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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原配嫡女-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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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哭出声来,竟是让院子里坐着的两个大男人心中都有了悲鸣,眼角更是带了湿意。
张家四爷向来最怕这个,只想着自己带来的人,与孟行晖一个拱手,终是出了温宥娘的院子。
而孟行晖又哪听得进那悲怆的哭声,只再坚持了不到片刻,也掩面落荒而逃。到底不好让人看见自己那一脸的泪水。
孟世子在屋中哭了半晌,只觉得累了,想要睡觉,然而想着今日来的两拨人,也知晓睡不得。
“冬梅,让阿毛进院子里来。”孟世子坐在院子里轻声道。
冬梅应声而去,没过多久到此时还忙着的阿毛就急匆匆的赶了来,道:“世子可是醒了?还是多歇息一会儿罢?”
孟世子把长发往两边分了分,道:“又哪睡得着,你且说吧。”
阿毛便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一番,“那位小郎君如今安置在了冰窖里,只没棺木,因此小的就让人去城中棺木堂按着尽快打一副出来。二爷带来的人,也尽数安置了。”
“张家四舅爷带来的人,”阿毛顿了顿,“当时夫人就是见了他们才晕了过去的。只其中有两人看似身份不低,连张家四爷都是敬着的。恐夫人是知晓了他们的身份,才受的刺激晕过去。”
孟世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温宥娘的早产,听得那老郎中的意思,却是一开始都不适合怀,今日小产要说没自己晕过去与京中那些事的刺激,连他自己都不信。张家带来的冲击倒也只是压倒骆驼的左后一根稻草。
这与其怪别人,也不如怪自己。要不是这几个月四处奔波,不是今日的几番冲击,温宥娘当会是在九月后又生下个乖孩子。说来说去,为的都是他孟家,为的是他大房。
阿毛见孟世子不想听别的,就又说起来,“那两位小的安置在了最好的客院里,不过只一个院子里,他们都排了十来个护卫,连伺候的人都没要。张家四爷就安排在了旁边的院子里,安排的还是往日那几个伺候的。”
孟世子想了想,道:“我们去见见那两位‘贵客’。”
阿毛见孟世子这模样,就道:“要不让冬梅姐姐先为世子先梳头换衣?”
冬梅在几年前就自梳了,只一直贴身伺候温宥娘与孟世子,孟世子一向不让温宥娘之外的近身,也只冬梅例外。
孟世子却是站了起来,只甩了甩一头的长发,冷声道:“我夫人正晕着,儿子也没了一个,我还梳甚发,换甚衣?”
有了胡子的孟世子早有了威严,就此时的一身冷冽之气,连自幼的玩伴阿毛都不敢多说一声,只在前面走着,带着孟世子前往‘贵客’住的院子。
孟世子只在后面东一步西一步的走着,心里还因丢了个孩子而如刀割一般,又想着温宥娘不知何时才会醒,再又想到如今京中的局势,再来个所谓的‘贵客’……
看门的护卫见是这府中的男主子前来,竟还先把人拦着了,说是先进院子禀告。
阿毛不曾想自家主子在自己府上进哪个院子还有被拦着的,就打算张嘴不客气,却是被孟世子拦住了。
“且去。”孟世子一身狂士之气的闭着眼道,好似这天地就没放进眼里了。
等得里面的人出来,打开了院子门,孟世子也没搭理来迎客的护卫,只抬脚就往里走。
到底是自己家的院子,就算是客院,也从开始建时就熟悉的。
孟世子进了院子,只踩着木屐,从青石板路上走着,一路到了院子里的正屋外。
此时日落,余光撒入院子,正入大门,直道正屋里的墙上。
孟世子背着光,却是见到了坐在主位上的那人的模样,只心中一惊,随后却是笑起来了,只笑得微凉。
“果真是贵人。”

☆、第150章 贵人公子珣

温宥娘一直分不清自己在做梦还是真实,只一会儿好似见着了上辈子的父母与弟弟,一会儿又是见着了这辈子的孟世子与两个孩子。
各自的画面在脑中不停搅动着,好似要将她分成两半。
等着再睁开眼,看见红色的帷帐,温宥娘心中到底是松了一口气,好是终于从梦中醒来了。虽不是梦中那般又回到了上辈子,然也比两边纠缠下不定决心选择的强。
一直守着的冬梅见着温宥娘醒了,忙叫道:“夫人?”
温宥娘点头,轻声道:“扶我起来罢。”
冬梅将棉花芯子的软枕立了起来,将温宥娘慢慢靠上去,才道:“夫人晕过去一日了,郎中说只是心浮气躁,所以月事不调,恐要调养一月方行。”
这话里听着奇怪,然而温宥娘却没心思问这些,只问道:“二爷可是安置好了?”
冬梅少不得把昨日阿毛安置的说了一番,“夫人放心好了,阿毛都安置着,没出甚差错来。”
温宥娘又问到张家四爷,冬梅却是道:“夫人醒了,却是该喝药了。”
说完冬梅就出了内屋,在外屋门前跟守在门外的丫鬟道:“去告诉世子,说夫人醒了。把郎中开的药也热起来,先上些好克化的点心跟米粥。”
丫鬟应声而去,冬梅这才回身,走回里屋里跟温宥娘道:“夫人你放心,张家四爷带来的人,世子昨日醒来就去见了。阿毛也安置妥当了的,不会出问题来。”
温宥娘就问:“世子怎说的?”
冬梅摇头,“奴婢不知,只待会儿世子来了,夫人再问也一样不是?夫人这会儿不如再眯一眯了。郎中说要多歇息少动累呢。”
随后就有丫鬟将煮好的米粥与点心端了上来,温宥娘却是没用冬梅动手,只自己端起喝了起来。
点心也吃了两个,加上一碗粥,却是再也吃不下了。
然后就夏荷提了装药碗的盒子进来,冬梅接过被凉温了的药,自己先尝了尝,过了会儿见着无事,这才与温宥娘喂。
温宥娘闻不得中药味,然而却也端了过来,只一口饮尽,然后含了粒甜枣,将嘴中的苦味压了下去。
孟世子是在温宥娘喝完药好一会儿才急匆匆的回了院子,只冲进屋见着温宥娘醒着,就只冲着人笑。
温宥娘看着孟世子这张脸,心想也不过一日不见,倒似乎好似想念得很,就对他招手道:“你过来坐。”
孟世子坐在了床头边上,冬梅与夏荷都退了出去。
温宥娘的手摸上了孟世子的脸,这才出了一口气,好似放心了一般。
等过了好一会儿,温宥娘才问:“二房与张家四爷的事,你可有处置?”
孟世子怕温宥娘劳累,忙道:“夫人且好生养病就是,外面的事我都处置得了,你莫要担心。我只说与你听。”
“张家四爷带回来那位公子,”孟世子顿了下,才道:“如今我们孟氏血脉的三位太孙都没了,也少不得将他们拿上宾待着,也好过手中无牌。”
温宥娘听这话,就看向孟世子,“竟是真人?”
孟世子点头,“年幼时得见一面,确实是他。那年幼的,却是他幼子。当年陈氏因他父亲被抄家灭族,我已修书与六郎,只看他如何选择。”
能叫公子的,自然是王之子。孟世子称那人为公子,就是肯定了那人的身份。
温宥娘想到张家伯爷与她的那封信,就道:“京中变故,你且给薛九一封信去,让她先稳住南面,且莫让南宁有可趁之机。”就是要造反,也不得让谢清辉有这机会占了大隆国土。
孟世子道:“说了不让你多想的,这些事我都做了。”
“不说薛九那,就是祖地,我也着人送了信去。还有各路世家,因有公子在,要相约,想来也比之前的要容易。”
太子妃身亡,带着孟氏血脉的三位皇孙全部夭折,孟氏不可能再选其他皇子来支持,“盛国公府上,许还有逃脱的。京中宫变之事到底如何,如今尚无令人信服的结论。盛国公与大皇子是否真造反,也不曾有答案。我已经让人从京城到相州一带四处查探,要寻盛国公遗孤,只先将人稳住,必要时就以此可拿住北面军权。”
盛国公在外征战多年,挡住了北面的游牧民族的铁骑数次大规模的侵犯,在边关一带,甚至整个大隆都有着极大的威望。领兵,靠的可不只是兵符,还有将领在军中的名望是否让人愿意追随。
温宥娘点头,孟世子做的这几点都可圈可点,只一夜之间竟是完全明白了一般。
孟世子见温宥娘对自己的肯定,也就继续道:“如今孟氏与皇族已然没有任何干系,然我却半分不想那昏君的子嗣即位。”
不管是谁上位了,在孟世子这里,都少不得是踏着他几个侄子的血登的顶,太子妃自幼疼爱他,他又如何忍得了。
“且你与薛九也都见不得谢氏,公子倒是一个极好的选择。”孟世子又道。他见不得昏君的任何一个儿子继位,温宥娘与薛九也不喜谢氏,那么未来大隆的皇帝总不能在这两头里出。
温宥娘再点头,知晓孟世子说得有理,“我只怕王氏与谢氏联合,就戚薛两家也未必稳得住。”要是南宁从水路到了闽州,再从闽州进发大隆,大隆就算没有内乱,恐是也要丢去半壁江山。
孟世子却是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当年姨母与那一位父亲有过婚约。”
温宥娘听到这,心中一动,再看向孟世子的眼神就变了,“师尊出家为道是为了前三皇子?”
当今登基之前,排行为五,三皇子比之大五岁,乃世家女所出,亦是当初先太子亡故后,与当今最有实力相争的那一位。
要这一位公子乃是那位的儿子,温宥娘嘴角勾起,好似他们这一系倒也没倒霉到喝水都塞牙缝的地步。
这刚想打瞌睡,送枕头的就来了。
孟世子不否认温宥娘的话,他们都是聪明人,肌肤相近八年,从未分离过太久,许多事不用说出口都会彼此明白。
然孟世子却是担心温宥娘的身体,“听说昨日张家四爷给了你一封张家外祖父的信,我也看了,却没明白你为何动了怒。”
不过八年,孟世子也并非真了解温宥娘整个人的心思,就昨日那一封信,明明对他们而言是喜讯,他就没看明白为何温宥娘动了气。
温宥娘苦笑着摇头,叹道:“我这几日,不知为何心里老装着一股莫名的火气发泄不出,只见得张家外祖父的信,突然就钻了牛角尖了。到这会儿歇了一日,心里倒是好多了。”
从穿越到现在,她一步一步的站在了如今的位置上,说到底,最初也不过是为了保住他们姐弟,保住张家罢了。所以要与谢氏为敌,要扶持太子一系上位。
可就在太子一系大厦倾倒的时候,老伯爷却是雪上加霜的告知他,伯府竟一直暗中跟被先帝定性为谋逆的先三皇子一系有着干系。
这是一不小心就会害死许多人的事情,最为关键的是,她竟被瞒着这么多年。
这让她如何不怒?
张家伯爷瞒着她这种事,其实她也能理解,与逆贼后代有联络,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就现在,温宥娘就敢保证,恐怕整个张家就只老伯爷与张家四爷及他的妻子知晓。毕竟这人,就是藏在张家四爷岳父的山头里的。
她以前是过分单纯了,只以为张家四爷躲在山里不怎的下山见人,与人应酬,是因当年据说太纨绔,被岳父收拾了。哪知道,是老伯爷有自己的心思。
蚍蜉撼树,不过一个半点实权都没有的伯府,连维持门面的银子都要她出手去赚的伯府,竟然做着那样一个荒唐的梦。
可以前是白日做梦,如今被是被他们拿住了一个天大的机会。如孟世子所言,他们不想四皇子上台,那么总归要选出一个人来的。
世家造反容易,坐上龙椅却不容易。要知各大世家的实力相当,在没个几十年的准备,在大隆没有天灾*的环境之下,谁也坐不上那个位置。就算趁一时之机坐上了,其他世家也没那么容易臣服,且还有得乱了去。
所以就像世子说的那样,如今失了太子与太孙,他们手里必须得有一副带着大隆皇室血脉的牌才行。
“张家外祖父曾跟我说,他十分钦佩先三皇子的品行与能力。”温宥娘轻声道。
那时她只是觉得许是有些遗憾,一个最适合做皇帝的人却没有坐上那个位置,却不知晓张老伯爷竟是瞒着人藏住了三皇子的嫡长子。
孟世子也回忆起小时候的一些事,道:“我只记得那时年幼,先太子与先三皇子素有英明。不论是世家还是庶族,都颇为敬重。”
只可惜就如当今的太子与大皇子,虽在朝堂上有所争权,然而在民间却是名声不差,谁都觉得以后许是位明君,可最终还是死了。
“我记得这一位的名讳,是珣。”温宥娘道。
三皇子的嫡长子当初也是当了好几年的世子的,就算是后来被称作逆贼,然而那时已年长,这不过二十年过去,总有人还记得他。
“当年亦是三岁成诗的。”孟世子叹道。
温宥娘却是听得好笑,“三岁成诗,你也信?”
也不过是让人先润了笔,然后让三岁孩子背下来罢了。真能三岁成诗,按照小说的套路,不是重生就是穿越,总有一条逃不掉。
孟世子摸了摸鼻子,挺不好意思的。其实不论是皇家,还是世家,这么干的人倒还真不少。
当年先三皇子名声极好,公子珣名声也不差。如今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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