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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骄探-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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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窗棱也是铁十娘为躲避凶手而紧紧闭上的,而下了窗棱的铁闩。

    铁十娘做这一连串的关门闭窗是为了保护自已,是为了抵挡凶手入屋伤害她,那么凶手是怎么进入屋里的?

    杀害铁十娘并砍下她的左臂之后,凶手又是怎么离开这个原封不动的密室的?

    木门是展颜费了好大的劲方强行撞开的,左右侧里屋的窗棱铁闩至今仍好好闩着。

    除了这三个出口,那便只剩下飞天入地了。

    然地面莫说是个可以容得一个人爬过的地洞了,就是老鼠洞也没找着半个。

    至于屋顶毫无损坏,房梁粗大而结实,根根好好的,连瓦片也没磕坏少见一片。

    屋里被隔成三间屋子,阴十七已彻底地翻了个遍,摸索了有小半个时辰,也没摸出个什么道道来。

    衣柜里、床榻底下,所有可能藏人、藏得下人的地方皆让她搜了个遍,却还是未能见到飞毛腿父子俩或没摸出什么机关来。

    阴十七实在想不通这密室杀人其中的关健来。

    她站在右侧里屋大开的房门前站着,望着屋里铁十娘的尸体,不由寄托了希望——或许在看过铁十娘的亡语之后,会有所收获。

    铁十娘家有三个人,一人死两人生死不明。

    阴十七在堂屋里找了一个灯笼点上提着,转身便走出屋里。

    屋外院子中左边有一小间用砖块别外砌起的厨房,厨房外则堆放着许多杂物,诸如小铁锤、大铁锤、铁夹、砧子之类的打铁必备工具。

    但显然这一些皆是用得久了,磨损皆很厉害几乎要废弃的老旧工具了。

    这样的打铁工具,阴十七在左侧里屋里也有看到一整套,崭新崭新的。

    屋外院子右边则有一个用砖彻成的大火炉,足有一人来高,是用来煅烧铁坯的火炉,在火炉边还架着一个很大的风箱。

    阴十七走近火炉,看着诺大的风箱,她几乎可以想见当一拉风箱,风进火炉,炉膛内火苗直蹿的景象。

    忽地,她瞥到炉膛内似乎有一个可疑的物体。

    黑如点漆的双瞳猛地一收缩,似乎在瞬间与黑夜融成一体,又似乎刹那间被夜幕笼罩,渐渐朦胧,渐渐模糊。

    火炉此刻熄着,炉膛内一片漆黑,有属于黑夜的万籁俱静,也有不属于五天月该有的寒气森森,仿佛时间被凝固在这一刻,鸦雀无声。

    炉膛就像一个鼓起的大肚,宽而广,容量颇大。

    耳旁的夜风似是静止,不停转的时间似是停止,她只听得到自已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跳声,心上像是有一只猛虎在撞击,等待着撞出笼便一口将她吞没。

    阴十七心惊胆颤地抬起左手,抖个不停的五指慢慢伸展铺开,缓缓地贴到火炉外面的炉壁……冷的?

    她面如土色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朵灿烂的笑容来,欣喜地大口吸气,大口呼气。

    就在伸手去试探炉壁的温度是冷是热的时候,她的呼吸也不自觉给屏住了,此刻察觉炉壁是冷的,她脑海里触目惊心的画面瞬间粉碎。

    她笑着,庆幸着!

    阴十七提到喉咙口的心终于安回原处,她提起右手中的灯笼往炉壁里一照……

    展颜出了铁十娘家后,便以铁十娘家为中心圆点,自周边十丈开外的地方开始搜寻。

    从左边开始,到绕回铁十娘家院门前的右边结束。

    铁十娘家右边有一户人家,但离在约莫五丈之外,中间隔着好大一片瓜果田地,左边没有人家,倒是有一个池塘。

    屋前屋后皆没什么特别,都离着约莫五丈之外才有人家。

    无论是右边的那户人家,还是前后的几户人家,房舍皆是一片漆黑,此刻都正睡得正酣,并不晓得就在他们或左或前或后的铁十娘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展颜搜得很仔细,若非夜里太黑,灯笼又照不到池塘底下去,他还真想跳到池塘下去搜一遍。

    走离池塘往铁十娘家方向走的时候,他脚下无意间好像踩到什么东西,拿灯笼一照,发现是一个小锤子,还沾着……血!

    他眯了眼,再往小锤子周糟照了又照,发现就小锤子所在的地方有血迹,其实地方什么也没有,半点血滴也没见着。

    也有可能是夜里黑,灯笼光亮有限,让他看漏眼了。

    展颜想着明日一大早得再来重新细细察看一遍。

    “展大哥!”

    他正蹲在地面提着灯笼照着小锤子细瞧之际,铁十娘家忽而响起阴十七的喊叫声。

    展颜没有多想,即刻抄起小锤子便跑向铁十娘家。

    进院门一瞧,院里子依稀可见阴十七模糊的身影,正费力地在火炉旁自炉膛里拖出什么来。

    展颜跑了过去。

    阴十七的灯笼被她挂在火炉旁的风箱上,展颜过来时几乎不用灯笼照,便可看清楚她正在拖着一个人!

    阴十七侧脸见到展颜很是高兴:“展大哥快搭把手!”

    她双手拖着的炉膛里那个人的脚,但她没什么力气,拖了许久死活也没能拖个半个身子来。

    之前提灯笼照,炉膛里的人是侧着身体、脸朝下谴缩着,整个人被塞在炉膛里。

    也不知是死是活,也未照到炉膛里的人的脸不知是谁,只照到那个人后脑勺满满是血,连衣领颈脖皆被染红了。

    她深怕再拖下去,炉膛里的人重伤之下还让她不小心再拖伤了,伤上加伤,有时候是会在无意间要人命的。

    实在没法子,她只好高声喊叫展颜,让他回来帮忙将炉膛里的人拖出来。

    展颜让阴十七走开些,他好将炉膛里的人提出来。

    阴十七无二话,即刻让开位置,并接过展颜手中的灯笼。

    她力气小实在也帮不了多少忙,还不如让展颜一个猛提使力,便将炉膛里的人给半提半拖了出来。

    展颜将人放平在地上。

    阴十七蹲下身拔开那个人覆于脸上的带血乱发,遂而将灯笼往那个人的脸上照去:

    “飞、飞毛腿?!”

    她的语气中含着惊讶,也半含着早有料想到的意味。

    听到飞毛腿,展颜便晓得这个他自炉膛里拖出来的人是谁了——铁十娘的独子。

    展颜先查看了下飞毛腿身上的伤势,后抬眼对阴十七道:

    “没致命伤,不过后脑勺同样有一道血口子,如若再不止血,晚些时候他恐怕就得血尽而亡了。”

    阴十七急声道:“可现在去哪儿找止血的药物与绑带?”

    展颜道:“我去屋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用的药物,再不行就得立刻送他到苗村长家里去,若村子里有草医,苗村长定然晓得,并能以最快的时间请来医治飞毛腿!”

    阴十七摇头道:“没有!方将找人与线索时,我没有看到任何药品!”

    展颜立刻打横抱起飞毛腿,嘴上不忘提醒阴十七:

    “地上有个小锤子,是沾了血的,你小心拿上。”

    阴十七闻言,即刻在微慌乱的灯笼光亮中照到一把小锤子,她小心且迅速拿起小锤子没有沾血的木柄,提着灯笼小跑到展颜跟前去:

    “展大哥,我在前面照着路,我们快走吧!”

    就在两人跨过院门,跑离铁十娘家越来越远之际,一抹黑影自铁十娘家中窜出。

    黑影朝展颜与阴十七快速跑远赶着救人的方向看了眼,便转身跑入两人离去的反方向的一条小路,很快消失于夜幕之下。(。)

第七十六章 延字扣() 
展颜记得提醒阴十七拿起小捶子,却都忘了铁十娘家左侧里屋还有个装着另一有力证物的黑布鞋。

    可人命关天,跑到中途谁也没提起要折返回去拿黑布鞋。

    很快到了苗村长家。

    进院子时,阴十七便大力拍了院门,是苗贵出来开的门,他被展颜手上抱着的飞毛腿吓了一大跳。

    动静闹得很大,苗村长也很快自他的房门中出来到了堂屋。

    苗贵很快跑去找边罗村唯一的草医,堂屋里的阴十七及仍抱着飞毛腿的展颜很快进了苗苗的房间,展颜将飞毛腿放置到床榻上。

    苗村长跟着进来,他看着满脸满头都是血的飞毛腿,唔着嘴巴不敢置信:

    “铁、铁子望?”

    阴十七看向苗村长:“苗爷爷你说什么?飞毛腿叫铁子望?”

    苗村长急问:“子望这孩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阴十七没有应声,神色悲伤。

    展颜道:“苗村长,铁十娘家出事了,铁十娘遇害了,飞毛……铁子望如你所见受了重伤,至于铁十娘的夫君,他不知所踪,生死不明……”

    苗村长惊道:“什么?”

    铁十娘的独子就是飞毛腿,叫铁子望,铁十娘的夫君则是边罗村到边叶村铁家入赘的上门女婿,叫叶海。

    草医是被苗贵自被窝里挖出来的,所幸他是一个独居的老头子,并没有老伴或儿女在侧,否则苗贵大概不会带着他来得这般迅速,毫无阻拦。

    在阴十七的帮忙下,草医很快给铁子望止血包扎,但因着失血过多,铁子望很是虚弱,仍昏迷不醒,完全问不到任何情况。

    这种状况直到隔日天明,也没得到改善。

    苗村长年岁大了,又忽闻了铁十娘一家的惨遇,他伤心难过之余精神很快难以支撑,于是在苗贵送老头草医归家之际,他便回房歇下了。

    苗贵回来后也回了自已的房间歇息。

    于是昨夜苗苗房间里,铁子望在床榻上昏睡了整夜,展颜在靠墙的凳子上阖目坐了一夜,阴十七则坐在矮几趴在床榻边沿上眯到了天亮。

    原本她想象中的两个人尴尬改成了三个人的共处……

    天亮后,有苗村长父子照顾着仍昏睡的铁子望,展颜与阴十七皆很放心,两人一早便出了苗村长家。

    展颜回县里报案,阴十七则再一次回到铁十娘家。

    几乎没有变化,还是昨夜里她与展颜离开的模样,到左侧里屋提了装着黑布鞋后,她到了展颜回县前与她说道的池塘。

    展颜说池塘边有血迹,那把带血的小捶子就是他在池塘边找到的。

    然而阴十七在池塘边找了一圈又一圈,差些就要将池塘周边整个翻一层皮出来,她还是没找到展颜口中的血迹。

    找了不知多久过后,她累得干脆在池塘边盘腿坐下。

    展颜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场景。

    展颜走近阴十七:“你在做什么?”

    阴十七抬头看了展颜一眼:“你确定你没记错?”

    绝对没有记错。

    可当展颜自已第三次顺着池塘周边绕着搜索,却半点也瞧不见血迹时,他也开始怀疑。

    阴十七道:“怎么样?有想起记错了什么么?”

    展颜冷静肯定地道:“我没有记错,但……”

    阴十七速度问:“但什么?”

    展颜走到昨夜里他在池塘边找到沾血小锤子时的位置,他蹲下身指着一块只有两三根小杂草的泥地道:

    “我确定我没有记错,小锤子就是在这里被我在无意间踩到的,当时我还提着灯笼特意照了照,除了小锤子上的血迹,这里的泥土、杂草都沾了血……但我觉得还有另外一个除了是我记错之外的可能!”

    阴十七也在展颜旁边蹲下,她很认真地看着他所指的地方:

    “你是说在我们走后,有人清理了这里的血迹的……这个可能?”

    没错,展颜就是这个意思。

    倘若这个可能成立,那么……

    阴十七与展颜同时抬眼,对看一眼便又同时迅速地往铁十娘家跑去。

    铁十娘家还是昨夜里的模样,桌椅翻倒,凌乱不堪,杂乱无章,只是比昨夜里除了阴十七与展颜之外多了一些人——花自来、石仵作、珍稳婆及数名衙役。

    石仵作、珍稳婆在案发现场基本查看了铁十娘的尸体之后,衙役便合力并小心翼翼地把铁十娘的尸体搬上自县衙带来的马车,运回衙门再作详细的尸检。

    石仵作与珍稳婆对铁十娘的基本尸检,与之前对苗寡妇的尸检结果差不多,也是被凶手突然自背后袭击击中后脑勺晕厥,再被凶手砍下整条左臂。

    至于铁十娘身体上有无其他的伤痕,得到衙门后,珍稳婆再做细致的尸检。

    花自来本就一个人在铁十娘遇害的右侧里屋中翻查着现场,突然见到展颜与阴十七急匆匆地跑进来,他讶然道:

    “你们不是去池塘边找线索去了么?”

    两人都没有回答。

    花自来见两人神情像是在搜索什么:“找什么?这里该找的地方我都找过了,连个小米缸我都翻起来倒过了……”

    正在查看衣柜的阴十七突然转过头来,那眼神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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