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世界的日常-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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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ィ駌i阮红玉有胆量杀自己的心,自己有的是手段让她哭着喊着哀求自己的宽恕。
但阿镜选择的是“月宫”。
第一百三十四章()
陈观水紧盯着紫se水镜上的阿镜真君,但到了最后还是没有把心里的那句话给问出来。
问出来了,又能如何?
难道就凭自己刚才祭炼了三十二页书一次,勉强算是这一件法宝的新主人,自己就可以真切掌控住它了?总还是不如阿镜,和它是来自同一个源头。三万年下来,彼此早就了解对方到了骨子里去,也肯定早就有了应付今ri这种场面的种种手段。所以昨天三十二才刚刚死掉,今天阿镜就可以隔着虚空世界也能引动三十二留下的这一本书。
况且刚才的那个祭炼法门,阿镜真的就没有留下后手么?
就算是她没有留下后手,难道自己这个小小的筑基修士,还真的就能把这一件法宝使用到得心应手、出神入化的地步么?
注定是不能。
陈观水知道自己的斤两,也知道自己现在只算是在法宝的外表上用墨水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注明了自己的所有权。但是法宝还是法宝,三十二留下的那些小世界依然还是留在里面,里面的那些规则依然还是按照已经决定的法则在运作,根本不会因为自己这个“小”主人的心情就变化上什么。
所以阮红玉被送入“月宫”,肯定是被那里面的规则所束缚,然后在血腥挣扎以后被敲断脊梁,不得不低下头,被烙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印记,成为自己手里一条只能听从本能来愉悦自己的狗。
一条狗!
但陈观水不想要!
陈观水知道自己的心思很幽暗,也知道那个梦境神通带给自己的是可以放纵观看这世间yin暗处的堕落、黑暗、哀伤、痛苦、悲愤、绝望,但总是不愿意就这样沉寂下去。
固然修士的世界有着无数无法言说的恐怖,和无数根本想象不到的残酷,像是昨ri的元神大战瞬间杀死了郁洲岛上几乎三分之二的凡人。那个创造出“月宫”这个名词的妖王周佳曾经降服了数百个上门的元婴女修,那些魔门每一天都会杀死无数的处女只为取得最纯净的鲜血,那些道门里清修的老道同样可以因为一个误会就屠灭路上经过的一个城池。那些和尚,照样有手段让信徒们奉献出所有的财产,甚至他们的妻女,还有他们自己的**和生命。
没有改变一切的力量,那就只能目睹那所有一切继续发生。儒门三万年来的强势,依然扭转不了修真界的冷血。无数浩然正气宗的弟子抛弃头颅,斩妖除魔杀出来的朗朗青天,角落里面依然留着黑暗。甚至,最黑暗的就是那些烈士们的后人。那些儒门中凭借祖先勇烈得到荣誉、成就一个**山门的,说不得几千年后反过来就是儒门新一代血洗的目标。
陈观水知道,自己能有今ri的见识,还是要拜眼前这个宫装女子的恩赐。如果不是阿镜在前年的一整年里放开了蜃楼幻境的禁制,任由自己在里面探寻那些已经被埋葬在镜子里的历史,尤其是在那些光鲜历史同时发生的残酷、血腥、霉斑、凝滞,自己也不会知道的那么多,想的那么远。要不然,可能就像是昨ri死掉的那些来观看剑道法会的小修士们一样--兴高采烈的认为所有的天地都是和自己宗门上空的一样蔚蓝,天底下的修士都是和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师长兄弟们一样的都是好人,天底下的那些地方都是和自己的书房一样的安全,那些女孩子都是和自己的丫环一样的可以轻易的推倒。
但陈观水总是不愿意自己也变成书上的那些人物。就算是建立内宫,找几个自己顾得过来的女孩子、真心会爱上自己的女孩子,不是更好吗?难道是非要和那些书上写的修真门阀的后代一样,睡在女奴堆里,才算是活的潇洒?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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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观水愤恨的眼神注视下,阿镜也是沉默了一段时间。等到她组织好了语言,也可能是得到了背后那个幻境里某个人物的指令,她才缓缓开口说道:“观水,现在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现在我们两个又都是在你这个虚空世界里面,可以说除了那五个人,没有第六个人可以跨越虚实的界限,知道下面我要对你说的话。”
等陈观水稍微平静下来,阿镜才指着脚下的那第二十一页书叶的“月宫”,说道:“刚才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对我把阮红玉投进这个地方很是不满。那我在说话之前,就要问你一句,你知道这一页书究竟是什么?你刚才要选的第十一页,里面又是什么?”
阿镜目光温婉如水,怎奈陈观水心底一阵浪涌,腹诽不止。
和美猴王周佳的“月宫”同一个名字,又是一个有着无数yin暗洞穴的地底魔窟,还有那放满了数百个洞穴大厅、密密麻麻的奇异黑se刑具,挂在洞顶上的无数铁笼,洞壁上垂下的无数铁链,加上瞬间扫过时看到的那些被木灵傀儡cao弄的和狗一样的女人。这所有的一切,难道还需要解释吗?
又有谁不知道,这天底下最恐怖的三位妖王曾经在历史上留下了什么样的美名!
万恶之首的那个女子,曾经让所有的大姓都为之se变。死在她身下的大姓男子,尤其是那些绝世天才的男子,已经成就一品金丹的男子,前前后后早已经计算不清。
排名第三的伯符鸟,以ri食千人著名天下。他最喜欢的,就是强行攻陷那些守护森严的宗门,像是敲开一颗坚硬的核桃一样,又像是一只食蚁兽挖开坚硬的蚁山巢穴,慢慢的品尝在坚硬底下隐藏的那些甜美的肉。
而排第二的周佳,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修炼的是什么道,七万年前血海之乱中第一次出场就是震怖天下的元神境界。而更让他恶名远扬的,就是他的那种恶趣味。不忌惮以元神真人的荣耀,直接抓住那些大姓中的元婴女修,直接就是以大欺小。然后就是在太yin星上建立了一个浩大的内宫,在里面布满了无数恐怖的刑具,放置了无数变态的法灵,把一个皎洁的月星硬是变成了一个血腥场。
正是那时童谣里唱的一样:“海里有只大章鱼,东家儿郎卧床底;月亮上面一只猴,牵着狗儿天下走;太阳顶上一只鸟,求你今天不要看见我!”
也就是骑熊道长的神威,平定了血海之乱,降服了血海魔祖时断流,才让各个大姓有了喘息的机会,开始召集人手围剿这三个祸害。下面就是千年血战,却是死尽了人命,依然还是奈何不了这三个大妖王。
还是这三个妖王自己上了上清山,准备瞧瞧平定血海的道长是一个什么模样。也就是这一次,万恶首成了道长坐前的第一位女弟子,又做了上清观从那时开始一直到现在的天下行走;周佳被道长扔进那个汤锅里面活活煮了五百年,五百年后周佳脱困就去了太yin星再也不来凡间。那个第三的周伯符最惨。当时属他最是嘴硬,被那两只熊已经拔光了毛还是死不认输。而且他身上还有涅磐印记,可以像凤凰一样的死而复生。
可惜,他遇到的是道长。道长也没把他掰弯,却是为他找了一个妻子,凤凰儿林道隐。地地道道的天地圣兽凤凰血脉,普天之下最为高贵的女子,也是曾经跟随癸变泉大仙人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三千童男童女中的一个,却是压住了周伯符,把他拎着去了太阳星,一样是数万年也没有下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阿镜却是笑着弹出一个气团,在陈观水的脑门上敲了一下,笑着骂道:“你看你的眼神,把我想象成什么了?难道我在你心里,就真的那么狼狈不堪?还是你以为自己多看了几本书,就了解了这天地下所有的事情,认为所有人都和你脑子里面想的是一个样子?”
“你不会真的以为三十二的这一张月宫,真的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月宫?”
阿镜看着陈观水依然愤怒的眼睛,却并不为他解释,而是伸出手指弹了弹那三十二张金色书叶,徐徐开口说道:“陈观水,你知道罗浮有三十三个富有四海的商行,你那个姑姑陈六耳的六耳行也是其中一个。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但那些只是罗浮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几个招牌,那你知道罗浮在私底下又有多少个行会?仅仅是在情报这一条线,又有多少个像三十二一样的元婴修士在天下各处奔走?你知道三十二在罗浮暗部里面担当的真正官职,又是什么吗?”
也没等陈观水如何,阿镜直接就说出了答案:“我是罗浮器部周天行下面专门负责东海的元婴,三十二就是罗浮暗部黄雀会专门放在东海配合我的人。你陈观水现在既然是接了三十二留下的这本书,那你现在就归属在罗浮暗部的管辖之下。从今日之后,你也算是在东海配合我的人中的一个。”
陈观水静静听着阿镜的这些话,心里想着她为什么要这样说,才发现自己刚刚确实是在一个地方想差了。
三十二再是狼狈,再是和扬州城登上飞天云舟时的那样无所顾忌的收容那些攀附上他的女修,再是荒淫无耻,他总是罗浮山上一个有名目的元婴修士。他总还是有他作为元婴的“道”,也同样是有着他作为罗浮老牌元婴的傲然。眼前阿镜的蜃楼幻境里,埋葬着上百个敌对一方战死的元婴;那么和阿镜同一源头的三十二,总还不至于堕落到和那个猴子一样去建立那种非人的囚笼。
再是细细想想,陈观水又察觉到了一个自己思维上的误区。
自己总还是太年轻。
自己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也只是一个看了几十万册道书的修真初学者,还是一个刚刚筑基的小修士。可能因为梦境神通的便利,自己看多了人世间的黑暗,也看多了吴国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们暗地里的苟且,更是从儒门专门编辑出来的修真界的史书上找出了那些可以应证自己观点的血腥往事,自己就真的以为这世界是和自己想象的是一个样子。
都是森严凝固的阶层,都是牢笼中死命挣扎的虫豸,都是如同蜉蝣一样只能享受短暂安宁的可悲,都是大潮中不由自主沉浮的小蟹。那些上位者,都是食人的猛兽,都是喜欢用下位者的生命、尊严、鲜血、**来取悦自己的魔鬼。
但是啊,自己怎么就没想过?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站在瀑布的下面,只能迎着漫天的激流却看不到断崖上面的河流;站在一群生命短暂的蘑菇丛里,就想象着那些参天大树也是和自己一样在吞噬着死去的树干;站在两山之间的洼地,看到身边都是积水而成的沼泽,就以为那远处的大山也是污泥堆砌而成。
却是怎么可能?
最最简单的例子,也是一切暴行必然要渲染的色彩,所有暴徒都乐意去做的事情,一切堕落的源头,一切罪恶的初始,那就是男女之间的**。但能让自己这个十八岁少年愉悦的,和让经历了无数时光已经三万岁之久的三十二愉悦的,应该是一样的吗?能让自己为之发指的,能让自己充满怒火的,能让自己满怀愤恨的,能让自己在初见的震撼后有了一阵厌恶、又有了一种渴望和颤抖的,和同样动容三十二这个元婴修士的,难道应该是一样的吗?
陈观水不知道答案。心里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三十二如果真的是那样的堕落和放纵,可能就不会成长到金丹以上的成就。
金丹以下,还可以靠资源来硬堆上去。金丹这一步,也有无数的便宜法门可以轻松度过。但金丹以后的每一步,却会是一种截然不同的路数。
陈观水不知道金丹以后的路要如何去走,他连自己现在下面的修炼都还是一头雾水,但总还是知道一点。那就是“道、法、术,心、性、行”这六个字,真的是很重要。
那么三十二的“道”明明是偏向于“变化、隐藏、刺探”,像是一个随时都在变化、随时都会根据面临的情况来调整最外面形象的一个多面体,根本就和“残虐、恐怖、鞭笞、奴役”这些的“道”搭不上边,那么那个“月宫”就算是真的模仿周佳的那个月宫,也不会恐怖到和自己心里想的那种极限深渊的地步。难道三十二还能照着《朱颜秘录》上的,肆意妄为,生生把自己的六相背离,活着把自己折腾死不成?
心中有了第一个疑虑,眼神就已经不能再坚持愤怒。陈观水也是敢做敢当,直接就是伸出手,按在那个第二十一页的书叶上,开始按照阿镜刚才传授的那个祭炼法门,一点点的开始祭炼上去。
至于阿镜刚才说的话,陈观水也听在耳朵里,但是却很快就放在了一边。
被罗浮暗部硬是招收进去,成为罗浮这个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