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嫡女-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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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盼着那个国公府的位置,等太子妃当上皇后,也会赐下侯爵,孟家大房只有孟世子一人,不可能身担两爵,到时也得分一个给二房,那个空荡荡没有任何实权的国公府爵位其实也没那么诱人。
“当初劝世子出京散心是谁?崇王墓的消息是谁给世子的?要是这两点世子弄清楚了,自然就知晓是谁害你。只现在事情还未查清,就说是自己人做的,未免也有些令人寒心。”温宥娘提醒道。虽然在船上之时她也阴暗地想过孟家二房会害孟世子,不过也只是猜测罢了。在她眼里,似乎看谁都不像是好人。
实际上,孟世子虽父母双亡,然二房待他确实不错。只是因父母双亡后就长在皇宫里,一直管不着,才让孟世子养成了这样的性子罢了。
孟世子并不信温宥娘的说辞,反问道:“若不是他们,孟家的护卫为何会对本世子动手?温家大娘子莫不以为是别的什么人混进了护卫之中?”
便是孟世子不知道那些护卫的深浅,然而那几个护卫统领难道也不认识?即便如温宥娘猜想那样是外人混了进来,若没有孟家内部之人授意,那些护卫统领会视而不见?
孟世子认定是二房动的手,温宥娘也不好多说,毕竟是孟家之事。
“那你打算怎么办?”温宥娘问道。
孟世子沉默不语。
温宥娘不得不道:“若是说跟我们去常州,此事万万不行。世子你身上的骨伤,若想恢复如初便不能随意移动。何况——”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要真想世子死,此时定还在山中搜寻世子的尸体。要寻不到世子的尸体,自然要往村子寻了。毕竟世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是肯定跑不了多远的。”
到时候便是温宥娘一行,恐怕就危险了。
孟世子一听就知道温宥娘的意思,温宥娘一行所带不过三十家丁,又哪敌得过会武的护卫。
因此,便是跟着温宥娘一行先离开了江南城,他也未必逃得过,还莫说要连累温宥娘几人。
“所以我才叫温家大娘子救命。”孟世子笑着道。带累就带累了,总得试一试才行。
“我能救你什么?”温宥娘奇怪道。她要有能耐,如今也不至于声名狼狈地离开京中了。
孟世子道:“至少你在,他们在河道上并没有出手。”不然当初等到天黑,将他灌醉往河里一扔,哪还有现在这回事呢。
在孟世子看来,温宥娘能救他一命,自然就能救他第二条命。
温宥娘听得这话有些失笑,“换我想害世子,也不会选在运河上。先不说船上那么多人,便是没有我们一行,就是郑家也会有船夫日夜值守,想往河里丢东西哪能容易?且郑家的背后乃是娘娘,又与漕运牛交好,谁敢轻易寻事儿?”
所以孟世子在船上没有出事,与其说是温宥娘的提醒,还不如说是因为那是郑家的船,才让人有所忌惮。
“不过世子也不是没路可走。”温宥娘继而说道。
当年孟世子的父亲也算了为了当今鞠躬尽瘁而死,不然世子之位也不至于这般稳当。加上孟世子再不成器,但老国公爷喜欢,别人也奈何不得。
为了在老国公爷那给张家刷一刷脸,让张家尽量能更有前程一些,温宥娘也想把孟世子给护住了。
“什么路?”孟世子忙问。
温宥娘指了指地面,“这。”
孟世子道:“你是说余府?”
温宥娘点头,“世子只管在余府住着,即便是那些人找到了人,也不敢把世子怎么样。等过几日国公爷派了人来,就安全了。”
孟世子将余家说得这般厉害,那么余家对孟世子而言就是一条生路了。毕竟余府黑白两道通吃,一般人也不会招惹。
孟世子只巴巴应了一声,脸上没看出有多开心来。
温宥娘听完了孟世子的八卦,十分急切的想跟张家四爷分享,因此便跟孟世子安了安心,“世子且放心,就算是他们丧心病狂,敢来招惹余府,乐湖村的村民也不会视而不见。”
古代城外流匪极多,因此许多村子都会自己编出一个护卫队来守护村子。便是那些人假装是过路人,前来已问路之名寻人,那也要村子里的人放心。
所以,就算是找到了,人只要在余府,对方也未必敢动;就算是对方敢动,也未必动得了。
孟世子的遭遇,温宥娘又告知了张家四爷,“所以,舅舅。咱们遇见了个大麻烦。”
张家四爷闻言脸色也不太好,只对温宥娘道:“我先去见一见余先生了。”
便是他们一行不可能带孟世子离开,且也不能招惹上麻烦,然而跟余庆年说一声却是能行的。
就如温宥娘所说,余府在江南城一带颇有名望,等闲人等不会出手,便是出手,若余府先有准备,孟世子也是无虞的。
张家四爷急匆匆而去,温宥娘才坐了下来,用手撑着脑袋,有些困了。
外面守着的冬梅伸进头一看,忙上前道:“郎君不如先寻余先生要一间客房休息休息?”
温宥娘摇头,想了想道:“我们还是先等等舅舅,一道去庄子上休息了。”
她没客居的习惯,在别人家也不习惯。
☆、第084章 告别南城
庄子之事,不过几日便处理完毕,虽然是以温宥娘一边吃了亏的方式。但好歹是没有闹出大的事情来。
便是有几户佃农不肯闹着撒泼,都被村中自己人压了下去。最后良田重新租给了别的佃农,重新签字画押。
等把一切理清,温宥娘一行便寻了镖局,一道下常州去。
“姐,那孟世子之事?”温余卿在一边问。
温宥娘回道:“他的事与我们何干?我们能做的也做了,莫不是还要送佛送到西?”
温余卿才不会关心孟世子会怎样,道:“弟弟不过是担心余大哥罢了。”
温宥娘一听就问道:“余先生此人如何?”
温余卿点头道:“像余大哥这般博学多才,又低调不争的人,才堪称一声先生。”
温宥娘想了想道:“那在迁墓之后,你便留在江南怎样?”
回到京中,还是得面对温府的那一摊子烂事的影响,还不如呆在江南城,专心读书为好。
温余卿摇头,“余大哥近日里在江南不过是替父母扫墓罢了,等孟世子回京之时,还是要一道回京中的。他已是举子,明年应当要参加会试。”
既然这样,温宥娘也不再说这话。
弄完了庄子之事,她心里又装了别的事,这也是她将温余卿叫到自己马车上来的缘由。
当初因为温家大爷被三司审出谋害张氏,温宥娘决意带着温余卿离开温家,这一点温余卿是知晓的。
虽他对温家老爷还有两分不舍,然而到底是张府余生母之仇要更重一些。
然而要说脱离整个温氏,温宥娘却从来没跟他说过。
此时马车已走往常州,眼瞅着过了十几日便要到了温氏祖地,这时候将这事提出来让温余卿好好考虑一番,也算是到了时机。
温宥娘将想要离开温氏一族的想法跟温余卿一说,温余卿先是傻了半天,最后才道:“一切凭姐姐做主。”
虽温宥娘早会知道温余卿会说出这种话来,然而心里却没有因弟弟的听话而感到高兴。
“姐姐知道余卿向来听话,可是这一次,姐姐想希望余卿可以好好想一想。易宗这不是小事,还关系到你的一辈子,甚至子子孙孙。何况再过几年姐姐就会与人成亲,不论是你留在温氏还是回到张家,姐姐也再也管不了你。以后的日子,想怎么过,你总得学着去过。一件事该怎么做才会对自己好,怎么做会对自己不好,姐姐也希望你能够慢慢看得明白。”
这是温宥娘第一次跟温余卿谈到自己成亲的问题,当初她想过嫁一贫寒学子,依附温府生活,好能照顾到温余卿。
可如今事态发展至今,她已无他人可愿意依附的筹码,再论成亲,恐怕也只有离京远嫁。
到时,她总不可能带着弟弟一起嫁过去。别说她在夫家可能抬不起头来,便是温余卿也是寄人篱下。比起让温余卿跟着她处处受制辖,她总要让温余卿有一个真正的根才放心得下的。
温宥娘也想过自梳的问题,然而大隆的律法却不支持女子自梳,连寡妇守节亦不怎么支持。
只因大隆战事太多,人口缺乏。女子年满十七而不嫁,便会有官媒上门,拿出一叠附近尚未婚配的男丁资料,必须从中挑一个出嫁。
而在官媒手中,年满二十还尚未婚配的男子,是些什么样的人。温宥娘觉得,凭着她是难以想象的。
要遇见一个人渣,别说她,便是温余卿都恐受苦。
所以,她必须嫁,且还得在兴国侯府退婚之后一两年中,迅速找到一个稳妥的夫家,即便不能给温余卿带来助力,但也绝对不能拖他的后腿。
“姐姐嫁了,便是你的婚事。虽姐姐希望你能娶一个心仪的小娘子,可到底也希望她的娘家与你有助力的。”温宥娘道。
若是她穿的是明朝,贫困一点便贫困一点,她也有底气让温余卿好好读书,将来出人头地。
可在大隆,氏族尚在,便是庶族中的书香门第,如温府,也要经百年经营,方可有机会立于朝堂。
要温余卿娶不了一门对他有助力的妻室,他要在朝中立足便犹如过千难万险。
而不走仕途,普通的白丁过的日子,温宥娘暗自摇头。
便如之前所知的余府,坐拥千亩良田,积善几代,人缘极好,可所谓低调不争的余庆年却还要考科举。
何况手中产业并不丰的温余卿?
“姐姐可以不成亲么?”温余卿有些茫然道。
他知道不论女子还是男子,在长大之后总会成亲的。也知道要是前些日子温家若没发生那么多事,他的姐姐就会嫁给兴国侯世子。
可是嫁给兴国侯世子,也不过是从南城走到北城,他向来住在北城张府,从未觉得温宥娘成亲后会离自己很远。
只到这会儿,温宥娘将这些事说了出来,他才发现成亲似乎是一件很沉重的事情。
沉重到他们姐弟要是其中一人成亲,从此就会相隔两方,或许终生不得相见。
所以可不可以不成亲?
温宥娘笑着道:“姐姐也想不成亲,可是律法不同意怎么办?”
她不是那种会把自己的一生交给别人的人,可也架不住这世道对女子的约束。便是她不求未来的夫君能怎么样,可首先她必须得有一个夫君。
当然,也并非没有其他路可走。
还有一条便是出家,当了尼姑或者束发当了女道姑,今生就不用再嫁人。
但她自此便得被困于庙宇,非常不得离开。又谈如何照顾温余卿?
所以温余卿总要学着长大的,她始终护不了他一辈子。
温宥娘看着温余卿一脸的为难,只摸着他的头道:“也毋须苦恼。无法改之的事情,顺其自然便好。能改变的,便竭尽全力以赴。”
温余卿低着头想了很久,才问:“那温氏一族的人好么?”
温宥娘想了想,道:“其实你幼时也去过温氏祖地,只是那时你尚小,所以不记得了。”
“温氏一族啊,”温宥娘闭着眼想了想曾经的往事,道,“自是也有好人的。”
这世上有多少坏人,就有多少好人。一个族中的,亦是如此。
温氏一族之中,自然是有好人的,且还对他们姐弟有过深恩。
“当年温氏成立祖庙之时,下面有六房人,皆为嫡出。京中温府为第四支。其余五房,也有在朝中为官者,只是不曾得机进入京城,不过皆是外任。如大房、三房、五房都有出仕的长辈。”温宥娘道。
温余卿听完了便问:“二房与六房没有?”
温宥娘点头道:“二房当年子嗣偏弱,如今不知怎样,然是没有读书人的。不过家产颇丰,在族中的日子并不难过。”
“六房。”温宥娘顿了顿,道:“六房只有两位长辈,儿女早夭。与我们姐弟有大恩。”
温余卿一听大恩之话,忙问:“什么大恩?”
温宥娘便将当年之事说了出来。
那时太夫人过世,温家老爷要守孝三年,因此带着他们姐弟与温老夫人护送太夫人与张氏的棺木回祖地。
到了祖地将太夫人的一切安排妥当,温家老爷便与族中商议,想将温余卿的名字上了族谱,也是承认温余卿为四房长子嫡孙之意。
只是温家族谱并不好上,除了要求男丁必须是嫡出之外,还得要求男丁必须得年满七岁,彻底立住了才行。
可那时温余卿不过堪堪两岁,且一看着便体弱难以养活,便是温家老爷在温氏一族中官位最高,却也奈何此事不能。
最后温余卿两岁便能入族谱,全靠六房的那位老祖宗发话。
入了族谱的男丁,与没有入族谱的男丁差距有多大,便是不用温宥娘说,温余卿便知晓。
毕竟这些东西,于一个家族的男丁而言,是自幼便要熟知的。
温余卿听了,眼角有些微红,“祖父当年……”
温宥娘道:“可能觉得咱们姐弟活不下来,所以想事先弥补一番。”
“姐姐,你何必这这般……”红着眼眶的温余卿到底也没能把剩下的话说出口。在他心中祖父是待他好的,然而祖父却也比不过姐姐多年的精心照顾。
温宥娘在一边听了,也只能暗自叹息。不过就这么一试,就知道温家老爷在温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