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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男主,您哪位?-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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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星种,并不代表表就有了力量,只是有了成为后天星灵的潜力罢了。作为后天星灵的备选者,王眉需要从魂、魄、运三方面修行。

    魂,即人之三魂,魄即人之七魄,而运却分为了命与气两方面,命是天定,气却是人为。王眉若要修炼,这三方面却是一个都不能落下。

    第一篇《道德经》到此便结束了,之后多出来的第二篇,王眉却是打不开的。她有些费解地盯着虎面,神识里王眉化出的身体抬手,触上虎面钟身上的一个金钉,感觉到她的迟疑,虎面钟身重新缩小至手掌大小。

    大概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虎面慢悠悠地道:“第二篇,开一窍可读。”

    “开窍?要如何才算开窍?”

    “……气运到时,自然开。”

    “虎面,赤珠呢?”

    “……沉睡”

    “为何?”

    “危险,且,聒噪。”

    听到虎面的话,王眉不禁沉默着将手放了下来。看来,赤珠是被虎面逼得沉睡了,如此说来虎面的神魂强度似乎是比赤珠要强很多,而虎面所说的危险,王眉却是心存疑虑的——固然,她无法信任赤珠,但对虎面,她亦不会全心全意的相信。

    是以,王眉并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按下耐心,将刚刚看到的文字仔细回忆了一遍,对于这篇功法,她还是决定修习。不说成神与否,她如果能够通过这功法强身健体,便是足够了。

    “虎面,此功法,可强身健体?”想到这儿,王眉真身再次化作虚幻,包裹住虎面的钟身。

    半晌,她听到虎面的回答:“……自然。”

    “你可知我的身体状况?”

    “……然。汝魂与魄不相称,魂强而魄弱,运又不定。是以,魂常游离,魄难束缚,需炼魂于内,炼魄以强。运,却不可强求。”

    闻言,王眉点点头,突然,她像想到了什么,原本打算散去的神识再次凝聚出真身,她仔细打量着身上紫衣的皱褶,抬手抓过悬浮在她面前的虎面钟身,略带急切地问道:“那么,灵种可束魂?”

    也许是这个发现太过惊喜,王眉破天荒地没有等慢性子的虎面回答,便自问自答道:“定是如此!否则我的神魂不会较之前吞噬槐树灵种时凝练许多,甚至连这广袖的衣褶都可见!”

    “……然。”虎面的回答,显然晚了许多。

    但,王眉却并不在意,识海之中的她随着魂体越发凝练,表情也越发地细微,甚至连她微笑时,腮边的两个浅浅的酒窝此时都清晰可见。

    王眉的欢喜,直到她退出识海都难以平复。她身子后仰,第一次不顾仪态地倒在了身后的靠枕上,这灵种带来的好处,令她对未来的人生充满了信心,有什么,比一个好的身体更能让人开怀的呢?

    想到这里,王眉忍不住低笑出声……

    ?

第26章 梦绮兵藏() 
夜渐渐深了,王眉在与虎面两个时辰交谈后,也已经疲惫不已。虽然她神识强大,却也无法消除,这一路狂赶慢赶身体上的疲惫,更兼得到自己身体好转的消息,一惊一喜下,她的精神更加疲惫起来。。

    是以,她靠在软软地靠枕上,很快便放松了身体,随后缓缓合上了双眼,准备进入一个个迤逦的梦境。

    听着车外仆从们渐渐无声,只留不远处篝火里,干柴哔哔啵啵发出的脆响,以及篝火周围守夜之人不时站起巡视发出的轻微的脚步声,王眉的意识渐渐沉了下去。

    “阿眉!!快来!!!”白衣的男童从远处的院门跨了进来,挑着和她相似的凤眼,露出缺了门牙的笑容,却让一向爱美人的她心生欢喜。

    那男童越跑越近,一下便拉起她的手,转身快步向花园走去,虽然他声音里满是焦急,却体贴地放慢脚步:“阿母说,你身体孱弱,不能奔跑。我们慢慢走,我告诉你哦,我用陶土亲手做了一座城!”

    “真的?阿远你好厉害!”王眉的声音稚嫩,满是崇拜。

    “那当然!”小男孩转过头来,一脸的骄傲,“我阿父说,以后我也是要做国君的,国君当然要有城池了!”

    “国君?阿远,你做了国君,我是不是就很难再见到你了?阿母要见陛下都要等很久呢。”

    “才不会。”男童边走边说,“从母要见祖父自然是比较难的,她已经是你们王家妇了。论理,视为臣子。可是,你以后会是我萧家妇,要见我还不是简单的很?”

    王眉还待说什么,男童却直奔一桩大屋,大屋门前的梁柱都被雕了生动的通神古画,男童一把推开屋门,扭头一笑,阳光跳跃在他清秀的眉目间,竟是一瞬间点亮了黑沉沉的大屋:“阿眉,快来看!我的城!”

    王眉紧走两步,才终于跟上男童的步伐,进入大屋内,屋内只有一个巨大的沙盘,铺在花梨木的案上。其上一座城用陶土捏得极其壮阔。

    “好漂亮好大!阿远你好棒啊!”

    “那是自然!阿眉,以后我就将你娶进这个城,好不好?”男童一双凤眼里满是真诚和欢喜。

    “不好……”王眉却皱了眉头。

    “为何?”男童也皱了眉头,与王眉相似的凤眼里满是困惑。

    “昨日我刚刚读到一则野闻,当初武帝也诺金屋藏娇,最后陈阿娇的下场可不好。你这座城要比金屋大太多了!我不要被锁在里面,直道老死都再见不到你一面。”王眉闷闷地道。

    “那怎么一样?!”男童大声反驳,“你又不是陈阿娇,我也不是武帝彻!”

    “是哦……”仿佛被说服,王眉听见自己的声音懵懵懂懂。

    就在王眉置身梦中之时,离他们扎营不远处,极细微的交谈声突然打破了宁静:“阿篆,这队人真的是之前那队人马?他们看着可不像什么大户。只点了一处篝火,下晚时候也不过吃了点儿干粮。比起前面那两家可不是一般的节俭。”

    “谁说节俭就不是大户了?你看他们的马车!你从出生起见过马吗?就是王谢出门也是乘牛车。再看他们的厢御,这么大的厢御你可曾见过?你敢说里面没有钱财?何况没有钱财,怎么会请这么多护卫?”另一人嘘着声音反驳。

    “可是士族不是都以乘牛车为尚吗?”又一人疑惑着问。

    “世家大族平日自是以乘牛车彰显其风度,但如今建康混乱,此刻若再以牛车当步,恐怕这些郎君已经死了百回了。更何况,这几匹都是北边来的良驹。”一个明显略带儒雅的声音解惑道。

    “他们被追杀?!我们前几日不刚见过他们截杀别人?!”

    “住口!”一个严厉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谈话。“不管是不是大户,我们今天都必须动手!”

    这人声音一落,几声轻微的闷哼便出现在一片隐在高大树丛之下的黑暗内。

    场景一换,王眉看到的是自己华丽的床帐,而她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命悬一线的五岁。她只觉得自己昏昏欲睡,却听门外一聒噪的少年声起,“阿眉!!你不要睡!!”

    她勉强睁开双眼,正看到门外一白衣少年急速迈进门内的木屐。那少年初初长开的脸上依稀还有童时的痕迹,那双和她极似的凤眼似乎也不再那么上挑。

    “阿眉!你不可再睡!”那少年在她观察他的时候已经走近她的塌边,用他正在变化的难听嗓音对她命令道。

    而她浑身无力,只能用力睁大双眼,看着塌前的少年,少年见她不语,似是更为焦急:“从母!为何阿眉不语不言?”他转头问跟在他身后进来的阿母。

    阿母眼中含泪,略带哽咽地道:“六官,阿眉被花园狸猫所惊,恐是失魂了。”

    “那去请道士来啊!”少年越加焦急,一张微露棱角的脸上,因着急而越发红润。

    “阿远……莫急……”王眉极力地动了动唇,却因没有力气,终究没有发出声音,可一直盯着她的少年却看懂了,他一把抓住王眉小小的手,“阿眉,你快快回魂了,我的城在建了!”

    王眉用尽全力点点头,想要给少年一个微笑,她还想说,生辰安康。她并没有忘记,少年的生辰就在三日后,只是强烈的睡意袭来,她想,等她醒了再告诉阿远吧……

    画面再次一转,王眉躺在牛车车厢中,通过小小的窗看向远处。

    远处,立着一座新坟。坟前只有一块矮小的石碑,上面粗粗刻着“王氏阿眉”四个字,笔力却甚是遒劲,正是她阿父的字。

    这时,距离她不再是女郎眉,应该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而她也已经成功的成为了继子王徾。这世上能够记得女郎眉的,还有几人呢?能够自己祭奠自己的,这世上也是鲜有的吧……想到这里,王眉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一阵辘辘声传来,将王眉从她的思绪中惊醒,渐渐地,一辆牛车缓慢地出现在道路尽头。其上驾车的,依旧是一身白衣的少年。这少年身形较三年前明显拔高,已经有了青年的雏形。阿远,应该快有十四岁了吧。

    “阿远,生辰安康……”三年前,那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而她的祭日,便是他的生辰,这是巧合还是注定?

    牛车停在小小的坟前,白衣少年潇洒地翻身下车,从大袖内拿出一块洁白的帕子,认真地擦拭起石碑,动作仔细轻柔。直到白娟变成灰色,他才停下动作,从腰带上解下一管玉质的柯亭笛,吹奏了起来。

    是她最喜欢的《梅花三弄》,当初她学这曲子时,找不到精髓,气急败坏之下竟然想要摔琴,正逢阿远前来,见此,便带着她到郊外去看梅花,虽然当时她才四岁,阿远却从来没有把她当过小孩子。他一直把她当做……他要共度一生的人。

    是以,他才能够按捺下一向冷淡的性子,为她解惑解难吧?是以,他才会放下他皇室子弟的骄傲,一次次哄她喜笑颜开吧?是以,才会在她“过世”后,沉寂许久,甚至远赴他乡,只每年生辰,也就是她的祭日才会回到建康吧?

    《梅花三弄》一曲毕,白衣少年似是若有所感,向王眉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却只见驭者。他似是轻蔑嘲弄一笑,一个侧身便上了牛车,调转车头悠然离去,直到他的牛车不见了踪影,王眉似乎还能听到他清朗的歌声:“维鹊有巢,维鸠居之……”

    王眉在梦中都不禁笑了出来,阿远依旧促狭,真当她听不出来?故意不唱后面两句,扭曲《鹊巢》,还不是在讽刺她这个“继子”?阿远,一直无法释怀阿父阿母让一个外人顶替自己的位置,还给予能给的所有殊荣。

    牛车渐远,扬起的灰尘渐渐化作了水榭花池。

    “王氏十七郎!”一声高唤,令王眉驻足,回头望去,视线只到白衣青年腰际。未等她见礼,白衣男子率先开口:“以后莫要再出现于此园!”

    言罢,那男子拂袖而去。独留王眉一人站在花团锦簇的园内,她身后,大屋前巨大的梁柱上,浮雕古画颜色依旧如新,可是,人却不再依旧……

    王眉对着梁柱上的古画凝望,那古画却骤然间生动了起来,最终化为了一架青铜编钟,摇晃钟鸣中,苍老的古音从天际滚滚传来:“北去……北去……”

第27章 蒙篆其人() 
离黑暗的树林稍远的地方,便是王眉上车前留下的一处篝火。此刻七八个护卫正围着篝火取暖。

    “我说郎君也是太小心了,这大半夜的,谁会没事来偷袭咱们?”其中一人努努嘴,低声道。

    另一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才慢悠悠地笑道:“咱们徾郎君是建康有名的谨慎之人,这样吩咐也不奇怪。只不过,还要常青来多嘴作甚?明显是信不过咱们欢统领。”

    “就是,要是郎君来吩咐也就罢了,他常青一个奴才算哪根葱,也来指手画脚。好歹阿欢也是王家子弟呢!你说是吧,阿欢?”

    他们这边的话,落在同样坐在篝火边的王欢耳里,他听到护卫的问话,并不出声,自从王真被郎君以步刑处决后,王欢便被王眉指定为一众护从的新统领,常青则重新回到了王眉身边,负责起饮食起居事宜。

    而王欢则负责一路的安全。一向爽朗的他,在接过这个位置后,却越发沉默。此时,篝火旁,原本你一言,我一语的众人,因王欢的沉默不由自觉噤声。

    众人都瞧王欢看去,此时篝火的火光印得他脸上一明一灭,有些让人辨不清他的神色。

    “好了,郎君也是你们能议论的?阿孝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护卫中一中年人见状连忙问道。

    “哈哈,阿叔不用管他们。许是去河边撒尿去了。”另一人笑着低声答道。

    “就是就是,阿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有三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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