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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田箩姑娘历险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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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一暗中做了一个手势,开始缩小包围圈实施抓捕。但他自己没动,维持原装,双眼依旧紧紧盯着那片衣角。

    眼看着自己人越来越靠近,阿一慢慢抬起了右手,只要一挥下,巫师就无处可逃。

    “大巫。”可就在阿一即将挥手的前一霎,田箩的声音突然响起。

    只见田箩穿上了一件大大的戴帽藏蓝斗篷。显然那尺寸并不适合田箩,因为斗篷下摆拖在了地上,阿一一眼认出那是将军的斗篷!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心里的疑问却不住冒出来。难道将军有新的计划?阿一暂时放下了右手,但在没得到确切命令之前,他不会放弃任务。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很久。”一个同样浑身裹着黑色斗篷的高大身影慢慢从树上爬下。看他那笨拙迟钝的动作,阿一肯定这人在武力上没有威胁。

    “我那是和家人告别啊,当然需要时间。”田箩的表情被隐在斗篷下,阿一同样看不清。

    巫师从树上下来,走到了田箩面前,随后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尽管看不见脸,可这动作中的宠溺毫无遮掩。

    阿一不禁心里一跳,暗暗替将军着急起来。小箩姑娘就算真是个妖怪,依然很抢手啊,这巫师明显不是当她只做个宠物的样子啊。偏偏将军对小箩姑娘那么不上心,救命之恩不说以身相许,还和自己表妹‘眉来眼去’,真是急死个人。

    “也对。”巫师无奈而宠溺,“那我们走吧。”

    “等等。我还有点事情要办,你先走,到小溪边等我。”田箩双手拉住巫师的袖子,摆动了几下,声音镇定,手却颤抖。

    巫师感觉到田箩手里有东西,而且那东西似乎有妖气?他动作一顿,静默几息,随后用手握住田箩的:“那好,我到岔路口等你,别想逃哦,你的壳由我保管。”他说这话的时候半分威胁的意思都没有,田箩隐藏着的脸上因而泛起微微笑意,她知道他在告诉她,他会支持她。

    巫师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走了,一众隐在暗处的高手呆若木鸡,但只要他们的老大阿一没给命令,他们绝不会轻举妄动。

    等巫师已经不见踪影,阿一才从暗处走了出来,冲所有下属做了回去待命的指示,他一个人走向自巫师走后就一动没动过的田箩!

    “小箩姑娘,将军怎么突然取消命令?”还有虽然他听不懂,可似乎小箩姑娘的什么壳还在那个巫师手里。

    田箩依旧一动不动,阿一奇怪地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跟着伸手轻轻碰了下田箩的肩膀。随后,他就看到,田箩仿佛被他的手解穴似的,整个人软软向前倒去!

    她倒下的动作是那么突兀,清风带起了大大的斗篷,一股青草气息弥漫,阿一惊讶地伸手拦住她倒下的身体,随后发现他触手之处,一片湿濡,有什么东西从斗篷里渗出!

    “小箩!小箩!”这突发的情况让阿一都顾不得礼仪,他一边试着唤醒田箩的意识,一边动作利落地打横抱起了田箩,接着飞跃过围墙就往宁惟庸的院落直冲而去!

    到得门前,阿一发现宁惟庸的院子大门敞开,庭院里一片狼藉,显然这里刚刚发生了激烈打斗!可奇怪的是这样程度的打斗居然没引起府里巡逻侍卫以及暗卫的注意?!

    阿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将军可还受着伤!他抱着田箩,焦急地直冲进宁惟庸房间。眼前一幕却又让他傻了眼。只见他们将军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前喝茶。

    “将军?”阿一真的懵了,不明白就在他抓捕巫师这短短的时间里,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把她放下,你先下去。”宁惟庸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无视阿一那震惊疑惑的脸,淡淡吩咐完,才利用完好的一只手撑着桌子站起来。

    阿一尽管满头雾水,可将军的命令他不得不听。不过至少宁惟庸完好无损,那就没什么问题。

    但冷静下来就发现,房间里莫名有种极其紧绷、凝滞的氛围,阿一不自觉放轻自己的呼吸,他小心翼翼地把田箩放在了最靠近他的椅子上,然后连话都不敢多说就匆匆关门离开。

    一会功夫,田箩身上的斗篷已经大面积****,阿一不知道那是什么,可宁惟庸清楚的很。当他走近田箩看到那渐渐明显的白色血液,瞳孔紧缩了下。复杂难言的情感升起,他辨识不清那是什么,却让他仿佛被泡在盐水里,密密麻麻的涩痛围绕上来。随后他低声喃喃:“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第40章 心生嫉妒() 
就在阿一走后不久,宁惟庸房间里异变陡生。田七不知从哪个角落突然冒了出来,在田箩和宁惟庸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五指长出了尖利的指甲,直扑宁惟庸的面门而去!

    “田七!”田箩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然后没等她救宁惟庸,只见逼近眼前的田七仿佛被什么气浪弹开,直接震到了墙壁上。

    “扶坤走前在院子里设了阵法,除了你,没有其他非人的东西能进!”宁惟庸对田箩说道,不知意味,但田箩突然被他话中‘非人的东西’给刺到,神色不明。

    “田箩,我记得他是你族人。”宁惟庸又给出一句肯定判断。然后他严正地望着田箩,只有跟着田箩进来,才不会被阵法攻击。

    “我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我没有带他进来!”田箩慌乱,却听出了宁惟庸话里的质疑。现在她非常矛盾。眼看着田七已经从墙角再次爬起,宁惟庸也支撑着身体下了床,并动作迅速地拔出了他挂在床边不远处墙上的利剑,田箩却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解决眼前这让她两难的困境。

    田七到底怎么了?田箩心中一直潜藏着的疑问又一次冒了出来。她认识田七的时间虽然很短,可她记忆中那个田七是温文尔雅、非常善良细心的,而且在凡人间游历那么久,田七懂得很多东西,让她崇拜不已。那样的人,怎么也无法和眼前这个清秀脸庞扭曲,满脸凶横杀意的的妖联系在一起。

    随后,电光火石间,田七和宁惟庸战在了一起!他们的动作快到能留下残影,而且阵地直接从房间转移到了院子里!宁惟庸被扶坤教导过,所以配合着院子里的阵法,战斗得游刃有余。尽管他伤了一条腿和一只手臂,可还是占住了上风,田七颓势尽显。

    被逼的无法的田七指甲又暴长一寸,随后他一个后跃退开了宁惟庸的势力圈,双手快速捏决,显然要使用妖法挽回颓势。

    犹豫不决的旁观者田箩着急起来。论武力她还真不担心宁惟庸,就算他受伤,也很少有人能是他对手。可是妖法就不同了,就拿她自己来说,虽然没系统学过用妖力施妖法,可也知道如果把妖力作为武器射入凡人身体,若没有高人救治,这人不死也重伤,而且就算养好了身体,元气被妖力侵蚀,依然补不回来,寿命就会减短。

    她又怎么可能让宁惟庸受到这样的伤害呢?于是在田七的妖法发出的那一刻,田箩凭借本能把自己的妖力最大量输出,想要抵消田七的妖法。可宁惟庸并不懂,他甚至没注意田箩的行为,牢牢盯着田七的一举一动,在看到他奇怪的动作时,谨记扶坤的叮嘱释放出了全身的煞气,铺天盖地地往田七而去!

    田箩瞠目,眼前的一切其实都在转瞬间发生,可在此时的她眼里,仿佛时间凝滞般缓慢。她看到了宁惟庸的煞气,那浓郁到有形的煞气,没来的及让她对能看到宁惟庸煞气而惊讶,就如猛兽般凶狠地直击向田七!同时,她也看到了田七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残酷凶戾,突然在放出妖法后变得茫然无辜,面对来势汹汹的滔天煞气,他的脸上又浮现出绝望。

    ‘我觉得你不阴险。因为你会对我说谢谢。’田箩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毫无头绪地突然映在田箩脑海。她想起了最初她和田七相遇的时候,他是族里除了爹娘和老蛳外唯一觉得她是个好螺的田螺。

    于是田箩跳了出去!她知道宁惟庸那煞气有多讨厌,毕竟曾经她感受过那么长的时间。她知道那煞气打到她身上可能会很痛,甚至她可能会死,可她就是不想看到那不该出现在田七脸上的绝望。

    一切依旧很慢似地在田箩眼前上演。她面对着宁惟庸跳到了他和田七之间,她看到宁惟庸原本气定神闲的脸终于变色,她看到那有形的煞气像把利剑直直插进了她的腹部!剧痛袭来,可这次她奇迹般没有因为疼痛昏厥。难道痛的次数多了,也会免疫?田箩这时候不禁自嘲。

    田箩直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没有倒下,意识甚至前所未有的清醒。

    宁惟庸的声音仿佛从干涩的风箱里挤出:“田箩?”带着他自己都没发觉的颤抖、惊疑和恐惧。

    “你不能杀他。”田箩从喉咙里用气音说道。

    随后她转身,腹部好像有个火球在里面灼烧,她很痛,又好像千千万万根火针在身体里穿刺,那感觉难以形容,她很想就地躺下休息,但田七还危险着,尽管他似乎妖力用尽而变回了原形。

    宁惟庸觉得他看到了此生最漫长的背影。他疑惑田箩居然在他的煞气下还能行动自如,可刚刚他亲手‘攻击’田箩的冲击太大,让他就那么站在原地一动都无法动弹,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伤口。

    他就这么看着田箩带着她那个田螺族人走出了他的院子,看着她缓慢却坚定离去的动作,脑子里不断回响她说的“你不能杀他”。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能让田箩不顾一切地去救,哪怕是他要杀的对象。

    呵,宁惟庸嘲讽一笑,是他魔障了。从来,田箩和他就只是利用关系,他竟什么时候把那小小妖精看作了朋友,而且尽管不愿承认,他的确自得过,因为他是田箩看的比生命都重要的人。而现在,他终于发现,他被她的‘真挚’给骗了,竟可笑地因为她救自己族人的举动而心生嫉妒。

    ——————

    田箩在一阵恼人的颠簸中醒来。然后她发现,自己应该在马车上,就像那次坐宁惟庸的马车去庙会一样,这种凡人的代步工具总是这么摇晃颤抖。她双手后支,撑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车厢用碎花蓝布围满,小小的空间,容纳了很多东西。除了她这个最大型的,还有几个堆积在车厢最里面的包袱,黑色、灰色,没有一点亮眼的地方。马车帘子飘飘荡荡,田箩从那投射在车帘上的影子看到,外面有两个正在赶车的家伙。

    车厢外面很安静,只有马蹄声和车轮嘎嘎滚动的声音伴随旅程。田箩没再动,她低垂着头坐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外面的人又是谁?田七和大巫是否安全?疑虑和不安围绕着她。

第41章 游历路上() 
“啊!”血脉中突然传来一阵灼烧感,让田箩忍不住呻吟出声。

    随后一个漆黑的身影探进车厢,是巫师。只见他一只手熟练地按住田箩因为痛苦而抓挠自己身体的双手,另一白皙修长的手则仿佛拨弦般快速而流畅地在田箩周身推拿点按,灼烧感终于逐渐褪去。

    田箩整个人仰躺着,剧烈喘息。

    巫师在帮田箩缓解痛苦后却没有立即起身,反而双手撑在田箩脑袋两边,向下压低身子,说道:“知道痛了?看你以后还当不当圣母!”

    “呼呼呼呼”田箩边喘气,边好奇地问道:“圣母是什么意思?”

    “圣母就是说你同情心泛滥,什么人都救,作为我的妖宠,没我的命令居然敢乱来,你以为你是铜筋铁骨吗?他的煞气是你个小妖精能承受的吗?!”巫师难得语气激动,对田箩说教起来。

    “你救好的我?为什么好像身体里有火会烧我?”田箩平复了呼吸,不想回答巫师关于她救人的问题。

    “不是我还能有谁。你现在这是被煞气击中的后遗症。说起来你真是命大,按理说妖被凡人煞气击中不死也残,你的身体倒很神奇,居然能自动把煞气吸附到你的筋脉里。不过这样一来也没法彻底清除煞气,所以它们时不时会在你筋脉里发作一下,但就目前来说,对你身体没有大害。”

    巫师边说,边细细打量田箩,没有立马起身。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但总算不像前几天那样毫无生气到令人心慌。

    田箩看不到巫师的眼神,但这么好的‘看脸’机会她也是不会放过的。于是脑袋歪斜,想一探巫师大盖帽下的容颜。然后,她看见,这人居然还在帽子下带了张黑色面具,真是从头黑到脚了!

    田箩泄气地白了一眼巫师。“你起开。黑压压的难看死了。”

    巫师得意地笑了,只不过田箩看不见。他听话地起身坐正,不待田箩发问,把她失去意识后的事情讲了一遍。

    巫师那天带着田七去那条小溪等田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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