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妻-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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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批人中,芸香做事稳当,心思缜密,是个好人选,李萦心想着,我若是娘亲我也会选她当心腹。
可惜啊!
李萦从书房里走出来,来到小花厅,李陵哥哥送的两只鹩哥就挂在这。白天就挂在走廊前的廊扶下,晚上担心它们吹风受寒的,就挂在小花厅里。一开始,李萦就决定将鹩哥们放在廊扶下,田嬷嬷还嘀咕道,就不怕它们飞了跑了。李萦一笑,说道,飞就飞了吧,还更自由,把嬷嬷咽的一句话都没有。
芸香见着李萦去了小花厅,连忙点着油灯跟过去。等她来的小花厅,只见半圆的月光将李萦的身影显的更为漆黑,她心一紧,劝道:“小姐,入秋夜里凉,尽早安息吧!”说着,便为李萦披上薄纱外袍。
李萦没有多言,在逗着鹩哥。鹩哥本来早就困了,见主子一来,就欢脱了。这两只小鹩哥只会“呀呀呀”的叫唤,还不会说出完整的话。平日里倒是不显的吵闹,就是夜里这声音有些渗人,李萦被它们这憨憨的小模样逗乐了,开怀的笑着,好半会儿才停下。
“芸香,你看,这鹩哥还真有趣,你给它吃的喝的,它便信你,随你怎么逗他,还是笑眯眯的和你乐。”李萦仔细观察着鹩哥喝水地姿态,随意的说着,“哪像人啊!”
芸香不知小姐的用意,便点头应是。
现在真是一个诡异的场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站在圆凳上,后面跟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竟然在半夜喂鹩哥,还相谈甚欢……
“芸香,你家里几口人?”李萦从圆凳上下来,芸香搀扶着她。
芸香动作微微一顿,从容答道:“奴婢家里兄弟多,算一算,奴婢是排在第九吧,倒是有一亲弟弟,现在与娘亲一块生活!”
李萦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芸香的资料,芸香的爹爹是个出身于落魄的士大夫家族,她的娘亲本是家里的奴仆,被主子看上就成了暖床的,随后生下了芸香和她弟弟。爹爹活着的时候还好,一走,主母就将她们娘三人给赶出来了,连儿子都不要。接着,便投靠了身在李府的亲哥哥,才算有了依靠。
也是个可怜人,不过这也练就了她。
“你弟弟几岁了?”李萦接着问道。
一说到弟弟,芸香才有真诚的笑意,答道:“五岁了,是个听话的老小孩。”脸上是一脸的自豪,她是以她的弟弟为荣。
“嗯,差不多可以入我们家的家学。”李家有为适龄的家生子设立学堂,芸香的弟弟虽不是家生奴,进家学,也是不成问题,主母景氏在这一方面甚是宽厚。
第三十四章 暗道()
从小花厅里出来,李萦草草地泡了脚,便上床休息了。没一会儿,就浅浅地睡了,这嘴里还念叨着,怎么自己身边的人都是这么惨之类的胡话。守夜的芸香,这一晚睡的特别香,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李萦是闭着双眼任由丫头婆子伺候。
在课上,公孙季和李陵又是大声欢闹,说的正是蹴鞠赛这回事。
一提起蹴鞠,那些本就热血沸腾的少年们就更是打了鸡血一般,连平时文质彬彬的公孙季也不例外。如若不是前一阵子,公孙季的脚受伤了,他这回也应是蹴鞠赛的队员。据说,他和李陵是黄金搭档,一个以勇猛著称,一个以儒雅为名。一上场,一举手一投足就能搅乱少女的春心。
李萦现在是七岁的小奶娃子,算不上少女,但也颇能理解少女们的心思,他们不就是传说中的官二代富二代,只要样子不是差到那里去,品行不差,又乐于露脸,想到这,李萦“噗嗤”一笑,一天就过去了。
李萦不经意的往门外一瞥,便见着李陵的小斯李四身边又站着一个不起眼的男子,眼生得很,却又很是警觉。李萦的随意一瞥,那男子便立即发觉。
随后,她让翠香就打听打听。
在李萦课上的时候,娘亲景氏也是从“制香”室中出关了,这么多天,好歹也是有些成果的。
素姑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景氏,景氏脸色苍白,手足无力,步伐缓慢,脚步颤抖,花了很长的功夫才坐在榻上,就像是个大病初愈的病人似的。
气如游丝,景氏整个人奄奄地躺在榻上。
素姑见状,劝道:“夫人,用些红糖水,在换身衣物,在床上歇歇,会比较舒坦些。”素姑轻微地打扇,一旁的许嬷嬷连忙去准备红糖水。见她们忙中有序,倒像是常应付此类事般。
许嬷嬷从小厨房回来,捧着汤碗,急速稳步来到景氏跟前,服侍着夫人用完红糖水。没一会儿,景氏缓过劲来,脸上才红润好看些。
不久,景氏才换身衣物歇息去了。
见主母歇息,素姑轻手轻脚放下帷帐,回看了好几眼才略微安心走出去。门外的许嬷嬷在等候,将素姑出来,轻声问道:“夫人可好?”神情的焦急是骗不了他人的,那是几十年的主仆情谊啊。
素姑没有回答,环顾四周,见无异样,便留下素来稳重的几个丫头婆子看护着,和许嬷嬷走出了上院。
走了好远,来到空旷的后院之处,与许嬷嬷佯装交谈,见无侍卫巡逻,无闲杂人等在此处,才和许嬷嬷转进了后院的假山。
说起后院的假山,李府本是没有的,是自从景氏进门后,见着后院光秃秃的,一片空旷,向李敢建议。小两口新婚燕尔,李敢自是一口答应,反正李府也是初建,是该由女主人好生布置一番。
素姑和许嬷嬷一转眼进了假山,如果这时候亦有人进去的话,就会发现,假山里头没有人。那么,她们两人究竟去了哪儿呢?还是在假山,不过是在假山的下方。
假山里面有文章,里面有一暗道。
暗道里,长可容下八尺男儿,宽可容下两名女子并肩同行,两旁嵌满了油灯,火光乍现,只见许嬷嬷在前头走着,素姑则捧着一小黑盒子紧跟在后面。
狭长的暗道,她们足足走了一刻钟。这暗道,究竟通向何方?
她们进了一条更为狭长的分岔道,来到漆黑的三座门,进入了最左边的那扇黝黑中泛着金光的门,一打开,真是蓬荜生辉。那是祭坛,由四大块青白玉铺成的地面,上面雕刻也古老的阵法,阵法上的线条都点缀着点点星光。那是蜡烛,满室的灯光,人快连下脚地都没有。
素姑和许嬷嬷倒是轻车熟路地避开蜡烛,素姑恭谨地将小黑盒子放在祭坛上。
她们俩都是景氏的心腹,是从景氏还是在景府里跟过来的,情分不同一般。更何况许嬷嬷她是景氏娘亲的陪嫁,从小照料着景氏长大。素姑是从小与景氏一起生活的亲密侍女,情同姐妹。
她们俩从容地退出那有着祭坛的暗室,在门口站立。
许嬷嬷忧心忡忡道:“夫人这次看起来损耗甚大,是哪里有些不妥吗?”
素姑摇摇头,回道:“这些事,我们那里说得清,也不是我们该碰的。你这般,夫人只会不喜,我们只管照料好夫人的身子便是了。”
许嬷嬷又是叹了叹气,“夫人是不想我们卷入其中,老身知道,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已经去了的小姐罢了。”说着说着,眼睛又湿热起来。去了好些年的小姐如果看见她女儿这般也应是劝诫不了的吧,算算日子,小姐的忌日也快到了,只希望在地下的小姐泉下有知不要太伤心了。
晚间,李萦晚膳后坐在香樟树下乘凉。
树下摆着茗茶用具,芸香在用心地学习着泡茶的程序。倒是原本泡茶的翠香不在一旁站着,不见身影。藏身在走廊的田嬷嬷看这般场景,心里嘀咕,这泡茶之事一般是翠香所为,今日竟然是芸香,难道是翠香这小蹄子犯了什么事被小姐厌恶,还是芸香办了什么好差事得到小姐的信任?芸香,她也是不容小觑啊,看着不显山露水……
田嬷嬷在前头想的入神,就没有留意身后的情形。
“咳咳”翠香咳了两声,惊得田嬷嬷炸毛,本是叫喊出声的,却被惊得失了声。翠香强忍笑意,向田嬷嬷行礼。
田嬷嬷护着胸口,直言便是斥责,一想到小姐就在前方就生生地忍下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吸一口气,才点点头,这才见着她手里捧着小件甜点,看样子是刚才小厨房回来,不是失宠的德行。挥挥手,就让她过去了。
此时是晚上,如果是夏天的话,香樟树下是个乘凉的好去处,现在已快入秋,就怕小姐会着凉。有个万一,便是下人照顾不周了。翠香收敛了心神,和芸香一同侍弄茶汤。
在香樟树下,李萦的心情就会莫名的愉悦起来。
翠香为李萦奉上热茶,在旁边细细地说着今日在集市上收集的消息,特别是关于蹴鞠赛的情况。
第三十五章 蹴鞠()
天凉好个秋。
天高气爽,是个蹴鞠赛的好日子。
这一大早的,李陵就出门去了,李萦这会儿还在被窝里躺着,不愿起来,一朝贪饷,直到田嬷嬷催促,才在床上气定神闲地打个哈欠才起身。现在这屋子,也只有田嬷嬷才胆敢催促主子,而且是看着情况。这田嬷嬷姓田,骊姬的娘家也是姓田,两者不会有什么联系吧!李萦摇摇头,脑子才清醒了,这一大早又胡思乱想的习惯不太好呀。
翠红在伺候李萦洗漱,自从上次时间发生后,她是收敛了许多。
“小姐的头发乌黑发亮,怎么梳怎么顺溜,我真羡慕小姐有一把好头发。”翠红一边在帮李萦梳发,一边恭维道。
李萦顿时生厌,夹紧尾巴做人就算了,还要在眼前丢人现眼,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李萦直接接过梳子,发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精神。
翠红尴尬的杵在那里,田嬷嬷推了她一把,她这才回过神来灰溜溜地退下去,心里很是恼恨。这恭维的话,小姑娘应该会喜欢,怎么放在小姐身上就行不通呢?
李萦才用过早膳,公孙季便找上门来,时间刚好,想必是李陵哥哥交代过。
东西昨晚上田嬷嬷就指点芸香和翠香整理好了,公孙季一来,李府的马车就准备就绪,早候着了。这田嬷嬷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虽不是从景府就跟着夫人,是夫人与将军成亲后才进的李府。在夫人跟前,还能说得上几句话的人。
公孙季的马车已经在门口候着,李萦一到门口,就只见公孙季一袭白衣背手直直站立。好一美男子,温润如玉,不愧当得郢都四公子之首。公孙是江陵的大姓,郢都四公子,脱离不了文臣勋贵。公孙季、田令、李陵、白启,名门大户。公孙家,公孙厉为太宰,是郢都首席长官;田家,骊姬为首的武官势力;李家,开国元勋后裔;白家,你猜,竟然是与骊姬田氏的联姻上去的,原来也是猛将后裔,是一心想着光复门楣,靠着联姻打开的路子,也算是完成了心愿,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今个儿,蹴鞠赛是把他们全凑齐了,就是一场蹴鞠赛召唤出神龙,不,是四公子的感觉。蹴鞠蹴鞠,不仅仅是一种娱乐活动,也是训练兵将的好法子。在军营,就经常有蹴鞠赛的,有些士兵表现的好的话,可以经常得到提拔。
踢踏踢踏,马蹄声响,声音在青石板的路上震荡,连空气也产生共鸣,这也缓缓地拉回李萦的思绪。李萦随手掀开帘子,只见街上的人儿都往操练场上跑,有些人嘴里还嚷嚷着买谁买谁赢的。李萦见此,心思活络起来,将翠香召来,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将荷包交予她。这一场蹴鞠赛的效益不仅仅是军事,连经济也带动起来。不用多说,操练场边上定有水果、瓜子、水的小贩在。
刚想到这,李萦莞尔一笑,如果自己是出身贫寒人家,可能在路边吆喝叫卖上了。
到了,翠香率先下去,从马车后头拿下张小板凳,放在小姐的下脚处。李萦从马车出来,从容不迫地踩在小板凳上下来。公孙季在一旁见着,暗暗称奇。平常勋贵人家,这落脚的,是奴仆的后背,不是这小板凳。公孙季,又对李萦多了些考量。
从马车下来到操练场,这一路上,公孙季就光跟别人打招呼了,李萦就远远地看着,他人缘还不错嘛,李萦心想到。父亲是地方长官,逢人都会给他三分薄面,而且也于他为人儒雅温和不无关系。
公孙季订的位置自然是上好的,操练场四周有着阶梯围墙,公孙季和李萦一行人在正对中轴线的围墙最上方,有一览众山小的气势,李萦在心里默默地给公孙季点个赞。
“唔…”独特的牛角号子声,裁判用力把蹴鞠踢到中轴线高处,比赛就正式开始了。李陵一马当先,拔得头筹,率先将蹴鞠撸到脚下,左旋风右踢腿的,将蹴鞠舞地虎虎生风,让人们看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