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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田箩姑娘历险记-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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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或者得了伤寒,他只是很安静地昏睡着,没有血腥气,也没有发冷发抖,但脸色病态,能看出肯定生病了。

    虽然不放心真让絮儿一个小孩子救治自己的哥哥,但巫师他们还是决定先静观其变,如果有不对,他们再出手阻拦。毕竟在得不到孩子们配合的情况下,只能依靠自己观察。

    絮儿得到了允许,兴奋地跑回了孩子堆。拿出田箩他们给的全部药材,然后就独自奔向了空地后面的树林更深处。巫师和丁宁相互做了个手势,然后丁宁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孩子们很快啃完了手上少的可怜的冰冷干粮,火堆上的乱炖依旧咕嘟嘟地冒泡泛香。而少了絮儿的压制,孩子们显然渐渐被食物诱惑地难以自制,渐渐往火堆边靠拢。田箩看不下去了,径直去马车里拿出了他们全部能用的容器,走到孩子面前,把容器一一分给他们,孩子们没有拒绝。

    这边孩子们终于喝上了热热的汤,虽然依然不回答问题。而丁宁跟着絮儿,逐渐深入密林。而且他发现这个林子很难走,不仅因为树木茂密天色黑暗,更奇怪的是这片林子似乎被人‘特意’布置过,寻常人进来没一会就得迷路,就连他也是因为五感实在灵敏才能勉强前行,可絮儿却走的很顺畅,仿佛一切障碍对他来说无形,他小小的身子左钻又绕,速度非常快。难怪这孩子得到用火允许后根本不在意他们的窥探,就这么闯进林子里。

    丁宁疑惑皱眉,集中注意力跟住絮儿,渐渐周围的环境变了,虽然天色很黑,可这里树林里渐渐有光芒闪烁,那应该是萤火虫,没想到已经非常寒冷的山林里还有夏夜才会出现的萤火虫。

    树木渐渐稀疏起来,絮儿却在一棵大树前突然消失了身形。丁宁惊讶了下,看来这地方并不简单。他循着絮儿的踪迹也走到大树前,用手检查眼前这棵除了大点却没什么其他特殊之处的大树,一无所获。难道他遇到了不可解释的事情。丁宁想到了田箩,随后他看到,田箩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乱炖虽然没能让孩子们说出他们的来处,可也放下了一些对田箩两人的戒心,于是巫师去给那个昏迷的孩子检查。

    这个孩子年纪较大,估计是这群孩子里最大的一个,因为他已经有些少年人的形状。田箩估摸他应该有10多岁了,脸庞清秀。虽然睡在土堆和黑糊糊的土地上,可他浑身居然很整洁,至少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泥垢满身,看得出来他平时定是个爱干净的小孩。

    田箩观察了会孩子,就被巫师看诊的娴熟动作吸引过去。不得不感叹,蛮夷巫师不仅能捉妖,居然还能看病,简直不能更全能了。可丁宁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没回来?反而絮儿的身影已经在空地边缘若隐若现。

    果然,没一会,絮儿就出现在空地上。他手中捧着的已经不是刚才那用纸包的杂乱药材,而是一张大大的芭蕉叶,叶子上整齐地码放着明显初步处理过的药材,还夹杂了些不是田箩他们给他的不知名植物碎末。

    田箩递给巫师一个疑惑震惊的眼神,可巫师却没有吭声。因为那孩子手上拿的东西的确是能治愈他哥哥的正确药材,但却附着着一股阴寒之气!他一瞬间戒备满满,可随后他发现那阴寒之气似乎没有侵略性,甚至柔和到不带一丝邪气,巫师也疑惑了。

    “这汤?”絮儿走到火堆边,才意识到自己也没容器熬药。于是目光盯着那还剩了一些汤的罐子,问询地看向田箩他们。

    “汤是特意给你留的,你喝了再给你哥哥熬药吧。”巫师出声回答。

    絮儿奔波了一趟,刚吃的馒头早消化得无影无踪,这次他没再推辞,依言把汤喝的一点不剩,然后拒绝了田箩帮忙,自己洗干净了罐子,开始熬药。

    对于空地里少了一个大人,絮儿没有丁点反映。

    田箩和巫师偷偷商议了一顿,留下巫师握着她的壳留守空地,田箩孤身入林找人。

第44章 密林深处2() 
树林里一片漆黑。田箩小心翼翼地走在林子里。她不会凡人那种高深的武功,能进来找人的倚仗就是她和她壳间的关系。她和巫师商定好了,如果半个时辰后她还没回来,就直接用她的壳把她召唤回来。

    “闷葫芦,这回你欠本螺仙可欠大了!为了你姑奶奶我都把自己壳的秘密暴露给大巫了!”

    “这林子怎么那么安静啊。”

    田箩越走进,一种阴暗恐怖的感觉越明显。她只能不断自言自语来抵抗越加颤抖的心里恐惧。

    又是一棵拦路的大榕树!她记得巫师跟她讲过这种榕树,会长胡子的树!之前路上也见过一些,不过都没这个林子里长的大。

    田箩不禁停下来观察,因为她发现这榕树似乎有些奇怪。它的胡子好像长的不太均匀,或者说那些根须似乎争先恐后地虬结向一个方向,仿佛在渴求追逐什么东西。

    田箩眨了眨她血红色的眼睛,此时要是有别人在这看到她,一准吓个半死。她踌躇了一下,不知道丁宁到底在哪,可她需要一个寻找的方向,于是她开始顺着大榕树根须“指引”的方向行去。

    当看到一路上出现仿佛在“指路”的大榕树时,田箩渐渐忘记了黑暗森林的恐怖,她现在可以肯定,大榕树就是在指引方向!而丁宁很可能也发现了这个,所以他才没和絮儿一起回来。

    田箩加快了脚步。找丁宁是其一,大榕树的“指引”更激发了她的好奇心。

    “唰唰唰”,当田箩从一堆榕树根须中破出,她被眼前所见的美景惊呆了!

    她发誓,她这一辈子没见过这么美丽的景象。

    一片萤火虫的海洋。它们在树林中飞来绕去,翩翩起舞,它们是密布在这黑暗深林的浩瀚星河。微光映衬着树木,仿佛给整个树林蒙上了一层暖黄薄纱,而在整个萤火星河的中央,一棵纯白色的小花正静静绽放,看上去孱弱,却妙不可言。

    “好美~”田箩喃喃,对于她这种水生生物来说,这样的景色真是前所未有的,梦幻到不可思议。

    “咯咯咯咯咯咯~”就在田箩感叹的话音刚落之时,一个莫辩雌雄的声音突然响起,“真的吗?你也觉得我美?”

    田箩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然后直觉让她原本被诱惑地停不住的步伐噌噌往后退了好几步。

    “谁?谁在说话?”田箩退完才想起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个妖了,怎么能这么没胆色?她挺了挺胸膛,摆正自己的脸色,做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那个声音沉寂了下,突然“咦”了一声。

    “你到底是谁?再不出来,休怪我无情无义!”田箩大脑里一片纷乱,各种能长自己士气的话本对白浮现在脑海。

    “你真觉得我美?”那个声音听不出年龄性别,空灵的仿佛回荡在周围整个空间,但这句话里威胁的意思却很明显。田箩确定不了敌人的具体位子,于是狗腿地怂了,“美!美!美!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

    “咯咯咯咯咯咯~终于碰到个识货的了。”声音的主人心情大好,渐渐地一个泛着黄白微光的身影在那朵盛放的小白花上面凝实起来。

    看到这一幕,田箩确定了,她遇同类了,不是妖,是植物成精。

    植物成精啊!这下什么害怕恐惧都悄然远去。她好奇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因为花精显形而愈发生机勃勃甚至晶莹璀璨的花朵,心里的惊叹止都止不住。

    老蛳曾经讲过,他们田螺族是个得天独厚的种族。先天有灵,他们甚至不需要多么努力修炼就能化成人形。而与他们田螺族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植物!

    植物虽然比他们田螺都更亲近自然,但他们很难有灵智,除非环境奇特,植物就算吸收了再多灵气,也只能滋润本身茁壮成长,比如天云草就是其一,灵气丰富能变形,却从没有孕育出灵智的!

    那黄白的身影彻底凝实。一头白发,穿着身绿色的浑然一体的大袍,雌雄莫辨却平凡到极致的脸孔让田箩惊为天人!好吧,虽然在凡人间待久了,她已经能像个正常凡人似地审美,可他们田螺族一直都以“像凡人”作为审美标准,所以她一时还难彻底改掉“越平凡越美丽”的习性,脸上对花精的赞叹毫不掩饰,这让花精心花怒放。

    这个红眼妖怪品味真高,花精心想,脸上因为愉悦带上了笑容。

    “虽然我很高兴觅得一知己,但,你来这究竟所为何事?”花精私心里以为凡是能欣赏到他的美的,都是知己。但他可没忘记不久前才来了个窥探的凡人,这会又冒出个小妖,绝不是巧合。

    田箩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她来树林的目的,离她进来有段时间了,可丁宁还无踪无影呢,于是匆匆问道:“对不起姑娘,我来找人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黑衣服戴面具的人?”

    谁知她问题才问完,花精却生气了!“混蛋!你喊谁姑娘呢!?我是雄花,雄花你懂吗?无知的妖精。”话毕,还翻了个白眼。

    “啊?你是男的?”田箩懵圈了,生平第一次看到一直追问别人他美不美的,男的!!她还以为他那么在乎容貌,又是花精,肯定是个女的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眼拙,主要是你太美了,所以我以为是个姑娘。”田箩又一次发挥她阴险的本性,什么好听捡什么说,虽然心里不住腹诽,可依旧哄的花精开怀大笑。

    花精满意的点点头,从他的花上走了下来,然后赤足向前走,可他的脚根本没沾到地,因为萤火虫早自动自发地为他铺路,就好像他踏着星光而来,别提有多美多梦幻了。

    他就这么慢慢走到了田箩面前,一股阴寒袭来,田箩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然后听到花精说:“我叫流萤。记住了。”清凉的呼吸扑在田箩脸上,带着暗夜花朵的芬芳,不经意就能让人迷醉。

    “田箩,看在你欣赏我的分上,我可以把那个男人还给你,不过”

    田箩被流萤之前的暧昧芳香给迷得有些找不着北,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明明没告诉流萤名字,可他却已经知道。

    “不过什么?”她顺着流萤的停顿问道。

    “不过你得自己去找回他。”流萤狡黠一笑,在田箩对他的话一头雾水正要发问的时候,抬手在她面前轻轻一拂。

    天旋地转,随后田箩发现她居然已经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第45章 幻境1() 
这是一座深宅大院。田箩没看到它的全貌,但那扑面而来的厚重和腐朽气息无声诉说着它的历史。

    黑色的瓦片,白色泛黄的高高墙壁,但是很安静。田箩漫步在仿佛没有尽头的回廊下,突然听到隐隐的女人哭声。她好奇地向那个方向走去,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来这的使命。

    “爹,您要把我们孤儿寡母赶出去也就算了,可是把相公从族谱中除名,您就不怕天下人笑话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凄厉尖锐,悲伤和痛恨仿佛有形。

    田箩转过回廊拐角,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天井,天井过去的厅堂里两排人分坐两侧,他们的身后是女人和孩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端坐在厅堂最中央,皱纹密布的脸上尽是漠然和冷酷。

    他说了什么,田箩听不见,于是把眼神放到了那跪在天井下的两个身影。他们背对着田箩,看得出来是一个女人和少年。

    女人和少年都穿着一身白色,田箩隐约看到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而少年脊梁挺得笔直,在女人又一次因哭泣而颤抖肩膀时扶住了她,然后田箩听到他说:“爷爷,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从此后母亲与我们兄弟两个和你们恩断义绝,再无干系!”

    少年的声音如金玉相击,干净朗朗。

    田箩想往前走,好看清楚他们的脸,可就在此时眼前的一切如剥落的泥墙,渐渐消退干净,新的场景则在一阵如水般荡漾后浮现。

    “大将军班师回朝啦!”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有这句话无比清晰地钻入了田箩耳朵里。

    她被挤在水泄不通的人流里,随波逐流,往高大的城门涌去。

    将军?田箩首先想起的是宁惟庸。她甩头晃掉好不容易淡出自己生活的某人,专心打量起周围。她觉得她似乎忘记了什么。

    可是喧嚣鼎沸的庆贺声一浪高过一浪,让人不禁随着他们一起,期待那即将出场的班师回朝的大将军。

    翘首以盼,田箩兴奋地和众人一起沉浸在欢欣鼓舞的气氛里,她的脚步越来越顺从,不再挣扎着想突破重围去寻找那让她印象模糊的某种使命,她只想看到那个将军,和所有人一起庆祝胜利。

    终于人流涌到了城门口。所有人此时像被训练过一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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