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冠娇宠-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过了一会儿,秦暖见秦氏只知道哭,石二郎只知道悲伤地拍着秦氏的背,只好自己开口:“熊家阿叔,听说外祖母遇害之处离着白梨观不远?”
“是啊!”熊捕头叹了口气,“就在白梨观东南面的那片柳树林里头,离着道观不过二里多路!仙姑大概是想抄近路从林子里穿过去,省些脚程,没想到遇上了歹人,唉!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呐!”
白梨观东南面的那片树林,秦暖是知道的,绵延好几里,以柳树居多,有的地方杂树高大繁密,有的地方树木稀疏,有的地方是低矮的灌木丛或者青草荒地,中间还夹杂着些水塘芦苇丛之类的。那林子东面挨着进扬州城南门的大道,南面延至江边了,树林西北面出去不多远便是白梨观所在地。
林子里有不少小径,时常有不耐烦绕路的行人或者想打兔子野鸡的猎人从那里穿行,也有拾柴的农人,所以说那林子并不荒寂,也谈不上偏僻阴森,这几年也未曾出过凶杀案。
秦暖默然,离着道观不过二里多路,才一千多米的距离!那里应该离着树林边缘不远了吧!静悯仙姑居然不知道呼救么?附近就一个人都没有么?果真是运气太差么?
熊捕头感慨完,继续说道:“凶手最少是两个人,或者还不止两个人!又不像是劫财,仙姑是出家人,身上应该也没什么财物值得匪徒觊觎!”
话说谁劫财会劫到出家人身上去呢?
熊捕头说这话时,拿眼看着秦氏三人,“可是,若说不是劫财吧,仙姑二人身上随身所带的物件却是一样都不剩,全都被搜走了,连衣衫鞋袜都被扯开了……咳咳!”
熊捕头说这话时有些不好意思,两名被害人的衣服都被扯开了不说,连鞋子袜子都被脱掉了,散乱地仍在一边!若是年轻妇女,还有可能是劫色,可是那是两名老太太啊,而且还是被刀剑砍得很凄惨的老太太啊!哪个变态会这样劫色?
只能说,凶手肯定是在搜寻某样东西!
所以熊捕头说这话时,很仔细地看着秦氏的反应,熊捕头作为从业二十多年的资深侦缉人员,虽然说不上才能出众,但是至少经验丰富,自从秦氏一家搬到这里来,他就看出来那老太太非一般人也,只是那老太太后来出家了,他也就熄灭了好奇心,这世上,总有些落魄的贵族吧!至于秦氏母子三人还比较普通,虽然秦氏相貌很不错,但也就只是空有貌美而已。
但是没想到那老太太现在突然死的这样蹊跷,而且还是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他只能想办法破案,他希望能从智商很一般的秦氏身上获得有用的信息,找到突破口。
秦暖的心悬了起来,熊捕头的目的她已经看出来了,她忍着紧张,垂眸看着面前的秦氏的反应。
秦氏闻言后,张大嘴巴,愣住了,一时间忘记了哭泣,楞了好一会之后,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虽然没有声音,但哭得愈发断肠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儿从椅子上一头栽倒在地上!
迟钝也有迟钝的好处,秦氏不仅没看出熊捕头的目的,而且连静悯仙姑为何死的这样蹊跷都没有去想,她满心里只有母亲死了!母亲死得的太凄惨了!除了悲伤还是只有悲伤!
秦暖扶住秦氏,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来此八年了,前一世的经历似乎已经成了一场飘忽的梦境,今生的一切仿佛才是真实,享受着秦氏细致周到的关爱,心里早已将秦氏真正当做了母亲。
秦暖抬头歉意地向熊家夫妇道:“阿叔,婶子,我娘伤心过度,怕是受不住了!搅扰了这许久,耽误得阿叔饭也未用,实在对不住!谢谢阿叔不吝赐告!”
熊捕头虽然心里有些失望,不过并未表现出来,忙道:“不妨事,街里街坊的,应该的!”
熊孟氏方才很是陪着掉了一番眼泪,此时擦着眼睛道:“阿暖啊,快扶你娘回家歇着,唉,天可怜见的!”一面说着,一面将三人送出了门。
第7章 噩梦重回()
回到家中,秦氏又哭了一场,栀娘端来热水,给她洗了一把脸,又让她喝了些热茶,方才镇定了一些,发现女儿秦暖还陪在身边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忙心疼地催着秦暖去歇息。
石二郎也一迭声地念叨着小孩子不能累着了,明天一大早还要赶出城去,让秦暖快些去歇着。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秦暖也确实很疲惫了,便依言回房休息。
梳洗过后,躺到床上,秦暖原以为自己会失眠,却没想到居然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
秦暖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依旧呆在在医院的病房里,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白色的被褥,自己站在床边,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自己的身体僵硬地躺在床上,一样白得血色全无,穿着白色大褂的护士用白布将她的身体从脚到头都盖上了。
床边是自己的父母,两人相互倚靠着,哭得肝肠寸断,还有七岁的小弟,抱着妈妈的胳膊呜呜地哭得小身体直抽,她想安慰他们,却只能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地在他们身边飘来飘去,想摸摸弟弟的头,但是自己的手却如空气一般从他头上穿了过去……。
她已经死了!她能做的只能徒劳地在他们身边飘来飘去!
后来她想,能这样飘着也行,一样可以陪着父母,可以陪着小弟,还可以回家,不就是没有身体了么?有什么关系啊!
可是,没过多久,她的身边就蓦然出现一个白色的漩涡,漩涡虽小,却有一股绝大的吸引力将她吸了进去!
秦暖蓦然被吓醒了!没想到居然会梦到前世死亡时的情景,前世,她才过完十八岁生日不到一个月就因为心脏衰竭死了!
虽然被吓醒,但是脑袋依旧钝痛混沌,但是迷糊中很快又睡着了。
然后她又醒了,她很是费劲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木床很旧,环眼四顾,屋中的一切家具器皿都很简陋陈旧,她看见自己的手,干枯苍黄,皱巴巴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轻女人的手,一缕头发垂在眼前,干枯又粘结,粗布被子补丁摞补丁,又硬又脏,但是她只是漠然地看着肮脏的被子,混沌的脑袋无思无索。
一个身着灰色粗衣裳的老女人走了进来,坐到床前开始喋喋不休地说着话,那个老女人说的什么话,她一句都听不清楚,虽然她很努力地去听了,依旧只能看着那两片皱纹巴巴的嘴唇翻动个不停,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厌恶至极,却又充满害怕……
最后,那个老女人似乎终于不耐烦了,气吼吼地站起身来,直接伸手粗暴地扯开了她的衣襟,从她胸前抓出一块用红绳系着的白玉玉环,就要解了去!秦暖蓦然就愤怒了,羞怒压倒了害怕,劈手夺了回来!那个凶恶的老女人气急败坏,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大骂着“小贱人!”“忤逆……”什么的,一面骂着一面在秦暖的胳膊上身上又掐又拧……
屋内的动静似乎惊动了屋外的人,一个年轻的男人跑了进来,二话不说,拽住秦暖的长发,就把她拖到了地上,头皮撕裂的疼痛,让她惨叫出声,她被扔到地上,一口气还没喘出来,那男人一脚就踹到了她肚子上,“小贱人!给脸不要脸!看老子不打死你!”
秦暖伏在冰凉的地上,痛得缩成一团,两眼发黑,那个男人随即一脚接一脚狠命地连连踹在她本就脆弱不堪的身体上,秦暖的只觉得自己身体里面的内脏都被踹得碎开散开,眼睛一阵阵发黑,疼得连抽搐的力气都没有了,腥热浓稠的液体从胸中涌出,然后从嘴里汩汩地淌了出来……
心中的怨念也如喷涌而出的鲜血一样涌了出来:她恨!恨母亲愚蠢!恨继父恶毒!恨眼前这两个贱/奴……恨自己无用!她才十八岁!她原本是娇生贵养的富家小娘子,现在却要被个贱/奴糟蹋侮辱致死!她不甘心、不甘心!她一定要报仇!
“儿子别打死了!弄出人命来可麻烦!”老婆子伸手拉住了了施暴的男人。
“怕甚么!半死不活的破货!看着眼烦!死了省心!你对别人说她是病死的不就结了!等贵人给我们钱了,正好换个新媳妇儿!还说是什么王子皇孙的女儿,中看不中用的破货!”被婆子拉开的男人,满不在乎地说道,伸出腿又踩了秦暖一脚。
秦暖心中充满怨恨,伏在地上,看着自己嘴中的鲜血流淌出来,弥漫开来在地上成了一滩血洼,她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握住自己胸前的那块玉环,往青砖地上一拍!
“啪啦!”一声轻响,在血泊中,玉环碎成了三瓣儿!
同时,她听见了那母子两的惊叫,“啊呀,这怎么跟贵人交代啊!”
“糟了!糟……”
而秦暖自己意识飘散中,恍惚看见那个血泊中的玉环变成了一个白色的漩涡,将她吸了进去……
-
秦暖做了一夜的梦,一个梦套着一个梦,每次她以为从梦中醒过来了,其实都并没有醒,她只是又进入了下一个梦而已。
梦魇就是这样的,想醒却醒不了,一个梦接着一个梦不停地做……哪怕完全记不住梦境的内容了,但是那令人恐惧又难受的感觉却是真真的,并且在你醒来之后,都压抑得无法摆脱那种感觉。
秦暖已经有八年没有被梦魇着了。
至于前一世的情景,这八年来,她从未梦到过,虽然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那段时光,她心中很是挂念自己前一世的父母和弟弟,但是依旧连半个影子都不能梦到。
可是昨天晚上居然又一次重温了上一世死亡时的经历!
之后的那个被虐打致死的噩梦,她在八年前刚刚在这个身体里苏醒的时候,连着做了两三天,每次都汗淋淋地被吓醒,然后就看到守在一旁的秦氏满脸心疼地搂着她,安慰她,给她喂药喂水。
不过,也就只是那三天而已,后来她就再也没有做过噩梦。
秦暖伏在绣着迎春花的枕头上,揉了揉肚子,梦中被人虐打的剧烈疼痛似乎还残留在身上……还好,只是一场梦境而已!
然后她将自己胸前用红绳系着的白玉环摸了出来,托在掌心里摩挲着,虽然天还没大亮,屋中很暗,可这玉环她已经佩了八年或者还不止八年,玉环的模样早已经刻在了脑海中:玲珑精致的一块白玉环,莹白温润,一面极其光滑,一面却细密地刻着许多弯弯曲曲的字,不是她所知道的历史上的任何一种字体,难道是某种符咒么?更让她不解的是这个玉环上有极细的三道红色断纹!
呃,这三道断纹,就是梦中玉环断裂成三瓣儿的样子!
难道说这个玉环是断掉之后又自己重新续了起来?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因为鲜血浸泡的原因吗?还是因为原主的怨念?
八年前她也思索过这个奇怪的噩梦,思索过这个奇怪的玉环以及玉环上那三道奇怪的红色断纹,始终不得其解,唯一能猜出来的是,自己能够在这个世界这具身体中活过来,应该是那个玉环的神奇作用,也难怪那对母子强行索要这个玉环。
想到梦中的那对母子,秦暖心中突地一跳,这次从噩梦中醒来,她居然还记得那对母子的长相!八年前,她每次醒来都记不清楚那对母子的模样,只是记得在梦中那个老女人似乎是她的婆婆,而那个虐打她的男人是她丈夫!
那个恶毒的老婆子,感觉甚是面熟,应该是她所认识的人,秦暖想了想,只要这个婆子以后再出现在她面前,她就能把她认出来!
秦暖想到这里,脑中灵光突现:既然那个老女人是在这里真实存在的,玉环也是真实地挂在她的脖子上的,那么这个噩梦其实就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临终时的遭遇?因着原主临终时的强大怨念,或者因为鲜血的浸泡,激发了这块玉环的某种奇妙功能,将二十一世纪死掉的秦暖的灵魂摄回到了这个中古时空的幼年秦暖的身上?或者这个秦暖原本就是那个秦暖的前世?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一定要竭力避免自己未来的悲催遭遇,不能死得那样窝囊凄惨,更不要那样短命,又一次地才十八岁就死掉了!
第8章 异心初现()
秦暖沉思了不多久,扭头看见窗纸上透出了蒙蒙的白色,天已破晓的样子。
今天必须早起,秦暖翻身跳下了床,茉莉儿也收起了往日的活泼,揣着不安,小心而又迅速地伺候着秦暖梳洗了,拿来麻布孝衣给秦暖套上了。
这孝衣是昨天晚上秦氏身边的栀娘带着家中的丫鬟和仆妇连夜赶制出来的,幸好孝衣制作简单,而且要求也非常粗糙,家中人口也少,家中两大两小的孝衣都一夜之间给做了出来。
除了刘氏之外,秦氏、石二郎、秦暖和秦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