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绝宠:冥后要逆天-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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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你为什么喜欢我。
水木延的岁数比赫连彦月大了整整十岁,意气风发时什么女子没见过,却从没有见过初见就问这般直接的问题,完全没有贵族女子该有的含蓄礼节,当场就甩袖离开,只留下一句——
——我水木延今生都不会喜欢上你这样蛮夷之人。
初见日,她问他,为什么喜欢他。他只对她说了一句,他今生都不可能喜欢上她。
再见面时,就是大婚日,她凤冠霞帔坐在床边,安静不语,双手叠合搭在腿上,细声轻语,
——夫君,夜深,早些休息。
脚下一踉跄,水木延进门时绊住了门槛,醉酒是一个原因,更多的是被赫连彦月完全的转变震惊到了,
他走到她的身前,满脸疑惑,
——你真的是赫连彦月。
——夫君说笑,妾身如假包换。
一直到成婚一个月后,水木延才敢完全相信,赫连彦月确实是自己初见时的“蛮夷女子”,只是现在成了个真正举止优雅的“大家夫人。”
冬雪飞,寒霜舞,一年后
无论赫连彦月再怎么改变,水木延都不会忘记初见时的场景,还有自己说的话,所以一年里他都对她不理不睬,甚至是刻意回避。
但赫连彦月一直没有抱怨,为他处理好身边一切琐事,更将人祭府府中上下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完全不会出现一个“年轻少夫人”因没有执家没有经验而犯的错。
严冬腊月,正是严寒日,旁边暖炉烧着热炭,裹着淡淡梅香,赫连彦月站在水木延身边研磨,
——暖炉里怎么会有梅花香?
——夫君,每块热炭在燃烧前都先由梅花水淬过,再干燥后烧。寒冬天冷,梅花开盛,夫君忙于政事,外面风月又大,很难有机会外出赏景。
——妾身就想着引些梅香进屋。
——多此一举,你直接摘梅枝进屋,不简单?
水木延语气冰冷,比窗外雪更冷的是,怎么也温暖不起的人心。
——妾身不想将梅枝折,盛开的腊梅该属于寒冬,梅花水是妾身和下人将飘落在地的梅花瓣拾起泡成的
——你是人祭府的夫人,平时里跟一群下人在雪地里捡落花,成何体统!把暖炉换了,我不喜欢这味道!
大雪连下几日,积了厚厚一层,屋外银装素裹,赫连彦月平时里经常做的事情就是陪在水木延身边研墨,常常一站就是一天。
明明可以是下人做的事情,但赫连彦月亲力亲为,她对婢女说,这是她唯一能待在他身边做的机会
——夫君,你生辰快到了,妾身想为你跳一支舞,夫君最喜欢看什么舞?
——你会跳舞?
——妾身不会,但妾身能找舞师讨学,妾身听父亲说夫君经常在风雅楼一掷千金,赏赐那里的第一舞者。
水木延轻笑,他去风雅楼赏舞只是一个借口,风雅楼人龙混杂,来人身份不一,正是他同血瞳私下幽会的一个好地方,打着风雅的名号饮酒作乐,不易暴露。
——你知道风雅楼是个什么地方?你要在宴席上像风雅楼的舞娘一样跳舞?卖弄风骚,不知羞耻。
赫连彦月研墨的手停下动作发抖
——罢了,你要真想跳一支舞,我也能允许了你。但是我水木延的夫人,肯定不能与平常舞娘一样跳舞。
面前重新摊开一张白纸,水木延挥笔写下两个行云黑字——“雪舞。”
——冰面起舞,飘雪伴舞,你若能在雪地里赤脚跳上一支舞,我就应你一个要求。
——一言为定,
第115章 八夜雪舞生情()
那天之后,飞雪又飘了整整七天八夜,冷雪翩然,在第八黑夜里渐渐消止。
冰冻的镜湖水面,蜿蜒裂出错杂的冰纹。
第一夜,女子裹着雪貂罩衣在杂着落梅的雪中笨拙旋转、吁吁喘气。如同堆砌起的雪人,僵硬的身子,被飞雪遮掩。经过梅花树,水木延不做停留走开。
第二夜,女子穿着单薄的裙衫,脚下厚重的马靴深陷雪里,扮像滑稽,身子不稳扎入雪堆里,白雪盈了黑发。水木延冷眼关门时,多瞧了一眼屋外落梅。
第三夜,女子赤脚,只着一件青色素裙,绷紧脚尖在雪地里点着步子,双脚被冻得通红,发紫的脸庞映着雪的影子。每过一柱香后,她就会靠着梅花树坐下,哆嗦闭眼,饮下两口烈酒。
当水木延走到门口时,手中动作停顿了许多,迈出门槛一步后,又忽然止步,木门从内合上。
第四夜一直到第八夜
四日雪夜里,一个青衣女子赤脚雪地起舞,不管不顾,任雪盈了发,任风刮了脸,她就在风雪里盈盈舞动。
身瘦衣单如她,几口烈酒已然不够暖身,梅花树下堆了好几坛烈酒,冷风撩过她额前垂落贴成一缕的发,或许是冷雪融化和汗水一起湿了发。
赫连彦月弯身垂手,僵红的手指扣着酒坛子的坛口边缘,向上一勾,烈酒顺着她的下巴徐徐流淌落下,
“风刮雪落,天来寒气,烈酒下肚,破风胜寒。”赫连彦月高举酒坛,半垂睫毛挂着白雪,乌紫嘴角淌着酒,“水木延,我们说话算数”
酒坛落地,碎落成片——
“我一支雪舞,换你一个答应。”赫连彦月竖指指着缺月,摇摇晃晃步子,醉酒酣笑,向后倾身倒下
赤红的右脚被碎裂的酒坛陶片割出一条口子,伤口流出的血落在雪地上,如同一朵盛放的红梅
不远处,另棵梅花树下,走出一个脸色紧绷的男人。匆匆脚步,水木延赶到赫连彦月的身前,将她横腰抱起,手中雪貂毛衣紧紧裹着女子单薄冻僵的身子,
水木延垂眸树下,踢碎了其中一坛还未开封的酒坛,颤抖双臂
雪下八夜,一个人的心境在八夜雪过后,完全颠覆,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情,叫作八夜雪恋,如同过了八年。
屋里,水木延坐在床的下角,手伸在被褥里,捂着赫连彦月冻僵的双脚,自那日大婚后,是第二次赫连彦月躺在他的床上。
水木延一直反感酒的味道,平日里除了必要场合都不会饮酒。而那时,赫连彦月躺在他的床上,浑身都散发着浓浓的酒味,水木延发现自己并未有强烈的反感情绪。
那时起,他就在怀疑自己的内心,他同血瞳有八年的情,明确告诉自己,只是过了八夜雪夜,自己不可能就会喜欢上她
很多话没说,很多事意识到时,已经晚了。感情一说,向来不是由时间长短来衡量。
当赫连彦月发现血瞳的事情,当他看到她离去背影而心痛时,水木延才可笑自己的自欺欺人,最在意的人却再也无法挽回
他曾不止一次问过赫连彦月想用“雪舞”换什么?在血瞳的事情被捅破之前,每次赫连彦月都只是笑,说自己并没有在他生宴上跳上舞,要求便不存在了。
最后一天雪夜,赫连彦月划伤了脚,水木延否了她雪里起舞的机会,借伤“嘲讽”她的“无用”。——这是表象的原因。
更深一层,水木延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她雪里的盈盈舞姿,美如冰雪纯粹,事实上,他更不想再让她在风雪里受冻。
赫连彦月不知,水木延也不解释。
在第八夜飞雪夜后,赫连彦月就怀上了水木磊,但因为她在那段时间受了严重的风寒,体质甚是虚弱,水木磊从一出生始就有严重的寒疾,不可根治。
水木延不惜动用人祭水晶救他们的孩子,是他对他们母子俩最极端的一种救赎方式
可是,就算能推迟最后一天到来的时间,却不能阻止结束——
“女君,臣可以立刻就带您去山林别院。”水木延搂着赫连彦月的身子,她哭,他就用衣袖一直擦着她的泪水。
“但是您就算找到了臣的儿子,也会只有一具尸体。臣水木延曾身为青琉人祭,平日里奉达天意做事,少不了会损了一些人的利益,结过梁子的人不少。”
水木延用“曾”一字,已经明确放弃了权利身份的挣扎。一手搂着赫连彦月转身,一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水木延迎上轩辕花祭等待自己继续说下去的目光。
“仇人不少,但能简单破了臣所设置山林别院机关的人,仅有一人。女君知道水木延是青琉国内机关术第一人,而其实,还有一个人比臣更擅奇门遁甲,机关术。”
血瞳杀人的目光恶狠狠地锁住水木延的一举一动,他拢手对轩辕花祭行礼道,
“女君,眼下最紧迫的事情不因是听水木延再拖延时间说下去。水木磊遇害,只是赫连彦月的片面之词,全凭感应的理由不足证明水木磊已经被人杀害。”
“有可能他们二人只是用水木磊遇害作借口,演了一场声泪俱下的戏,人祭故意拖延时间,很可能还有其他的打算。小人认为将他二人及早去除,找回人祭水晶,才是最重要的。”
赫连彦月稍稳心绪,又听了血瞳的话后,她有太多的不愤和仇恨需要宣泄,
还不等轩辕花祭发话,赫连彦月嘶哑的声音,字字绝望,“天下还会有父母诅咒自己孩子死的?!”
“就是你让人杀了我的儿,你知道山林别院的构造,是你联合其他人拖至了水木延,设下了这个死局。除了你,不会有人比水木延的机关术更高!”
泪花闪烁,泪里含着一奇怪的笑意,赫连彦月两字分开顿道,“你是、血鹤、一族、的人。”
血鹤一族又被称作受到死亡恶灵附身的亡者,邪灵魔源最好的容器,他们一族的族人成年后的大部分都会被邪灵选择,成为邪灵魔人
他们死去的灵魂会进入“血鹤”里,作为亡者重生,只有银器才能杀死亡者,
第116章 血鹤亡者重生()
当死人冢的怨灵下了魔鬼的诅咒时,青琉国第一个出现的邪灵魔人就是血鹤一族的人。
有巨毒鹤顶红,见血封喉;有亡者血鹤人,死既重生。一物一人一命,这是万物亘古不变的定律。但对于血鹤一族的人而言,死亡是他们作为血鹤亡者的重生,月光下的他们没有影子。
血鹤亡者又被称作月亮下的奴隶,每到月圆之夜,他们都会经历噬骨钻心的一次“换血”,从血鹤亡者体内钻出的水蛭会攀附到活人身上,吸取活人血补给自己体内的陈血,死过一次的血鹤亡者,体内血液是不会自主循环代谢。
曾经还未有邪灵魔人出现时,血鹤一族也仍被称作“吸血的魔鬼”,他们的存在本就有违生存常理,尤其是以亡者身份重生后的他们,是牺牲他人的命来续命自己。
一旦血鹤一族的人成了邪灵魔人,就算他们被下了十字血印,暂时镇压了体内的魔性。但当他们重生时,邪灵又会在他们的体内苏醒。
青琉国里下了明令:凡遇血鹤一族的人,必杀。血鹤一族在青琉国内被赶尽杀绝,有部分逃到了其余四国。
重生后的血鹤亡者身上会留有“血鹤”标记,这是灵魂的禁锢记号。
血瞳眼底燃起暗潮汹涌的杀意,面容狰狞,露出一排整齐的牙,“夫人垂死挣扎,您想要将小人拖下水,也是要讲求证据的。”
“水浑且深,小人不谙水性,夫人所说的血鹤一族和小人并无关系。”
赫连彦月嘴脸的笑意还在继续,“那你告诉我,你是如何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被剜了心的人为什么还能活着站在这里?!”
回头望着水木延,赫连彦月语气冰冷,“老爷,血瞳的身份您应该再清楚不过,妾身可说的对?”
最初赫连彦月也不敢确信血瞳就是血鹤一族的人,若说最初看到血瞳出现在这里她是不可相信,但是当血瞳摘下帽子时,看到从他左眉心延伸到太阳穴的血鹤“胎记”,一切就能说通了
“没错,他就是血鹤一族的人,”水木延不否认,第一次遇血瞳时,是他十岁时一次在山林里打猎,血瞳当时正被一群饿狼团团包围,那时的血瞳和他年纪相仿,一双赤红的眼比饿狼更加凶狠。
那时,水木延身为下一任人祭的接任使徒,比起同样年纪大小的孩子心性已经成熟很多,血瞳却是有过之而不及。
三支箭满弓拉,血瞳站在饿狼逐渐缩小的包围圈里起身一跃,三支箭离弦左右分开,扎进猛扑来的三只饿狼体内,丢点木弓,一个空中翻转倒身后落在倒下的一只恶狼身上,
左手单撑在狼的身子上,在群狼再次发动攻势时,血瞳右手又挥出一条鞭绳,鞭声的前半段扎有密集的细碎针头,挥出之际,牢牢困住一只狼的脖子,恶狼扑地。
同时借力跃起,十岁血瞳的身子如同一颗“陀螺”,牵绳落在狼的背部。他的身子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