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裙臣-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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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透明,让人想起了水中的鬼啊,吓得这么多年心都不曾扑通扑通跳的常乐一个趔趄,嘴里发出了一声尖叫啊,那声尖叫震得荷花叶子都颤抖了两下子,幸好没惊动远处亭子里的皇上。
他怔了,一开始没想到有人那么大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儿花样,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折了那朵莲花……他颤抖着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有鬼,有水鬼……
常福与常乐是经历了许多的风浪,参加过无数的比斗征战的,所以,常乐一说出这话,便引得常福不得不信上几分,他望前一看,只见那只苍白的手摘了那朵莲花后并不马上缩进水里,反而把那莲花用食指为中心打了一个转儿·象是在欣赏这朵莲花一般,这种行为,更加地让常福常乐肯定了这定是只水鬼,而且确确实实是只水鬼的感觉。试问他们是皇上身边的绝顶高手·在江湖上,在朝廷中,那隐隐的名声能把人吓死,试问有谁胆敢在他们面前躲在水底摘朵莲花吓人?且这么无聊?
除了水鬼。
只是阴间的水鬼才会不知道他们的名气,阳间的人胆敢这么做的已经死了!
武功绝顶高的高手,还是怕鬼的。
更何况他们仔细地辨别过,这个人没有气息·他们感觉不到一丝儿的气息!
所以,一开始两人并没有动,心底很有几分惊怕······他们活了好几十年了,手底下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冤屈的更不计其数,就不兴有那么一两个冤情特别大的变成了厉鬼来找他们算帐?
人在紧急关头,总是有几分忏悔之意的,所以·两人开始后悔了,常福更是想,鬼啊鬼·你别找我们这些小人物啊,我们的行动都是由皇上下的命令,您要找就找他啊!
当然,这只是他心底的想法,如果真正有了什么事,他们对皇上还是忠心耿耿那是不用说的!
直至那朵莲花由人手举着,冉冉从水中升起,月光照射之下,那手连着黑色的衫袖,修长的身材·蒙着面巾的俊美容颜轮廊······为何给他们这种感觉呢,因为那为水浸湿的那人的眉毛如翠羽一般飞扬,使两人同时有了种感觉,这人有世上最美的眉毛,最重要的是,他们认出了这个人是谁了。
是在皇上的殿里面躲在桌子底下偷吃糕点·还吃得津津有味的人!
这一次,他又故伎重演,居然抢摘莲花吓死个人!、
常福与常乐对望一眼,两人都看清了对方眼里的决心:绝对不能让他再跑掉了,再跑掉咱们两人不用做人了!
两人欲扑……
可那人却将手里的莲花递向常乐,很是好心地道:“给你。”
常乐怔了,那一扑就没扑成。
常福也怔了,也跟着常乐被扑成。
当然,常乐也没接他递过来的莲花。
那人便手一投,那朵莲花临空飞起,非常合适地插在了常乐的发髻之上,常乐今日梳了一个好髻,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儿都不乱,所以那朵莲花插在他的头上,巍巍颤颤的,粉红,娇嫩,把他那张老脸映得诧紫嫣红,凭添了几分娇嫩,很是精彩……当然,这实际上只是常福的想象。
此时的常乐,多么象青倌儿头一次出来迎客,被客人点了,于是头上要插朵花儿来表明名花有主啊,常福望着常乐,心底不由自主地要这么想,而且要端正了张老脸满脸严肃,不露出一丝儿的笑意来以伤害了兄弟多年的情感。
有多少年了,咱们两老身边没有被人这么接近过了?更别说在头上给插朵娇艳之极的花儿来戏弄了!
不,是调戏!
常福和常乐同时想到了街上纨绔子弟戏弄民间女子时的情状。
常福望着对面那位从水底冒出来的男子,一时全忘却了要扑了上去动手了。
他们不动手,那男子可不等人,他们只见他翠羽一般的眉毛飞扬了起来,脚一踮,就往荷池深处飞驰而去。
常福和常乐这个时侯才彻底惊醒过来,常乐把头上的荷花扯了下来,恨恨地丢在了船上,咬牙切齿:“今日老夫如追不到他,老夫以死谢罪!”
所以,两人跟着此人在皇宫内打了好大一个圈,有好几次,那人寻隙儿想跃过皇城墙头,都被两人给拦了下来了,可惜的是,两人始终没有追上他,只知道他往长秋宫方向来了。
因此,两人这才出现在了长秋宫这里。
两人皆想,长秋宫除了皇后的寝殿之外,别处他们可都搜过了,依这人胆大包天敢在皇上面前吃糕点的行为来看,他如果藏在皇后的寝宫,饮个把茶也算不了什么事!
萧问筠与平妃可不知道两人在想什么,他们突勿而来,打着皇上的名义将她们一路保护来到了长秋宫,使得萧问筠心底七上八下的,心想莫非老爹又出了什么事?
她这么想着·望着两位公公的眼神就有些探究之意了,其实她没有往常乐头顶上望的,可常乐不自觉地就用手摸了摸头······那朵荷花是不是还有叶子残留在头上?给了面前的丫头不切实际的联想,头上是不是插过一朵花呢······继而传扬开去·到了皇上的面前,使得皇上对咱们彻底失去信心?
他开始担忧起来。
幸好萧问筠把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了,转身向皇后道:“娘娘,民女深夜至此,实在是与平妃娘娘有些内情想向皇后娘娘禀报。”
皇后瞧了两位公公一眼,见他们如木桩子一般地站在面前,只得主动提醒:“两位公公·皇上那儿想必等着两位公公?”
常福和常乐这才朝皇后拱了拱手,朝殿门外走了去,直走到殿门外边,又象两根木头桩子一般地一左一右立在了殿门口了。
皇后有些莫名其妙-,心想这两人是怎么啦?既是没有带着圣旨而来,又不说明是什么事,为何滞留于长秋宫不出去了呢?
这太让人费解了。
大殿里面,萧问筠和平妃把审素巧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向皇后禀报了·又将那张撕下来的医录递给皇后看,皇后见了,一下子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本宫多年前就想找寻永妃病亡的证据·可他们手脚极为干净,半丝儿的破绽都没有,人证加物证都已被他们消灭干净,却没有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让本宫拿到了这罪证!”
萧问筠见她神情激动,忙道:“皇后娘娘,您先别着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平妃听了她的话·又见她与年龄不相称的沉稳,不由暗暗点头,也上前劝了皇后:“娘娘,此物虽是实证,但到底隔了多年,这上面所说的实物火烷布等·想必已被人毁了,其它的实证,比如说那霉菌从何而来,又是怎么到了永妃的肺部,都没有实证,虽说这医录上所述一切,的确与三位皇儿的死有关,但要确实罪证,还得详加考证才是···皇上一向讲求实证的,如果这样冒冒然递了上去,只怕多年前的覆辙!”
皇后听了她的话,抬头望着远处红墙碧瓦:“你说得没错,拿到了这样东西,只不过确定了本宫的判断而已,要使其它人相信,只怕不能!”她声音变利,“可本宫已经不能等了!本宫等了这么多年,每天晚上,都听得到皇儿们的哀嚎!他们在质问本宫,为什么不帮他们报仇,为什么使他们得不到安息!”
平妃听了这话,脸色也变得哀伤起来,她默默地垂下了头:“姐姐,您要小心行事才是。”
萧问筠在一旁见了平妃身躯摇摇欲坠,伤痛之极的模样,心底暗暗奇怪:为何平妃娘娘看起来比皇后更为伤心?
她来不及他想,却见一瞬间,平妃已然平复了心情,朝皇后道:“姐姐,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要好好的商量啊。”
皇后转过头来,点了点头:“不错,咱们要一举中的,使他们逃无可逃!”
说到后面,她已经是从牙缝里冒出些声音来了。
萧问筠实在忍不住,顾不了礼仪,上前道:“两位娘娘要怎么做呢?”
皇后却是转头望了她一眼,柔声道:“余下的事,你便别担心了,你只在宫里等着便行了!”
自发生烛阴事件以来,萧问筠便被留在了宫里,这样的情形,让她束手无策,每日里便在等待中度过,害怕这一世又落得前一世的下场,好不容易从素巧嘴里得到了罪证,她不想再等了,于是上前道:“娘娘,此事事关我们萧家,或许民女也能帮得上忙?”
皇后摇了摇头:“你所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其余的,就让本宫接手,你放心,本宫一定会帮萧侯爷讨还一个公道!”
萧问筠失望地应了一声是。
平妃见夜色晚了,便对萧问筠道:“我们先回去等着,皇后也该休息了。”
两人站起身来向皇后告辞。
皇后点了点头,任他们离去,正要转身,却发现案几之上不知何时放了一个纸条,她一怔,看清上面写着的字,心知是避往内室的那人所写忙叫住了萧问筠:“筠儿,你且留下来,本宫有话要说。”
萧问筠愕然回过头来,朝皇后望了过去见她脸上神情急迫,也不知道因为何事?
平妃见此,便拂了拂礼,独自一个人去了。
萧问筠转身朝皇后行礼,奇道:“娘娘,还有什么要嘱咐民女的吗?”
皇后却是答非所问,皱起了眉头叹道:“本宫如今能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了,有样东西,要你亲自送往宁德门前,交给外面的公公,你可愿意?”
萧问筠有些愕然:“能为娘娘效劳,民女当然愿意,娘娘可以告诉民女是什么东西么?”
皇后眼神有些变幻:“本宫近日身体虽好了许多,但总感觉有些不适,自上次你拿了些药来本宫试过之后,更是感觉好了许多,本宫于是叫人辩别了其中的药物,写出了方子,拿到宫外去配,你也知道如今宫内的形势的,本宫能相信的人,也只有你了,你帮本宫将方子送到养心门前,交给那里的公公他拿了自会去配的。”
萧问筠听见是这么重要的事,面容也不由端严起来,拂礼道:“娘娘,民女必不负所望。”
皇后道:“你坐本宫的銮轿去吧,如此一来,便没有人胆拦你了。”
萧问筠心中奇怪心想何必如此大费周张?但皇后既下了懿旨了,她也不便多说,便接过皇后手里的那张单子,坐了銮轿,往养心门而
景德殿内,李景誉一下子站起身来:“你说的属实?皇后真叫萧家的坐了銮轿出去了?”
那侍卫答道:“不错,奴才使人将长秋宫时时刻刻地盯着,一直寻找着殿下想要的那个机会,所以那轿子一出长秋宫,属下便赶来告诉殿下。”
李景誉哈哈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真是天助我也,本王这边才布置好,便有个天大的机会让本王得以成功!终于到了收网的时侯了!”转头道,“那人昨晚潜进内宫,被你们逼于皇宫避静之处?”
那侍卫答道:“不错,那人听信了殿下使人暗暗传出去的消息,终于忍不住了,潜进了宫来,属下听了您的吩咐,四处造势,使他躲在了荷宁宛内!”
李景誉为沉思道:“荷宁宛离养心门不远,你便控制好时间,将他赶到养心门!”他抬起头来,不期然地望见了摆放于桌子一角处的那青竹刺绣,想起她也是喜欢竹的,裙角襟边到处都绣得有竹,不由有几分不舍,心道,再给她一次机会罢?
如果她能懂得实务,那么,他张开的这张大网便给萧家留下一线生机?
她是他头一个想要心软放过的人,无论她怎么样的待他。
他想将她收在身边,他和她在一起,定会珠联璧合。
他独自一人在这世上拼杀,是需要她在身边提点的,而她,在他的身边久了,终会被他收伏,就如吉馨竺等许多的女人一样!她会成为他身边最鲜亮的那片绿叶,和自己相得益彰,互为倚靠!
母妃说过,得不到手的东西宁愿毁了,也不能让其落在它人的手里,可不知道为何,他一想起要将萧府毁了,心底便隐隐的痛!
这是他唯一想要留下来的!
他告诉自己,他的身边会需要这么一个人,而萧问筠会是那个人,他能够掌控一切,那么,这个女人一定也会转变她的想法!
他一眼扫到了桌子上放着的《哭孝传》,上前去,把那折子书拿在了手里,转身对那侍卫道:“开始吧!”
那侍卫急忙行礼,往门外走去,自去招集布置人马。RS
第一百一十四章 挤成一团干什么?()
皇后的銮轿是十二人抬的大轿,镶着螺钿的平顶,用象牙雕成门窗,幔门以三重的鲛纱制成,里面宽敞得似一个小小的房间,萧问筠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