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冥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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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糊糊的短尾巴的鳄鱼一样大的崽子在黏糊糊的胎液中朝着鼻梁子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嘴里也同样发出“艮艮”的叫声。嗅了一下那个怪胎,鼻梁子转过来嗅我,在我身上嗅了一下,转过去又回来到一半停了一下,又回到我身上仔仔细细的嗅着。那几乎没有的眼睛也睁开一点,鼻子拱着我,看样子想把我里里外外的仔细嗅嗅。我毫无办法,逃是没什么希望的,只好蜷在原地任其摆布。嗅了一阵看来也没嗅出什么端倪,就放下我转了个身,走了两步到宽敞一点的地方停在那里张望。所谓张望我看也只是在感觉,根本没有什么光线它怎么观察呢?这时候我对这个巨大的家伙到有了一点轮廓,脊背高三四米,长度我还没有看全,尾巴很短但脖子挺长。不过它走路的样子蛮诡异,竟然象一只鹅一样,走一步就向前探一下脖子,很有谱的样子。前肢退化到不可理喻,后腿倒是相当粗壮,身上一点毛也没有,光滑油腻,脖子最细的地方象油桶的直径那么粗,头有一部轿车那么大。它站在离蛋五十米的距离长脖子弯回来望着我身边着两个崽子,随即把下吧贴近地面左右轻轻摇摆,同时上下颌轻轻扣着。这表情貌似召唤小崽跟着它出去走动,这时候我身边的蛋又有两个在撞壳了。我握紧了匕首,猜想着这匕首能否一下在那脖子上割破这家伙的血管,可是我终究没敢动手。如果不能一击致命,那么接下来就是我被一击致命了,所以我只好慢慢等待机会。
我把舌头贴紧上颚,抽动舌头,跟那小崽子一样发出“艮艮”的声音跟在崽子后面,蹒跚地走出了洞穴,原来洞穴的另一端如此宽敞,差不多和我刚掉下来是那个地方同样大了。我看着母亲在崖壁上象鸡啄蚂蚁一样啄而了几下,叼着一个蜥蜴,上下颌细细的错动几下,那蜥蜴就成了碎肉块。母龙低下头凑到小龙崽子跟前,碎肉块匹敌啪嗒地掉落在小龙崽子面前,崽子上前欢快地啄食着!我装作挤不上去,没有吃那东西。该逃命了,可是我还是担心我跑不过那六七米长的腿脚的步伐和十几米长的脖子,但什么时候这家伙才能给我一个逃走的机会呢?
我试着慢慢往远处走,转过一个巨大的岩石,正要撒腿逃命,那脖子却伸过来,脚下的乱石令我躲闪不急被大嘴一下叼住,一阵天旋地转被叼回到恐龙母亲的身边。唉!要么装崽子,要么死,这处境我能怎么办呢?惊恐之余我又灵机一动,转身向龙蛋窝跑去,母恐龙好像惊愕了一下跟着我往回走了几步。我穿过蛋堆向我来时的那个岩洞跑去,母恐龙看着我进到岩洞不见了,就把头伸进岩洞来,朝我伸着头那样左右的轻摆着,看样子是想让我出去跟他在一起,这次我是打死也不出来了。如果我手上有爆炸物,我可以扔进它的嘴里,我猜想着多大威力的爆炸物才能炸碎这家伙的头,但也只是幻想。还幻想这个洞能不能把它的头卡住,那样就可以任我宰割了,就算任我宰割,我要花多大力气多长时间把这个恐龙的头割下来呢?
恐龙母亲见我不肯出来,竟然缩回去了,听声音应该在外面等我。我悄悄向我来的方向逃回去,一直到出了洞口一边想着下一步怎么办,一边顺着崖壁继续逃命。没用多久,母恐龙就绕到这个洞口来了,见我远远地跑着,巨大的身躯竟然尾随而来。它虽然巨大,走路的样子却有点滑稽,最奇妙的是那么巨大的身躯走起路来竟然没有想象那么大的脚步声。我继续逃,母恐龙还要照顾那两个崽子,还有未出壳的那些,竟然呆在那里,似乎考虑放弃我,就象鹅一样的动作疑惑地抬起头,长脖子把头扭向一侧,似乎用一侧的眼睛看我。其实它的眼睛基本是废物,但他两个眼睛下边各有轮胎那么大一块斑,象蜂窝一样的组织,是灵敏度很高的感应器,它是用那个在观察的。我自顾逃命!这时见到那些蟑螂还真觉得有点亲切,可是蟑螂们已经不认识我,我只好努力地清理身上那些恐龙的胎液,希望衣服里还有一点蟑螂母后的味道。可是就算有,也已经很微弱了,我不打算再踩着软体回到那两半虫尸那里去蘸取体液,那没那么容易,况且蟑螂们是否能允许我这个身上有恐龙崽子味道的怪物接近母后的尸体还未可知,我还是向另一个方向探索吧!
又走了不知多久,忽然发现蟑螂又多了起来,可那些蟑螂却看不出对我的友好,有的在试图咬我,幸好有厚重过的牛仔服,可是头脸手臂还是需要保护。就在我快步走想要穿过这片区域时崖壁下一只白色的母蟑螂发现了我。这家伙和那个虫尸大小相仿,一个激灵,起身向我飞来!我一看不好转身拼命地往回跑,母蟑螂飞起时翅膀会有直升飞机一样的声响,虽然没那么夸张但原理是接近的。随着风声的接近我被一下撞倒在地,我没等落稳看也不看握着匕首的右手向后一挥,匕首砍在母蟑螂的口器上,我用力一拧加上它自身的抖动挣扎,右侧的一瓣口器就掉下来。吃痛了,母蟑螂往起一跳,我趁机逃命。可是母蟑螂竟然又继续追来,我只好贴近崖壁仍然没命的跑。崖壁上有些藤蔓被母蟑螂的翅膀一扫就断了,母蟑螂飞行技术笨拙的很,在崖壁上撞了好几下,率领着它的蟑螂大军对我无间断的追杀。已经有好多蟑螂落到我身上,开始大肆撕咬。我无处可躲,也无暇扑打清理身上的蟑螂,丝毫不敢停歇。一但停歇,用不上一秒就会被无数的蟑螂包裹的看不出来有我的摸样。
第七章 虫斗()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一卷冷店深窟第七章虫斗不知跑了多久,仿佛几年那么漫长,终于又跑回到软体动物那里,毫不犹豫地跳进那中间,被挤在夹缝里赶紧艰难地转动身体,清理身上的蟑螂。一进到软体的里面蟑螂竟然立即死去,好似这软体的体液是最有效的杀虫剂一样。母蟑螂不敢下来,飞到那个虫尸那里仔细巡视,确定那是个尸体,号召的自己的部队冲上来把尸体蚕食殆尽,尸体麾下的蟑螂也被风卷残云一般的清除干净了。我偷偷的露出头,看着这样一场一边倒的战斗不禁心里感慨,那虫尸本来要致我于死地,却被我机缘机缘巧合地杀死,它的部族却把我当做它保护起来,以至于跌落了几公里都没有摔死我,可是如今就这么被我带来的另一个部族消灭干净。真可叹兴衰荣辱生死存亡不过过眼云烟一般,忽来忽去!
现在,黑压压的蟑螂大军像一层厚厚的毯子一样覆盖在软体动物的表面,空中还有大量的在飞来飞去,胡冲乱撞,中间的母蟑螂耀武扬威的在挥着左侧那一瓣口器。我发现就算我的身体浸满了软体的体液,只要我露出头来就有蟑螂落在我头上不会死,看来他们只有在进入软体内部才会丧命。我只能就这样被卡在软体中间等待蟑螂大军的离去,可是过了好久,这个地方好像被蟑螂侵略了,丝毫没有要转移的意思,怎么办呢?
其实想要移动也不是不可能,既然蟑螂们不能进入到软体中间,那就找个合适大小的软体掏空了做一个壳,我钻进去就可以走掉了。可是走掉去哪儿呢?去找恐龙母亲么?还是爬出去?简直笑话一样。可是既然只能在这等,就不妨准备着,有了总比没有好。我移动身体接近一个课桌大的软体在下面掏了一个洞,然后把里面的肉掏出来一些让我能够钻进去,洞口的皮肤不能割掉,要能封好口。然后钻进去滚了一下,一边在里面吃了一点肉,一边畅快地从洞的缝隙呼吸了一阵。又割出头和手脚可以伸出去的月牙状的孔洞,确保缩回来就能自己封死。
母蟑螂在趾高气昂地巡视新领地,就在我试图打开头顶的口子观察情况的时候,发现母蟑螂好似看到了这个软体有所动作而落在上面,我打开的口子正好在母蟑螂的肚子底下。我见机不可失,伸出匕首一下刺进母蟑螂的肚子。母蟑螂的外壳象坚硬的皮革一样,匕首只能从胸壳和肚子的缝隙插进去,我用力很猛,连我的右手都伸进母蟑螂的肚子。我索性就在那肚子里狠狠地搅动几下,母蟑螂吃痛一个挣扎,跳了几步跌落在几步远的地方肚皮朝上仰在那里,肚子和胸甲之间几乎断掉,翅膀压在身下不住地颤抖,几个爪子向上绝望地挥舞着。我从缝隙里观看,那爪子一直就这么挥了好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死去。
我慢慢滚动软体壳向母蟑螂的尸体滚去,一直滚到跟前,小蟑螂们不明就里地围在周围飞来飞去。母蟑螂还是没死,爪子抓住我的壳满满地抱着在地上滚了一下,我在壳和母蟑螂相对的方向割开一个洞,伸出手去将它肚皮豁开,钻到母蟑螂的身体里。不知道母蟑螂的生命力有多顽强,到现在那爪子和触须还在挥舞,但也只是机械性的反应了。和这些动物比起来,作为一个人类到真的很可怕。我已经习惯了被那黏糊糊的体液浸满全身,而且这一个更加完整。冒着那些小蟑螂亲昵的袭扰,我完成了对母蟑螂尸体的舒适化改造,掏空了她不必要的内脏使我的身体可以更加方便舒适地寄居。最奇妙在我这样复杂的手术过程中,母蟑螂的屁股后还产出了无数颗发育中的卵。这次我有经验了,就是头一个蟑螂尸体的利用和对软体壳的操作中积累的经验,还有一个优势就是这个蟑螂比上次那个更大。可是困难的就是我就算站起来了,还得拖着那几条仍旧在挥舞着的母蟑螂的肢爪还有翅膀。
我弄好了,就登着软体慢慢爬出软体的区域,到了陆地上,我就可以率领着我的蟑螂大军不可一世地巡视这个空间了。我刚刚登上陆地走了不远,前面就出了状况。先头部队的蟑螂竟然和恐龙母亲带领着十几个小恐龙接上了火!我仔细看去,恐龙母亲那巨大的躯体已经厚重了很多,身上落了数以百万计的蟑螂,它已经在垂死挣扎,都无暇顾及已经埋没在虫海中的小恐龙了。看到这样一场壮观的战斗,真是不虚此生,蟑螂在十几分钟内将母恐龙啃噬到骨骼毕露。即使皮肤肌肉都已经被剥离,内脏也已经甩出去很远,母恐龙的骨骼仍旧拼命地挣扎着,一直到骨骼都一截一截的掉落,最后脊椎骨也都散乱地跌落在地上,才逐步地恢复了宁静。蟑螂们狂躁地象暴风骤雨一样充斥着整个个空间,那气势简直势不可挡!母恐龙那么巨大的身躯在这样的战斗中只坚持了半个小时,如果我没有这母蟑螂的尸壳在身上,恐怕连半分钟都用不上就被彻底消灭。这情形足以令任何敌人为之胆寒,如果以前的我自己也肯定给吓的尿裤子了,可是现在我的心里却感觉很平淡,没有那么强烈的心理冲击感。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坚强,甚至连我为自己准备的食物,就是那块暖水壶大的软体揣在我牛仔服的怀里都没有丢弃,简直淡定到不可理喻。
我在猜想现在是不是可以小憩一会,过一会这些小蟑螂会不会又弄了菌类的孢子来给我吃?或者恐龙肉?我得快点想办法,要不然早晚还得被这帮忠实的虫子们的亲切献礼给埋葬了。我正准备着在继续找水源,可是有了新的情况。在我身后的软体波涛中,有一块轿车那么大的个体在慢慢蠕动起来。我是无意中发现的,一直以来那些软体都是无可理喻地静默,怎么会有能动的呢?如果能动为什么不在我割他们的时候动呢?我转过来仔细的观察。说观察是不确切的,因为基本没有什么光线,我一直都是靠着对黑暗的适应和身体或者气场在感应这空间里的一切。但这些感觉到如此清晰,我已经基本不用眼睛观察世界了。那个会动的软体所在的好像是僵尸从崖壁上掉下来落到的那个位置,会不会是那僵尸象我一样把软体做成了壳?问题是他本身就只有骨骼,没有必要在找保护规避蟑螂啊?而且那骨骼已经破碎到无法拼接,怎么会如此顽强?如果是这样永远不死,那怎么样才能消灭这个所谓的僵尸呢?
我确定那就是那个僵尸,因为它正在朝我滚过来,只有它能这么准确地感知我存在的位置。莫名其妙,就象阴魂不散一样。我忽然想起那些鬼魂,有过我这样的经历的人说阴魂不散这种话就有点滑稽了。就像三叔说有鬼时的口气那么淡,我说鬼魂的事也应该是毫无悬念的。那些鬼魂这时又是怎么看我的呢?他们是否了解这僵尸的来历?还有它为什么一直追我呢?鬼魂们说话太深奥,我到真想质问那僵尸了。不过看来那僵尸无法发声也不可理喻,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而且我相信它不会给我质问它的机会就会直接要我的命,还是算了吧!
跑!
其实我根本没法跑起来,身上套着虫尸,我的腿只有膝盖以下能够不受干扰地活动。象提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