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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戾妃惊华-第186章

小说: 戾妃惊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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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花间却是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

    “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样,你是什么性子的人我一直都知道,你会为我做什么我也大概能猜得到。你来见我,证明他不愿意再见我是么?”

    “……花间,抱歉。”

    “你不欠我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随自己心意而来,走到这一步,说实话是有点不甘心,却并无半分后悔。小冬,我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答应我,不要去。”

    孟夏轻轻叹了一口气:“你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吗?”

    “知道,其实对我来说这样挺好的,我在世间早就没了亲人,卫央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老实说我心累了。都说人生病的时候会特别脆弱,也许真的是吧,我想我的阿娘阿爹了,就让我这样去了也好。”

    “你在说什么胡话”

    花间也不多说:“小冬,帮我一个忙吧。”

    “需要我做什么?”

    “如果我……替我回我屋子一趟,屋子床下有一个暗格,替我将里面的钱和信交给卫央吧,便说——我没有对不起他过,还有,将我们的家乡买回来。”

    孟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是敲了下花间的脑门道:“这话你自己去和他说吧。”

    “小冬你还拿我当朋友吗?”

    “正是因为拿你当朋友,所以我不能答应你。等我好消息,你要是真想死,等我把你救活,你自己去寻死去。”

    孟夏说完,也不等花间反应,直接推门就走了出去,然后招呼着赵毅便出了门。

    “主子,去卫央那里?”

    “嗯。”

    就在此时,孟夏却是觉得腹中一痛,紧接着便听到一阵略显尖锐的笛声。

    “主子,你怎么了?”

    “赵毅,你没听到吗?奇怪的笛声。”

    赵毅闻言使劲听了听,却是摇了摇头道:“没有啊,主子你是不是听错了?”

    孟夏眉头皱了皱,却是摇了摇头没有再理会,只是带着赵毅便向府外走去,哪想就在此时一道寒芒忽然向这边飞了过来,赵毅见状赶忙执剑迎击。

    “主子,你先回屋”

    孟夏不想成为赵毅累赘,慌忙应了一声便退回了屋子中,哪想自己前脚刚进去,后脚便有人也跟了进来捂住了她的嘴。

    “是我。”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孟夏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不会大叫,那人这才松开了手。

    孟夏回头一看果然是苏幕遮:“你来做什么?”

    “送药。”

    “什么?”

    “你没听错,就是送药。”苏幕遮说完,从袖子里摸出个瓷瓶便丢在了孟夏的怀里:“本以为是你着了道,特意赶来的,现在看来似乎没多大事。”

    “你会好心给其他人送药?”

    “她死了你会难过吗?”苏幕遮却是忽然这样问了一句。

    “什么?”

    “她为你而死。你会难过吗?”

    “……会。”

    “我舍不得你难过,不想再看见你露出那样的表情了。”一想起孟夏被灭门后的种种,以前以为不在意的东西原来在心里却是留下了这样深刻的印象。

    孟夏没有想到苏幕遮会忽然这么说,一时间竟是呆在了原处,半晌才轻声道:“你又是何必呢?我变成今日这幅模样,不是因为你一手造成的吗?”

    “我……你果然知道如何最伤我心。”

    “深情不悔的样子不适合你,苏幕遮,我从来都不相信你有心,又怎么会伤心?”

    “你以前明明喜欢我的你以前明明那么喜欢我的,孟夏为什么到现在全变了”

    :

264 她已经死了() 
“那么你对以前喜欢你的孟夏,做了什么呢?苏幕遮,人心也是肉长的,会痛,会难受,也会死心。……我对你早就死心了。”

    “这就是你的真心话?”

    孟夏慢慢闭上眼睛,半晌才开口道:“孟夏可曾骗过你半句?”

    苏幕遮一愣,忽然就想起了记忆里的孟夏,安静,纯粹,虽然呆傻却一心一意地喜欢他,不管他对她如何恶劣,她总是笑盈盈地跟在自己身后,就好像一辈子都不会离开。

    所以他便一直以为不管他如何对她,她都会对他不离不弃。

    似乎像是知道苏幕遮在想什么一般,孟夏对着他忽然笑了,她知道自己要怎样笑才像真正的孟夏:“以前喜欢你的那个孟夏已经死了,死在了孟家灭门的那一晚,你凭什么奢求我还要喜欢你?”

    苏幕遮倒吸了一口凉气,望向孟夏的目光复杂无比,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飞快地离开了屋子。

    过了一会,赵毅倒是跑了过来:“主子,赵毅办事不利,让人给跑了。”

    “无妨,他本就只是为了拖住你,不是一心与你一战,你自然没办法使出全力。”

    “拖住我?”

    “找人去将忘请来吧。”

    “是。”

    “还有,去问问沧海客那边有消息没?”

    “是。”

    孟夏挥了挥手,让赵毅先退下了,自己却是将云秀找了过来。

    “我看赵毅吩咐人去找箫神医了,出什么事了吗?你不是要去找卫央的么?”

    “出了点状况,似乎不用去找卫央了。”

    “什么状况?”

    “刺激了一下苏幕遮,希望他别让我失望才是,齐国这边我可是需要他才能突破的。”

    云秀耸了耸肩:“苏天铭那边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挑拨了够,你现在去刺激苏幕遮,呵,这下好玩了,不过真的能像你想的那样用苏天铭压制住苏幕遮吗?”

    “总归要试试的。打压苏幕遮就是变相压制国师的势力,不管是什么办法都有尝试的必要。”

    “我还能做什么?”云秀见孟夏露出这幅表情,不禁开口道。

    “国师要找我的麻烦,我不想坐以待毙,更不想再有人像花间这般为我受伤了。所以,我需要一个对齐国极为熟悉的人,帮我去齐国煽风点火,制造混乱,让国师再无暇顾及我半分。”

    “你要我回去?”

    孟夏却是摇了摇头:“我虽然会易容术,但是却是国师教的,只怕会被拆穿,但是云秀,你在齐国许久,想来留下了不少熟人吧?”

    “可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我要如何让他们帮忙?”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说完,孟夏不待云秀回答,便笑眯眯地开口道:“你也累一天了,先去歇着吧。”

    然后孟夏便微笑着走出了房间,去了花间那屋。

    云秀无奈地望着孟夏的背影,良久轻叹了一声:“狡猾。”

    ……

    箫忘是半个时辰后赶来的,孟夏也不多说,直接将苏幕遮给她的瓷瓶递了过去:“这个可是解药?”

    箫忘仔细闻了闻,看了看:“确实是。”

    “嗯,多谢了。还有,忘,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什么忙?”

    “如果有人问起花间的情况,你便说她无药可解死了,可以吗?”

    “……好。”箫忘识趣地没有多问,又给花间写下了药方,嘱咐了一下解药要如何服用,这才又匆匆离开了。

    倒是孟夏亲眼看见花间吃下解药后,忽然眯了眯眼睛,说了一句有些莫名的话,她说:“对不住了。”

    下一个瞬间,孟夏便点了花间的睡穴,看着她陷入了昏睡之中。

    “赵毅。”

    “主子,我在。”

    “将花间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别院去,我知道你可以。”

    赵毅闻言似乎有些高兴,连忙点了点头应道:“嗯,主子放心吧。”

    “吩咐下去,就说花间不治身亡了,准备葬礼吧。”

    “是。”

    做完这一切,孟夏这才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疼的眉心:“花间,你猜那个人会后悔吗?”

    没有人回答她。

    ……

    天亮了,却灰蒙蒙的一片,不一会儿便下起了一场大雨来。

    卫央着了一件似雪的白衣站在窗前,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许久,派出去探听消息的小厮终于赶了回来,看着卫央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好。

    “她如何了?”卫央的声音不似素日里清润好听,带着一丝沙哑和低沉。

    小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已经去了。”

    卫央的身子似乎颤了颤,可是待细看时却发现他背脊一直挺的直直的,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错觉。

    “是么?”

    “说是无药可解,天将将亮的时候就去了。她……是她劝孟小姐不要寻你的,说是与其带着期望然后失望,不如不要期望,所以没来求您。”

    “……”

    “少爷,恕小的冒昧问一句,如果少夫人她求您的话,你会救她吗?”

    卫央慢慢闭上眼睛,许久才开口道:“这世上并没有如果。”

    “那您不悔吗?”

    “……不悔。”

    那小厮轻声叹了一口气:“这些话是孟小姐托小的问的,她说您若是不悔,便让我将这个交给你。”

    小厮说完,从身后端出了一个木制的盒子,递了过去,里面放着无数的银票,地契之类的,还有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孟小姐说,少夫人临死前让她帮忙带一句话给您,说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还有——请将家乡买回来。”

    卫央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将那封信展了开来,信未读完,可是卫央的面色却早已一片惨白,直到他读完最后一个字,终是蓦地落下了泪来。

    “花间,花间,我要去看她,对,我要去找她。”

    “少爷她已经没了你找不到她了。”

    卫央却不管不顾,也不顾外面的倾盆大雨便向着孟府奔去。最后还是小厮看不下去了,赶忙去驾了马车带上了卫央。

    卫央到达孟府的时候,灵堂却已经撤去,空荡荡的灵堂里连花间的棺木都已经不见。

    “花间呢?”

    负手站在灵堂中的孟夏闻言,面色冷淡道:“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你关心,死了的时候才来问,我凭什么告诉你?”

    “花间呢?”

    “你听不懂人话么,她死了被你逼死了”

    卫央闻言身形晃了晃,随即竟是像发了疯一般一把拽住了孟夏的衣领:“我不信,她怎么可能死她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

    “你明明知道她中毒无解,你明明可以救她,现在她死了你却说她不会死,你真可笑。卫央,人心也是肉长的,你一刀一刀割下去,这一次你彻底一刀扎进了她心窝子里,她心死了,哪里还有什么不忍心?”

    “不,不会的。”

    “你若是不看那封信,她死了还是活着对你来说根本没关系不是么?你现在假惺惺的,有什么意思?”

    “……”

    “她曾经无数次想要告诉你真相,你的父母不是因为她而死,是你的父母对不起她,对不起那满城百姓,你有什么资格恨她、怨她?最无辜的人是她卫央,你知不知道,她至死都还爱着你,爱到卑微和绝望。不过最后她走的很安详,因为她终于能和你了断了。”

    “我没有想过和她了断。”

    “你有你在马车上说过从此以后她的事情都与你无关,你难道忘了吗?现在不是正好吗,一切如你所愿。”

    “如我所愿?如我所愿?这根本不是我的愿望,花间,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高高在上的天师此时却是哭的像个孩子一般:“她葬在哪里?她葬在哪里?告诉我”

    “她活着因为你已经够苦了,死了就求你还她一片清净吧。我不会告诉你她在哪里,她也不会想看到你,缘分既然是你自己剪断,这份后果就请自己吞下吧。”

    “我……”

    “云秀,送客。”孟夏却是不愿再理会卫央,一甩衣袖后便离开了灵堂。

    赵毅望了一眼灵堂里几近崩溃的卫央,抿了抿嘴唇。

    “你觉得他可怜?”倒是孟夏先开了口。

    赵毅却是摇了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是他以前能够相信花间,或者能够心平气和和花间好好谈上一次,也必定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但是你刚刚心里叹气了。”

    “啊,主子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和你一样,本心是希望花间能够幸福的。”

    “那主子会告诉花间今天的事情吗?会让卫央再和花间和好吗?”

    孟夏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情之一事,只有让他们二人自己解决了。我能做的只有将这份惨烈深深埋在卫央心底,让他日后就算真的与花间破镜重圆,也必定对她爱着,护着,信着,宠着,让他不敢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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