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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盛世明王-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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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梦初苍白的面庞上露出一丝微笑,“琼花谢了,妾也要走了。”梦初拭去朱棣眼角的泪水,“妾不想看见老四哭泣,妾只想看着老四笑。妾绝不离去,妾走后化作琼花的花神日夜陪在老四身旁可好?”朱棣哽咽着,“老四不要花神,老四要朕的梦初。”梦初脸上的微笑化作无限忧伤,抚摸着朱棣的手,“批阅奏疏之时,多点几盏烛火,别熬坏了眼睛。还有记得动一动右手,切莫再将手累得僵疼。”朱棣涕泪纵横地点着头。梦初接着说道:“紫嫣在朝鲜是许了人家的,她的未婚夫叫金佑,妾走后,求陛下送她回朝鲜完婚。”朱棣赶忙应着:“朕一定送她回朝鲜完婚。”梦初的眼泪顺着脸颊躺下来,“妾爱极了那夜的洞房,爱极了那半生的饺饵,爱极了除夕的烟火,谢谢老四让妾这朵琼花开的如此绚丽。”梦初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老四,妾积攒毕生精力在最美的年纪为你盛开,纵然短暂,却此生不悔。老四千万别因妾离去而伤怀。你的雄图霸业,你的永乐盛世,你的斯民小康,妾在天上看着。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老四都要振作,放手做你想做的事情,千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说完,梦初将一只香囊放在朱棣手中,“老四说过等着妾的香囊。‘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从此让这香囊陪伴老四,不过老四定要答应妾,这香囊先别打开,这香囊要待老四烦扰之时再打开。烦扰之时再看那罗帕上的诗,或许能开解老四一番。‘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泣不成声的朱棣点点头接过香囊,梦初将手放在朱棣的脸颊上抚摸着,用尽浑身的力气笑了笑便气绝身亡。

    朱棣见梦初没了气息,仰天长啸:“梦初……梦初……”朱棣几乎失去了理智,拔出佩剑便向人群砍去,“你们怎么伺候的贤妃?朕要杀了你们。”众人吓得四处奔逃,朱棣乱砍乱杀,将凤辇都砍破了,朱高煦见朱棣因为权梦初的死如此失去理智,吓得魂飞魄散,赶忙吩咐:“锦衣卫力士,快将父皇拦下。”一众锦衣卫力士将几乎发了疯的朱棣拦了下来。戴原礼赶忙快步上了车辇,细细查看了凤辇与已殁的贤妃,走下凤辇来,悲伤地说道:“陛下节哀,请陛下保重圣躬。”

    正在此时,一兵士赶来,“陛下、戴太医,京师的止咳良药已运到军中。”朱棣大吼道:“现在送药来有什么用?朕要废了太子,朕要废了太子。”说完便伏在梦初身上大哭,“梦初。。。。。。梦初。。。。。。是朕害了你。。。。。。你若不在朕患了风寒之时悉心照顾朕,你怎会染上风寒咳疾?朕若仔细一些,怎会觉察不到你未曾用药?怎会觉察不到你把自己的粮分给了朕?都怪朕,都怪朕。”朱高煦战战兢兢凑到朱棣身边,“父皇,权娘娘凤体不宜在途中颠簸,是否让娘娘入土为安?”“梦初说她想与朕葬在一起,不能葬在此处,此处荒芜,她定会孤单害怕的。她要葬在长陵,朕与她生则同室,死则同穴。”“那父皇现在是要带着权娘娘凤体回北京还是去南京?”杨荣见此情状,赶忙走上前来,“陛下,六师在外,耽搁不得。”朱棣自语道:“对,这里距北平近,梦初,朕先将你葬在此处,朕会命令儿子,待朕百年之后,把你葬在朕的身旁。传朕旨意。贤妃权氏,贞静温厚,知书达理,谥‘恭献’,由于六师在外,恭献贤妃暂葬峄县,着阴阳生寻吉壤建陵,留随军将士数人守护陵墓。”于是朱棣在伤心之余,将权贤妃葬在了峄县,并留下随军将士数人守护陵墓。

    权梦初的突然离去,令朱棣悲痛不已,朱棣一路上郁郁寡欢,终于在十月率大军回到了南京。朱高炽携文武百官至承天门迎驾。朱高炽跪倒在地高声喊道:“恭贺父皇大获全胜,凯旋还朝。”朱棣径直走到跪在地上的朱高炽身前,厉声问道:“朕让你备药送至军中,你干什么去了?”“父皇息怒,儿臣确实不知军中缺药的事,前些时日马公公飞马传报杨先生。儿臣才知晓此事。”杨士奇赶忙说道:“陛下息怒,臣一直陪伴太子身侧,太子殿下确是不知此事。前些时日,马公公八百里加急传报微臣,微臣将此事禀告太子殿下,殿下为备药之事三夜未眠,将那药物派人快马加鞭送至军中。”朱棣哽咽着,“那药送到之时,贤妃已经殁了。让纪纲去查,是谁的过失,朕饶不了他。”朱棣说完拂袖而去。

    大军刚回南京,李至刚便来密告朱高煦:“殿下,陛下北征期间,那解缙进京奏事,不待陛下还京,他便去东宫私自觐见了太子,而且,不待陛下回师,解缙居然离京回交趾去了。”“消息可靠?”“纪纲的消息哪有不准的?”朱高煦大喜,“权贤妃的事,父皇都不会饶了太子,若再告知父皇,太子与解缙图谋不轨,定能将其一网打尽。”

    于是,朱高煦立即跑到奉天殿将解缙私觐太子的事告之朱棣:“父皇亲征期间,解缙进京奏事,趁父皇不在,那解缙私觐太子,且不待父皇回师,他便自行离去,真是无人臣之礼。听闻太子与解缙图谋不轨……”朱棣正为权贤妃的故去而伤心,已将怒气转到朱高炽身上,听了朱高煦的话果然震怒,大喝道:“解缙身为人臣,却如此无人臣之礼,着纪纲即刻将解缙缉捕入诏狱。”

    朱高煦借着传旨纪纲的机会问道:“纪指挥,本王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杀权贤妃?纪指挥一向最能揣度圣意,父皇如此宠爱权娘娘,你却要杀她。若不是见权贤妃已然病重,那金得恐怕早便将砒霜放在了权贤妃的胡桃茶中。”纪纲一惊,飞快地思索了一会说道:“臣这是在为殿下着想。陛下如此倚重权贤妃,若权贤妃站在了太子一边,殿下岂不危险?”“你的意思是说,权贤妃是太子一党?”纪纲眼珠一转,“锦衣卫什么探听不到?难道殿下还不相信臣吗?”“谢纪指挥,只是,若是父皇问起备药军中的事儿……”纪纲忙说道:“汉王殿下早便将圣意传至南京,只是太子殿下疏忽了。”朱高煦满意地点着头,“纪指挥果然聪明。本王知道纪指挥与那解缙有隙。那解缙恃才傲物,不把你放在眼中。如今,你的机会来了,父皇令你将解缙缉捕入诏狱。”“臣领旨。”纪纲领了旨,带上一众锦衣卫,快马加鞭,追捕解缙。

    此时解缙已在回交趾的途中,途经赣江之时,适逢赣江旱情甚为严重,百姓深受其害,解缙便停在驿站当中写奏疏,请凿赣江通南北。

    解缙正写着奏疏,突然驿站的门被踹开了。解缙一惊,向门外看去,见是纪纲带一众锦衣卫前来,便知大事不好,可解缙并未理会纪纲,而是继续写奏疏。纪纲得意地说道:“解学士,多日不见,别来无恙?”解缙还是不理会纪纲,继续写奏疏。纪纲怒喝道:“老匹夫,本指挥使在与你讲话,你装得什么清高?”于是纪纲从怀中掏出缉捕解缙的驾帖,“陛下有令,缉捕解缙入诏狱。”解缙边写奏疏边问道:“解缙何罪之有?”“陛下亲征,你趁机私觐太子。”解缙还是写着奏疏,“纪指挥这话说得便奇了。陛下亲征,太子监国,解缙入京报督飨之事,自然报与监国的太子,何谈私觐?”“不待陛下回师,便私自离京,身为人臣,却无臣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此言乃陛下所说。你好大胆子,竟敢如此冒犯天威。来人,把解缙抓起来。”解缙手中的笔从未停下,“慢。我解缙知道你纪纲坏事做尽,专告阴状。我向陛下直言你的小人之行,便被你记恨于心。可你看清了,我正写请凿赣江,引水灌田的奏疏,就让解缙再为民请命一次。”话音刚落,解缙落笔成文,向门外大喊一声:“驿丞。”驿站的驿丞看到锦衣卫前来,早便在门外了,听解缙唤自己,便跑进屋中,解缙拿起奏疏递给驿丞,“这是请凿赣江,引水灌田的奏疏,交与县丞,逐级递上去,定要让陛下所见,为赣江两岸生民请命。”解缙说完便转身与纪纲等人回了南京。

    解缙被缉捕的消息传到了文渊阁,杨荣拍案大骂:“又是李至刚那无耻之徒向汉王告密,才累得大绅入了诏狱。”杨士奇思索了一阵,转身说道:“今夜乾清宫奏事,你我将李至刚除掉。陛下最恨结党,李至刚巴结汉王,这是事实。”杨荣疾步来到士奇身边,“甚好,今夜你我联手,除了李至刚。只是不知何时,咱们才能扳倒汉王。”杨士奇说道:“急不得,奉天靖难时,汉王多次救过陛下的命,陛下对汉王深信不疑。咱们且忍耐着,时机成熟,绝不手软。”

六十七、奉天殿贵妃救太子 寿安宫美人效贤妃() 
解缙被缉捕之后,朱棣召来高炽,问道:“朕亲征之时,解缙去过东宫?”高炽赶忙跪倒在地,“回父皇,解先生进京奏事,恰逢父皇率师亲征,解先生在京城等了父皇几个月,可交趾政务无人处理,情急之下,便来东宫将交趾督飨之事先汇报与儿臣。听闻解先生爱民如子,在交趾深得民心。在回交趾的途中,路过赣江,解先生见赣江旱情严重,被捕之时,还在写奏疏请凿赣江。父皇,解先生着实冤屈,请父皇明察。”朱棣一拍案桌,起身走到朱高炽身边,“冤屈?你是说父皇老糊涂了?竟冤枉了忠臣?”“儿臣不敢……”不待高炽说完,朱棣接着呵斥道:“你这么快就结党营私,盼着朕早死是不是?”“儿臣怎会?父皇养育儿臣,儿臣只盼着父皇万寿无疆。”朱棣冷笑一声,“朕若万寿无疆,你怎么坐上这龙椅?朕让你监国,没让你谋划着夺权。朕为你扫除边患,在北疆差点丢了性命,让你备药军中,你却浑然不知,害得贤妃命丧征途。你这逆子。”朱棣伸手便要打高炽,正在此时,玉竹突然闯进殿来,“陛下。”朱棣停下手来,玉竹快步走到朱棣面前,跪倒在地,“妾闯殿,请陛下降罪。”朱棣看了一眼玉竹,“有什么事情,说吧。”玉竹说道:“前些时日听闻陛下在途中病倒,高炽白日里处理完政务,晚上便与若兰去英华殿礼佛,祷告陛下龙体安康,当真孝顺。前些时日,杨先生奏报,军中缺药多时,太子听闻,夜不能寐,急着操办。生怕陛下有何不测,如此孝顺的太子,怎会图谋不轨啊?”朱棣沉默了一会问道:“太子与太子妃去英华殿礼佛?”玉竹点点头,“他夫妻二人夜夜如此,直至听闻陛下龙体康复。”“太子既能然知道朕龙体欠安,又能得知道后来朕龙体安康。怎么偏偏不知军中缺药的事儿?太子是不是就盼着军中没了药,让朕病死征途?”玉竹赶忙叩首,“陛下,妾以命相保,太子对陛下忠孝两全,绝无二心。”朱棣听了此话,沉默了。玉竹接着说道:“陛下,皇后娘娘临走时的话,陛下可还记得?”听玉竹如此一说,令仪的话立刻回想在朱棣耳畔:“高炽仁厚,且有治国之才,他日必为圣主,陛下一定要传位于高炽,一来有利于我大明江山,二来有利于他兄弟和睦。若他日高炽惹怒了陛下,请陛下切要用心观人,切勿冤枉了高炽。”想到此处,朱棣怒气消了许多,说道:“待纪纲查明真相再说,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都离开后,朱棣拿起笔来在案桌上作画,一边作画一边流着泪,“宋朝仁宗与孝宗都曾将琼花移栽到皇宫,可琼花便枯萎了。难道梦初你真的是琼花的花神,在皇宫中便枯萎了?这朵琼花用尽了毕生精力,在最美的年纪独独为朕开放。”马煜走上前去,见朱棣正在画着权贤妃,伤怀地说道:“陛下,如此伤怀贤妃娘娘,恐伤及了龙体。”“朕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梦初的样子。她如琼花冰清玉洁,她就是朕的一朵琼花,虽然在朕的生命中转瞬即逝,可却用尽了毕生的精力为朕开放,花开美绝,艳冠群芳。她盛开时,群芳都惭愧低头,不敢与她斗艳,可她却不争不抢,时时为朕着想。”说着,朱棣的泪水已滴落在那画纸上,朱棣看着自己的泪水渗入纸中,自语着:“朕用泪水浇灌你,望你与朕心有灵犀、心心相印。”

    夜深了,朱棣躺在龙床之上,疲惫不堪,杨士奇、杨荣走上前来,朱棣闭着双眼说道:“你们俩坐吧。”杨士奇与杨荣坐在龙床边,朱棣问道:“解缙是不是与太子结党?”杨士奇、杨荣对视一眼,杨士奇先开了口:“大绅私觐太子一事,乃是李至刚告诉汉王殿下的。”朱棣睁开双眼,“李至刚与汉王有私交?”杨荣赶忙答道:“私交甚厚。李至刚品行不端,与众多文武结怨。”朱棣思索了一会,坐起身来,“如此说来,李至刚是想结交汉王寻求庇护了?”杨士奇、杨荣皆沉默不语,朱棣皱起双眉,“马煜,传朕旨意,将李至刚押入刑部天牢。”

    这日张若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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