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可欺-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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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平安毕竟没干过什么小坏事,从篱笆出来的时候又左顾右盼,腿一落这边的地,他以极其熟练的速度将花藏到自己腋窝底下,然后若无其事往她这边走过来。
喻楚楚低头一笑,本来还想夸一下陆平安,偷花回来之后,还可以装成什么事都没法发生,其实还很有干坏事的潜力的。
可当她看到陆平安一出来就把花藏在腋窝底下的时候,她的笑容瞬间就僵楞了。
“楚楚小姐,你要的花!”
陆平安拿着手上的玫瑰花,闻一闻,然后单手放在的她的鼻子下面,问道,“是不是很香?”
是不是很香?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语调,好熟悉的话语,一模一样。
喻楚楚整个人都处于懵然状态中,只感觉陆平安摘回来的鲜花在脑袋里炸开了,漫天漫地玫瑰花瓣从天空飘落,惟妙惟肖,梦幻似锦;又好像整个皎城的烟花在绽放,炫彩夺目,璀璨异常。
这世界不会在有一个人,会和陆亦晟一样,摘了玫瑰花就往腋窝里放。
这世界不会在有一个人,会和陆亦晟一样,摘玫瑰花的时候,左顾右盼,如此同步。
相同的习性,相同的步伐,相同的动作。他忘记了一切,可这些小细节却没人能改变。
“楚楚小姐……”陆平安略带疑惑的看着喻楚楚。
喻楚楚抬头,深呼一口气,伸出右手,在陆平安纳闷的瞬间,扯开陆平安带着口罩的带子。
陆平安惊疑,没想到喻楚楚会突然间来这一招,眼睛以下的肌肤出现的空气中,觉得脸部清爽,却也惶恐无措。
喻楚楚眼眸落下陆平安脸上,蓄满了眼眶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掉,心在止不住的颤抖,眼睫在止不住的颤抖。
“楚楚小姐……?”陆平安轻声叫了一句的喻楚楚,见到喻楚楚的反应,都是蜿蜒疤痕的嘴角扯起一丝苦涩的弧度,心骤然觉得很痛。
喻楚楚面色苍白,泪水落得又快又急,她什么都不想说,一头栽进了陆平安的怀中,抱着他毫无顾忌的大声哭起来。
她为什么这么笨?
为什么现在才认出他就是陆亦晟?
和陆亦晟一样的身高,一样的背影,她为什么不愿意追查下去?
除了陆亦晟,怎么还会有一个人,和她跳玩钢管舞以后,跳探戈的时候比和沈牧谦还默契?
除了陆亦晟,怎么还会有一个人,面对发疯情乱的他保持沉定,护他周全?
除了陆亦晟,怎么会还有一个人,在她涉入抄袭案、在她最惊惶无措的时候,将他带离媒体的追踪;在她深陷艳照门、不看照片出现的时候,迅速带她逃亡所有人轻视和质疑?
不论什么时候,看她的眼神总是很清澈;不论什么时候,总会无条件的相信她。
他就是陆亦晟啊!
他就是她的陆亦晟。
阳光的陆亦晟,明媚的陆亦晟,俊朗的陆亦晟。
她的陆亦晟经过时间的洗礼,变得儒雅、温和而又的从容镇定。
她何其不幸,她又何其幸运。
有生之年,还能找回陆亦晟,再次收到她摘到的玫瑰花。
喻楚楚在陆平安怀里哭得不可遏止,泪水都浸湿了他的衬衫。
陆平安没有推开她,他依然不明白喻楚楚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哭得停不下来,更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勾起喻楚楚的伤心事。
好久好久,喻楚楚从陆平安怀里出来,怔怔的看着陆平安,她好像把以前没看过的他一次统统都看回来,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不管他的脸毁成什么样,她都喜欢看。
“楚楚小姐,我是不是把你吓着了?”陆平安歉意的问道。
喻楚楚不想哭,她想笑,可笑着笑着又哭了,她踮起脚尖,唇落在陆平安的蜿蜒的伤口上。这些曾经为她受过的伤,她想亲吻感谢。
陆平安平稳的心骤然间闪过一阵如雷般的狂跳。
他和喻楚楚从来都保持着最完美的距离,哪怕是喻楚楚被人下药的时候,他和她都不曾有和她有亲密的举动。
而喻楚楚只是这样亲亲一吻,他心跳紊乱不堪,毫无章法。
“楚楚小姐,不要哭,在哭你就真的变成很丑的小老太太了!”陆平安无法稳住自己狂跳的内心,只能呵呵的干笑,而他,依然不知道喻楚楚为何这么失态。
喻楚楚其实是一个爱漂亮,整洁又得体的小老太太。她会对自己穿着打扮很在乎,仪容仪态更是很端正。
今天却在他面前哭的形象全无,陆平安的想劝慰,可又想大概是他把她吓着了。
喻楚楚压根就没在意陆平安说的是什么话,他就像永远看不够一样的看着陆平安,痴痴的,傻傻的,这张脸已经和陆亦晟脸完全不一样。为了消除这些疤痕,陆亦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变成现在陆平安的样子。即便是变成了陆平安的样子,这么多年,他的疤痕还没好。整容得多痛,每次醒来看到的自己都很陌生,心里得有多惶恐?
想着想着一难受,喻楚楚又扑进了陆平安怀中。
躲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她好像突然之间用尽了毕生的好运,又好像好运从此又开始了。
她的陆亦晟没有死,她的陆亦晟还活着。
那种感觉,如同干涸的心田泉水骤然间汩汩流出,满世界万物生长,百花盛放。
“不要问,就让我抱抱你。”把之前没抱过的拥抱一次抱个够。
陆平安在这一刻都很清醒,他是未婚妻的人。
可在喻楚楚再次投入他怀抱的时候,他伸出了手紧紧的抱着她。
他本该要拒绝喻楚楚这样暧昧的亲吻,暧昧的拥抱。可他却拒绝了不了,因为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直都处于残缺一点点的心,在喻楚楚钻进来的时候,突然间完满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不知道。他更是没深究。
只是在一刻,好像有了一种天长地久的感觉。
或许,这也只是一种不该有的错觉。
“咳咳~~~”身后突然之间传来了刻意的咳嗽声。
喻楚楚从陆平安怀中钻出来,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他们身边不远的陆平云和黎婉玲。
269章 头号危险分子()
场面有点尴尬。
尴尬的原因是,陆平安那张万年不变的坦然脸庞变得也有点惊慌和尴尬,甚至还有心虚。
黎婉玲在看到哭得一塌糊涂、从陆平安怀中出来的喻楚楚的时候,脸上闪过惊诧,虽说自己看自己看不出来到底长什么样,可她看到喻楚楚那双和自己长得极为相似的眼睛的时候,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
在看陆平安的表情,她心中闪过失落和难过。
陆平云眸眼微眯,目光落在喻楚楚身上,如刺一般盯着喻楚楚没任何善意。
“刚才我眼睛进了沙子,很痛。不好意思。”喻楚楚随即往陆平安身后退了三步,在撕心裂肺哭了一次之后,她离他远远的。
她没有办法,在命运给予的幸运冲击下,她脑袋一片空白,虽然知道这理由相当蹩脚,可她还是得找一个理由找一个台阶给陆平安。
黎婉玲冲着的喻楚楚温和一笑,道,“喻小姐眼睛好了一些没有?”
没有敌意,声音更是柔和,黎婉玲就像没看到陆平安和她站在一起的样子,脸上淡然,更没有歇斯底里的冷蔑和厌恶。原来陆平安的未婚妻是这样的人,温和有礼,大方得体,她不讨厌这样女生,甚至有点喜欢。
“好了。谢谢。”
“不客气。”黎婉玲走到陆平安身边,给他掸了掸衣服上的雨水,莞尔一笑,“下了这么大的雨,衣服都淋湿了,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带了一件外套。”
“谢谢!”陆平安脱下衣服,换上干爽的衣服。
四个人上车。
陆平云开车,喻楚楚坐在副驾驶室。陆平安和黎婉玲坐在车后面一排。
偶尔喻楚楚可以通过反光镜看到黎婉玲温柔坐在陆平安身边,狠狠哭过后的、经历一场心灵起伏的心变得异常平静。
车在山路上行走,她不知道陆平云是怎么找到她和陆平安。只是看着这山路上,雨后的天空湛蓝异常,被秋天渲染得灿黄的树叶格外漂亮,秋天的世界突然明朗起来,还有什么比陆亦晟还活着让人开心。
车一直往回开,经过明月村,开往碧玉镇。
中间路途颠簸,到达碧玉镇的时候,天色已晚。
“婉玲,到了。”车后座的陆平安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喻楚楚没回头看,只是往车窗镜上一瞥,后面车上黎婉玲靠在陆平安肩膀上睡着了,陆平安在温和的叫醒她。
他们很般配,男才女貌,相敬如宾。
“我们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明天早晨回去。”陆平云安排道。
陆平安和黎婉玲没有反对。
“喻小姐,如果没事,那就再见。”陆平云锁好车之后,见喻楚楚没有往回走,和她刻意提醒道。
喻楚楚低头无奈的笑了笑,在她知道陆平安就是陆亦晟的时候,她也全然明白了陆平云为什么后来对她充满敌意,陆平安和她走近一次,他就讨厌她一次。
对啊,她是给陆平安带来灾难的人。他作为他的兄弟,他为什么要喜欢她。她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时时刻刻都威胁这陆平安。
“陆总,关于棠之和奕欣的官司,关于棠之和初晟的合作,我能和你仔细谈一谈!”喻楚楚开口和陆平云道。不是疑问句,而是感叹句,她今天一定要和陆平云深谈。
陆平安和黎婉玲回酒店。
陆平云跟着喻楚楚进了一家餐厅。
“喻小姐,你找我什么事,请长话短说。”陆平云神色淡漠的道。
喻楚楚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飞机场看到陆平云的时候,总觉得陆平云很熟悉,冥冥之中总觉得他和陆亦晟有点关系,女人的第六感真是正确得恐怖,也让人生充满惊喜。
“陆平安的右胳膊上有一颗红痣。”喻楚楚冷不丁的说出一句话。
陆平云脸色一变,眉头微蹙。
“陆平安今年并不是28岁,他今年26,生日是每年农历的十月初十。”喻楚楚接着道。
陆平云脸色变沉,眼眸眉头越蹙越深。
“陆平安就是陆亦晟!”喻楚楚抬头,直视陆平云,肯定的道。
陆平云脸色巨变,声音沉沉,“你果然知道!”
“他忘记了一切,可是生命中某些行为细节却不曾改变。我认出了他,可他并不知道我。所以陆总你不必对我这么有成见。”
“如果是这样,那你就不应该在出现在他面前。”喻楚楚说陆平安什么都没想起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可态度依然强硬。
“陆总,我找你出来,只是想知道,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仅此而已。”喻楚楚眸光水雾晶莹,能了解到关于陆平安的事,她能找的也就是陆平云。
陆平云讨厌她,是因为他真的关心陆平安。
没有她的陆平安比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更幸运,有护他周全的兄弟,有爱他暖他的未婚妻。
“你真的想听?”
“想听!”喻楚楚心又忍不住的跳动。
“想听你就挺好!”
“当年,兄长为救你而身中无数刀,基本已经死在了手术台上台上,没有了生命特征,可他到底是顽强的,在推着进太平间的时候,他手动了一下,活了过来。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陆家没人祝福你们的恋情。为了远离是是非非,陆家的举家搬迁,为了让所有人相信他已经死的事实,他们找了另外一个人充当兄长尸体。”
喻楚楚眸中薄雾迷惘。当然她去了太平间,可在最后一刻,她压根就没勇气看陆亦晟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在想起当时的情景,她心依然很痛。真好,当时躺在上面的人不是陆亦晟,所以她才能见到现在的陆平安。
“兄长死了一次活过来之后,忘记了以前的事。我们改了他的履历,给他一个全新的记忆。从此以后开始了漫长的整容修复之路,整整8年,他的脸还没好。”
整整8年,整容修复之路。陆平云的几个字里,却有谁都想象不到的心酸和艰辛。喻楚楚想想都觉得艰难不已。
“兄长在第一次面对自己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的时候,完全失控,颓废、自卑、又没信心。他摔过东西,撕过缠自己脸上的绷带,很长一段时间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甚至跳过楼……”
喻楚楚听着这些发生在陆亦晟身上的事,一幕幕的全都出现在眼前,如同身受,喻楚楚就捂着脸,哭得泪流满面。他自闭过,他自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