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嫡女-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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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允岳中毒在她意料之外,然他既然没死,那么对她而言自有好处。
在古代,一个女人最先能靠的是娘家,然后才能靠子嗣。能让仇府的世子夫人对仇氏有了隔阂,等于是断了仇氏一臂。
在内院里的夫人们见温老夫人带着人回了内院以为事情已经查明,都松了一大口气,其中一人道:“可是无碍了?”
没死,自然是无碍,霍老夫人颔首,“仇府小郎君已无碍,劳诸位夫人担心了。”
霍老夫人与温老夫人是自闺中就交好的姐妹淘,此时替温老夫人说这一句并不算失礼,且这事儿也的确要让外人来道才能令人信服。
在座的夫人们听没事儿,又见主人家去外院并无多少时刻且未听说温府男主子出现便知问题怕是出在内院,既出在内院,又见仇府世子夫人不复与仇氏亲近,那么是谁的手笔已经一目了然。
对于温宥娘的遭遇,诸位夫人们抱着极大的同情,但这并不代表她们愿意面对面跟仇氏对上。她们留在这本就于理不合,见事涉内院了自要离开。
温宥娘此时也并不阻拦,她让她们与自己做主,唯一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封她们的嘴。今日之事,传什么的都会有,但绝无传她姐弟的可能。
宛娘此时挑起了整个送客的担子,虽没过二门,这一路也不短,在诸位夫人离开时带着歉意道:“请各位夫人莫要怪姐姐之前失礼,今日宴会上的一切皆是姐姐与我筹备,姐姐也是担心做妹妹的害怕这才叨扰了。”
宛娘往日里并不怎么招人喜欢,然这一句话却是让夫人们对她高看了一眼。先不说之前的应对得体,就此时她还愿意跟温宥娘一起承担,便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
见着诸位夫人收下歉礼满意离开,宛娘才冷下脸来问身边赶来的锦绣,“可是打听到外院的事儿了?”
宛娘脾气暴躁,常对下人发火,但待人好时却是真诚,对贴身丫鬟锦绣更是没得说。锦绣对宛娘也绝对主仆情深,但凡宛娘吩咐的事情无一不办得妥帖。
“姑娘,去厨房看着的彩凤被牵扯进去了。不过是大姑娘身边的蓝翎一起,端补汤给外院的是蓝翎。彩凤最多是被带去问问话。”锦绣回道,又将打听到的外院消息又复述了一遍。
宛娘将手搭在锦绣手臂上,轻声问:“锦绣你觉得这是谁的手笔?”
锦绣摇头,“奴婢不敢妄议主子。但是今日奇怪的地方也忒多了些。”
奇怪的地方在于仇家的人竟然挑在今日上门,上门就算了,往日也不是没遇着这种情况。
但仇府的人明明与府中老夫人不和,竟然还会去见老夫人就怪了。更别说以往跟温家半点交集都无的仇府大房太太。
宛娘也觉得仇府今日上门得太巧了些,两家虽是亲家,却也是仇家,这无缘无故的来上门,还放心大胆的将自己儿子放在外院,怎么看都不像安了好心的,“咱们先回去看姐姐怎么说。中毒的事儿,自然有祖母给姐姐做主。”
只可惜宛娘刚回到园子里,就听闻官府捕快已经上门,只能带着人回了二房回避。
温府的园子被内外院分为两半,因男女内外有别,官府的男捕快全在外院中的园子里滞留,只京中大捕头严如霜带着唯一的女捕快郑玫娘前来内院。
严如霜乃世家出身,捕快本是贱籍,不是他这种贵族所操持的行业。但架不住他喜欢查案,更是才学上乘,惊艳了帝王,被御赐为御前捕快,虽官位不高,却也算是京中第一人。
严如霜带着郑玫娘上前给几位老夫人请完安就不再客气,坐在椅子上道:“恰之前贵府前来报案,说是出了人命官司。现下中毒之人已无碍,老夫人是否要再查下去?”
今日仇府、张府中人都在,想要轻易说开怕是不行了,温老夫人点头,“劳烦严府郎君了。这本是家事,然事涉三家,老身不敢独专,特请官府来做个见证。”
严如霜在外院之时已将事情的始末听了个明白,闻言便道:“老夫人客气了。如霜在外院之时已将事情始末询问清楚,老夫人可是想知道何人投毒?”
温老夫人颔首,一脸歉意,“此事本是内院家事,不敢坏严府郎君名声。让老身孙女出面查问,郎君只需作证即可。”
虽是事涉三家才报的案,但高门大户的内院中事,在不涉人命官司,且上面没有指令之下,严如霜确不适合大张旗鼓查案。
“可。”严如霜颔首。
温老夫人见状,便问仇府世子夫人与张府诸位夫人太太,“两家亲家可有异议?”
有官府中人坐镇,且氏族出身,两府中人哪来的异议,一同点头道:“但凭老夫人做主。”
“宥娘,今日宴席乃你一手操办,如今由你来盘查,可行?”温老夫人一句话将温宥娘推向前来。她虽管自己的院子,可也一直由温宥娘在一旁协助,要真论深浅还是得温宥娘才行。
温宥娘上前对严如霜福了福身,道:“请严捕快指教。”
严如霜只勾了勾嘴角,温宥娘的才名在京中并不算小,但那几分才名是温府造势还是真才实学,他今日倒是可以见证一番。
温宥娘见严如霜只勾了嘴角也不在意。这虽在内院,但离女眷们真正休憩的内院尚远。
且严如霜如今已三十有余,世家出身,对于男女大防这一点,并不大讲究。
要知所谓男女大防,女子脚不出内院,那也是在她所在的世界明清之时才变得十分严谨,在之前氏族尚在势力正盛之时,男女之间互表情义,互相约会踏青乃社会常态,这种在内院园子中相遇或男女共事,并算不得对名声有碍。
这个世界也讲究男女大防,却也只在清贵人家流行,只为证明自身或祖上虽是庶民出身,然不只才学比得过世家,在品德上也并不差,足以在朝廷上与氏族抗衡。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
☆、024 温宥娘破案(二)
温宥娘转身在一旁坐下,道:“将今日出入园子、小厨房的仆人全部请来!”
不多一会儿,五十多仆奴全跪在了园子里,
温宥娘扫了一眼埋着头的人群一眼,对着跪在最前面的夏菊道:“人可是来齐了?”
夏菊磕头道:“来齐了。小厨房有冬梅姐姐看着。各类器具全部用封条封住,只等官差大人清查。”
夏菊这两句话让坐在一边的严如霜挑了下眉,看向温宥娘的眼神里也有了抹深思。他活了三十多年,尚没见过哪家娘子在管家上竟这般老练。
温宥娘颔首,对严如霜道:“严大人有所不知,祖母院中设有小厨房,平日里为了便于管理,设有规则一百零七条,有账薄数本。其中一本专录小厨房到外院食盒经手之人及见证人,上有经手之人手印,以胭脂为印泥。”
跪在下面的夏菊闻言,便将手中的账本呈上。
温宥娘看向严如霜:“严大人可要查看。”
严如霜抬手,“可。”
身边的郑玫娘立即上前将夏菊手中的账本拿过,翻了翻确认无误后,将最后一页递在严如霜面前。
最后一页上记录的温余卿的补汤经手人与见证人名字与手印,从小厨房到内院再到外院,上有名字六人,指印六枚。
严如霜接过账本又仔细翻看了一番,才跟温宥娘道:“此法虽好,但如何证明按手印之人就是上面所记这人?若没看错,上面的人名皆出自一人之手。”
温宥娘点头,“确是如此。祖母院中不论丫鬟、婆子还是外院中的小厮,甚至马夫,皆识自己名字。且小厨房中有一人善记账,只要在上面记上内院与外院经手人之名,便只有这几人可动食盒,违者交接之人与见证人共同受罚,一人犯错,全家发卖。故不敢有下人胆敢轻忽。”
严如霜摇头,将账本递出,“即便是如此,也不过为事后之事提供依据。”若有人真心作恶,到底也无法阻拦。
只是人生在世,谁又能真正避免得了他人的恶意?能留下查事依据已属万幸了。
温宥娘接过绿珠递过来的账本,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从小厨房到外院,负责端补汤的是蓝翎。作证者为彩凤。可对?”
跪着的仆人里走出两位丫鬟,上前再次跪下磕头。
“奴婢蓝翎。”
“奴婢彩凤。”
温宥娘将账本递给绿珠,“你们且看看,上面可是你俩手印。”
绿珠将账本打开在蓝翎、绿珠眼前露过,两人齐声道:“是。”
“那就从蓝翎开始说。”温宥娘道。
“喏。”蓝翎再次磕头,开始娓娓道来。
“奴婢从小厨房黄妈妈手里拿过食盒,与彩凤一道打开检查过糖线,见糖线完好才按的手印。因园子里有贵客,就跟彩凤走的小道。其间遇见过八位姐妹与两位妈妈可以作证,中途并未停留。”
彩凤磕头证实,“奴婢可作证。”
“那八位丫鬟与两位妈妈可在?”温宥娘又问。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蓝翎与彩凤身后又跪了一排人,其中一个领头的婆子道:“奴婢等可作证见过蓝翎与彩凤,不曾发现异样。”
“那问题就出现在小厨房里了?”温宥娘闻言扫了一眼跪着的人。
小厨房一向由温老夫人身边张嬷嬷的儿媳管着,此时温宥娘说问题出现在小厨房中,她虽不服气,却也不敢有异议,又因有外人在不敢辩驳,赶紧上前请罪,“奴婢看管小厨房不周,请大姑娘责罚。”
温宥娘只说:“今日小厨房繁忙,你看顾不周也情有可原。然事实尚未清楚,妈妈且先在一边候着吧。”
张嬷嬷的儿媳应声跪在了一边,温宥娘道:“今日熬汤的可是朱儿”
朱儿从人群里爬了出来,脸色似被吓得苍白,“奴婢在。”
温宥娘见朱儿那模样,皱眉道:“脸色这般苍白,是怎的了?”
朱儿抬起头来,眼睛那一圈儿都已经哭肿,“奴婢今日不知为何吃坏了肚子,在熬补汤时如过厕,虽用醋洗过手却不敢再亲手熬汤,且让小厨房的鱼儿代劳了。奴婢可作证,鱼儿一举一动皆由奴婢说的来,不曾往里添加过东西。”
拉肚子?温宥娘道,“可严重?之前良神医来时怎的不让人来报?”
朱儿闻言一下哭了出来,“是奴婢对不起姑娘,才让别人有了可趁之机。求姑娘给奴婢做主!”言外之意便是她拉肚子之事怕是有人下了巴豆之类的。
这时旁边的彩凤插嘴道:“奴婢可以作证,朱儿今日确实是无缘无故吃坏了肚子,上过好几次茅厕。洗手用过的醋都还留着呢。”
不管是老夫人的院子还是温宥娘的院子,里面的丫鬟婆子都是在小厨房中用饭,且饭点前后皆不得再进食。
“只有朱儿一人如此?”温宥娘问。
小厨房中的下人们纷纷应是,加之昨日朱儿来报的事情,也难怪朱儿会觉得是有人害她,恐怕此时已经开始怀疑丹心了。
温宥娘知此事乃丹心所为,也是在之前她敢设局的原因,料定丹心会趁着今日小厨房繁忙而动手,而被派去单独在一边熬汤的朱儿必然是她算计的对象。
“那你可知你是吃什么吃坏了肚子?”温宥娘明知故问道。
朱儿捂着肚子磕头道:“奴婢今日跟其他人吃食一样,只早起时喝过一杯茶水。往日每日晨起奴婢都会喝一杯凉茶,并未出现过今日之事。”
此话才一说,朱儿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粗鄙的声响,燥得朱儿脸色立即变得涨红起来,嘴动了动到底没能再说出话来。
温宥娘扶额,赶紧道:“你且先下去治治肚子了。”
朱儿闻言,一蹦而起,捂着肚子一溜烟跑了,跟背后有鬼追似的。倒惹得旁边站着的郑玫娘笑出了声。
负责熬汤的朱儿虽然先下去了,温宥娘却并在熬汤上找不到突破口,“鱼儿可在?”
一个十一二岁的丫鬟跪了出来,“奴婢在。”
温宥娘也常下厨房,因要掌控火候,对负责烧火丫头鱼儿十分熟悉,鱼儿虽小,但十分本分,要让她害人也没那么容易。
“朱儿如厕之时,是谁在照看熬汤的火炉。”温宥娘反而问在旁边跪着的张嬷嬷她儿媳。
张嬷嬷那儿媳忙回道:“是柳妈妈。”
人群中的柳妈妈走了出来,跪下道:“当时朱儿姑娘是让老奴看着的。”
温宥娘看了一眼躲在人群中已然缩成一团完全不敢抬头的丹心,只冷冷一笑,口道:“柳妈妈可是一直看着,可发现有其他人靠近火炉。”
柳妈妈磕头正打算说话,在一边跪着的鱼儿突然出了口,“奴婢看见丹心姐姐靠近过火炉!”
“丹心呢?”温宥娘问。假装不曾看见已经发抖的人。
“奴婢丹心在。”
过了好一阵,才一个低着头的丫鬟爬了出来,哭着道:“大姑娘,奴婢没有下毒。”
温宥娘并没有看她,而是道:“还有谁靠近过熬汤的火炉?”
没有人站出来。
温宥娘又问:“补汤出锅之时,是由黄妈妈负责吧?可有其他人插手靠近?”
“也就是说,除了鱼儿跟丹心,没有别的不相关的人靠近过火炉了?”温宥娘说。
跪在地上一直在哭的丹心突然出声道:“还有冬梅姐姐也靠近过!”
温宥娘问旁边跪着的张嬷嬷儿媳,“可有此事?”
张嬷嬷儿媳脸色微变,道:“这……老奴不知。今日小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