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命途-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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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我我而言,一个废弃的工厂,满地的化学药品,烧焦的废瓶烂罐,有的地方还有几具白骨,但最常见的,还是片片斑驳的血迹。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爆炸后没有人来处理一下,但无疑这个荒凉的工厂及看不到却听得到的对话老人。让我的内心浮起深深恐惧。
“不对,你看那小子,怎么怎么一直盯着咱们这里?”
“你是说……他能看到?不可能,就算是阴阳眼的灵瞳都看不到我们,他拿什么看到!”
……
只是他们不知道我不是看得到,我是听得到。其实若是能看到我或许还不会这样害怕,偏偏是听到了一阵阵声音却完全看不到任何人存在,那种内心的煎熬让我难受。就像以前在老主人手下时,角落里时时存在的那凄厉的哀泣,时不时诉说着自己的痛苦,委屈和凄惨。可是我偏偏什么都看不到,于是总会下意识的去想象,转而带来的,是更深的恐惧。
我停下脚步,听那两个老人的对话似乎并不是太欢迎我,但是既然没有来赶我走我便也知道不应该去自讨没趣的跑去找虐,就在距离他们稍稍远的地方坐了下去。
那里有一个钢板,虽然简陋,但是却是唯一一个没有血迹的地方,我就在那里躺了下来。
我刚刚躺下不久便感觉胃里一阵绞痛,上不是,下不行,那种疼痛偏偏我怎么按着痛处却没有丝毫的缓解。
那种痛苦使我躺在钢板上来回打滚,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
我用力的捂着胃来回折腾,甚至这种疼痛让我的意识都有些模糊,隐约间仿佛又听到了两个老人的对话。
“老鬼,你看那孩子好像不行了!”
“唉,毕竟到了咱们眼皮子底下,去看看吧!”
我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扳着我的身子,可是疼痛让我全身蜷缩在一起打滚,甚至在蹬着腿儿时还踢到了人。
“看来是急性的胃肠炎,必须马上救好他,否则必有性命之忧!”我感觉到有人翻动我的眼皮,抓着我的手腕,但是却完全看不到任何人,只能听到那个苍老的声音。
“也罢,小小年纪受这份罪,还是救救他吧!”
两个人合计着,我也不清楚他们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只是感觉身上好多地方被针扎了一样,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楚。
只是那种痛只是一瞬间,很快便转换成了一种麻木,直到我又渐渐睡去。
待我醒来之时眼前已经多了两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枯黄的脸上绽放着慈祥的笑容,那些皱纹挤到了一起,却又不失和谐,泛黄的眼眸里尽是怜惜。
我好奇的看着他们,难道这两个人就是刚刚对话的那两个人,只是我现在怎么又看得到他们了呢?刚刚是他们救了我吗?
“孩子,怎么样,还疼吗?”其中一个老人问道。
还未等我作答,另一个老人脸上瞬间漏出一丝不满之色“老孟,你这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啊,我出手这小子怎么可能还会疼!”
被称作老孟的那个人摇头苦笑,却丝毫没有因为另一个老人的不悦而生气,想来他们已经非常熟悉了吧!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那个自称医术颇高的老人俯下身,满眼笑意的看着我。我有些疑惑这里的情况,但是看到他们身上没有分毫的敌意又放下了心中的警惕。这种怜爱,是我从未得到过的。
我不做声,或许当时我也想要回答,但是做哑巴做得久了也真的似乎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哑巴,说不出话。
他们见我沉默,也没有继续纠结我的名字。只是轻轻的说道:“孩子,我问你问题,你点头或摇头好吗?”
我点点头,毕竟命是人家救的,他们对我又没有恶意,更何况我身上没有一分值得他们图谋的,他们的问题,我自然也愿意去回答。
“你父母呢?”
我摇头,垂着眼皮,默不作声。
“那你是乞丐吗?”
我点头。
“孩子,你是不是经常可以听到或者看到一些别人听不到看不到的东西?”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居然连这都知道,我有些错愕。但随即又拼命的点头,虽然我看不到什么,但是能听到也就足够了。
“你听我说,你这种是为阴阳体,是成为命师的好体质,我们可以教你一些本事让你成为命师,你愿意吗?”他希冀的看着我,眼中还有一丝炽热。
仿佛怕我不愿意又加了一句“你别害怕,成为了命师你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受苦了,而且以后还会有很多本事,你愿意吗?”
我愣愣的看着两个人老人,我知道,他们很想让我答应,可是我应该答应吗?以后可以不再受苦,这无非是我最大的梦想,若是有哪天我能像正常孩子一样上学读书哪怕穷一些我也会很开心。可是这平白无故的就要让我拥有一个我在梦里都要幻想的生活,我还是有些无所适从。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在乞丐头子手下这两年我已经深深感受到了人类本能的恶意和自私,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对我好,可是我只是一个小乞丐,又有什么值得他们利用呢?
他见我不语,也没有催促我,只是那样静静看着我,眼中还燃着希望。我逃离老主人为的就是能为自己活一次,可是如今有一个机会我可能真的不会再受饥饿之苦,但是或许我真的要付出什么。
我思考了很久,年仅八岁的我显然看不清很多的利弊与人情世故,纵然我摸爬滚打见惯了那些肮脏龌蹉的低俗社会,看到了丑陋的人心人情。或许我可以比其他同龄的孩子成熟的多,可是我年龄心智上还是不能像大人那样去思考一件事物的因果关系和优劣利弊。在巨大的诱惑面前,纵然我拼命的告诫自己天上不会掉馅饼却还是义无反顾的一头扎到利益的池子里,彻彻底底。
我点头表示同意,那两个老人很是开心,那个孟姓老头拉着我的手,轻轻的抚着我的头,目光甚是和蔼与怜爱。
这两个老人一个叫孟远陵,一个叫黎秋,他们说他们以后会是我的师傅。我看着足矣做我的爷爷的两个老人,心中也不由的生起一丝满足。
孟远陵教我武艺和一些成为命师的秘法,而黎秋则教我他那一手医术还有一些文化知识及术数。
虽然我还没搞明白两个老人因何对我这么照顾,但这种如家庭一般的温暖则正是我所缺失的,更是我最需要的。
两个老人似乎像是传说中的神仙一般,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那么多书籍和武器,说是以后便好好教导我。
他们给了我一套新的布衫子,虽然那是由他们穿过的衣服改成的,但是却远比我现在穿的这些脏兮兮还散发着恶臭的破衣服要强百倍。
他们拿来一个木桶盛了不少的水,非常细心的给我洗澡,看着桶中一层层泥垢染黑了的水,两个老人笑得格外开心。
两个师父告诉我他们不是什么大罗神仙,相反,他们只是两个孤魂野鬼,只是因为曾经道行深厚所以不用如其他人那样在短时间内必须去阴间报道,就算滞留多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们并没有告诉我他们不去投胎的原因,也没有告诉过我为何要永远呆在这个废弃工厂,总之就是叫我千万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工厂里有人,不是有鬼。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们在这里。
从此,我算是一下子有了两个师父。
第三章:多情自古伤离别()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新的家,但至少我已经不用再天天被打被骂,更不用卑躬屈膝了。我总是觉得自己不算是那种凄凄艾艾喜欢一个躲在哪个角落顾影自怜的人,我没有那么矫情,有时候一点小事情就会满足,让我喜笑颜开。如今得了师父的恩惠自然愿意为他们付出一切,只是他们却什么都不要求我去为他们做。
陵师父告诉我,所谓的命师就是控制性命的意思,这很符合我所追求的主宰自己的命运,同时还会超出自我保护范围的去控制别人的命运。以阴阳之间的平衡来达到自身的需求,利用那种平衡来控制他人。而那种平衡,往往需要一个器皿或者说是载体,而命师就是要将自己修炼成一个所谓的载体。而如我这种阴阳体的人,无疑是成为命师的最好材料。
陵师父说命师一共有九个境界,稳命师,固命师,守命师,延命师,慑命师,渡命师,持命师,理命师,控命师。每个境界又分为始境,中境和末境。
陵师父曾问秋师父要求他医好我的哑,但是秋师父却是摇头不语,就连我自己也不明白秋师父的确切目的。
每日早上五点起床,先是跑步,再是吃饭,然后根据陵师父的要求做各种锻炼。这样一个上午也就过去了,午饭后我便出去拾一些废品去卖,以保证我不会被饿死。这倒是也容易,这工厂虽然偏僻,但是一直向西却还是有一个专科的学院的分院,那里也有不少的学生,而有学生也就意味着会有大量的塑料瓶,那时候每个瓶子七分钱,我差不多每天捡一百多就够了。那样一天七块钱两元钱买大米,一元钱买咸菜还有四块的余份,至少生活算是富裕了一点。剩下的时光便是开始跟着秋师父学习他的医术和文化知识以及术数,待晚饭过后便又开始修炼,值到晚上十点睡觉。
我精奇的发现自从练习了师父给的那种纳气为己,梳理阴阳的功法后,整个人都变得精神得多。就算有的时候睡得更晚到第二天早上也不会很累,那功法名为百岁阳阳,按师父说那是他曾经的组织所拥有的最高秘籍。多少年来都没有过人能够修炼它。原因不仅是阴阳体难寻,万中无一,就是找得到孩子但是孩子却是在每个家庭都是宝,又有哪个家长愿意让孩子去练这东西呢?更何况越是至高无上的事物便越是困难重重,这百岁阴阳便是,秋师父说这套功法很是痛苦,且很危险,一个不好便是走火入魔,所以在陵师父让他拿出来的时候也有些不情不愿。
秋师父在他曾经的那个什么组织便是掌管资料的,所以他离开组织的时候这百岁阴阳自然也在他身上,甚至组织里所有重要的书籍都在他这里,也许他的离开会给那个组织造成很大损失吧!
但是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两个师父的那个组织究竟是什么。
每个星期六楚薋菉都会来这里找我,然后和我坐在墙边聊着一些琐碎的事情。偏偏我听的又是那么投入,她是那个诉说者,而我是那个聆听的人。她的校园趣事,学习以及生活烦恼,总是会向我倾诉,也许就是因为我不会说话所以她觉得秘密说出了之后也不会被传开吧!更何况一个类似哑巴的存在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倾诉对象,不是么?
“我妈妈总是让我学习这个学习那个,好累啊!别人都可以玩了但是我却不能!”
“班里他们自习课讲话被打了小报告,就因为我是班长然后他们都说是我做的,你说气不气人?”
……
两年后,我十岁,她九岁。只是这天后或许我真的再也听不到了她的生活琐事。
这天是她的暑假,我正在工厂内练功便听到了她在外面的呼喊声:“你在哪儿?我是楚薋菉啊!”
我跑出去看到她的样子不由心里一紧。尽管平时她会有不高兴的时候,但是从来不是这样的低落,而她看到我却开始流起了眼泪。
看到她哭泣,我手足无措,可是却又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不哭。
“你知道吗?我奶奶走了,她最疼我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回事,不由自主的开始为她擦眼泪,看着她这样流泪,我也不知为何,心里很是难过。
几天后,她又来找我。
“这次我是来道别的。”
我愣了半晌,道别?她要走吗?我突然的心中一空,仿佛有什么东西流逝而去,一口气堵在胸口,徘徊不下,很是难受。
“之前我住在这里就是因为奶奶在这,所以妈妈爸爸要照顾她也只能先留下。但是现在奶奶走了,我也要搬家了!”
“你会记得我吗?”泪眼婆娑的问我。
我下意识的点头,但是脑袋里全部都是她要离开的那句话。
“这封信件是给你的纪念,千万不要忘了我!这里有我的地址,你以后可以给我写信,如果有机会你能来找我吗?”
我颤抖的接过信件,却似乎感觉那样沉重,仿佛巨石一般,拿不住,提不稳。
“我先走了,你一定不要忘了给我写信!”
她转身,离开。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如刀割。每走几步她都会看看我,正如我也会一直看着她。
只是前面,分明是个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