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无心爱白夜-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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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真的喜欢那个男人么?白夜。
关野的眼中晦涩难明,一直是众星捧月天之骄子的男人第一次觉得惶恐,也是第一次去嫉妒一个自己根本没有见过面的人。
他何炳臣何德何能!
要养她,他也可以啊,而且他正宗部队出生国防大学毕业现任少校军官前途不可限量,怎么也比一个上不得台面经营些洗发廊啊KTV之类的黑社会好的多吧。
关野在这里抱臂严肃一副正经样子,心中已经不知道吐槽去了哪里,酸涩的不服气。
他关野从小到大第一次尝到嫉妒的滋味。
真是差劲的感觉。
可是再看白夜呢,她在关野侧目的时候就离开了视线,现在正在给温雪讲“筷子的故事”嘞。
“在非洲原始部落里面有一种仪式用来审判一个人是否有罪。这些黑乎乎的土著黑人没有文字来记事,他们也不用绳结,他们记录一个人犯多少错的形式是用木条。”
白夜说到这里抽出一根红色的筷子,“他们用一根长的木条来表示一个人犯了罪。”白夜把筷子摆在桌子上。
“然后,”白夜抽出一根绿色的筷子,“他们最有趣的地方并不是这个,而是他们还会用一根短的木条来记录他们赎了多少罪。”
“在他们那里,赎罪是作数的,就和欠钱还钱一样,如果你补偿了你的罪过,那是可以被原谅的。”
白夜把两根筷子并排排在一起,用手指摩挲着筷子光滑的一面,扭头看向一脸雾水的温雪道,“不过这些罪恶要想抵消的话,必须是同样的罪。”
温雪总感觉白夜说这件事情有所深意,她看到了白夜摆了四双筷子之后露出的笑容,总是让人感到无法安心的邪气笑容,还像小孩子得到糖果一般的满足。
但是这一切在白夜身上,她的眼神是满足的,嘴角是笑着的,分明在笑在开心,但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冷硬,还有一种执法者的残酷。
但只要是白夜就没有关系呢。
温雪看着白夜讲,她看向那分明无趣的筷子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心仪的玩具——她在垒一座塔,现在到了塔尖,她想要收获。
但是白夜,她欣赏的是等到高塔耸立之后一个轻指,轻轻一推。
什么都没了。
只有崩塌的感觉,什么都没了。
她喜欢那个。
“偷窃者要剁下双手,而杀人者要砍下头颅。”
“这就是赎罪。”白夜如是说道。
是杀止杀,以暴止暴。这就是白夜的公平。
温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白夜。
她也在想,在想白夜,想白夜这个人。
白夜这个人总是很难看懂,乍看像是女强人一身生人勿近让人望而却步,但是却会帮人打抱不平,像个英雄一样。
要是处的熟了,会发现白夜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她竟然会自己拿针线缝衣服还会在她生病的时候从楼管那里借锅来做汤给人喝。
她的桌子永远是宿舍里最整洁的,但是她的东西并不少啊,自己带的书、本、化妆品护肤品还有一堆她看不懂的瓶瓶罐罐、红茶绿茶花茶各种茶等等,她还带了一瓶红酒,一个看起来就很高大上的高脚杯。
她刚进宿舍两天就买了两盆绿色植物,一盆放在阳台,一盆放在桌边。
放在桌边的是一个小盆栽,白夜说那是一盆小榕树,绿油油的生机勃勃。阳台上那个,白夜没说,她也就没太好奇,因为白夜摆明了想让那个小苗苗自生自灭了,因为她都没有见白夜管过,怕是军训过后那个小苗苗就死了吧。
还有一把像在鲤鱼池里面泡过的满是腥气的伞,就那么扔在阳台,她记得赵晓璐好几次都捏着鼻子想把它给扔了,但是最后都没有。
赵晓璐怕白夜,但是她温雪不怕。白夜就像她的保护神一样她有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从来没有……
“到了。”白夜瞥了一眼一路上不是看她就是低头思索一会拧眉一会偷笑的温雪,拉了她一把。
“恩恩?怎么了?”
白夜看了看离温雪就两个拳头距离的墙壁,松开手径直走进了宿舍门。而温雪在身后看来看去最后脸一红,直直追了上去。
“白夜,你生我气啦?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没有看见……”
白夜脚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惆怅。
变成一个易怒的人了么?
她的声音低低的,“生气啊……我没有那种情绪。”
睚眦必报,未必是一种性格,其实认真说来,白夜是个仁慈的人。
第二十八章 倾诉()
睚眦必报。
白夜也是一个足够仁慈的人。
她从不主动去招惹别人,但是在别人来招惹她的时候,她会一笔一笔地还回去。
“若是一个人开始的时候被欺负,你忍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只会让别人更加欺负你。人们并不会因为你的忍耐觉得你仁慈,他们会觉得,欺负你理所当然那。”
“仁慈是有底线的,这需要让别人知道。”
想起来何炳臣的话,白夜躺在床上有点辗转反侧。
别看何炳臣那个人长得比女人还美,但是看人准说话狠,行事恣意妄为。
作为黑社会却很有反差萌,尤其是她不让自己抽烟喝酒去酒吧K歌,可是手下垄断烟草酒水还有沙龙若干。
白夜倒是希望他不要总是什么事情都看的透。这样自己也让他一眼看穿的感觉并不好,尽管何炳臣从来没有给她压力。
就因为他这个样子让她遇到问题,不管好的坏的心烦的高兴的都想和他说。不管她说什么,是大晚上把他拉起来听自己做的梦还是在他工作的时候直接爬到他身上嘚啵嘚啵,何炳臣都会听她说。
那时候何炳臣会停下手上的一切动作,哪怕是刚睡醒也会去洗脸清醒。他的眼神是一片真诚,好像她的的一切小心思都值得认真的对待。
他一直认真对待。
这样的何炳臣……
白夜下意识地抓紧了,她知道不该这样,不该像个没有主心骨的小女生一样遇到一些事情就去和他嘚啵嘚啵。
习惯是个多么可怕的东西。
白宇用5年给她习惯,用一切的宠溺让她的心里现在都埋着一根刺。
何炳臣用3年给她习惯,带着她探险,带着她……战争。
他用最极端纯粹的方式让她释放——用枪支和鲜血。
他用最轻柔的声音——“心空的时候,就看看天,告诉自己,作为一个人我们本来就什么都没有。记忆也是假的人也是空的,想那么多干什么。”
白夜就算冷情,就算话少,可是她如何不会想念呢?她的行为现在就像何炳臣的翻版,她下意识地想和他像一些,在处理问题的方式上。
屏幕上显示着“亲爱的哥哥(~o ̄3 ̄)~”,背景图案是两人挤在一个屏幕上的大头照。
白夜想了想,按下了拨通。
“小夜,我在。”
电话才拨出去那边就接通,何炳臣轻快的声音传来,白夜能听见里面掩饰的疲倦。
“……”突然不知道说什么,白夜在床上握着发呆。
电话那边也没有说话,通过跨国的线路传过来的是何炳臣的呼吸声,有力的呼吸声。
他在陪她沉默,但是一点也不尴尬。
这让白夜的心一下子安稳,鬼使神差地,她轻轻“嗯”了一声。很轻,很轻,轻到白夜自己都以为这只是一口重了的呼吸。
何炳臣那边并不是那样,他听的清清楚楚,一个在非洲组织了一场战争在此处官拜将军的男人一下子愣住了。
白夜……想他了,么?这个念头一旦兴起就根本止不住。
他嘴张了张很想听她再说一次,但是又不明白这样的意义是什么。
何炳臣苦笑了一下,口花花地把话题岔开,
“小夜突然给我打电话,不适应新的学习环境么?住校是艰苦了一点,不过我已经给你在北开旁边租好房子,七十平米的精装小房子,一室一厅离你们学校……”
白夜安静地听着,等到何炳臣说完了她才插了一句,
“你在吉步提怎么样?”
“这个非洲小国能有什么事,不过最近这里暗杀倒是挺严重。毕竟是一笔可以震惊非洲的铁矿,利益和风险总是呈正比,那些欧洲人也是够努力了,不过奈何不得我。”
白夜想了想,还是觉得何炳臣这里并不大可能是赵云下手要杀她的原因。
因为只是为妹妹解气就派人在校园内暗杀,这件事情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后面发现赵云的小叔叔是国家矿产总局的高官,所以她才想到何炳臣。
“国内应该没有人会因为这个对你不利。”何炳臣轻轻地说了一句,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不同。
白夜点了点头,两人再随意说了两句白夜就挂了电话。
刚挂了不久温雪就开门进来,赵晓璐依旧没有回来。
这边的白夜还在思考着赵云的动机,而隔着通讯工具她看不见何炳臣的眼睛,所以她不知道,在何炳臣说道不会有人因为他这里的原因对白夜不利的时候,眼睛是眯着的。
一支腿半曲着支在地上,另一条腿自然地伸在地上,何炳臣一脸的风淡云轻眼中却是愤怒。
妖冶隐忍的,含着即将爆发的愤怒。
他拿着电话,想了想拨通了一个码。
“这就是你说的安排好了?”
对面说了什么但是何炳臣看样子并不满意,他眯着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着,
“如果你不行,那我回去。”
第二十九 照片都没有()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从遥远而来的空灵,远的像是来自天边,是夜晚熄灯时直达入心灵的梵音,却也是沉稳,沉淀下最终是沉稳的音。
也是,坐在那个位子上不稳怎么行,更何况这个百年一遇的政治奇才。
政治上有的奇才,把天下玩弄在掌心,这叫帝王心术。
“你喜欢她?”
一句话把何炳臣堵的无语,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
他喜欢那个女孩?
……一开始就喜欢了吧,从她已经忘记的相遇,从她给他的帮助,从她给她的那个笑容。
——“很疼么?忍一忍,马上包扎好。包扎好了就不疼了”——
——“已经不流血了,真好。”——
那么温柔的笑,还有关怀他入了魔。
“我不会有孩子,所以,一直把她当女儿养。”何炳臣回答他的问题,言不由心,却也是习惯了。
“那就是喜欢了。”
对面的人仍然不急不缓,若虚空般缥缈,而其中那种掌握了一切的语气一直让何炳臣很不爽。
何炳臣只消沉了一下,他的声音就又不正经起来,挑衅。
“你非要这么问,那我,当然喜欢她。让我和这样的女孩朝夕相处根本就是在考验我的忍耐力。你要知道,父女也好兄妹也好,这种感觉,可最是让人喜欢。禁忌的更有趣不是?”
何炳臣的语气相当轻松,但是分明在“朝夕相处”几个字上面炫耀。同样是男人,他自然了解那位在乎的是什么。
那位的声音还是一样平缓的语调,似乎根本没有在意他的挑衅,如果不是握着电话白皙修长的手爆出青筋,没有人会发现。
“你喜欢她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等这铁矿的事情告一段落就回去看看她吧,陪陪她。”声音中的不甘被掩饰的很好,“这半年辛苦了。”
何炳臣的手一下子紧握,上挑的眼角更加张扬,他笑的一副人畜无害,但是但凡了解何炳臣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标志。
“我要做什么,好像还不需要你命令。我这个土匪头子,从来就没想过被招安,所以,收起你那无聊的一套。”
“我守在这里的目的,是小夜,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需要以我何炳臣为尊的国。未来的主席拭目以待吧。”
这里,是我打下的江山,这里,将会冠上的我的姓名!
说完,何炳臣就挂了电话。
一个穿着一身明显大一西装的黑人小孩站在何炳臣旁边悄悄地观察着他的神色,看到何炳臣挂了电话脸色明显不愉,他怵了一下但还是鼓起勇气用伦敦腔的英语问道,
“先生,是白……主人打来的么?”
何炳臣低头看着这个黑眼睛一闪一闪的少年,心中叹了口气,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卷发,笑着说,
“是。她让我给你说一声,小阿瑟要坚强等着她来看你哦,在此之前可要坚强,不能再哭鼻子了。”
黑人小男孩阿瑟的眼睛一下子更亮了,没有觉得哭鼻子有什么问题,他人都精神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