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槐-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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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如此,死镰依然如出动的毒蛇一般狠狠戳在了他的胸前。
嘡——
防御戒指!
致命的一击被防御戒指挡了下来,七阶法师手上,一枚戒指稀里哗啦地碎裂。
“操你大爷的!”
来到临魔大陆,陈树参加的大小战斗不下30场,从未像今天这么憋屈过。
对方在人数、修为、装备、计划上样样强过他,让他发出的招式犹如打上一团棉花,根本无法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随着这次攻击,陈树左冲右突的身形一滞,破绽大开。
他的身后,影的剑光鬼魅般贴上了陈树的后脖颈。
不好!
躲!
一旦被攻到要害之处,纵然有木之力,在十几名高手的围攻之下自愈效果肯定也是入不敷出。
陈树脚下蹬地,调动所有风系法力向右倾斜身体。
剑光自他的右侧肩胛划过,斜斜地切开了后背的肌肉。
剑划在他的骨脉上,发出哐啷啷的声响,听者无不是汗毛倒竖。
几枚火球和闪电打在陈树身上,发出噗噗的声音,熟悉的皮肉烧焦的味道让陈树苦笑了一下,从什么时候开始拒绝烧烤类食物的?他不记得了。
虽未伤到要害,但他身上的伤已足够严重,他的脚步开始踉跄,若不是有木之力支撑,恐怕早已倒下。
可是!可是!可是!
木之力的治疗只持续了一瞬间,剧痛袭来,陈树的神识竟然直接与木之力失去了联系。
不仅木之力,风、火、雷、水、木五系法力全部罢工。
“这是”
天幕之上,深蓝的光华自上而下降落。蓝光所过之处形成一层穹顶。
司空浩月闭目皱眉,挥舞法杖,口中念念有词,直至穹顶将整个日不落城罩住,他才停止动作睁开眼睛。
“自愈能力很强?看你能不能强过我的归一大阵!”
“归一大阵?”
“大阵之内,任何人都无法使用法力,就连九阶法师也一样沦为凡人!”看到陈树身上的大片伤口停止了自愈,司空浩月又找回了些自信,大声道:“我今天绝不会放过你!哪怕是肉搏,哪怕是用牙齿将你咬碎!你必须死!”
陈树扫视了一眼围困他的数名法师,目光最后落在了影的身上。
“听说影是黑泽烈帝国最顶尖的皇室护卫,死在这样忠心耿耿的人手中也不算太冤枉。”
影无声无息。
司空浩月道:“你能想开些最好。”
陈树嘴角勾起一抹笑,心中发狠道:司空浩月,这可是你自找的!你想让我死?我就让你生不如此!
陈树淡淡道:“不过,影效忠的究竟是司空明,还是黑泽烈的王室?”
一瞬间,司空浩月的表情变得无比难看。
只有他和陈树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司空明不过是个被红袍老头复制的傀儡,司空浩月不过是傀儡所生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这些血淋淋的事实是司空明心底的剧痛,是他连想都不敢多想的深渊。
如今陈树一副鱼死网破要将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架势,让司空浩月恐惧得浑身发颤。
“杀了他!你们一起上!杀了他!”司空浩月大喊着。
“司空明早被掉包了!司空浩月也不是你们的王子!”陈树也大喊着,“你们这群愚忠的傻子!”
有人扑向陈树,扑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
司空浩月不甘心地喊道:“你们都聋了吗?杀了他!快杀了他!”
他的情绪已经激动到了极点,一句不长的话甚至有两处尖锐的破音。
陈树已不必再多说什么,这些围攻陈树的人心中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心中怀疑,行动自然就迟疑起来。
况且这些人还有着自己的打算:
司空浩月父子俩真的是冒牌货?我该怎么办?继续效忠还是扶持真正的黑泽烈王室血脉?一旦掀起王位之争我该支持谁?
还有,司空浩月不会也要将我灭口吧?!
甚至有人彼此之间已开始交换眼色。
“你们慢慢商量,我先走了!”
死镰猛然挥向一名法师。
肉搏之战兵器十分重要,一寸长一寸强,陈树的死镰直刺起来似剑,似枪,似刀,虎虎生风,劈砍起来又似锤,似斧,似钩,刁钻狠辣。
加上陈树所练的无名刀法,几招下来,那被他攻击的法师就显出招架不住之势,连连后退躲闪,包围圈竟生生被他撕扯开一个大口子。
走为上!
陈树突破包围撒腿就跑,这天下不会有第二个重伤者能跑出陈树十分之一的速度。司空浩月怎么也没想到,用来克制陈树的归一大阵反而成了自己的绊脚石。
更可恶的是,父亲和自己的身份已被陈树揭穿。
陈树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自己不遗余力追杀他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佐证。
司空浩月冷眼瞧着参与围攻陈树的十几名法师侍卫,这些人都得死,不过,眼下还得继续利用他们。
“陈树妖言惑众,诋毁父王的身份,杀他一百遍也难抵其罪!你楞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追?难道被他的话骗了?”
影几乎是在陈树逃窜的同时就追了上去,其他法师则是参差不齐地追在两人身后。
等司空浩月的话讲完,所有法师都已追了上去。
无论司空浩月是怎么想的,无论今后如何风云变幻,今天唯有听从他调遣,表明自己忠心耿耿的态度,才有可能活下去。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这些人玩命地追赶陈树。
陈树剧烈奔跑,身上的伤口被反复撕扯,血滴滴答答地淌了一路,他从不知道,一个人身上竟有这么多血,他觉得自己的血就要流干了,却还可以再跑几步。
再跑几步吧
再跑几步再倒下
再坚持一秒钟
当他跑进一处别致的院落,他终于再也迈不出一步,重重地倒了下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壹壹壹·救你的人是我!()
冰凤知道司空浩月有多想杀死陈树。
杀就杀吧,她不愿管闲事。
可是当她看到已经伤得没了人样的陈树,却还是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蓝羽死的时候,身上也是这般伤痕累累。
拗不过花妖的苦苦哀求,冰凤终于点头,答应救陈树一命。
得知陈树逃入冰凤的住处,司空浩月铁青着脸,毫不留情地将那里搜了个底朝天。
冰凤、花妖与一班侍女立在院中,司空浩月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在她们脸上划过。
“你来说,陈树在哪儿?”司空浩月捏起一名侍女的下巴。
那侍女不过是个凡人女子,这还是她第一次与一名法师离得这么近,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她慌张又艰难地摇了摇头,口发出“啊啊呃呃”的声音,似是在求饶。
咔——
颈骨断裂的声音。
司空浩月松手,侍女的身体软软地摊在地上,绝望地抽搐几下,不动了。
立即有手脚麻利的下人上前,将那尸体抬走,尸体口中滴在地上的几滴鲜血也被擦拭干净,犹如什么都没发生过。
冰凤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切,不说话,花妖陪在她身边,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
“你有什么要说的?”司空浩月直视着冰凤的眼睛问道。
“没有。”冰凤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冷淡,听不出情绪,“这些侍女下人本就是你的,你想怎么杀,想在哪儿杀,想杀给谁看,都是你的事。就连我很快也会变成你的,不是吗?”
司空浩月懒得去想她是否有挖苦自己的意思,执意追问道:“你把陈树藏起来了?”
冰凤叹了口气,“我为什么藏他?”
因为陈树是蓝羽的朋友?
司空浩月实在不想在冰凤面前提起蓝羽,似乎提起那个他永远无法超越的男人是一种耻辱。
冰凤满不在乎地问道:“赤羽国来接我的人已经到了,明早启程,你不想来送我吧?”
不等司空浩月回答,她又继续道:“还是来送一送吧,毕竟快要结婚了,就算是做做样子,况且,你若不亲自来检查我的车队,万一被陈树混在其中逃跑,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说完,不管司空浩月铁青的脸色,冰凤带着花妖径直回了屋。
屋内一切如旧,每一件摆设都静静立在原本的位置,即便刚刚经历过一次细致的搜查,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位移。
这让冰凤更觉得紧张,因为这意味着哪怕司空浩月派人秘密查访,她也无法察觉。
那么,陈树还藏得住吗?
他伤得那么重,还能救得活吗?
明天,真能将他从王储宫带出去吗?
冰凤有些不知所措,一时心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如今司空浩月虎视眈眈,又不能直接将这个麻烦丢出去。
“你有什么办法?”她第一次主动征求花妖的意见。
花妖显然已经有过一番思考,直截了当道,“王储宫耳目众多,明天肯定无法直接将他带出去,但却可以”
冰凤突然打断花妖道:“你要跟他一起走吗?”
花妖瞪大了眼睛,“跟他一起走?”
“你不是喜欢他吗?”
花妖局促地揉了揉裙摆,“可他有鬼车,他已经将鬼车救出去了”
冰凤点头,不知该对花妖说些什么,她连自己的爱人都死了,又有什么资格给别人指点迷津。
“去看看他吧。”
冰凤出门,回身,将屋门关上。
深秋的风已带上了些寒意,从清晨开始天空就是灰蒙蒙的。冰凤任凭风吹乱她的头发。
她抬头看看天,“雨什么时候才能下来?”
屋内,花妖冲着已经出门的冰凤深深一躬。
“谢谢,谢谢你。”
冰凤居住的屋子不大,屋内却十分豪华。
卧房后有一道暗门,直接通往浴室。
浴室里一个长3米宽3米的巨大木质浴缸。
浴缸内的水已经没了温度,这种天气里,热乎乎的洗澡水若是放上一两个小时,就能冷透。
花妖挽起袖子,拎起浴缸旁的木桶,一桶桶地向外舀水。
她本就生得纤细,如今身处归一大阵中,又不能使用法力,等她将水舀去一半,早已是大汗淋漓。
水舀去一半,浴缸一侧的内壁上露出了一节供沐浴之人坐的木板,为了牢固,木板下方还有一节竖立的起到支撑作用的木板。
两块木板与浴缸的侧壁和底正好形成了一个长方形的箱体。
第一次帮冰凤准备洗澡水时花妖就发现了这个箱体,当她发现洗澡水并不会渗入到箱体内,就产生了一个念头:这里面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只是一个有些奇怪的念头,花妖并没有放在心上。
当重伤的陈树出现在院落之中,这个念头便又浮现在了花妖的心头。
她警惕地四下看看,周围竟没有一个侍女,似乎大家为了成全她而刻意避开了。
花妖毫不犹豫地拖动气息奄奄的陈树,一鼓作气地将他拖入了于浴室,她的力气从未这么大过。
此刻,她的爱人就在眼前的箱体中,花妖使劲儿掀起箱体上方的木板。
箱体底下积了薄薄一层血,陈树躺在血泊中,呼吸微弱。
花妖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上等的伤药——只有一小瓶——法师们更愿意请木系法师为自己治伤,根本不屑使用伤药,在他们看来那是愚蠢的凡人才用的东西。
如今药到用时方恨少,花妖看看小得可怜的药瓶,再看看陈树身上大片狰狞的伤口,一时间根本不知该从何下手。
“嗯”
陈树的眼睛缓缓睁开一道小缝儿,目光涣散,已经无法聚焦,却还是隐约看到面前的一道人影。
“鬼鬼车”
花妖的心头猛然一阵绞痛,她想纠正他,告诉他鬼车早已不知去哪儿逃命了,危难时刻冒死救下他的是自己!
可花妖终究什么也没说,她希望他爱她,像爱鬼车那样,而不是因为欠了她而无法拒绝。
她轻轻抚了抚陈树的脸,挺拔的鼻子像一座小山,两道锐利的剑眉微微皱着,嘴唇干裂,想象着这张嘴调侃鬼车时说过的那些趣话,花妖又羡慕又嫉妒。
“明天我就要随冰凤姐姐去赤羽国了,那是你唯一一次逃脱的机会,你一定要恢复一点力气,明天逃走,只有一次机会!”
花妖一边叨念,一边将伤药小心地涂抹在陈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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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壹贰·逃出生天()
陈树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再次睁开眼时,身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