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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踏歌远行-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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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像随之隐藏在滚滚历史尘土之中,翻开也不过是那泛黄的旧历罢了,再没有什么人会刻意的寻求。

第一百四十九章 时光流逝() 
上一年的秋试,林半夏自然是没能中第。

    而姚明治也没有赶上去岁的秋试,大家都等着三年之后沉淀一番之后再一展宏图。

    杜蘅整整深居简出了小半年,这几个月,陈大夫每隔十日便来为她诊脉一次,可是杜蘅的身体状态却着实让陈大夫惊讶的同时带着难以置信。

    他知道杜蘅每日都早起进行剑舞,每日不过半个时辰,之后便是用早膳,看书练字···

    杜蘅过的日子是比荣养而归的人还要是规律,可是杜蘅的身体并未见好,光是这年的冬天,杜蘅就发烧了三次,却没两三天就好了。

    杜蘅却对自己的身体好似没什么看法,陈大夫让喝药就喝药,让呆在屋子里就呆在屋子里,异常的听话。杜蘅心里自然明白陈大夫每遇诊治出来的病因,为什么这种规律健康的生活,她的身体还是抵挡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寒流侵袭,也许她的命就是从老天爷的手里一次一次的抢夺过来的,既是如此,老天爷又怎会让她好过?苟延残喘也是一种活法,她这时才突然明白师傅的语义不详。

    陈大夫来为杜蘅诊脉,身后自然跟着王同。

    王同这几个月好像又重新认识到了另一个杜蘅,不是在王家村里的蘅姐姐,亲切、活泼、动人,而是自带有一身贵气,他曾经问过治哥哥,“杜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治哥哥却抬头看到那桌子上的烛火,“她么?她从来就与王家村格格不入,就像是遗落凡间的瑰宝,同哥儿,你见过杜先生多次,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她么?她和他真像的很啊。”

    王同疑惑的看向姚明治,他根本就不能理解这话的意义,可是回应他的是姚明治棱角分明的侧颜,在烛火光的映衬下,令人着迷。

    杜蘅曾和陈大夫长谈,希望他能视王同真正的嫡传弟子,因为也许有缘无缘,她或者他都再也见不到神医闻起了。

    杜蘅和杜华生之间像是隔着一条鸿沟,杜华生等着杜蘅自己想明白跨越过来,而杜蘅却不愿意在伸出触角,去触碰这封建礼制下的重重帷幕。

    这天杜蘅收到两封信,一封是自她来到江南杜家之后每个月都能收到的来自京城的信,是岑踏远寄给她的。

    岑踏远在信里提到,再过几个月后便是杜蘅的生辰,他会从京城来到扬州城,参加她的及笄礼。

    另一封信虽然并无留名,可是杜蘅看着这封陌生的信,却凭直觉认定这封信是林半缘寄来的,里头只不过浅浅的夹了一张纸和一片不知名的叶子。

    但杜蘅却整整看了它们一天,然后十分郑而重之的亲自收起来,放置在檀木盒子里。

    ***

    “启禀皇上,暗探发现瑶华郡主的行踪。”暗探低着头轻声说道,“年前时,传闻杜先生新收了一个女徒弟,是为杜家远房表亲,此女便是为瑶华郡主岑踏歌。只不过瑶华郡主似乎身体有恙,深居于杜府之中,除却名扬扬州的剑舞和出现在前扬州知府曹茛的西湖盛事上,便再无露出头脚。”

    暗探几乎等了有一刻钟之久,皇上才出声挥挥手让他退下去。

    自己却起身站立在窗子边看着春天的气息侵染着满园的枯木,点点的繁花盛开,又是过了一季冬,春天带着温暖渐渐来临。

    “寻到阿蘅了?”岑逸负手而立。

    “她在江南杜家,深居简出,似乎身子十分的不好···老爷是要接回郡主···”

    “我知道了,这事由阿远做决定,难得蘅儿呆在杜府,随她去吧。”岑逸却在心里想,皇上似乎对三弟的感情移到了蘅儿身上,甚至对着岑踏远也是莫大的奖赏,圣眷甚浓,连带着岑家,也好过许多。

    也许蘅儿身在哪里并没有关系,活着便好,长长久久的出现、晃悠悠地在皇上的眼前,皇上总是能从她的身上看到三弟的身影。

    这时的岑踏远却已经着手安排起几个月去扬州杜家的事,杜家也算是他的外祖家,他自然需要准备妥当。

第一百五十章 到来() 
岑踏远轻衣简行的带着几个侍卫便驾马出了京城奔向扬州城。

    扬州城内告别了寒冷的冬季,迎来了阳春三月,一片新绿破芽而出,百花齐发,杜华生和杜蘅两人互相把自己的心绪隐瞒,覆上假面之后仍然可以烧一壶清茶,品味书中的原意。

    杜华生自从过年之后,就再也没有限制杜蘅的行动。

    杜蘅也利用起一天的时间,去听自己感兴趣的夫子的讲课,一段时间下来,倒也认识一两个好友。

    李长薇是新任扬州知府李显怀的大女儿,自幼跟在李显怀夫妇身侧。

    李显怀出身农家,承运三年进士,承运四年被派往长汀县任县令,十多年来,乃至今日为江南富庶之地扬州之知府,妻子吴氏乃同村人。

    陆欢是扬州首富之女,从小善算,八岁便在自家店铺之中,花费不到十日时光将一年账务理清,从而得到陆家老太爷看中,成为现今陆家女子第一人,掌管陆家大部分庶物,其兄陆寻为仓县县令。

    这是杜华生交待竹青递给她的纸条上写的东西。

    这两人便是近来和杜蘅相交甚好的两人,杜蘅接过字条,眼神不由黯淡,她知道叔祖的意思,只是不想用最坏的想法去想着别人。

    相见,相识,相交不过随缘罢了。

    “阿蘅,快来,”陆欢性格活泼,对于朋友她一向看重的很,作为商人之女能够来黎山书院便是她之幸,若是还能寻到志同道合之友,更是令她高兴的很。

    “阿蘅,我今日来的早,给你和长微分别留了位置,今日可是张夫子的算术,最是妙不可言了。”

    杜蘅一点也没有受到字条的影响,该干嘛干嘛,“谢了,阿欢。”

    向陆欢道谢之后一屁股坐在了陆欢给她留的位置上,自己将笔墨纸砚铺好,并把昨日张夫子留下的作业交到陆欢手中。

    陆欢是张夫子的得意门生,张夫子很是偏爱陆欢,也把自己的一些小事交给陆欢打理。

    李长薇稍早于杜蘅来到屋子里,她对着杜蘅撇了撇嘴,“阿欢,正是快活的很。”

    李长薇其实在心里有些看不起商人出身的陆欢,但却在另一面被陆欢吸引着。李长薇从小被教导女子理应遵从三从四德,按理来说,她本不会进入黎山书院读书,可是江南杜家几代人都在扬州,百年之间,扬州之内杜家算是底蕴最为丰厚,而与扬州各大豪族之间有着盘根错杂的关系,正是因为这样,聪明的李显怀选择从杜家入手,拿他的女儿示好于杜家。

    陆欢就像是一朵奇葩,植根于李长薇身边。

    同样杜蘅的冷与静,是李长薇根本不愿意接触的,奈何她进入黎山书院的第一天,她的父亲,便是表示黎山书院之中,她要结交接近的人,杜蘅便是第一人。

    三人的关系之前就有点奇怪,杜蘅没作她想,知道之后,就更不敢往坏里想了。

    张夫子的课过得很快,杜蘅快速的整理收拾好出了屋子。

    一眼望见站在庭院之中的岑踏远,杜蘅几乎不敢相信的跳了起来,向岑踏远冲过去。

番外二 黎山书院() 
黎山书院,为天下四大书院之首。其中有最为出名的‘杜先生’杜华生在此教书,系为天下名士之首,使得天下许多有志之士慕名而来,在读书人眼中他就是圣人一般的存在,颇有魏晋之流,若是在前朝,杜先生恐怕早就入仕,也不会像此一般,也不过是身不由己矣。

    “杜院长,恕在下唐突,冒昧前来拜访”,岑迭特意来到黎山书院拜访书院院长杜华蕴。

    岑迭佩服的人当中,这位杜院长算是其中之一吧。

    杜华蕴身为江南杜家的现任家族族长,在审时度势方面,可算是算的十分好。现在的折服是为了以后更好的腾飞。

    二十来岁时从杜文公手中接过家族,凭借一己之力把自家私人的私塾转化成面向天下学子的书院,到现今已是三十多年,桃李满天下,将杜家从前朝的泥沼里拉了出来。家族仍旧能欣欣向荣,真是亏得有这么一间书院。而不是像外头人说的那样,守着一间破书院,汲汲营营。

    杜华蕴看着身前的青年男子,一袭白衫,挺拔俊俏,举手投足间书生意气,一丝也看不出来他是个武将。而且他还是前齐国公岑予骞的第三子,为当今太子的儿时伴读,并深受当今圣上看重。只是不知他今日来于此地,有何目的?

    岑迭来了这黎山书院半日,顿觉思虑清明,他喜欢这里的人,也喜欢这里的物,清清爽爽之间,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他承认他真的是累了。

    说服杜院长,自己只身游荡于这黎山上。

    郎朗青天白日之下,也有个好去处。

    黎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逛个两三日,总是能够逛个遍的。

    岑迭没有特定的目标,只是走走停停,看上好玩的地方,多停留一些时候,看到没有兴趣的,也就一览而过。

    不知不觉间,岑迭来到了正在上课的教室外,听着里头传来的郎朗读书的声音,岑迭不由被吸引,驻足听课。

    他想他是有点怀念,从前老爹还未发迹之前,他还跟在母亲的身侧,在乡间求学的日子了。

    夫子拳拳之心教导学生,天下之大,乱象渐生,到处都是战争连连,唯此间还有丝宁静,远离那些喧嚣。可是既然朝廷崩塌,何以再学礼仪诗书,扛起锄头跟上义军,奋勇杀敌,还能建出不世之功。

    乱世出英雄,说的不正是如此。

    母亲却依旧压着自己每日每日地来这书堂,跟着先生舞文弄墨。而他最想的却是像不世英雄一般建功立业,直到那时,看着母亲在灯下留下那两行清泪,他想也许母亲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夫人之称,只是朝朝暮暮长相伴。

    父亲寄来的一封信,彻底地打破了母亲的希望。父亲在另一处得到封赏,并停妻另娶高官之女时,老爹再也不是老爹,而是军师岑予骞,只不过是芸芸众生矣。

    父亲出身乡绅之家,上能骑马射箭,下能狂笔草书。求娶母亲这落魄读书人家之女,实属是爱慕之情,没想到这爱慕之情是如此的短暂。

    当他踏上马车之时,多恨没有挣扎着陪在母亲身侧,如果那时的他,有现在这样的本事,或许,母亲也还在。

    “嘿,是你啊?!”一声银铃般的声音打破岑迭的回忆。

    岑迭思绪回笼,身前站着的是前些日子在太清楼中碰到的女子,她似乎是叫杜凌。

    今日的杜凌身穿着鹅黄色比甲,说不出的灵动自然,让人看着不知觉的心生喜爱之意。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也是来求学的吗?”杜凌轻歪着脑袋笑吟吟的看着他问道。

    不等他回答,杜凌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似地,拍了拍脑袋,从自己身上的挎包里掏东西。

    岑迭疑惑着看向女子,直到杜凌从挎包中千辛万苦的掏出了一把扇子,递到他的跟前。

    岑迭一眼就能认出这把扇子是他用了多年的,在前几日转送给杜凌的严卿飞鸟图的扇子。

    “这已经送给你了,我怎能再收回呢?”岑迭轻笑出声,却不接过扇子。

    “哎呀,你不是来求学的吗?”杜凌眨了眨眼,“我和你说,杜院长是十分喜爱收集这些名家大作了,听我的,你拿着这个去求学准能进黎山书院。”况且到了杜院长手中的东西,我还能再要回来,这样既能帮了你进黎山书院,扇子一个转回,还是在我的手中。

    岑迭嘴角的浅笑更加浓重,手上的动作也不含糊,把扇子推回杜凌怀里。

    “我说这一把扇子就能收买了杜院长?”岑迭边说着边注意杜凌的神情变化,见杜凌皱起了她好看的眉毛,又话锋一转说道,“若我要进黎山书院,得到杜院长的看重,一定是凭借自己的真实本事。”

    “好吧,”岑迭都这样说了,杜凌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再劝下去他准能觉得她是不相信他的才华。

    “咳咳~”岑迭觉得这样直面拒绝一个姑娘并不是君子所为,“不知姑娘可否推荐几处黎山书院里的好去处?”

    杜凌一下子笑出来,露出两旁的小虎牙,显得十分可爱,岑迭不知觉的撇过头去,看向远方。

    “黎山书院有名的景致可有好几处呢,像是杜先生最爱的曲水园,可是文人骚客必去之地,还有那水波堂后头的湖水,真如波浪一般直冲而来,连续不断、生生不息,还有那长亭可是登高远望的好去处,不过那时在后山,有些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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