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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骄探-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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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鬼音!”

    阴十七听着,心中疑团是越滚越大:

    “对付余武?为什么?不都是水月村里的人么?余菲为什么要对付余武?还有,那院子里的阵法不是叫‘缚灵阵’么?这个阵法不是说是缚住冤魂怨气之用么?怎么还会有什么怨气极重的鬼音折磨你们?”

    余光年对阵法终不比余氏了解得多,于是换成了余氏回答阴十七的问题:

    “阴快手居然连‘缚灵阵’都知道了,看来水月村一行,你们不但替我们除去了残害了我们近百年的金蚕蛊,还了解到不少关于余家长女的事情,但阴快手大概还不知道,院子里的阵法并不是缚灵阵,而是与缚灵阵摆法相同,葬穴却绝然不同的聚邪阵!”

    聚邪阵?

    光听名字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阵法。

    阴十七道:“你这是从余菲那里知道的?”

    余氏道:“不,余菲没有告诉我这些,这些都是以前在水月村里听徐姐说的,徐姐说余家受到诅咒的长女,要为善很容易,要为恶也很容易,缚灵阵与聚邪阵便是最简单的例子,我也不太懂阵法,只是余菲曾说过,为了将埋坛中女尸的院子弄成一块阴地,她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缚灵阵与聚邪阵摆法完全相同,差别只在于尸骨所葬之处。

    缚灵阵不拘什么地方,只要不是阴地便成,聚邪阵则完全相反,除了在阴地摆阵,其他地方不会有任何效果。

    余菲还活着,坛中女尸便是她制造出来的,她是埋尸者,那么她埋的女死者是谁?

    余光年夫妻都说不知道,余菲没有告诉过他们,而他们也是在阴十七发现坛中女尸之后,才知道自家院中埋有尸骨的事情。

    展颜道:“每回给你们下指示的时候,余菲用的都是什么方式?”

    余光年道:“字条。”

    展颜问:“那字条呢?”

    余光年听到这个,与余氏互看了一眼,皆是神色萎顿:

    “烧了,每回余菲都要求我们看完就得烧了,我们也想着有朝一日,那些字条可能有用,但我们没有办法,我们的命捏在她手上,只能听她的指示行事。”

    阴十七冷笑:“你们的命?”

    想到金圣洞中的惊险,阴十七便抑制不住被这些水月村人耍得团团转的怒气。

    余氏看着阴十七脸上那冷若寒冰的讽笑,低下首去,万分无奈中透着不得已的矛盾:

    “我们也不想的……谁也不想成为沾满血腥的恶徒……我们不想的……”

    余氏的自辨并没有让阴十七的怒火有所减,反而如同助火的油般,嗤一声将她心中的火令到最高点。

    阴十七深深吸入呼出两个来回后,她力求平静地问道:

    “无头男尸是不是就是余武?杀了余武的人是不是余菲与余水合力杀的?”

    余氏似乎还沉侵在身不由已的悲惨人生中,无法自拔,余光年也忙着抚慰她,但两人一听到阴十七的这个问题,皆面露惊叹地看着阴十七。

    阴十七又道:“怎么?余菲没有跟你们提过无头男尸是怎么回事?”

    展颜道:“看你们的反应,应该是提到了,且还被十七说中了,是么?”

    确实。

    如展颜所说,余光年夫妻的反应已直接回答了阴十七的问题,可她想,她应该听他们亲口说出来。

    余氏道:“是!那无头男尸就是余武,可阴快手是怎么知道余武是余水与余菲合力杀的?”

    阴十七道:“余水早就承认了他是凶手,而余菲不惜用一条人命造个聚邪阵来对付余武,可见余武曾做过什么事情令余菲痛恨至极,既如此,那么余菲杀了余武泄愤便是迟早的事情。”

    余光年夫妻没有再说些什么,两人沉默着。

    展颜问:“余菲与余武到底有什么恩怨?”

    阴十七也很想知道,可接下来余光年夫妻却都是摇头,他们并不知道,只大概知道那恩怨应当与余菲当年在生下余佳丽后,便离开水月村的事情有关。

    而当年余菲毅然抛下幼女离开的缘由,别说是与余菲只是同村人的余光年夫妻,怕是余得德也不一定知道。

    至少水月村人都听余德海说过,他并不知道他的妹妹余菲为什么会头也不回地抛下幼女离开水月村。

    然到底知不知道,还是得问过方知。

    再问了余光年夫妻关于余文、余夏收及余武、余秋实四人,先前到县里来引外来人进水月村的事情,两人的说法证实余文对花自来的坦白并无半字虚假之后,展颜与阴十七便离开了余光年夫妻的牢房。

    直到走出离余光年夫妻牢房有段距离之后,展颜便道:

    “余水杀人的方式直接暴力,那先射入无头男尸,也就是余武身体里的银针应当不是他射的,而是余菲动的手。”

    阴十七随口嗯了声。

    展颜在牢道叉口停下,问阴十七:

    “你在想什么?”

    阴十七站定,抬眼看展颜,她蹙着眉头:

    “我在想,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从无头男尸、坛中女尸到水月村的徐姐,总共死了三个人,三个人的死法还与三年前进入水月村的叶姓外来人的死状一模一样。

    借无头男尸案引来衙门的官差,再以女鬼唱戏的鬼音控制余光年夫妻引她、展颜等官差进入水月村,然后是利用徐姐之死设局,企图诬陷她与展颜。

    再是余德海带水月村村民步步紧逼,随之余佳丽如同旱时雨的及时出现,再是展颜偷潜出村找外援,继而引来花自来及众衙役,还有紧追到水月村找她的叶子落。

    意图烧毁徐姐的举动,她与展颜随之展开的护尸保证据的行动,她被迷倒醒后,意外听到余水的供认不讳,展颜及时赶回水月村,余佳丽对徐姐尸身出色的操纵术,村里祠堂以余德海为首牵动的暴动,最后上山。

    慢慢地,她意识到余水的病态,然后找到了余德海曾提到过的余有余,并救了他,随之找到三年前三个叶姓外来人的坟包,叶子落赶到,为了证实坟包中的黄色布卷及阵法是什么,她让叶子落上山找余佳丽。

    也就是她的这一举,亲手造就了她、展颜、叶子落三人差些一同殒命于金圣洞里的后来事!

    自无头男尸命案起,这一连串的事实发生得太快,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只大手一直牵制着,让她、展颜、花自来,甚至是叶子落,一步一步向早就设好的轨道摸索靠近,直到悬崖。

    倘若说,这一切是由余菲引线并在暗中牵制,那么她这样费尽心思引线并牵制的原因及目的是什么?

    仅仅是因为要么成功,除掉金蚕蛊,要么失败,让她、展颜、叶子落三人成为今年鬼节给金蚕蛊的祭品?

    不!

    阴十七的第六感告诉她,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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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叛因子() 
展颜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或许我们能从余德海口中得到更多的线索,总觉得除了把我们当利刃及祭品之外,应当还有别的原因。”

    阴十七问:“为什么?”

    展颜道:“你知道为什么。”

    阴十七摇头道:“不,我现在有点乱,需要有个头绪。”

    展颜看着确实有点茫然的阴十七:“好吧,你说。”

    阴十七无法理解地道:“每年成为祭品的外来人皆是尸骨无存,为什么三年前的那三个叶姓外来人会成为例外?”

    是的,他们的尸骨被葬在离余有余家田梗不远的地方。

    展颜对此也有疑问,显然他也无法肯定答案,但他确实有他的看法:

    “九年前,余菲生下余佳丽,与她夫君和离,再离开水月村,她夫君随后也离开水月村,自此两人下落不明,我想,你想要的答案应当与余菲离开水月村的原因有关。”

    所以说,只要找到余菲或她夫君,两人对这个问题的疑问便可以解开。

    阴十七早就知道这一点,展颜的回答于她而言,完全没用。

    她神色疲倦,同样难掩对展颜这个回答的失望,他不想让她失望,沉吟了会道:

    “还有一个可能……”

    阴十七亮晶晶的眼眸折射进展颜的瞳孔里,闪耀着她期待的光芒。

    展颜面容柔和,千年的冰仿佛在这一刻融化,嗓音温和而迷离:

    “那三个坟包里埋着的三个叶姓外来人的其中一个,是余菲极其在乎的人,可为了掩盖某个事实,她选择了将三个人全部好好安葬。”

    阴十七没有注意到展颜说这个可能时的心境变化,她只注意到了展颜话中暗藏着的另一个问题:

    “你是说,余菲在三年前,很有可能回到过水月村,而且目的就是为了三个叶姓外来人中的一个?”

    展颜点头。

    阴十七问:“为什么?”

    突然间,展颜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他都表达得这样明白了,她居然还是不懂这是为什么。

    在阴十七的追问下,展颜几近无奈地明说:

    “为了情。”

    情?

    三个叶姓外来人都是男子,且死时正是年轻的好时候,而展颜说为了情……爱情?!

    阴十七恍悟:“三个人中有一个是余菲所爱的人!”

    那么,余武之死会不会与这一点有关?

    两人走过牢道叉口,再拐了个弯,便见到关着余德海父子四人的牢房。

    狱卒这回没有开牢房的锁,而是候在一旁。

    这时另一个狱卒从外快步走近两人,向展颜禀道:

    “石仵作与珍稳婆的尸检结果出来了,说是没有。”

    坛中女尸的胸骨上没有同化的虫骨,女死者果然不是余菲。

    狱卒禀完便下去了。

    展颜与阴十七各自在狱卒搬来的两张圈椅中坐下,圈椅离牢房前的铁栅并不近,足有三尺之距,两人的背后是另一间牢房,关的正好是曾品正与李世宝。

    阴十七刚坐定,刚听到身后的曾品正道:

    “他是个疯子。”

    展颜也听到了,他回头看曾品正,而曾品正则盯着阴十七的后脑勺,似乎他突然开口的话是对阴十七一个人说的。

    李世宝学着曾品正的模样,背靠着墙,双腿盘着,坐得端正,双手随意放在膝上,与曾品正的坐姿一模一样,曾品正说完,他也来一句:

    “他是个疯子!”

    同样的话,两个声音,前一个声音是真正的老道,后一个声音是学着老道却难掩滑稽的稚嫩,但谁也没有出声。

    狱卒早就领教过曾品正的聪慧,李世宝的蛮力,阴十七与展颜更是知之甚详,但奇怪的,余得海父子四人竟然也没有任何反应。

    曾品正固执地盯着阴十七,即便她不回头,也能感受到除了他以外,李世宝学他的同样执着的视线。

    在曾品正入狱后,阴十七来探过几回曾品正与李世宝,她其实很欣赏曾品正的睿智、李世宝的箭术,也很可惜竟是因着各自不着调的父母便被一时的歪念毁于一旦。

    她甚至想过把曾品正捞出牢狱,但曾品正却说,他不能丢下情绪无法自控的李世宝,失去他的李世宝无疑如同不安定的血刃般,随时都可暴发伤人。

    曾品正说得对,她的想法过于自私了,既罔视了国法的存在,也罔顾了李世宝这个心理年龄永远长不大,永远无法照顾好自已的少年。

    阴十七放弃了。

    自此,她努力地不再去想曾品正这棵绝好的苗子,正如现在。

    曾品正的事情让阴十七意识到自已内心深处其实也没多遵守国法,只是不得不依循国法,让骨子里的反叛因子被所谓的天理昭彰死死压制住。

    在揭穿杨老伯、芳大娘就是余文、余夏收的事件上,她能冒三分的险,或许有朝一日,她就能冒七分的险。

    而曾品正的存在,时刻提醒着阴十七这一点。

    没有理会,不想理会,或者该说,她还无法正视这一点。

    曾品正曾经动心过,也感激过,甚至在阴十七提议助他越狱的当会,他冲动得想要一口应下。

    展颜能察觉到阴十七与曾品正曾发生过什么事情而产生的微妙之感,他很想问她,而她必然也不会瞒他,可现在明显不是好时机。

    曾品正与李世宝前后隔了一息各说了一句话之后,谁也没有开口。

    过了片刻,还是余水兴致勃勃地起身走到铁栅前,兴趣浓厚地盯着对面铁栅内靠墙而坐的曾品正:

    “我是个疯子,难道你身边坐着的就不是疯子?”

    李世宝不发狂变成另一个李世宝的时候,他就是一个纯真得令人心软的乖宝宝,听到余水对曾品正说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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