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稽查者-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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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静!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都统了?!”
刘縯在起义军中的威信还是有的,在他一声怒吼之后,整个军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刚才叫地最欢的那几个刺头儿都赶忙闭嘴不言。
端木赐见情况已经达到了自己的预期,再这么拖下去说不定就连刘縯也要开始怀疑自己了。于是他收起了自己那标志性地微笑,一脸严肃地看着众将,缓缓说道:“诸位杀敌心切,赐深感理解,不过当前敌强我弱,正面硬拼实属不智,依赐所见,当智取之!”
“哦?敢问军师,又如何智取?”
“宛城距大营不过二十里,其间丘陵沟壑纵横捭阖,行军极为不便。故严尤大军定会选择较为平坦的官道行军,而距此处向东不过五里,有座名叫牛头山的山峰,此山正好处于严尤大军的行军路线之上。”
“牛头山俺知道!俺家就住在牛头山脚下!”众人中一个黑脸汉子高声喊叫起来。
端木赐微微一下,继续说道:“那牛头山山路崎岖,只有一处较为平坦可作大军疾驰,此路口两侧皆为悬崖峭壁,山上尽是些碎石块。都统只需派遣几百人据守山上,待到严尤大军进入山谷之时,一声令下,便飞石落木滚滚而下,再派人牢牢守住关口,如此混乱之下,严尤大军定是会慌不择路往后逃跑。而此时嘿嘿”
刘縯看到端木赐脸上露出的那丝猥琐的笑容,没由来地背后一凉。说实在话,端木赐出的这个主意虽然看似很好,但破绽漏点太多,在刘縯心中实在不应该是他所想出的所谓“良策”。
果不其然,底下的诸将听到自家都统如此推崇的军师憋了半天竟然只是想出这么个玩意,不免有点大失所望。只不过他们都碍于刘縯的面子,没有表现地太过,不过摇头冷哼却是在所难免。
端木赐也知道他们会是这么个反应,说实在话,古人也不是傻子,这些简单的计策稍微机灵点的人都能想的到,最关键的还是看怎么实施,因为一旦严尤察觉到了变故或者有人将这些话泄露了出去,那端木赐所说的一切都不可能发生了,反而还会陷众将于危险之地。
他装作没有看到众人鄙视的目光,继续镇定自若地道:“此计虽寻常,但只要能退敌那便是好计策。赐才疏学浅,对于此事只能想到此计了,还望各位海涵。”
刘縯脸色阴晴不定地看了看端木赐,又看了看面露鄙色的部下,在心中做着艰难地决定。他也不是一个爱纠结之人,思前想后终于只得死马当活马医地长叹一声,道:“唉!罢了!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还望军师下令,我等必定按吩咐行事!”
端木赐见刘縯选择相信自己,心中也是泛起一丝暖流。他连忙摆手道:“都统言重了!赐不过只是出谋划策而已,具体事宜还是要都统来下令。”
刘縯也知道事态紧急,也没有多余时间再做犹豫。他本来也就颇为果敢,此刻对着端木赐一拱手后就站出来发号施令,道:“耿纯、于德,拨与你二人本部五百人马,命尔等对部下多加操练,待到敌军来袭之日,负责守住关口,不得放过一人过关!”
“得令!”耿纯接过令箭,用他那虎狼般地眼神深深地盯了端木赐一眼后,便和另外一人走出了军帐。
刘縯待他们领命走后,又是接连下令道:“方杰、葛瑜,拨与你二人本部一千兵马,命尔等二人即刻赶到牛头山外安营扎寨,收集石块,砍伐树木,三日后我要见到足够多的落木与滚石!”
“诺!”刚才那位叫嚷着说自己家就在牛头山脚下的那位将领便是方杰,他扯着自己和喇叭一样的粗嗓门应道:“得嘞!刘老大你就瞧好吧!俺要是三天之内斗鸡不到足够的石头,俺就提头来见!”
刘縯没好气地回到:“我要你的头干嘛?你给我好好收集石头去,别在这碍事!快去快去!”
“嘿嘿。”方杰摸着后脑勺憨笑了两声,便也接过令箭大踏步出营门而去。
“田成,命你率一百人将全军的精良兵器都收集起来”
“李赟,命你”
“”
军帐之内刘縯还在发号施令,高原等人就在一旁静静等待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没有人注意到的是,在军帐的一个角落,刚才要招安叫唤地最欢的那位男子此刻却是一脸阴鸷地看着众人,一缕寒芒从他的眼角悄悄闪过,嘴角泛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第三十二章 密谋与背叛()
“盖琦,拨与你本部三百兵马,从这到宛城沿途都必须要有探子随时关注敌军动向!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刚才冷笑的男子一抱拳,就接过令箭走出了军营。
他刚走出营外,就碰到了在他之前接过令箭的将领们正站在营外的空地上,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
盖琦走了过去,前方有三个穿着一身黑色麻衣军装的男子正站在那,其中有一人长得肥头大耳,他见盖琦过来了,便连忙一脸焦急地迎上去,道:“喂,老盖!你说都统他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轻信于一个黄毛小儿的话?就咱们这一点兵力,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还什么妙计,我呸!”
另外两人也在一旁焦急地应和道:“就是!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
“老盖儿,我们都是小小的百夫长,人微言轻地在都统那说不上话,你地位高,要不你去劝劝都统他老人家收回成命?”
盖琦不动声色地听他们三儿你一言我一语地唠叨完,心中早已乐开了花。他刚开始便是极力反对出营迎战的,毕竟大家伙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起来造反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当个官,享受一下荣华富贵吗?现在荣华富贵什么的都还没有享受就要去和拼命,他可没有那么傻,螳臂当车的事情谁爱去谁去,反正自己是打死也不会去的。
此刻他见周围竟然有那么多人也抱着和他一样的心思,心中暗暗计较一番,便有了更深层次的打算。
他把脸色一正,对着三人横眉冷斥道:“军师大人博学多才,他想出来的计谋自然就有其中的精妙之处,你们几人大字不识一个的,在这妄自揣度个什么?还不赶快去照都统的吩咐办事?”
那胖子听到盖琦这么说,顿时就呆住了。
刚才在大营里议事的时候,您老可不是这么说的。刚才叫嚷着要去招安的那几个之中可是有你啊!现在竟然能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话,真叫人汗颜。
只见那胖子想把心中所想的说不来,但是又不敢说,一张大脸硬是被憋成了猪肝,涨得通红。
盖琦见面前的三位百夫长被自己训斥地不敢再说了,便冷哼一声,斜视着从他们中间穿插着走了过去。
待到盖琦走远了,刚才要他主持公道的那个胖子朝着他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道:“呸!拿着鸡毛当令箭,什么玩意!”
身边另外一人也是连忙应和道:“就是,还以为老盖算是条汉子,没想到也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连这点话都不敢说。”
“他?不就是刘老二的一条狗么?咱不和他一般见识。”
“说的也是。来来来,咱继续说,不用理他。”
于是三人又和周围的人群一样,又开始继续数落起端木赐那个蹩脚军师的不是起来。
盖琦穿过那些校场里的人群,一刻都没有停留。这些人看似和他是一样的想法,但都是些软脚虾,此刻在这里抱怨也不过是见刘縯太过信任那个黄口小儿罢了,待到真正开战时,他们还是会听从刘縯的命令去和官兵拼个你死我活。
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见风使舵的软蛋,一天到晚只会嘴上说说,真要干的时候却又怂了。
他要去见的是自己真正的同伴,也就是刚才在大营里和自己一起反对出兵的那几人。
他来到自己的营帐外面,掀开帘布,只见里面有两人正在等着他回来。
盖琦走进营帐,里面那人急忙迎了上来,道:“你终于回来了,就等你一个了。”
“耿老大呢?”盖琦问道。
站在左边的那位方脸汉子说道:“耿老大还不知道我们在这,我们也没有告诉他。”
“为什么?”
“你也知道耿老大这人,他虽然也不想我们去送死,可他太相信刘老二了,他也绝对不会允许我们这么干的。”
说话的方脸汉子名叫邓樊,和盖琦是同乡,也是一同加入的舂陵军。而旁边那位一直没有说话的是陈跃,是上谷郡人,因为三人都是舂陵军内有名的刺头儿,三人也一直抱成一个小团体,跟在千夫长耿纯的后面混,一直以他马首是瞻。
盖琦早已知道他们说的要瞒着耿纯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不过他素来谨慎,此刻在这大营之内说这些隐秘之事,心中难免会有点顾虑。
他转过头掀开帘布,朝着帐外看了几眼,确定外面没有人偷听之后,便一脸严肃地开口问道:“你们确定真的要这么做么?想好了没有?”
邓樊忍不住嗤之以鼻道:“呵,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难不成你想陪着刘老二一起去死?”
盖琦脸色阴晴不定地看了看他,又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背,仿佛彻底下定了决心一般,握紧了拳头低声喝道:“!干了!老子才不愿意陪他一起去送死!”
邓樊听到盖琦的话,顿时抚掌哈哈大笑道:“好!这才是我邓某人的好兄弟!那刘老二非要相信一个屁本事没有的骗子都不愿意相信咱们兄弟,如此昏庸不明,咱们还干嘛死守着他不放?”
一旁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陈跃突然开口道:“时间也不多了,我们既然决定了那就来商量一下到底该如何吧。”
盖琦微微沉吟一下,道:“那刘老二遣我沿途打探敌情,待会我就带几个信得过的弟兄快马加鞭赶去宛城,邓樊你先写一封信把今天那个狗皮军师的计谋一一道出,然后我们再和官兵里应外合,在开战之时突然发难,到时候咱们就凭借此功去朝廷混个一官半职,也好蒙妻荫子,总比现在当个反贼强。”
邓樊听了他的建议,便点点头道:“嗯,那就先这么办,我来写书信,你就负责送去宛城,咱先和严尤搭上话,陈跃你就负责稳住耿老大,千万不要让他知道我们现在商议的事情。”
“我明白,交给我吧!”陈跃也点头应下。
“好!”
阴暗的军帐之内陷入了一片寂静,只剩下刀片刮竹简的“咯吱咯吱”声在不停地回荡,就好像一只包含着阴谋和诡秘的乐曲,在演奏着世间最丑陋的背叛。
第三十三章 忧虑()
宛城,卒正府。
卒正这一官职前朝时候是没有的,新朝初立时,王莽为了循蹈古制,将全国上下所有的官职都根据周朝的制度进行了改革,分太守为卒正,大尹,连率皆可行太守职权。
但因为改革的并不彻底,南阳一郡仍然以太守为尊,但仍设有卒正一职,专门管理南阳一郡之防务。
此刻已是戌时,作为南阳卒正、骠骑校尉的严尤此刻正跪坐在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之内细心地着前方探子送来的情报,脸上那一抹喜色总是遮掩不住。
“哈哈,正是天助我也!”他本就面如重枣,此刻激动之下就连美髯都仿佛染上了一缕潮红。
正在此时,一位身穿着白色朝服的中年文士走了进来,他见严尤正在开怀大笑,不禁好奇地问道:“卒正大人何故如此高兴?可是反贼那边传来了什么好消息?”
严尤闻言,又是哈哈大笑道:“文韬兄果真料事如神!”
说着,连忙拉着中年文士的衣袖一起跪坐在席上。他把手中的竹简体力过去。
中年文士稍微一愣神,随即便反应了过来,他也一脸严肃地接过竹简,低头认真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他脸上的严峻渐渐转变成了喜悦,他满脸笑意地抬起头对着严尤恭贺道:“恭喜卒正大人!还未亲临战场便使得贼人闻风拜降,当真是虎躯一震王霸之气尽显”
严尤听了,忍不住摆摆手道:“文韬兄不必如此奉承于我,这贼人如此幡然悔悟当是陛下治国有方,德行感化天下才至于斯。”
中年文士听到严尤这么说,顿时也是脸色一正,开始讨论起正事来。
“卒正大人此刻得知了贼人的奸计,待到讨贼之时当得小心谨慎行事了。这牛头山卑职曾去过一起,山中虽无险峰奇石,但有一官道正从两峰之间通过,若正如竹简之中所言,贼军于此处设伏,待我们行至此处之时,火油木石滚滚而下,其势决不可挡,我军必然损失惨重!”
严尤此刻听中年文士这般分析,再自己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