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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骄探-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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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什么顶好的茶,不过解解渴很是不错,阴公子、叶公子请用茶!”

    最后两个茶盖碗一个给了卫海,一个冷仓然自个端了喝着。

    阴十七端起茶盖碗轻抿了一口,茶水还很烫,但味道清香怡人,很是不错,她不由赞了句:

    “这茶不错,不过冷捕快不是刚刚吐完么,这会空着肚子吃茶,怕是对空荡荡的胃不大好。”

    提起这个,冷仓然就满容哀怨:

    “何止不好!我的胃都被清洗得连半点油汁都没了!哎哟,不提还好,一提我这胃就难受!”

    冷仓然姓冷,可他的性子却不冷,反有点皮实得很,也甚是热情。

    出去内衙后厨端了一小盘点心回来时,还不忘分给阴十七、叶子落一点,连曾品正都给留了一小份。

    阴十七看着十分暖心:“卫捕头还是说说这半个月来,对于人皮碎尸案的发现吧!”

    一听这话,冷仓然赶紧将嘴里的绿豆糕给吞了下去,问:

    “不等曾小公子回来再说?”

    阴十七奇道:“为什么要等他回来再说?”

    这回冷仓然没说话了,倒是卫海回道:

    “曾小公子年纪虽小,可对于案件的解说,我觉得不无道理,叶公子在仵作房就说过,这件案子的碎尸剥皮形同凌迟的剐刑,指不定凶手真如曾小公子所言,对死者是恨到千刀万剐的地步,这才狠下杀手。”

    阴十七闻言看向叶子落,叶子落也正好看向阴十七。

    两人相视一笑。

    曾品正心智过人,阴十七是知道的,她是有点期待曾品正在这个案件中,能给她不同的见解与思路,好尽快抓到那个碎尸剥皮的杀人狂魔。

    叶子落虽还未得到清城叶家人禀报回来的消息,但从曾品正在仵作房里对老仵作说的那一番话,他觉得曾品正从一个曾经也是凶手的角度来看,说不定还真能瞧出这个案子的凶手为何残暴杀人的原因来。

    卫海话语刚落,曾品正便众望所归地回来了。

    由着衙役领着他来,是卫海早吩咐好的,一等曾品正去与老仵作道完歉,便将他领到捕头吏房来。

    一进门,便见吏房里的四人都瞧着自已,曾品正莫名奇妙地走到叶子落下首的座椅坐下。

    阴十七坐在左上首,与曾品正中间隔了个叶子落,她问曾品正:

    “怎么样?仵作老伯也是大人大量吧?”

    曾品正一张俊脸微红,也不知是恼的,也是羞的。

    反正他过去给老仵作道歉的时候,老仵作没怎么怪罪他,反而跟他说起了一大堆扬善惩恶的大道理。

    那些大道理,他又不是不知道,更不是不懂得。

    可一想到阴十七是让他去给老仵作道歉,让老仵作下下气的,他便死忍着没摆出不耐烦的脸色来,硬是听了一刻多钟的善恶终有报。

    最后老仵作见他道过歉后,显然没什么心思听训,不由挥手让他回来,说他年纪还小,以后凡事皆不可想法太过偏激,否则只会害了他自已。

    在跟着衙役走到捕头吏房的一路上,衙役在前,他在后。

    走在青石铺就的路上时,他便在想,他的想法有时太过偏激这话,展颜与阴十七皆说过他,可他到底没怎么真正听进去,大概这样的偏激会跟随他大半辈子。

    只有等到他老了,这样的偏激会随着岁月迁移,所经所历之事改变,要么变得多些,要么变得少些。

    无论如何,不外乎这两种结果。

    而这两种结果的前提是,他能活到那个所谓老的时候。

    曾品正心中心思活络一番,面上的微红已尽下,淡淡道:

    “仵作老伯海涵,品正受教了。”

    说得风轻云淡,但阴十七还是听出了曾品正语气中的真诚,她不由松了口气,转对卫海道:

    “人到齐了,卫捕头说吧。”

    半个月前,江香流在亲手翻出黑袋里的两个手掌,在他的伙计受不了刺激昏死过去后,他也就比伙计坚持了几息,也跟着骇得脸色惨白,一大早在自家店门口大吐特吐,最后整个人虚脱趴在店门口。

    待到左边隔壁店铺开好铺面,江香流卖的是香烛纸钱,隔壁铺子卖的则是棺材。

    棺材铺老板是个驼背瘦子,年界古稀,人称王老。

    王老扶起虚脱的江香流,急问怎么回事?

    江香流已是骇得连话都说不完全,抖着手指向那个人皮灯笼与一黑袋碎肉手掌。

    卫海说到这里,想起听闻的一件陈年旧案,不禁对这位王老多解说了两句:

    “王老孤苦无依,老妻早逝,膝下无儿女,向来是孤身一人撑着棺材铺,许多人都劝王老领养个儿子好送终,可王老就是不听,说什么死了就死了,人死了一了百了,送不送终的没什么所谓……”

    而王老,其实原本是有个儿子,叫王二柱。

    叶子落问:“那这个王二柱去哪儿了?”

    冷仓然早吃完了糕点,连茶都喝了个精光,他听到叶子落这样问,叹气道:

    “也是王老命定无子,王老夫妻早年不育,怎么求神拜佛求子都无用,好不容易到了王老三十九岁时,王老妻子意外之喜怀了胎,在王老四十岁那年才生下王二柱这一根独苗,倘若王二柱没死,今年该是……”

    卫海接下道:“王二柱执行斩刑的时候,才十七岁,时过十三年,倘若还活着,今年该是而立之年,三十岁了。”

    曾品正本没什么兴致,听到这里不禁抬眼看向卫海:

    “斩刑?这个王二柱犯了死罪?”

    阴十七听到卫海这样说,也脱口想这样问上一问,可被曾品正抢了先,她不由看向提起罪刑来便显得有点兴奋的曾品正。

    叶子落也睨了眼曾品正,只觉得曾品正问卫海话时,那眼里的璀灿是怎么掩也掩不住。

    卫海点头:“嗯,十三年前,我也不过十岁,当时那件案子轰动一时,因着年纪小,家中父母都不肯让我听得太多,具体我不太清楚,后来长大进了衙门,我才知道那件案子的档案早在结案之后不久,便被全烧尽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两手掌() 
提起十三年前的案子,卫海与冷仓然突然都齐齐想起了什么,竟是同时一个激灵。

    卫海满眼惊慌,冷仓然更是一下子站起身来,兀地令在场另三人猝不及防,没得吓了一跳。

    阴十七心有所感,似是想到了什么,问:

    “到底是什么案子?”

    叶子落也觉得卫海、冷仓然两人同时想到的事情很不寻常,特别是向来最将情绪摆脸上的冷仓然,更是吓得脸都白了。

    曾品正则是若有所思地瞧着被吓得不轻的冷仓然,再移回卫海脸上,突然抿起一抹玩味的笑来:

    “不会……也是碎尸案吧?”

    曾品正话一落,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他,他两手一摊:

    “我会猜到无需这般奇怪吧?十七哥定然也猜想到了,不过是由我先说了出来。”

    叶子落也相信曾品正能猜想到的,阴十七也必是猜想到了,只是她习惯不将毫无根据的猜想随意说出来。

    卫海与冷仓然却是直接转眸落在阴十七脸上,阴十七讪笑两声,便正色道:

    “是猜想到了,不过也不是从案子本身猜想到了,而是从你们俩刚才同时的反应猜想到的,特别是冷捕快,一听到卫捕头提起十三年前的案子,说到王二柱犯了死罪被判了斩刑,待卫捕头突然想到什么而停下话的时候,冷捕快大概正好也想到了某一点,你们俩人是同时想到一块去,而能让你们话说着说着便想到一块去的事情,我猜想着,十三年前的案子与现今的人皮碎尸案约莫脱不了干系,正如品正所言,我确实猜想着十三年前王二柱所犯的案子应当也是与现如今一样的案子——碎尸案!”

    卫海与冷仓然听后对看一眼,眼里皆流露出些许赞色来。

    卫海道:“确实如阴公子与曾小公子所言,十三年前王二柱所犯下的案子也是碎尸案,不过没有人皮灯笼。”

    冷仓然重新坐下接下卫海的话:“所以一开始,我和头也没往十三年前的那起碎尸案去想……要不是头提到王老,还真没想过……”

    曾品正道:“不过是少了人皮灯笼,你们怎么就没将两起案子联想起来?说不定十三年前的凶手也是有将死者剥了皮的,不过是没兴致做成灯笼罢了。”

    叶子落皱眉:“品正!”

    曾品正撇嘴:“叶大哥,你问问十七哥,问问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顿时三双眼同时看向阴十七,除了叶子落,听了曾品正的话,有点儿反感的卫海与冷仓然也看了过来。

    阴十七这回没喝住曾品正,是因为正如曾品正所言,她也觉得有道理:

    “十三年前的碎尸案早破了,凶手就是王二柱,且凶手早已伏法,卫捕头与冷捕快没能将这时隔十三年的两起案子联想到一块去,这也不奇怪,不过品正说的也有道理,在案子未破之前,任何假设都有可能,我们不能因为主观或客观而先行否决任何可能,这会让我们错失许多线索,严重的也会让我们错失真正的凶手。”

    真正的凶手?

    这五个字对于叶子落与曾品正来说,没什么大的冲击力。

    可对卫海与冷仓然却是直接在两人脑子里炸出个窟窿来。

    十三年前,卫海才十岁,冷仓然也才七岁,两人都只听说过,并未参与过。

    连后来进了衙门,两人也早听说了档案舍里所有关于当年碎尸案的档案资料尽付一炬。

    可以说,两人除了大概知道凶手与死者是谁之外,对于当年碎尸案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卫海将阴十七最后的话再想了一遍:“阴公子的意思是说,当年的凶手……”

    阴十七打断卫海的话:“我知道卫捕头想说什么,可这会案子刚在查,说这些都言之过早!”

    卫海明白了,不再言。

    冷仓然没卫海想得那么深,只觉得阴十七的话里有话,可人家也说了,现在说这些言之过早,他也不好意思再多问。

    阴十七转问起十三年前碎尸案的死者是谁,卫海说是一个孤女,当年死的时候才十三岁。

    因着是孤女,无父无母,失踪了好久也没人上衙门报案,后来是因着碎尸案的碎肉在各处被发现,衙门官差到底查受害者,看有无人失踪的时候,才发现孤女早已失踪了好些日子。

    阴十七问:“那孤女叫什么?”

    卫海道:“叫肖丫头,听说她自懂事起,就只知道自已姓肖,至于名字并不晓得,左邻右里便一直丫头丫头的叫着,后来这小名便成了大名,连入户籍都是入的这个名儿。”

    冷仓然想起另一事来:“肖丫头知道自已姓肖,还是从她自小颈上挂着的一块玉上看到个‘肖’字才猜到的!也是这块玉,后来在那一大堆被剁得细碎的肉堆里,也才能辨认出那就是失踪的肖丫头!”

    阴十七沉吟道:“头颅没找到?”

    卫海摇头:“不,找到了,就因为找到了头颅,当时负责查这个案子的卫捕头,也就是我的父亲,才得以抓到王二柱这个凶手!”

    肖丫头的头颅是在王二柱的寝屋里找到的,就藏到王二柱寝屋床榻下的一个坛子里。

    那是一个酒坛,酒喝光了,头颅装下去刚刚好满了。

    令阴十七没想到的,倒是当年负责追查碎尸案的官差,竟然就是卫海的父亲卫濂。

    怪不得卫海一听到她说真正的凶手,卫海便难得才思敏捷地想到更深一层去了。

    她也确实有那么一个意思,但也如她所言,现在说这些言之过早。

    曾品正问:“王二柱认罪了?”

    冷仓然哼道:“那个没人性的杀人魔!哪里会乖乖的认罪?那是死罪!一认,准一个死!”

    曾品正没作声了,他看向阴十七。

    叶子落道:“既然王二柱不认罪,那除了头颅,是怎么断定王二柱便是凶手的?”

    冷仓然道:“都在他屋里翻到死者的头颅了,还能有错?当年卫伯父绝然没错怪了王二柱!他就是凶手!那么残忍对待一个未及笄的十三岁小姑娘,他是死不足惜!死一百次都不够!”

    越说越愤愤,冷仓然连口水都激动得乱喷。

    幸在他跟前也没坐什么人,要不然准得喷一身。

    叶子落提出的问题确实是个关健关题,光是在王二柱屋里找到死者肖丫头的头颅,这一证据还是有点薄弱,这也有可能是真正的凶手栽脏王二柱,引官差抓到王二柱,让王二柱当凶手的替罪羔羊。

    但前后接到曾品正与叶子落投过来的目光,阴十七保持着沉默,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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