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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肉粽客-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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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手上使的武器,也不一般。

    果然,在挡下韩延冲二重四方杀钩阵之后,这个一直隐在狐面鬼女身后没有说话的人,也在甬道石灯的映衬下现出了真身。

    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大汉出现在韩延冲眼前。

    初见这人韩延冲也是一愣,不光是因为他身上那身血色袍褂的古怪装束,更是他手上拿着的武器——那是个类似快艇螺旋桨一类的物识,只是看起来更加粗旷一些,一个圆柄铁环,上面连着四片锋利厚实的桨叶叶片,看起来很是怪诞。刚才这大汉便是抓着圆柄铁环来回挥舞,利用叶片作为格挡,力均势沉的接下了自己的杀钩。

    韩延冲一度觉得自己师傅传下来的陨铁浮鲲钩“来楼”已经够古怪奇特的了,没想到现在遇到个武器更怪异的,不过还没等他细细思量一番,面前立定身形的螺旋桨大汉早已怒喝一声,声如洪钟般的对着自己喊了一嗓子。

    “在下持‘伏见’,特来领教!”

    话毕这人也不等人作答,右手抓着他那自称为“伏见”的螺旋桨武器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腰,“喝!”一下,就跟丢铅球似的,将手里的怪异兵刃朝韩延冲一整个抛了过来。

    可能是听到“伏见”这两个字让韩延冲稍稍迟缓了一俩秒,他起初并不认识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这俩人,以为只是自己在翻肉粽的时候恰巧遇到俩个不知天高地厚不入流的散盗,可后来在对话的过程中,他也逐渐意识到一些让他无法忽视的问题:一来如果只是些三流盗墓贼,那么也不可能进到这双生镜像冢里来,二来看他们的言行举止,也不像是妙手将门下那些不上台面的货色,再者,从气息上可以断定,这俩人也是高手。至于是何方神圣,韩延冲一开始也挺纳闷,直到暴起发难的大汉喊出“伏见”,他才恍然大悟。

    果然是他们!(。)

第八十五话:黑车挫魂() 
虽是被冠上四季如春的名头,但十月中旬的昆明还是已经有些寒意了。我们在打洛准备了几天,停经景洪的时候本打算坐飞机直达郑州,可后来考虑到一些特殊的原因,最后还是决定先倒车抵达昆明,然后再想办法从昆明出发。

    “嘿,女侠这些玩意儿安检肯定过不了,没戏,到时候要是火车安检也过不了,咱还得改坐长途汽车咧。”这还是胖子的提议。

    彩柳随身携带的东西不懂行的外人看着就是些奇形怪状的管制刀具,懂一点的一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的文物,虽说我还挂着个名存实亡的考古工作者头衔,但万一真被查出来,不仅要被各种程序褪掉一层皮不说,这些东西还得强迫上缴。如此一来不仅时间上不允许,而且这些东西还都是救命的玩意儿,胖子说的不无道理,这个险我们可冒不起。

    我本来还心存侥幸,后来到昆明火车站一看,乖乖,走南闯北的乘客拖家带口大包小包的几乎形成一道道无法逾越的人浪,这情景我在齐巴尔乡郊外那座西周玉椁墓下的三层古楼前见识过,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不仅如此,穿制服的猫儿和便衣也不少,猫儿,就是警务人员。我一看这阵仗,和胖子一对眼,我们仨就悻悻然的出了昆明火车站。由于昆明的长途客车站点和火车站编制在了一起,这样一来长途汽车估计也没戏。走不了,我们几人只能暂时窝在火车站附近的黑旅馆里想办法了。

    “嘿,我说,当时咱们就该开自家车出来,直接走高速过去不就完了嘛。”

    胖子一向是急躁性子,在摔了三次门呵斥走几波上门拉活儿的妖艳女子之后,有些懊恼的和我说道。

    我摇摇头,“从云南到达河南,中间还要横跨贵州、湖南和湖北,途经五个省,时间上太久了,而且自驾又累又麻烦,除开交通拥堵瘫痪加油加水的时间不说,那么多收费站,每个站站点上再耗上个一时半刻,鬼知道多久才回得去,而且我俩都不适合跑长途。”

    最后这句倒是实话,我不喜欢开车,特别是长途,一上高速我就犯困,胖子那种性格,打洛镇上的土路都能开到120码,高速上指不定能飞到多少去,当初拒绝他自驾也是出于这些方面的考虑,而且最重要的,私家车很容易被追踪排查,考古队高层让我留守在打洛等候通知,我这一走被查到也麻烦,更别说身旁还有个翻肉粽的彩柳。

    “嘿,那现在只有包黑车了。”胖子一摊手。

    我点点头,没再接话,自顾自地躺在又黑又窄又难闻的小旅馆床上想事情。我们老家在河南李埠口乡的下古村,村西面山,有个绣花潭,除此之外似乎也就没什么值得推敲的地方了,就算不考虑父辈们为什么要去干盗墓这种晦气又丧德性的事儿,光就说这墓葬古冢,在我们那片我印象里也是没有的,单从这点上就说不通——没庄家,那客家回去盗哪门子墓?难不成是回去刨同村祖祖辈辈的坟头啊?这不雷雨天气站瓦头,自个儿找雷劈的嘛?

    之前就这事儿我专门让胖子问过姑父,姑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然也有可能是刻意隐瞒……

    我想来想去想不出要领,索性也就不想了,回到下古村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好了。

    转天胖子就找到了愿意跑长途的黑车司机,这是个精瘦的川地汉子,看起来很精神,人也挺直爽,估计是在这种青黄不接的季节逮到这么大一单活计,对我们很是热情。

    “啷个说嘛大锅些,你们想啥子时候走嘛?啥子时候走都阔已。”

    他说他姓郑,让我们喊他郑师傅就行,然后虽然是黑车,但是让我们放一百二十个心,他以前在重庆老家是跑运输的,主要拉的是煤矿和化肥,有时也会拉些建筑钢材,驾驶的是康明斯260马力的紫罗兰,就那种前四后八的自卸半挂车;他除了四川全境都跑之外,云南和贵州偶尔也跑,听郑师傅说有段时间他还往陕西宝鸡北边、离甘肃不远的一个小山区里拉过物资。

    为了使我们有旅途愉快一路顺风的感觉,郑师傅专门和我们科普了一下:当初他从四川到宝鸡那会子必须得经过汉中,翻过秦岭才行,当时汉中到宝鸡的高速公路还未修好,走高速绕西安不仅路程太远,过路费也是一笔,不合算,所以只能翻秦岭走省道、国道出汉中,汉中到宝鸡当时也就俩条路可以走,一条是从汉中留坝地界翻酒奠、柴关岭,穿过凤县上秦岭到宝鸡;另一条则是走姜眉公路,从汉中到太白,然后抵达宝鸡。

    之所以和我们侃这些,郑师傅的意思很明显——这么难跑的路我都跑了百来回了,拉你们几个瓜娃子跑高速那是啥子问题都么得。

    我们还在这儿谈价格,郑师傅就已经说得滔滔不绝,口沫横飞,眼神里满溢着无限向往的神情,似乎对那段半挂车拉活生涯充满了甜丝丝的怀念。

    我看他说得停不下来,挠了挠头碰了碰胖子,让他赶紧说正事,越快谈定发车,我们回去的时间就越早。

    胖子本来还听得津津有味,被我这么一提醒恍然间也回过神来,忙打断还在手足飞舞的郑师傅,告诉他价格不是问题,只要在安全的前提下尽快将我们送回河南老家就行。

    “要得,要得。”郑师傅灌了好大一口水,这才满脸堆笑的应承下来。

    一切谈妥,我们三人也没啰嗦,由于这次只是回老家询问点事情,所以我们几个人加起来随身的物品并不多,而且都随身背着,当即便钻进了郑师傅车里。

    这是辆新旧程度还算中等的金杯小海狮面包车,这种车在乡镇地区很是常见,价格实惠性能也好,很受一些菜农或是做小生意的人青睐。我一钻进车里就发现车厢内除了原配的座椅之外,本该用来装卸货物的后车厢也全都置放满了排排座椅,应该是后来加上的;再看看座椅四脚,也都焊死在了车厢上,想来这郑师傅应该是做常年拉人跑中短长途的营生,所以才直接将后车厢做了永久改造。

    当然,这些东西也无可厚非,我往后排的座椅上一靠,想了想,冲正在呼哧呼哧往副驾驶位钻的胖子喊了一声。

    胖子闻声转头问我怎么了,我冲坐在驾驶座上的郑师傅一挑眉瞅了一眼,胖子当即便会意。

    “嘿,郑师傅。”只见胖子一蹙眉,瓮声瓮气喊了一声。(。)

第八十六话:路半鬼事() 
听见胖客户喊自己,正在整理驾驶室的郑师傅转头问道:“杂了?”

    “嘿,我说,你开的价我们也没还价……”

    胖子话还没说完,可能郑师傅以为我们要反悔,忙打断胖子说道:“哥子们放心,我一定在最短时间把你们安全送到地方,刚才我报嘞价格要是贵咯,我们还可以再谈哈撒。”

    胖子在打洛道上当大哥当惯了,很不喜欢别人打断自己,我看他脸色有变,便拍了拍还在说个不停的郑师傅,“郑师傅,咳,郑师傅,你听我说,我们不是要变卦那个意思,是想让你帮个小忙。”

    郑师傅一顿,可算停了话头,忙问我道:“啥子事嘛?”

    我瞅了瞅身后左右的座椅,问他道:“我看你这车,应该算是地地道道的黑车了吧?搞不好……连证件都不齐全吧?”

    郑师傅脸上一窘,刚要辩解,我摆摆手,接着说道:“价格我们就不说了,该给你多少就给你多少,你证齐不齐我们也不管,不过……”

    见郑师傅没搭话,我眼咕噜一转,盯着他淡淡一笑,“你看……能不能麻烦郑师傅在后面几天的路上,尽量避开关口检查?”

    我话音才落,郑师傅一脸的窘迫瞬息间变为了警觉和不安,他故作镇静的反问我:“哥子,你们这是……?”

    我摇摇头,意思是让他别多问。郑师傅也算是走过南闯过北的老江湖了,一看这阵仗也没再接着说,想了想,点了点头,“哥子你放心,我晓得了。”

    话毕,他一拧钥匙,发动了车子。

    云南这地方其实很有特点,不仅有波状起伏的高原地貌,高山峡谷也互为相间,而其中最为普遍的便是错落的断陷盆地,这类盆地和高原台地在我们这边称之为“坝子”,这种坝子地貌在云南随处可见,除了最大的陆良坝子之外,排在第二的便是昆明坝子,都说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将类似这样的坝子选做地宫陵寝其实也不赖……

    我坐在金杯车里望着窗外胡思乱想间,车子缓缓驶出了昆明主城,绕上昆曲高速之后,见胖子和郑师傅俩个人聊得热火朝天,一旁的彩柳带着墨镜始终像尊雕塑一般——自从打洛出来一直到钻上车我都没听她说过一句话,要不是认识她一段时间,我都以为她又聋又哑。看她这样子,我顿感索然无味,往座椅靠背里一躺,便兀自想事情去了。

    从几个月前那天雨夜里惊醒、发现自己站在衣冠冢古墓里开始,所有的事情就开始变得匪夷所思,如果那天晚上是所有事端起因的契机,那我始终没搞明白自己是怎么梦游到那辽墓十一穴之前的。

    小王死状恐怖,他的横死很显然不在何副的计划之内,那他的死因又是什么呢?难道真是被那所谓的尸胄吓破了胆?可那怪物又是怎么回事?而且辽墓十一穴为什么又和我们之前勘察的结果不一样?

    另外何副既然知道衣冠冢之下还有个西周古冢,那里面的玉燧矿眼他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又要让小陈毁了它呢?如果目的不在财富上,那他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真正的身份又会是什么?冷血屠戮自己的下属又为哪般?至于那座西周玉椁墓……毁于伏火机关下的墓主正身又是谁?那恶鬼所指的阳燧深潭之中的怪物以及那栋三层古楼里的沁尸又是谁养着的?如果真像彩柳所说,确实是有人养着的话……

    再想想彩柳,在所有事件里,她又是哪种身份?她三番五次搭救我,为的是什么?她嘴里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又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带着一丝丝熟悉感觉的狐面鬼女又会是谁呢?她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又代表什么?彩柳从殷谷西女墓中带出来的和被狐面鬼女夺走的,又是些什么东西?为什么狐面鬼女会说那东西她拿走也没关系?再者……曹雪那小姑娘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而且……怎么感觉诸多疑问都和我自己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某种联系?

    我本想着陷在座椅靠背里会舒服一些,可脑子里一思考,大堆疑问就涌现出来,搞得我困苦不堪,头都要大了,不过这些问题虽然重要,无奈目前也没什么能解答的途径,当务之急,还是家里父辈的事情更让我头大。

    ——什么什么集体回老家盗墓啊?这都什么鬼?

    想到这个问题我心里更是烦闷,耳朵里全是胖子和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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