刚才摔了一跤动了胎气,此时便直接就歇在了下面的厢房里。

    三姨太走到门口,就听见白茶咬牙切齿地道:“少奶奶您放心,等五爷回来了,一定让他派人将杨小楼那个贱|人抓来,拆她的骨头,剥她的皮!”她骂了一阵又说:“少奶奶你挺住!千万挺住!医生很快就来了。”

    抬头看见三姨太,仿佛看见了救星:“三太太!您要给我们少奶奶做主啊!”扑过来就跪在三姨太面前。

    三姨太有些莫名其妙,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白茶!”躺在床上的五少奶奶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白茶浑身一僵,刚才想要说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三姨太走到床边,转头吩咐白茶:“去叫他们烧水做准备!”一面握住王晴柔的手:“晴柔啊,有什么事跟姑姑说!这里就咱们姑侄,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王晴柔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随即阵痛来临,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嘶声喊了起来。三姨太起身掀开被子看了看,床单上被洇了很大一滩血。三姨太忽然就有些慌了,怕王晴柔因为疼痛咬着自己,吩咐白茶拿了块毛巾给她咬着。

    她正手足无措,就听见门口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紧跟着是军靴踩在地上的声音。三姨太忽然松了一口气,知道是慕君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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