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妖奇谭-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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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杂碎起什么哄,当心老子弄死你”赖三低着个头还不老实。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徐子麟问道。
黄口小儿大声的回答:“狗剩。”
徐子麟皱了皱眉头,这个名字着实不雅,那有孩子起这名字,虽是贱名好养也太随意了。
“狗剩快跪下给恩公磕头,今后你就是恩公家的人,死是恩公家的鬼”赵国妇人哭着叫道,孩子也听话跪在地上磕着响头。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妇人哭着跪倒在地,道:“恩公啊!狗剩是个苦命孩子,跟着我们一辈子受苦,求恩公收了他,我和孩子他爹就算下辈子做牛做马也难报答恩公大恩。”
徐子麟再三推辞,但还是推脱不过,唯有扶起孩子,看孩子年岁不大,但骨子里透着机灵也就勉强收下了。
“好,待此地事了我会好生安置,不过事先可定下了,一非仆役,二非师徒,就算是找了个书童,可好?”徐子麟问道。
狗剩听得直点头,跪倒在地再磕头,子麟将他拉起,看一眼赖三,喝道:“走上府衙去。”
拉着赖三,带着狗剩,抱起带血襁褓走向府衙。
“嗨!此一去怕是凶多吉少”医家待人去了远了,唉声叹息道。
赵国妇人眉头一紧,问道:“这位大夫,为何?”
“嗨!赖三横行乡里久矣,要不是背后有人早被人给收拾了,你们那位恩公想必不是本地人,否则岂会送羊入虎口”老医家摇头叹息。
“不会吧!恩公手段了得,不会遭暗算吧!”妇人心中没底的问道。
老医家熟练的拔出匕首敷上药,道:“怎个不会,此地就一个‘仁义太保’,赖三将妹妹送於他,为得是什么?”
“啊!不好,衙门在哪?快,快带路。”
老医家向着前方一指,道:“没用,去了也晚了。”
妇人闻言大哭。
小镇地界不大但重在水陆二路便利,加之物产丰富又是出了名的商贾云集之地,税收额丰。
此地副尉姓华名太保,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祖上三代皆是乡绅,颇有威望,传到华太保这一代不知怎的走了样,使钱买来个副尉,勾结了远近的地痞流氓做起了‘土皇帝’。
副尉官位芝麻绿豆点大,可权力不小,小镇上的事华太保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也管,草菅人命、贪赃枉法的事没少干,背地里送他个雅号‘仁义太保’,实则暗喻他不仁不义。
闲来无事,华太保带着一帮子姨太太附庸风雅,在小小的副尉府里建起座乐坊,楚人能歌善舞,坊内钟、磬、鼓、瑟、竽、笔一应俱全,弹唱起来也有骨子楚韵楚调,只是唱的是民间小调多是床帏之事,大煞风景。
华太保左拥右抱,声色犬马,听着调子腰肢扭动,心猿意马。
乐坊外跑来个衙役,见了太保留恋温柔乡,也不敢直冲上前禀告,挨着乐坊外围绕着道小跑了过去,凑上去附耳密议。
华太保猛地一怔,一脚踢翻茶几,勃然大怒:“好大的胆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的人。”
这一脚吓得使劲弹唱的乐师停了,几个姨太太的群魔乱舞也停了,只闻衙门外伸冤鼓敲得咚咚响。
“大官何事,如此动怒?”姨太太中一个颇有姿色的问道。
“小七,你家哥哥被人打了”华太保怒喝道。
小七闻言一怔,随之泪如雨下,梨花带雨的道:“大官可要替小七做主。”
华太保眼底闪过一抹寒光,也不换官服,也不套官靴,穿着个白褂急冲冲的冲了出去,兴师问罪去了。
小七也顾不上许多,穿着个薄衣单衫没剩下几块布,跟着跑了出去,引的一干子衙役们大饱眼福。
徐子麟来到衙门口,叫了半天竟无人回应,连个站岗立哨都未曾露面,唯有拾起鼓槌敲响伸冤鼓,擂动了半天才有一个打着哈欠的门坊,出来应声。
衙役见是赖三,这一脸的鼻青脸肿又头上带血,再看了眼书生抱着个襁褓,身后跟着个娃娃,一看这架势不问也明白是怎的一回事,赶紧退了回去通禀。
徐子麟见人出来,二话不问又退了,气得火冒三丈,擂鼓重锤狂敲,震的整座衙役都在晃动。
“吱呀!”一声响,门开了,跳出个不穿官服的华太保,撸起袖子一指“将人给我绑起来。”
徐子麟停下手刚想答话,门子里窜出两三个衙役,二话不说见人就绑,五花大绑。
“放开,放开我,为何绑我”徐子麟大叫。
“敲了伸冤鼓,有理没理先打三十大板,压下去”华太保大声厉喝,看了一眼围在衙役外的百姓,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伸冤的绑了,杀人的没事,这是什么世道?
第41章 黔驴技穷 无计可施()
副尉府内庭富丽堂皇,进了门六块屏风隔断,屏风由上好的玉石整体切割而成,再经巧匠之手雕琢,雕工精细,栩栩如生。厅堂内一色的黄花梨木,富贵堂皇,正中挂着山河锦绣图,气势非凡,远山进水,粗略一眼便知出自名家之手。
也不知他搜刮下多少民脂民膏,才能置办的如此奢华。
华太保扶着赖三坐下,小七也跟过来伺候,此时发现春色无边,太保一脸温怒的喝道:“此地不是窑子,还不赶紧回去。”
敢情这小七还是个窑姐儿出身,难怪如此奔放。
赖三是个懂得看脸色的人,赶紧遣走了妹子,陪着一张笑脸道:“恭喜大官,贺喜大官。”
华太保看了一眼,虽不知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十有八九也能猜出来,问道:“这书生什么来路?”
“不知道,但绝对非富则贵,否则也不会出手如此阔绰”赖三赶紧把事情经过合盘道出,添油加醋的说书生如何了得,比江湖上的刀客还要神奇,横练功夫加之内功深厚,一掌能把人给打趴下,神功盖世,天下无敌。
其实无非是拉了一把、扯了一下,不是这三个痞子太过脓包,也不会如此凄惨。
赖三添油加醋无非是想挽回点面子,华太保脸上惊讶肚子里门清,直等赖三吐沫星子飞了半天,问道:“你说他很有钱?”
“错不了,绝对有”赖三喝道,胸脯拍的是咚咚响。
“好,正愁县太爷的礼敬没着落,这倒好他自个送上门来了”华太保拍案而起,喜上眉梢。
“大官他这身武艺又该如何?那是相当的棘手。”
华太保眼底划过一丝寒芒,嘴角挂着冷笑,道:“听人谈及,再厉害的武功只要穿了琵琶骨,就算是条龙也得给老子趴下。”
赖三赶紧翘起大拇指,马屁拍的震天响:“高,实在是高。”
门外冲进来个衙役,见了副尉当即跪倒,指着门外惊慌的道:“大人,快去看看吧!出事了。”
“什么,莫非有人敢越狱不成?”华太保惊呼道。
“不,不是,我们遇见了妖怪。”
府衙内的校场,平日里衙役们操练的地方,自从华太保当了官,校场几乎未曾动用过,衙役们少了日晒雨淋也乐得清闲,再加上太保横行乡里,抓回来的人无辜者居多,地牢里再也腾不出地,只能暂借校场一用,添置些刑具成了露天的刑场。
刑场内器具,令人闻之深寒,望而生畏。
徐子麟五花大绑倒在地上,身边围着群衙役,衙役们手中拿着杖,却没一个敢上前动手。
“邪门,难不成他是妖怪?”
“当差当了这么多年,头一回碰上这样的主”
衙役们小声议论着,指指点点,华太保领着赖三急冲冲赶了过来,看着院子里围着的衙役,怒喝道:“平日里待你们不薄,怎么一到节骨眼上,有用的一个没有,一群酒囊饭袋,要你等何用。”
华太保夺过衙役手中之杖,撸起袖子对准了一杖打了下去,力道十足。
“啊呦!”一声大叫,杖竟反弹了回来,无巧不巧撞上额头,鼓起一块大包。
衙役看着想笑却不敢笑,低着头憋着笑。
“狗官,杀人者不审,却把报官人给抓起来,像你这样的狗官,天理不容”徐子麟破口大骂。
华太保捂着高高肿起的额头,恶向胆边生,怒喝道:“来啊!穿了他的琵琶骨,给我内功外功一起破,看他还能作怪不。”
衙役们一听是个办法,一拥而上死死按住徐子麟,趴了衣服找来剐刀。
“放开我,你们这群狗腿子,放开我”徐子麟拼命挣扎,但身上压着五六个大汉,根本动弹不得。
明晃晃的剐刀透着森寒,满脸横肉的衙役双手持刀,使尽吃奶的力气戳了下去。
“怎,怎会这样?”衙役惊呼。
剐刀的刀头折了,弯了,只在徐子麟背上留下一点微不可察的划痕,转眼间划痕也不见了,恢复如初。
“刀枪不入横练功夫,这可怎么办?”华太保翻了难,问道。
赖三眼睛轱辘一转,灵机一动,道:“撰记里常说练这种功夫的人,身上有个破绽叫罩门,只要抓住了罩门,任他再好的功夫也变软脚虾。”
华太保听着高兴,可一下子犯了愁,问道:“你可知他罩门在哪?”
赖三两眼一瞪,一摸黑,这可愁死了,谁知道那个传说中的罩门在哪?不过一计不成再生毒计,附耳道:“大官,这有何难,放在火上烤,再不行这里的刑具挨个用上一遍,不怕他不服软。”
华太保一听是个主意,喜上眉梢,道:“来呀!把这小子架起来,刑具挨个上。”
“狗官,草菅人命,不得好死”徐子麟怒骂,若不是双手绑着非跳起来掐死他不可。
“来人,把他的嘴给堵上”华太保一声喝,衙役也不知从哪来找来块布,严严实实的堵住了嘴,五六个大汉架着徐子麟上了老虎凳。
衙役不停的转动老虎凳上的机关,直到“嘎嘣”一声响,凳子上的螺旋断了,徐子麟惊出一声冷汗,一双脚完好无损。
一帮子衙役却吓破了胆,华太保和赖三越看越心惊,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无退路。
墨刑,刀割不开唯有作罢。
鞭刑,抽在背上犹如挠痒。
刺配,火烫的烙铁留不下一丝痕迹。
剐刑,更无从提及,连个印儿都难见到。
徐子麟犹如神助,刀枪不入,铜皮铁骨,一庭院的刑具挨个上了一遍,不是坏了就是断了都成了废物。
一番折腾下来,徐子麟毫发未损衙役们可累惨了,忙里忙外的折腾坏了。
华太保和赖三到此黔驴技穷,无计可施。
“他不会真是妖怪?”华太保颤声道,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吓的魂不附体。
“也许,兴许,还真是妖怪”赖三语无伦次的叫道,话一出口二人同时吓了一跳,像生了重病打上了‘摆子’。
风中颤栗。
第42章 冰火煎熬 否极泰来()
三千年妖丹,三千年的日月精华,寻常青铜器皿怎可伤之分毫。
妖丹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徐子麟的身体,骨如精铁、肉如棉絮、皮如甲胄,经脉内流动的血液好似万马奔腾,胸口处热力四射犹如炽热的太阳,滚滚热流冲击着奇经八脉,再加上一群衙役不停的折腾。
内外煎熬。
徐子麟感到浑身火烫,像是坐在了火山口,热浪滚滚汹涌澎湃几乎将他淹没。
“嘭”一声轻响,粗细如拇指的麻绳断了,徐子麟奋力挣开绳索,压制他的衙役只觉一股大力汹涌而来,腾云驾雾的摔在了地上。
“水,水,我要水”脸面通红如血,拔去塞在嘴里的布条大声厉喝,声震全场,气势如虹。
吓破了胆的衙役指了指校场边的厨房,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厨房上着锁,双手拽住锁头奋力一扯,黄铜大锁断为两截。
冲入厨房有口水缸,二话不说跳了进去,水缸里犹如煮沸了的开水,冒起丝丝热气,满满一缸子水蒸发近半。
冰凉的井水丝毫解不了狂躁的热力,非但解不了,反而越来越糟。
热由内而发,热的双目赤红,热的赤红满面,随之浑身开始发痒,奇痒难忍,用力一抓大把的皮质剥离,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啊!”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水缸里的水拔地而起,冲开屋顶瓦砾、碎石漱漱而下。
厨房倒塌,面目全非,一地狼藉。
坍塌了的厨房,他无助躺在碎瓦砾下,身上伤痕累累遍布全身,好像经受了一次次非人的酷刑,遍体鳞伤。
校场上的衙役早吓得魂不附体,本不愿相信但坍塌的厨房就在眼前,不由得不信,从未想过有人能用吼声破坏土房,太过匪夷所思,不可思议。
“他是人还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