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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骄探-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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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邻右舍少不得有些人还麻烦过苗寡妇帮着给绣这个绣那个的,博得不少好名声。

    而苗大也是个脚踏实地的青年,人老实憨厚,还乐于助人,在边罗村里那是人人夸好的汉子。

    可就这样好的一对夫妻,怎么就会这般短命呢?

    苗寡妇明显是被杀害的,那么苗大与朱松的死呢?

    是天灾,还是人祸……

第五十六章 凹坡地() 
苗寡妇被害的地方微凹,是个制低点,放眼望去,就像个下坡处。

    展颜到时,不远处便是边罗村那整片的农田,许多昨日未忙完农活的庄稼汉皆弯着腰眼疾手快地插秧。

    见到他走近,纷纷停下手上的活计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差爷”。

    展颜是为了苗寡妇被杀的案子而来,自然很快进入话题。

    然问了半晌,男子们个个都说昨日他们归家时,苗寡妇还在她家田里插秧,根本就没看到或察觉什么异常。

    展颜有些失望,案发现场除了有些许苗寡妇被害时挣扎的痕迹之外,丝毫没别的线索。

    若自这些村民中问不到什么有用的,那案子可以说是毫无头绪。

    刚走上田径,想着到农田那边的河去瞧瞧,展颜便隐隐约约听到两个妇人的低声谈话。

    “……你家那位昨日不是很晚方归的家么?不是说归家时,早看不到那晦……那苗寡妇了么……”

    “……都看不到了,能提供什么线索!你快别说了……”

    本来问话的妇人想说“晦气寡妇”的,但一想人都死了,所谓死者为大,于是临嘴硬生生改了口。

    另一答话的妇人说得更小声且支支吾吾的,又总瞄展颜这一边,明显不想让展颜听到。

    可当最后一眼瞄到本要走去别处的展颜转回来,并向她们走来时,答话的妇人开始不安起来,还暗下瞪了多嘴的另一个妇人一眼。

    展颜瞧出点猫腻来,也不客气,一走近妇人便直接问道:

    “你家夫君在哪儿?”

    妇人年数约莫三十多岁,她素来是个胆儿小,更不爱管闲事的人。

    她夫君倒是个古道热肠的,总能帮同村的村民干]干这个做做那个,这其中便包括了生前的苗寡妇。

    为此,妇人没少与她夫君吵嘴,虽未大道朝天明着指着骂苗寡妇,可暗底里也说了不少污苗寡妇名节的秽言秽语。

    她夫君是个老实人,便与她吵得更凶。

    有一回让苗寡妇知道了,自此便不再让她夫君帮过忙,她方消停些。

    昨日她夫君归家无意间提及苗寡妇插秧插得那么晚,说了几句很是辛苦的话。

    其实也就随口一说,并无他意。

    她夫君自知道苗寡妇有意避开他后,他便不曾再主动上前去帮苗寡妇什么忙。

    可妇人还是心中不快,与她夫君吵了几句后便跑到邻家去,与邻家大姐哭诉。

    这邻家大姐便是那位问话的妇人。

    她家田地昨日也未插完秧,她夫君今日自然有来田地里,不过也是巧。

    在展颜走近他们并问他们话之前,她夫君因闹肚子而跑向不远处的茅厕里解大手去了。

    妇人怯生生地给展颜指了茅厕的方向,并小心翼翼地说道:

    “差爷,非是我要相瞒差爷,实在是我家夫君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啊!”

    前一句还软言细语,后一句便有些激动了。

    展颜明白,这是妇人怕她夫君真说出点什么来,而招来凶手的杀人灭口。

    但听她一再强调,底气不足,他猜着妇人自己其实也并不十分肯定。

    定是因着光吵嘴了,妇人并未与她夫君真真切切说过什么,这便有可能她夫君指不定有看到什么,只是还没机会说出来而已。

    茅厕就在离农田不远的地方,妇人指的方向正好是去往河流的方向。

    顺着田径走了半刻钟,展颜便看到了用木板简易搭成的茅厕,中间被隔开分成两小间。

    还离着十步远的地方,展颜便闻到一股难以掩盖的臭味,心想这是多久没清理了?

    等了有一会,展颜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扶着木板出来,显然是拉得狠了,有些站不住。

    那汉子边扶着木板走出茅厕,边骂骂咧咧:

    “准是那婆娘搞的鬼!不然早上也没吃什么,怎么会拉得我差些走不出来了……”

    正叨着,一个不经意抬眼,汉子看到了展颜,他愣愣地看着展颜那一身威风凛凛的衙服唤道:

    “差爷?”

    展颜冷漠的脸难得露出嫌恶的表情,他示意汉子过来,两人双双离臭气熏天的茅厕远些。

    在田径靠近路的那一边有一块大石块,横一人身长,竖着有半人高,展颜便在这里开始问汉子话。

    昨日苗寡妇归家时,汉子与同村的另一个男子还在农田里插着秧,他们都有看到苗寡妇走上田径离去的背影。

    意会到展颜别有色彩的目光时,汉子急忙解释道:

    “差爷千万别误会!我们虽有欣赏之心,可没半点歪念!我发誓!是真的!”

    很害怕展颜怀疑上他与苗寡妇之死有关,汉子很激动并信誓旦旦。

    展颜对此没表露什么,只示意汉子继续说后来的事。

    汉子惴惴不安,接下来说得更认真更细了。

    苗寡妇刚刚离开农田片刻之久,汉子见已日暮,他便招呼着另一名男子归家。

    自边罗村到边罗岭山脚下整片农田那里,来来回回只有一条路。

    两人回去时没遇到什么人,毕竟天色已晚,做农活的都早已归家了。

    汉子回想道:“那会一路没见到苗寡妇,想着她快走了几步,应当是到家了…谁想到会是这样,那凶手真是丧心病狂!连这样可怜的女子都不放过!”

    汉子愤愤的握拳往大石块击了一拳,那力道着实不轻。

    展颜只睨了一眼便问道:“当时一路上,你们就没看到或听到什么异常?”

    汉子起先说没有,但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不确定地说道:

    “那会走过凹坡地……就是苗寡妇被害的地方,村里人都叫那里为凹坡地,我们两人刚走过凹坡地不久,我便隐隐约约似乎有听到一声‘救命’……”

    但汉子没走到离他们不过十丈远的凹坡地里瞧瞧。

    当时他就怀疑自己听错了,那声音很细微很小,且就一声,他根本就不确定,再加上另一个男子根本就没听到,说道那不过是风声之类的云云,于是两人便继续顺着路走回家了。

    汉子悔恨:“当时我要是转去瞧一瞧就好了……”

    展颜没有说话,待汉子心情平复些,才问了与汉子同行的另一个男子是谁。

第五十七章 肥肉观() 
时值快正午了,阴十七起身告辞。

    苗村长难得来一个客人,还是一个衙门的小客人,冲着阴十七喊他的那一声爷爷,他便万分热情地想留阴十七用过午膳再走:

    “粗茶淡饭,就怕十七嫌弃!”

    阴十七推迟道:“十七怎敢嫌弃!只是我的上峰展捕头还在边罗岭山脚下那边的农田里,我得找他去。”

    正说着,苗贵便唤苗村长用膳了。

    这时苗村长家门外也传来叫唤声,苗贵听出来人的声音,与苗村长道:

    “父亲,是苗有壮,他定然是想问我何时再去插秧,我去开门。”

    苗村长点头。

    被这么一耽搁,阴十七也同看向门口那边,看了一会,见进来的人竟是在上一刻她还在念叨着的展颜!

    展颜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的壮年男人,应该就是苗贵口中的苗有壮了。

    展颜也看到了阴十七,阴十七已走向他:

    “展大哥!你怎么来了?”

    问着的同时她又看了看那位苗有壮,心里已然有了猜测。

    展颜会到此,只能是一个缘由:苗有壮与苗寡妇被杀一案有关,这才让他携同苗有壮一同找上苗村长家来,只是不知道,这与案子有关的人是苗村长呢,还是苗贵?

    苗有壮向展颜介绍了苗村长与苗贵后,便看向阴十七,他虽不知道阴十七的身份,但一见她身上的衙服也就明白了她与展颜定然是一路的。

    展颜道:“苗有壮是最后见过苗寡妇的人,他说还有另外一人,于是带着我来了,你呢?怎么在这里?”

    阴十七了然地点了点头:“哦,我去过苗寡妇的家,后来……后来遇到了苗爷爷,便到苗爷爷家里来了,苗爷爷还告诉我许多苗寡妇的过往。”

    她还是将被泼了童子尿一事给隐了,当着人家的面总不太好旧事重提。

    苗村长显然也想到了,面上讪讪的。

    展颜看向苗村长:“有劳苗老爹了。”

    苗村长本见展颜一脸冷漠,心想定然是不好相与,没想到展颜这般客气,方才又听了苗有壮的介绍,晓得展颜县衙的大捕头,心中受宠若惊的感觉更甚。

    苗村长惶恐道:“差爷折煞小民了!方才十七正提到展捕头,没想到展捕头便到了,时值午时,不如与十七一同在小民家里用些粗茶淡饭如何?”

    一见苗村长这谦卑低下、诚惶诚恐的态度,阴十七心中十分不平衡,心想若换做是展颜去搜看苗寡妇的家,苗村长定然是不敢率人泼尿的吧。

    官大一级压死人。

    她看啊,不止压死她这些做下属的,更压死了这些个平民百姓。

    又一想到展颜乃整个洪沙县唯一的大捕头,且威名远播,非是她一个刚入衙门的小小快手所能比拟的,她心里又平衡了。

    没什么意外的,展颜拒绝了,只问了苗贵几句话后,便与阴十七走出苗村长家门。

    苗贵所言与苗有壮先前交待的完全吻合,两人确实是看苗寡妇走了片刻之后,便也跟着收拾归家的。

    途中苗有壮也有与苗贵说过,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救命”,但苗有壮并没有听到,两人又站原地细听了一会,只听得田野不断拂过的风声,再没有听到异声。

    苗贵便与苗有壮言道,许是风声,苗有壮给听错了。

    与苗有壮一般,在得知苗寡妇被害死于凹坡地之后,苗贵亦十分后悔。

    本来今日还是要到田地里去插秧的,可他却没有再去。

    他心情十分低落,一上午就猫在家里,除了被苗村长叫出来给阴十七提了一木桶清水,及烧了饭菜做午膳之外,也就到展颜与苗有壮的到来,他方出了屋里。

    展颜与阴十七拒了苗村长的好意,与苗有壮在苗村长家门口分道扬镳之后,阴十七便问着展颜,要到哪儿去用午膳?

    展颜看她:“你饿了?”

    阴十七诧异:“难道你不饿?”

    展颜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看了阴十七三息,便率先走到前头去。

    那架势依阴十七看,应该是带路。

    出了边罗村又走了一小段路,果然见到了一家小饭馆。

    阴十七欣喜地点了三样,有菜有肉,且肉还多些,三样就占了两样。

    展颜听着阴十七点完菜之后,将她上上下下地给瞄了个遍,瞄到她有些胆寒之际,他终于淡淡说了句:

    “个头小小,又干瘦巴巴的,吃的倒是挺多。”

    最后还轻描淡写地加了一句:“肉也不知吃到哪里去了。”

    阴十七先是惊得下巴快掉下来了。

    花自来不是说展颜最不爱管闲事么?连下属的闲事他都是双眼紧闭的么?

    那她听到了什么?

    他居然嫌弃她把米饭与肉通通不知吃到哪里去了!

    这是鄙视……鄙视啊有木有!

    阴十七愤愤了。

    可她不敢怎么样,只抱着一碗添得碗头尖尖的米饭死命往嘴里扒!

    她不吃肉,连菜都不吃了!

    行了吧?

    行了吧!

    陶婆婆都不管她只管吃不管长,他凭什么说她?

    凭什么啊!

    他又不是她的谁!

    就、就算是她的上峰,那他也管得太宽了!

    一碗米饭被阴十七恨恨地扒了一大半,突然一双木筷伸到碗前来,接着是一块又肥又腻的肥肉掉到她碗里。

    阴十七抬眼瞧了瞧,是展颜夹的,她皱了皱鼻头,愤愤地伸出筷子去,想将那块肥肉夹出碗丢还给他!

    但筷子一沾到肥肉夹起,她还未将肥肉夹出她的碗的范围,展颜已凉凉来了一句:

    “敢把肥肉夹给我,你试试看。”

    还是淡淡的,还是轻描淡写的……气死她了!

    阴十七咬着牙将筷子转了个向,把肥肉丢进自已的嘴里,像嚼着展颜的肉一样,由最初的愤愤嚼到最后的她很是欢快。

    似是瞧出她的小心思,展颜嘴角悄悄扬了起来,又在她抬眼像是示威地瞄他一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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