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碎虚-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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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少？”
“咳咳！”
沈龙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清了清嗓子，让自己平静了些，问道：“你确定那人就是韩星？”
周宏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似得，满脸谄笑的回答道：“错不了，龙少。那韩星虽然是边缘化的弟子，就连收取月例的兄弟都不愿搭理，可我却正好认识。”
“嗯，那就好！”
沈龙此刻已经冷静下来，手指敲打着桌子，思考了片刻，接着吩咐道：“派人盯紧韩星和秃子，尤其是韩星，有任何风吹草动马上告诉我。”
“龙少就放心吧，保证盯死他们。”周宏拍着胸脯保证。
……
另一边，韩星也陷入了深思，秃子不敢打扰，只是静静地等候，但脸上的焦虑和担忧却表明此刻的秃子并不平静。
“还有两个月就是内门考核的日子，你就别再出去了，老老实实待在宗门内，量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秃子一副发狠的样子，有些咬牙切齿，可那语气听起来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
韩星看着秃子欣慰的笑了笑，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也清楚待在宗门内并不安全，我回到宗门的消息想必他们此刻已经知道；待着不走反而更方便他们监视和伺机出手；况且还有每个月五次的宗门任务……”
“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任务！”秃子直接打断了韩星，为自己这兄弟的倔强和不知变通感到深深地无语。
“你又不是不知，像我们这样入门三年还无法突破到炼体三重的弟子，莫说参加内门考核，就连继续留在外门的资格都没有；按照以往的惯例，现在我们两个的名字都已经进了外派的名单，区别也就在于是被派往天水国，还是被派往他国刺探情报。”
韩星又怎会不知自己要面临的现状，可也正因为知道，他才决定前往白雾森林赌一赌。毕竟外派不是韩星想要的，不说去他国刺探情报是九死一生；即便能留在安稳的天水国，凭借自己的实力也只能是看家护院的命运，注定了庸庸碌碌。韩星是不会甘心放弃自己的梦想的。
看了看秃子，韩星神色变得坚定起来，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拍了拍秃子的肩膀，韩星说道：“秃子，我们都是孤儿，从小一起讨饭，一起偷东西，一起挨打，一起加入宗门，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所以你的担心我都知道；但是，这次不比以往，不是偷个包子，宰条狗，最多也就是挨打一顿，这次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你先听我说完。”见秃子有话要说，韩星摆了摆手，接着说道：“虽然不知道沈龙为何会找我，但只要被他盯上的人就不会有好下场，这类事情发生的太多，你我都清楚。目前我们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你不要意气用事，不可轻举妄动，我自有办法应对。”
“那你打算怎么办？”秃子知道一旦韩星做了决定就没人能改变，干脆也就不再白费口水。
“出去，只有出去才是真的安全。现在内门考核在即，他们不会把全部心思放我身上，只要我能躲过一段时间，那考核结束前我就是安全的；而且只有出去才能为考核多做一些准备。”
“秃子，记住，不要忘记我们的梦想！别人可以放弃我们，我们不能自己放弃自己。只要我们努力了，拼搏了，至于结果，就交给老天决定吧。”韩星只能在心中对自己的兄弟说声抱歉，毕竟有些事情还不能说出来。
秃子也是聪慧的人，更有兄弟两人多年养成的默契，自家兄弟已经将话说到这份儿上，他也就明白了许多。
秃子没再多说什么，笑了笑便直接起身离去，只是经过韩星身旁时小声说道：“听说白雾森林雾气暴动时沈龙的哥哥沈如海正好在场，他才是真正难对付的人。对了，宗门探查的人因为畏惧毒气并没有深入白雾森林，只是在外面探查巡视了一番，最终宗门得出的结果是白雾森林这次是偶然变故，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不必大惊小怪，只是短时间内不得靠近，并且取消了附近的所有任务。”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休息吧，我明早再来！”
望着离去的秃子和无边的夜色，韩星再次陷入了深思。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秃子便再次来到了韩星的房间。可是此时房间内已经空无一人，只是在桌子上放着封信。
拿起信件快速看完，秃子笑了笑，然后慢悠悠地向沈龙的住处走去。
看着站在眼前的秃子，沈龙有些糊涂了，但更多的是不屑和鄙夷，问道：“秃子，你先前不是很硬气吗？现在怎么又突然跑来告密了？”
秃子权当没有看到沈龙的神情，嗤笑道：“我是和韩星关系不错，但我却并不傻！先前是真的不知道韩星的下落，说无可说。现在知道了，自然就有的说了。他昨晚刚回来，今早又匆匆地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想知道他的去处，想必并不难。”
虽然秃子的神情并没有太多的恭敬，但沈龙还是很满意他的态度，笑道：“你很聪明，更识时务。早点如此也就免了那些无谓的皮肉之苦。”
秃子知道沈龙并不相信自己，而且其眼底隐藏的那一丝鄙夷之色，自己也看的清清楚楚，但秃子并不在意。
自己原本就不是来博取对方信任的，之所以来告诉沈龙这些，只是表明自己的一个态度，告诉对方自己并不是韩星的死忠。至于他沈龙是否完全相信，心中又怎么想，秃子却是完全不在意的。
现在态度已经表明，秃子也就没有继续待在这的必要，拱手说道：“韩星的消息已经第一时间告诉你，至于他的具体去处，就不是我能调查的了，该说的已经说完，在下告辞”
“慢着！”
看到秃子转身就要离开，沈龙戏谑的说道：“说这么一句话就想走？秃子，你未免有些太天真了吧。”
“哦？那不知龙少还想我怎样？”秃子转身笑道，没有丝毫的诧异和惊慌，好像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似的。
“我对你们昨晚的话题更感兴趣，你不妨多坐一会，和我好好说说。”沈龙好整以暇的说道。
秃子笑了笑，心道：“还他妈装，就知道你会问这个。”
不过，秃子也没犹豫，很是爽快的说道：“其实，我们并没有说太多。得知韩星回来后，我就去了他那儿，告诉他最近几天龙少在四处打听他的消息，并问他这次出门是否惹了什么祸事，得罪了龙少。”
“嗯，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沈龙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韩星怎么回答的？”
“韩星说并不认识龙少。这次出门也没遇到什么事情，原本打算去白雾森林采集双色草，可到了那里却最终一无所获，也就悻悻地回来了，一路上并没有与人有什么交集，更别说惹事了，所以他也不知道龙少为什么打听自己的消息。”秃子没有丝毫隐瞒，将昨晚韩星的话都说了出来。
韩星本就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其中又没有什么隐藏的信息，全都告诉沈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秃子自然也就没必要隐瞒。
不过，沈龙却是不信，认为秃子在糊弄自己，此刻脸色已变，有些生气的说道：“秃子，你可要想清楚！欺瞒我，你知道后果是什么！为了韩星是否值得？”
秃子知道沈龙不敢动手，宗门规定外门弟子之间不可动手斗殴，这可不是说说而已；否则，前几天自己就不会因为某些“意外”简简单单受些小伤了，此刻更不会好好地站在这里。
“龙少，你想多了。”秃子很平静的说道，“我和韩星的兄弟情义，我要讲；但我自己的小命，我也要顾；不然，今天我也就不会来这里。”
“韩星确实没有说什么，聊了几句后，他就推说自己累了要休息，我只好离开。如果他说了什么，我又怎会不说，毕竟我来你这就是要告诉你消息的。”
秃子说的不无道理，虽然他沈龙已经派人盯着韩星，其离开的消息不时就会传来，但秃子能第一时间就来通报，也说明了问题；可沈龙心里还是有些怪怪的感觉，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盯着秃子看了很久，沈龙这才再次说道：“你和韩星想必知道有人盯着你们，所以昨晚商量好了要给我演出戏，毕竟就算你不说，我也能很快知道韩星离开的消息；你说与不说，我都会知道；但你这一跑来，却可以打消我对你的猜忌，从而不再找你的麻烦，是也不是？你们倒是打的好算盘。”
不得不说沈龙很聪明，很快就想到这点，并且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考虑是对的，看向秃子的眼神也就愈发的不善。
第六章 秃子的投诚（）
秃子很是意外，甚至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的沈龙，他真的没有想到沈龙会这么快想到这一点，顿时对这位世家公子有些另眼相看。
“龙少聪明，连我这个当事人都没有想到这点可能，您可真是思虑周祥。”秃子很快恢复正常，言语平淡，也听不出是在夸那沈龙心思缜密，还是在讽刺其疑心太重。
沈龙此刻倒是没有想太多，有些得意的说道：“想给我下套，欺瞒过去，你还嫩点，还是老实交代吧。”
秃子笑了笑，却并不接话，颔首道：“龙少之所以会这么想，定是认为有自己人盯着韩星，无论他什么时候离开，又去了哪里，龙少都能轻松得知他的行踪，并且能轻易将其抓住，所以我今天来你这就显得有些多余，甚至有些刻意，阴谋气息太重，是不是？”
“难道不是吗？”沈龙一副我已经看出你阴谋的样子，饶有深意的看着秃子。
秃子也不解释，接着说道：“我们暂且认为龙少是对的，今天来这里是我和韩星昨晚商量好的。那请问龙少，既然是商量好的，要欺瞒你，我为何这么早就来？反正就是来表明一个态度，迟些时候，晚点再来，哪怕与你派去盯梢的人同时来到你面前，于我而言也够了，但却能为韩星争取到更多的时间，难道他就这么傻，想不到这点？”
“哈哈……”
沈龙大笑起来，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欣赏这秃子了，一边打量着，一边说道：“你真的很聪明，更是巧舌如簧，但我认为，你们正是想到了这点才会有如此作为。”
“哦？在下愿闻其详。”秃子也来了兴致，毫不避讳的与沈龙对视。
沈龙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说道：“因为你们知道有人盯着，韩星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的；如果我真的要抓他，能第一时间知道他的行踪和位置。既然注定了跑不掉，那我得知他离开宗门的时间或早或晚，对于韩星已经没有意义，但对你却不同。你来通报的越早，就越说明你的诚意，我也就越相信你；正是因为考虑到这点，你才会这么早到来，因此，我才说你们是算准了行动的。”
“啪啪……龙少好智慧！”秃子突然鼓掌笑道。
然而，不等沈龙接话，秃子又接着说道：“不得不说龙少分析的很有道理，龙少的智慧和缜密的心思让秃子着实佩服。但是，龙少却忘记了一点，一点关键。”
“什么关键？”这下轮到沈龙不解了，他自问分析的毫无问题，应该直指内幕真相才对，怎么会有所遗漏呢！
“这点关键就是一个前提，一个龙少能真的掌握韩星行踪和位置，轻松抓住韩星的前提，试问，龙少就真的那么确定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吗？你就真的那么肯定？”秃子面带微笑，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确实如此！沈龙所说的那些全都是建立在自己能真的掌握韩星行踪，并将其轻松抓获的基础之上。一旦这个前提不成立，跟丢了韩星，让韩星藏了起来，那所有的计划都是泡影，最起码内门考核结束之前，自己是没时间再对韩星动手的。
“但这可能吗？周宏炼体三重的修为，还习有专门的轻身功法，追踪一个韩星应该绰绰有余！”沈龙心中反复思量，怎么想都认为不可能出错。
秃子也知道沈龙不会这么轻易相信自己，但事实胜于雄辩，自己只要静静地等待结果便可，毕竟他太了解韩星，十分清楚韩星的本事。
“我知道龙少不会轻易相信，索性我就在这等着，等着你派去的人传回消息，到时自有分晓。”秃子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一旁，他知道这时已经不适合再多说什么。
然而，秃子这才刚刚坐下，沈龙更是还处在思虑之中，便有一人火急火燎，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
“龙……龙少，不……不好了。”来人脸色苍白，双腿颤抖，全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湿透，也不知遭遇了什么事情以至如此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