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驾到-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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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苏玉竹顺着这话下来,事儿也就到此结束了。凭着乔氏的巧舌如簧,今天之后,总还有办法将事情圆回来。
只要不过她怎么可能遂了乔氏的心?
是以,苏玉竹仿佛受惊的兔子一样,自椅子上弹起来,半晌才喃喃道:“翠柳也不算有错。”
一句话,立刻让翠柳看见了生的希望一样。
苏玉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说道:“昨儿我在那儿看书,挡了翠柳打扫,害她将一个杯子摔破了,她说这杯子破了,婶娘要生气,还要扣月钱的。可是二婶娘知道的,我家的东西如今都在据海关上,哪儿有钱呢?所以才会想着要将贴身的玉佩当了,先换些钱。”
这番话一说完,乔氏差点儿背过气去,翠柳两眼一翻,差点儿翻过去。
东西破了,要用钱赔的,那是奴才,没听过谁家小姐打碎了个碗儿碟儿的还要赔。
还是让人去典当东西地赔。
就算是谁家不受宠爱的庶出,那脑子清楚几分的主母,都不会明着在这种事情上找人的毛病,而是要先训诫两句“怎可如此毛手毛脚?”再说罚的事情。
可苏玉竹是那不受宠的庶出吗?她是昭明帝倚重臣子的遗孤!
是就连昭明帝都要隔三差五地问问苏衷“你那侄女最近过得可好?”的苏家大小姐!
况且,关于苏家,还有一番隐情。
昔年苏恕在的时候,每年的俸禄,都要分作两份,一份留在博阳侯府的公中,权作府内日常开销;另一份再分五份,一份送到苏恕所在之处,另外四份则都分给四个弟弟。
可以说,苏衷等四个弟弟,一直都是吃这个长兄过活的,这事情乔氏作为如今管着侯府中馈的人,再清楚不过了。
这事情,苏衷身在其中习以为常,乔氏却明白。
苏恕太知道这四个弟弟了,除了本身还有些本事的苏衷和苏慈,其他两个人,着实是扶不起来的。
再加上她公公闹宠妾灭妻、与长子断剑绝情的时候,苏恕更是带着四个弟弟、侍奉母亲,咬牙熬了过来,所以他对四个弟弟,一直有作为长兄的责任在。
不管乔氏多么厌恶苏恕,厌恶到甚至处之而后快,在为人之上,乔氏都还是挺佩服苏恕的。
而且,昭明帝在用人上,是一个大体算清明的皇帝,他会看在苏恕的面子上抬举苏家的人,却不会重用苏家人。
甚至昭明帝大部分的赏赐,也都在京城的苏府之内。
就连他们住的这个老宅子,都是赐给博阳侯的——现在的博阳侯,依旧是死了的那个苏恕呀!
所以莫说苏玉竹碎了个杯子,就算一把火把这个侯府烧了,都只算她糟蹋自家东西而已。
所以翠柳这么做事,就连乔氏,都觉得是有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脸上。
苏玉桐听见姐姐的话,也气笑了,咬牙道:“果然是刁奴欺主!你自己毛手毛脚,竟然还能埋怨姐姐?”
翠柳双目发直,不能言语。
苏玉竹站在椅子前,垂着头,看起来比瘫倒在地的翠柳还要可怜。
乔氏气得捧着心口,却还是得细声轻语地安慰在那儿瑟瑟发抖的苏玉竹:“竹娘莫听这杀才的话,有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回来给婶娘说呢?又何必一个人偷跑出去?”
苏玉竹低声道:“翠柳说得那般吓人,她又是”她说着,看了一眼乔氏。
欲言又止、写在了表情中的话,是那句“二婶娘送来的人”。
表情更是泫然欲泣。
乔氏觉得心疼得更厉害了。
也是,翠柳这番作为,任谁看,都是自己的指使。
不过还没等乔氏想出要如何找回面子来,苏玉竹却话语一转,又道:“不过我不是偷跑出来的,只是翠柳回屋睡觉,让我不要叫她。三个绿丫头也一贯不爱往我身边凑不过我在庄口看见了蒲娘,还让她去和谭嫂子说,给我准备素菜包子呢。”说着,她回过头,纯真地看了谭嫂一眼,一笑,又低下头了。
谭嫂本来还在瑟瑟发抖,听见苏玉竹突然说到自己,忙道:“是,是,大小姐要的素菜包子,已经做好了。”
乔氏看了谭嫂一眼。
不似说谎的样子。
坐在乔氏身旁的苏玉桐,忍不住再次开口,小声嘟囔着:“倒不知道谁才是小姐了,就算大姐姐守孝,一切要从简,也没有吃个东西都找不见丫头,还自己去厨下要的道理。”
乔氏的眉头突突地跳着。
苏玉桐这话说得一点不错。苏玉竹这么说,这翠柳欺主?合着连翠柳并三个绿,都在欺负苏玉竹嘛。
乔氏正还要发作,突然就听外面有人传:“夫人,武安侯家来人了!”
乔氏刚要发出来的火,硬生生又憋了回去,心底也有了疑惑。
苏衷和乔氏向来和武安侯只是官面上的交情,但苏恕和武安侯熟得很。
难不成,这是为了苏玉竹打抱不平来了?气不顺的乔氏如此想,也是冷哼了一声,听了点儿事就呼哧啦跑过来,这是给苏玉竹不平?还是拍当今圣上的马屁?
不过乔氏不会将这样的情绪露在脸上,只是对身旁的婆子们道:“把这几个东西带到里屋去,等下再审。”
等翠柳等人被押到隔间后,武安侯家的两个婆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双双给乔氏、苏玉竹、苏玉桐见礼。
乔氏认得,这两个婆子是当今武安侯郑旭的母亲,郑太夫人身边最有脸面的两个人。
她连忙起身回礼,并要人敬茶。
只是那两个婆子纷纷辞了座,又自怀中,将苏玉竹典当的那块玉佩并当票的底单拿了出来,双手递给苏玉竹,笑道:“这是大小姐的东西吧?我们柜上的人眼拙,竟没有认出大小姐来。”
乔氏听见这两个婆子的话,哪儿还会有不明白的?
原来苏玉竹去的那个当铺,竟然是武安侯家的买卖!
是以前同苏恕私交甚笃的武安侯家的买卖!是有战鬼之称,眼睛里从来不揉沙子的武安侯家的买卖!
再看那块玉佩,乔氏又怎么会不知道来历?
难怪武安侯家会派人过来!
第三十九章 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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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婆子虽然递了东西过来,苏玉竹却不敢接,只是慌忙摆手:“不不,我现在”
那两个婆子怎么可能让苏玉竹说出来“没钱赎当”这种话?那就成了站在苏家大宅里,直接打乔氏的脸了。
永续当的大掌柜知道武安侯好玉,所以方才一得了这块好玉,立刻就去武安侯面前献宝了。
好巧的,武安侯郑旭彼时正给郑青士演枪法,在心头之上,并没想看玉。
倒是郑青士随父亲的性子,也喜欢玉,就瞥了一眼那块玉佩,因着眼熟,就“咦”了一声。
郑旭见儿子这样,这才也看了一眼那玉。
不看还好,只看了一下,人就暴跳而起,一枪戳碎了地上的青砖,跳着脚的要写奏章参苏衷沽名钓誉、苛待长兄遗孤。
郑青士劝不住,武安侯夫人劝不住,老太爷不在家中,最后还是请来了太夫人,才把穿戴齐整的郑旭拦了一下。
郑太夫人说,再怎么苏玉竹也要靠着叔婶过活,闹得太厉害失了脸面,苏玉竹以后就更艰难了。
郑旭的心思直爽,哪会这种弯弯绕?只丢下一句:“这等人,越忍才越艰难了!”后,还是气冲冲地进宫了。
太夫人见拦不住儿子,只好先派了她二人过来,将玉和当票先还给苏玉竹。
这些夫人婆子都是常年内宅里行走的,当然知道要磋磨一个后宅的姑娘,能有多少狠戾而又不足为外人道的招数。
何况那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将来,还有婚事这道坎儿。
其中一个婆子连忙打断苏玉竹,笑道:“我家侯爷半年前接了这生意的时候,就曾和廉公说过,若是廉公能寻来东西让人看走眼,就要请廉公吃酒呢。如今大小姐也算是全了我家侯爷与廉公的这约。”
话说到这个地步,苏玉竹也明白那两个婆子不只是为了全乔氏的脸面,也是为了自己安全。
她心中承情。
她知道,从她脱出了苏衷夫妻掌控的那天起,性命就是悬在刀尖上。可如今她式微,所以今日这番举动,除了将翠柳和三个绿从自己身边打发走,再让苏衷与乔氏不敢轻举妄动之外,并没有指望会有更多的收获。
到如今,差不多也该收势了。
是以,苏玉竹感激地一笑,接过东西,小声道:“不敢,多谢。”
那两个婆子见暂时圆过去了这一场,也安心了,又与脸色好些的乔氏寒暄了几句,她们也知道苏家此时不便,就双双离开了。
待那两个婆子离开后,乔氏才觉得心情好了一些。
典当的事情,这就算圆过去了。
至于朝上的事情,她再急,也只能看苏衷的了。
她吐了一口气,见苏玉竹依旧站在那儿,便咬着牙,笑道:“好了,竹娘也莫要生气了,至于那些奴才,我定要罚她们的。”
哪知,苏玉竹却抬起了头,道:“二婶娘,我不知道那当铺是武安侯的买卖,也不知道父亲与侯爷的约定,我是真的要去当东西。”
屋中稍有缓和的气氛,因着苏玉竹的这句话,又紧张了起来。
乔氏刚才压下的火气,顿时又升腾了起来。
好容易别人搭好的台阶,这丫头一回头就不认了。
可是偏偏,越到这时候,乔氏却不好翻脸,只得似笑非笑地说:“竹娘是苏家的大小姐,有了什么难处,怎么就不能来寻我和你叔父?就算我们你信不着,你舅父也在京中,又何必还要去当东西,闹得满城风雨?”
语气中,带着再也无法隐藏的责备。
苏玉竹等的就是乔氏这句话,此时听完,就看着乔氏的眼睛,诚恳地道:“舅父之前给了侄女些银两,现在已经没了,所以不能给舅父说。而且要用钱的事情也不好给叔叔婶婶说,总要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会惹祸的。”
乔氏听她如此说话,心中升起了意思不安,忙坐直了身子,问道:“哦,你守孝之中,有什么花钱之处?怎么就没了?又是什么祸事,你还要瞒着我们?”
苏玉竹努着嘴,半晌才弱着声气道:“舅舅给我的钱,我都打赏给翠柳和三个绿丫头了,她们在庄子上,一贯不许人到我眼前,累得很我守孝的日子又清苦,我听不得她们抱怨,就想着赏她们一些至于祸事”她从怀中掏出了帛书,道,“舅舅给我的帛书上有太祖的题字,被翠柳泼了茶,我想着赔了杯子钱后,再偷偷找人修补好,免得落人口实,给叔叔婶婶惹祸。”
一段话,说得合情合理的,就算有不合情理的地方,那也只是因为苏玉竹年纪小,父母双亡,依托叔婶过活,不敢因为这样的事情给叔婶惹祸。
多好的侄女!好到乔氏和屋子里年纪大些晓事的婆子们,都觉得头内嗡地一声。
若说翠柳她们整天抱怨,逼得苏玉竹不得不打赏她们银钱买清静这事儿,还能算刁奴欺主,只要好好申饬这些奴才一番,再将钱还给苏玉竹就可以解决的话,那么这污了有开国太祖题字的书,往大了说,治一个大不敬的罪过,掉脑袋也是可能的。
才去了不过二十天,就惹出下了这样大的祸事!
乔氏气得嘴都抖了——这气与放在不同,方才是气多,这次更多的,是害怕,也没办法指责苏玉竹如何不妥当。
本来乔氏还想着,如果昭明帝实在生气,就带着苏玉竹入宫,将方才武安侯那两个婆子的话,原样说一遍。
可是现在,进宫?御前分辩?还觉得罪过不大吗?
想着,乔氏一拍桌子,叠声地叫:“把翠柳那个蹄子给我带上来!”
待人将翠柳拖出来之后,乔氏指着翠柳道:“好个贱人,竟然这般混账!欺侮主家!来人,叫人牙子来,把她给我远远地发卖了,卖到那——”乔氏记起来苏玉竹和苏玉桐还在场,便不好再说,只是反反复复地说:“卖了卖了!把这欺侮主家的丫头提脚卖了!还有那三个丫头,给我打发到浆洗房去!”
说着,人就跌在了榻上,拼命地喘着粗气。
人虽愤怒,但论这处理,也算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了。
苏玉竹在心中一笑,却并不在意,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便可以了。
翠柳在里面早都听见了苏玉竹的话,此刻人已经呆傻,只能由着人拖了出去。
苏玉桐本来也被苏玉竹的话吓得有些傻了,此刻看见乔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