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冥行-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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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旁边跪坐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都是蒙古人普通的装束。小女孩惊恐的眼神透露出害怕的表情,看来是在害怕我这个陌生人了。
“赛因白诺!”我和气地向他们问好。
老人慢慢睁开眼睛看看我,用蒙古语几里咕哝地说了一些话,大致意思是:你们还想要干什么,杀了我也没有用,我一大把年纪,也帮不上你们什么了。我跟老人解释一下:我只是路过的,没有害人的意思,您为什么认为我要杀您呢?老人还是认为我来者不善,我就问老人:有坏人来过吗?他们威胁您了吗?老人抬头看看我,觉得误会我了,就说:前天有一伙人来过,开始挺和气的,后来他们问我什么墓地在哪,我说没听说过什么墓,他们就动起狠来。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不过看得出来有的人要杀我灭口,但是有人制止了。告诉我不许跟任何人提起他们,就走了。
我说:那您跟我说了他们会不会来报复您呢?
老人:我一大把年纪了,有什么可怕的呢,看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怎么称呼你?你认识那些人吗?
我给自己取过一个蒙古名字“宝音”那是我在学蒙古语的时候就学到的一个词,就是福气的意思。一个方面福这个字在汉语里给人厚实稳重而且很一般的感觉,不会让人不安。在蒙古人里我不知道什么感觉,应该也很单纯,我不想给人奇怪的感觉。同时也希望长生天能真的给我福气,让我顺利地实现愿望。我对老人说:我叫宝音,是打猎路过这里的。您老人家怎么称呼?
老人:我叫查日斯,这是我外孙女叫阿茹娜。我年岁大了,阿茹娜的父母不愿意跟我过牧民的生活。我的女儿生下阿茹娜,孩子五岁那年就跟着她的丈夫走了。说要到乌兰巴托去做生意,生意做好了就来接我们爷孙俩,可是好几年了都没有回来。我看你这年轻人不是坏人,能否帮我老人家一个忙?
我:哦,我能帮您什么忙呢?
老人叹了口气说:我跟那些人周旋的时候受了伤,年岁大怕挺不过去了,如果我不行了请你把阿茹娜带到乌兰巴托,送到他父母身边,我老人家就很感激你了!
我:快别这么说,让我看看您的伤吧。
老人打开自己的衣服,伤在左胸下部,断了两根肋骨。淤血肿胀,看来不轻。如果在有人的地方,哪怕有个卫生所,接骨排淤血消炎,这点伤也不会要了老人的命。不过这情况在这百里不见人烟的地方,无法做任何处理就危险了。而且人总是要呼吸的,肋骨的伤老是要动会相当痛苦而且难以愈合,麻烦的很。我教老人用腹式呼吸,胸部的动作会小得多。想用些消炎草药,可是现在这季节草都没发芽呢,连草药都没希望了。我到是带了一些抗生素,不过都在越野车里没带在身上,真是坐蜡。老人还是哀求我照顾阿茹娜,没办法只好答应。
我猜老人和女孩可能很久没吃东西了,就生火煮一些肉汤,见了生人怯生生的阿茹娜显得很乖,里里外外地帮我忙活着。她娇小的样子,头发有点乱,穿着棕色的蒙古衣装,外面裹着羊皮马甲,脸蛋红红的,那是草原女孩特有的颜色。我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老人小孩的事根本与我无关,完全可以扔下走掉。可是我怎么做出能这么无情的事呢?没办法,谁让我赶上了呢?转念一想,这会不会是那些神秘人故意要拖延我?有可能!所以我决定还是要快刀斩乱麻。杀一头牛给阿茹娜备足干粮,尽快向南去找我的车,开车来把老人和女孩接走,到有人的地方养伤,给些钱让他们自己去乌兰巴托,我是没法在这事上耽误更多了。一起吃了些热乎乎的肉汤,跟老人商量一下计划,老人没说什么。第二天一大早,风终于停歇一点,我起来赶紧去抓一头牛,牵着往回走。快要走到蒙古包前的时候,就听见蒙古包里一声枪响,我扔下牛就往蒙古包里跑去。阿茹娜比我先跑进屋伏在老人身上大声地哭着,鲜血涂满了老人的胸口,手里还握着防狼的散弹枪,看来他为了让我带走阿茹娜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到好,老人比我还急,破坏了神秘人拖延我的目的,不过阿茹娜到真的成了我的事。根据阿茹娜所说的习俗,把老人安放在一处高高的岩石上任凭鹰隼啄食,算是安葬了查日斯老人。蒙古人认为污染了河流和土地是很大的罪过,所以人死了也不能直接埋在土地里。在牲口群里找到了老人的牧马,还有几匹马,不过都是没有驯化的,根本不让骑,算了,阿茹娜和我骑一匹马吧。剩下的这些一百多牲口到是可惜了,等阿茹娜的父母来接手吧。没有人驱赶,它们也会在这草原上自己繁衍生息的。
把阿茹娜抱上马,我在她身后,一路向南走着。风又刮起来了,风三风三,一刮三天,农谚诚不我欺啊!也不敢飞奔,怕太快了颠簸的很。就这样我们在苍凉的大平原上走着,目标似乎只有远方的地平线。阿茹娜很快困了,似乎眯了一觉,后来回身怯生生地望了我几次,我问她:怎么了?累了吗?她默不作声。过了一会才说:宝音哥哥,你会娶我吗?
我不禁笑了,草原上的女孩吃牛羊肉,似乎成熟的特别早。即使如此,阿茹娜也太小了,除了两腮各有一团高原红,浑身白嫩的就象一个剥了壳的煮鸡蛋。我现在已经几天没有洗脸,胡子都有两公分长了,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破破烂烂的,这女孩竟然还想到这问题。我说:等你长大了准备好生一大堆小孩子的时候在考虑吧。
阿茹娜沉吟了一会说:“我妈妈生我的时候是十五岁,我都十三岁了。”
这在蒙古人眼里可能不奇怪,我曾经看到过一个十七岁的蒙古女孩抱着一个四岁的娃娃,但我还是忍不住笑:“你都不太认识我,怎么想到会嫁给我?你愿意嫁给我吗?”这话是我无意中的疑问,我忽然想起蒙古人说这话是不是就代表着求婚了呢?不禁有点后悔这样唐突。
阿茹娜的表情很庄重地说:“我爷爷说过,一个男人把女孩抱上马,他们两个就是结了婚,两个人会去找一个地方一起过幸福的生活。”
我想这下遭了,这孩子恐怕真的当真了呢。“可是我已经有爱人了啊,我把你送到你父母那里就要去做我的事了。”
阿茹娜:“我已经不记得我的父母长什么样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可能根本不在乌兰巴托。你可以有别的爱人,只要你也爱我。记着有一个叫阿茹娜的妻子,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谁怎么说,阿茹娜都是你的妻子。你一定要记住了好吗?”说着,眼里竟流下泪来了。
我觉得怪怪的,会有什么事吗?一时心里也乱起来,阿茹娜可能跟萨日朗公主一样从小到现在都没见过几个人,知道的事都是听爷爷讲的故事,她现在可能认为我已经是她的丈夫了。我到宁愿她永远生活在她的故事里,可是想想自己的境遇,还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有没有命活到阿茹娜的十五岁,或者二十岁吧。不要提那远在湖北的薇薇,就说那几路的神秘人还在虎视眈眈,能不能给阿茹娜安全都成问题,伦理上也无法考虑这女孩的想法,还有到底怎么样才能找到这孩子的父母亲呢?真是乱糟糟一团了。只希望阿茹娜能得到好一点的教育,平安快乐地长大就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没有在说什么,伸手帮她擦了擦泪水。
一直走到晌午我感觉到了异样,握住宝刀四下观察。
“看来不是生人,出来叙叙旧吧?”我虽然有所察觉但也不明确,喊出这句话很大程度都是在诈人。过了一会,有几个身影从左前方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冒出来。在这大平原上找到很好的掩体不太容易,看来他们是做了一番准备的。等走到近前才能看清,几个黑衣人都用俄式毡帽蒙着脸,中间一个人揪着深着蓝色蒙古女装的乌力罕的后衣领,用一把手枪对着她,其中没有****。
乌力罕被劫持了?那么****哪里去了?
第六十四章 “究专痛天间”()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五卷漠北天娇第六十四章“究专痛天间”
“你们这些跟鬼一样的人到底想干什么啊?切很捏!(你是谁)”我一边从马上下来,一边阴阳怪气地发问,还习惯地咕哝出一句蒙古话。记得一个老人养鹦鹉的笑话,‘你是谁呀’都成了我的口头语,学蒙古语的时候自然很认真地学了,也几乎成了我的口头语。
黑衣人中有一个站了出来,“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你得到的就是我们想要的。”
乌力罕插了一句话:“这个人是谁呀?我不认识他!”我现在的样子恐怕跟几天前和他们分别时候的样子变化很大。
我说:“我是宝音!诶!嗨!我就是刘博呀!”我还没跟乌力罕提起过我的蒙古名字,听了我的话,乌力罕看着我似乎恍然大悟。我又转向黑衣人说:“可是我为什么要给你们呢?交换这个女人吗?前几天我们还在讨论工钱的问题,我还忘了给她上保险,真是省事哈哈!”
黑衣人:“那东西对你没什么用,只能让你快点死。我知道你不会扔下这女的,还是放弃吧!”
我:“你怎么知道对我没用?那么对你们很有用喽?”
黑衣人:“其实用处也不大,不过我们是志在必得。”
我:“这样啊?”我一边慢条斯理地说话一边掏出帛书,“你说的是这个吧?”又掏出一个防风打火机,“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开枪打死那婆娘,我点火烧了这东西,两不相烦。”
黑衣人的声音几乎变了腔,“你,哼,我不相信你会烧了它!”
我把打火机按着了火,点燃了一个角!黑衣人大瞪着眼睛看着风把火苗吹旺,“好吧,算你狠!”走过去把乌力罕向我一推,一扬手,转身带着几个人向西边的山林里大步走去。我赶紧打灭了火,在这么打的风里并不容易打灭了,不过再不打灭我的大衣袖子就烧完了。以为多高能有什么神作呢,这么几下就逊了?这帮家伙一定还有大招!幸好风这么大,离开二十米几乎看不清什么细节,让我有机会舍了大衣袖子保了帛书,乌力罕向我走来。
“说说吧,你们遇到什么情况了?****呢?”我问乌力罕。
“挺复杂呢,那天我和****天一亮就开始挖坑,挖的深了就潜伏在坑里四下观察,一直到天黑也没看到什么。你又不回来,第二天我们挪了一个地方又挖,还是那样什么情况也没有。第三天我俩商量一下决定分头行动,我回去把车开过来,他熟悉地形而且是猎人能够搜寻踪迹向前去找你,既使没什么情况我车开过来也能接应一下。可是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水太深了,没过了机器盖,没法打火开出来。我只好转头回来寻找你们,在路上我被突窜出来的这伙持枪人劫持了。”
我说:“看来****很可能回不来了。我们回到车那里去等等看吧,****要是活着就会赶上来的。真是的,不是说好等我的吗!”
乌力罕也没什么好主意,“这女孩是咋回事?”
“牧民家的女孩,想去乌兰巴托找她的父母!”我只是简单说一下,可是坐在马上的阿茹娜却接了一句:“我是宝音哥哥的老婆!”
乌力罕哈哈哈地笑了,“怪不得刚才对我那么无情无义,原来是有老婆了!你此行看来收获不小啊!那你找到的是什么?藏宝图吗?”
“不是!”我没有解释什么,但口气里表示不愿解释,乌力罕不便在追问了,只咕哝了一句:“我看****没那么容易出事。”我们默默地往南走,一直走到傍晚,终于走到了陷车的那条河,又顺着河向上游走了一段才看到了越野车的车顶。“一阵春风一步暖”天已经快黑了,气温虽然在下降可是河水还没有封冻,不时有大冰块在河面上向东漂流而去,越野车的左侧已经被冰块撞的瘪了,但愿还能开。我赶紧在冰水混合物种淌过去,从车后屁股拉出绞盘钢索,拿铁钎钉在岸边的地上,电机将越野车拖上岸来。乌力罕不知道这车有个隐秘的绞盘,看着车脱困松了口气。我又把滤清器打开到掉里面的水,试着打火发动,又吹起皮筏子到北岸接乌力罕和阿茹娜。那匹马就留在北岸,任他自由了。拿出车里防水包里的备用衣服,竟然也都湿了,不过比我穿着下水的衣服好多了。乌力罕拿出煤气罐,打着后又找了很多枯枝点了一大堆火,就着被四五级的风吹的摇摇曳曳的火苗烤我的衣服、取暖、热点吃的。
一切安顿好,给乌力罕和阿茹娜吃着干粮,我却先找出剃须刀来刮刮胡子,又拿了洗漱用具就着冰冷的河水洗漱一番。我是觉得算算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