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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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开口,却听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上官翎雪,此时突然开口道:
“这件衣裳,陛下既赏给了沫儿妹妹,自是预备她穿的,就算弄脏也是在所难免……况且,只是丫鬟不小心,原也怪不得沫儿妹妹的……”
凉风习习,女子轻柔的嗓音,却像是檐下风铃一般,沁着叫人说不出的舒心。
说这话的上官翎雪,倒真的像是在为夏以沫解围似的。
夏以沫不由望了她一眼。
其实,说起来,自从那宇文熠城日日留宿在她的缀锦阁之后,她除了偶尔在皇后娘娘的永和宫请安之时,方与这上官翎雪打个照面,但也只仅限于淡淡扫她一眼,一次也没有说过话,相当于完全无视。
今日细看,却察觉出面前的女子,似乎憔悴了些许,一张如画精致的脸容,神情之间,却像是有抹不开的一丝淡淡的哀愁一般……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因为他对她的宠幸,而冷落了她吗?
只是,意识到这一点的夏以沫,心中却殊无半分的喜乐。
她承认,除了司徒陵轩的事情之外,先前顾绣如向她提及过的她腹中那个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儿,都让她对这上官翎雪更无半分好感……
她甚至想过,令她失宠于宇文熠城,对她是一种极好的报复……但亲眼见着她的失意,夏以沫却也高兴不起来。
是因为物伤其类吗?
或者有朝一日,失意的人,也会变作她吧?
那个男人的宠爱,对一个人一心一意,又能持续到几时呢?
他的心?
他的心,她真的要的起吗?
夏以沫下意识的望向那个男人。此时此刻,他端坐在主位之上,与她之间,隔着遥遥之距,他的身边,坐着皇后娘娘纪昕兰,而她的周遭,是与她一样的,他的其他妃嫔……
她离得他那样远。如同隔着千山万水一般,用尽她的一生,仿佛也永远都走不到他的身边。
一念及此,夏以沫不知怎的,心里就是一紧。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着一样,噎在五脏六腑之间,有些难受。
宇文熠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却仿佛有些不明白,朗俊的眉眼,瞬时微微一皱。
男人薄唇轻启,似乎想说什么,对面的纪昕兰,却在他开口之前,抢先一步出声道:
“夜里风大,沫儿妹妹的衣衫既湿了,还需尽快回宫换下来,不要着凉了才好……”
听得她的声音,夏以沫回了回神,撇去心底方才掠过的丝丝未明的情绪,赶在其他人又出什么幺蛾子之前,赶忙道:
“多谢皇后娘娘……妾身先行告退了……”
然后,也不待众人反应,便脚下一抬,向衍庆阁外走去。
这嘈嘈杂杂的宴席,她本就不喜欢,现在能够借此逃出来,也算是一桩好事。
出了衍庆阁,无需再对着席上的各色人等,夏以沫瞬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夜凉如水。先前在宴席上,夏以沫自娱自乐,也喝了不少,虽是清甜的果子酒,但饮的多了,被这凉悠悠的清风一吹,倒也有些酒气上涌。
夏以沫不由放缓了脚步。
她并不着急回缀锦阁。
今夜中秋,月色这样好,实是赏月散步的最好时光。
只是,本该是人月两团圆的日子,如今却只剩得她一个人形单影只。
那个男人,大抵此时此刻,仍是被其他女子团团围住,听歌赏舞,有娇妻美妾作陪,好不快活吧?
想到这儿,夏以沫脚步瞬时一顿。
她为什么要想到他?她迫不及待的走出来,不就是为着避开他吗?可是,他的身影,为什么还是阴魂不散一般的死死缠住他呢?钻在她的脑海里,总在不经意之时,冒出来,扰乱她所有平静的心绪。
宇文熠城,你很讨厌,你知不知道?
夏以沫恨恨的想着。
甩了甩头,拼命的将那个男人,从自己脑海里赶出去,夏以沫继续往前走去,只随着月光,也不知要走到哪儿去。
也不知走了几多久,忽然听得不远之处,似传来阵阵的低吼声,听着倒像是什么被困住的野兽一般。
夏以沫正打算凝神细听,眼前却是蓦地一闪,一个巨大的黑影,瞬时向她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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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舍身救她()
夏以沫呆呆的望着那突然向她袭来的巨大黑影……
月色下,她看清那是一只巨大的成年雪豹……
夏以沫悚然一惊。 完全不知所措的愣在那儿,眼睁睁的看着它向她扑来……
电光火石之间,夏以沫只觉整个人突然被一具温暖的身子紧紧抱住,熟悉的气息,盈满她的鼻端,清冽似雪后白梅初绽……刹那间,却被浓重的鲜血气息掩盖……
他就那样完完全全将她罩在他的身下,任由发了狂的野兽,扬起利爪,狠狠擦过他毫无防备的左肩……
夏以沫看到,他冷峻的眉眼,在一刹那痛的紧皱的模样,他抱着她的一双手臂,将她勒的那样的紧,即便在雪豹袭上他的瞬间,也不曾有丝毫的放松……
夏以沫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闻到血腥气的野兽,越发狂躁起来,再次向他二人袭来……
宇文熠城将她紧紧护在身后,因是家宴,他身上并未带兵刃,眼下惟有力搏……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剑,却突然刺中那雪豹的后膛……
却是随后跟来的宇文烨华。
受了伤的野兽,瞬时哀吼一声,原本一双蓝色的眼珠子,更是变得猩红起来,蓄势待发,直向宇文烨华扑去……
男人堪堪躲过了它的一击。
这个时候,闻声而来的侍卫们,也纷纷赶到,瞬时围成一堵人墙,将受了伤的宇文熠城及夏以沫团团护卫住……
狂性大发的雪豹,越发凶猛,几个迎上前去的侍卫,都无一不伤在它的利爪之下。
夏以沫脸色发白,身旁的男人却忽而从近处的侍卫手中,夺过一柄利剑,然后将她轻轻推到了宇文烨华的怀中……
“宇文熠城……”
夏以沫嗓音发涩,本能的唤道。
“看顾好她……”
男人却只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低声向宇文烨华嘱咐了一句,便提着剑,向雪豹刺去。
宫灯十里,月白花香,此时此刻,却是灯映剑影,花染血腥,月色下,一袭靛蓝刻丝暗金松纹的长袍的宇文熠城,目光清冷,长剑如虹,直取雪豹的咽喉……
剑光过处,扬起的血花,喷薄如浓雾,奋力挣扎的野兽,惨叫一声,轰然倒地。
而这一击之下,宇文熠城也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抵地的长剑,再也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男人缓缓倒了下去。
偌大的院落里,一时静寂无声。夏以沫张了张唇,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亦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推开宇文烨华的,只踉踉跄跄的奔到那个男人的身边,扶起他之时,她整个人都在不自禁的轻颤……
望着她吓坏了的模样,宇文熠城朗俊的眉目,微微皱了皱,“不要怕……”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向她全无血色的脸颊,似要将她所有的不安,一并抹了去一般,“我在这儿,它伤不到你的……”
男人的嗓音极轻,竭力压抑着声线中藏也藏不住溢出来的虚弱。
“宇文熠城……”
拼命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除了这四个字,夏以沫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男人的左肩,数道爪印,深可见骨,汩汩往外冒着黑色的血珠……
他冷峻的脸容,此时此刻,一丝血色也无,苍白如纸,可他定定的望住她的一双墨眸,却柔软似盈盈秋月,仿若整个世界,惟有她……
夏以沫紧紧抱着他,她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怕她一松手,他就会离她而去,再也寻不回来。
一旁的宇文烨华,目光微凝,在落向男人的肩头的伤势之时,锐芒陡然一盛。
“那雪豹的爪子上有毒……”
突如其来的认知,令夏以沫整个身子都是一僵。
乌黑血迹,与男人靛蓝袍子融在一起,浸透了,湿漉漉的,滚烫而冰冷,夏以沫望着沾在自己手上的男人的鲜血,一时之间,心痛如绞。
“宇文熠城……你不要有事……”
嗓音发颤,夏以沫低低唤着怀中已近昏迷的男人。
似听得她的声音,宇文熠城费力的张开眼睛,恍惚间看到她担心的模样,男人一张凉薄的唇瓣,甚至微微扯出一抹弧度,“我没事……别怕……”
虚弱的几不可闻的嗓音,未说完,已被一连串的咳嗽取代,男人一张俊颜,脸色越发苍白,到最后,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夏以沫抱着他微冷的身子,跪倒在地,怀中的男人,此时此刻,双眸紧闭,脸容如纸,那样强势的一个男子,如今却了无生气的倒在她的怀中,像是随时随地,都会从她的眼前,消失无踪一般。
夏以沫突然说不出来的害怕。
“宇文熠城,你不要死……”
女子神色凄惶,呢喃一般出声。
她不知道,如果怀中的男人,真的救不活的话,她要怎么办?
大抵只有陪着他一起……
夏以沫茫然的想着。他是为着救她,如果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么,她惟有陪着他一起赴死……
这很公平。
夏以沫更紧的抱住了怀中的男人。
天边,月色如洗。倾泻了一地碎银子般的流光。衬着大理石路面上的斑斓血迹,妖艳而诡异。
夜凉如水。
…………
屋里,无数的太医,进进出出,一个一个面容沉重,不时低声商讨着救治的方案。
夏以沫呆呆的站在那儿。紧阖的帘子,遮住了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的所有情况。
她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更不知道,他身上的毒,能否解得了?
她想去看他,想要陪在他的身边。可是,她的双脚,就像是钉在了原地,没有力气抬起半分。
脑子里一片混乱。惟有那个男人的身影,一遍一遍的划过她的眼前,除了他,再也想不到任何人。
连向婉儿气势汹汹的向她掠过来,都没有察觉。
耳光清亮。
在一片沉寂的大殿里,显得格外的响彻。
脸颊火辣辣的浮起疼痛,夏以沫却不觉得,只茫然的抬头,望向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夏以沫,你就是个祸害……”
恶狠狠的甩了她一个耳光的向婉儿,犹不解恨,咬牙切齿的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能让陛下不顾性命的救你?如果陛下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你……”
夏以沫望着她愤恨的模样,眼底却是一片平静,转眸,女子望向那个躺在床上的身影,幽幽开口道:
“不用你动手……”
女子嗓音极轻极浅,“如果宇文熠城有什么事的话,我也不活了……”
她说的那样的平静,就像是月色下泛着微微波澜的一池秋水,清凉入骨。
向婉儿似没有料到她竟会如此说,一时愣了愣。
半响,女子方恨然道,“夏以沫,就算你死一百回,也及不上陛下的命重要……”
话音未落,却被纪昕兰厉声打了断,“够了……”
一向端庄自矜的女子,此时此刻,精致的面容,却是一片雪白,有些骇人,“陛下如今生死未明,你们还有心思在这儿争风吃醋……来人,将向婉儿和夏以沫带下去……”
立时有宫女上前。
“皇后娘娘……”
向婉儿一壁不满的开口,一壁拼命的挣扎起来。
“我不走……”
夏以沫却是语声极淡,她的眼睛,仍旧落在那个男人的方向,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哗,都与她无关,“我要留在这儿,等宇文熠城醒来……”
说这话的女子,澄清透彻的一双眼眸,此时此刻,一片漆黑,远远望去,竟是一点光亮也无。
上官翎雪望着她,心中微微一动,旋即却是沉了沉。
“夏以沫,你不要得寸进尺……”
自觉权威遭到了挑衅的纪昕兰,几乎将一口银牙咬断,“将她给本宫带下去……”
几个宫人面面相觑了许久,立时上前,粗鲁的拉扯起夏以沫。
“住手……”
恰好走出来的宇文烨华,立刻阻止道。
“沫儿,你没事儿吧?……”
男人快步向前,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说出口的话音,终究是藏也藏不住的一紧。
夏以沫没有回答,她只是死死攥着他的手臂,一双澄澈的眸子,却依旧痴痴的望住宇文熠城所在的方向,只一迭声的焦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