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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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当众拒绝的司徒陵昊,眼底刹时闪过一丝阴霾,手上原本还带着几分怜惜的动作,转而被愤怒取代,竟是狠狠掐住了她的下颚,迫着她抬眸仰视住他,“夏以沫,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司徒陵轩即刻上前,欲待阻止,“司徒陵昊,你休想碰沫儿,放开她……”
哪知他脚下甫动,还未来得及沾上司徒陵昊的半分衣角,便被他身后的侍卫狠狠按了住——
“阿轩……”
夏以沫心中一紧,就要上前施救,只是,司徒陵昊显然快过她一步,只将她牢牢扯进怀中,令她半分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受制于人,却丝毫没奈何。
“放开她?”
司徒陵昊居高临下的望向那个被强压着跪倒在地的男子,冷冷笑开,“司徒陵轩,你瞧瞧你现在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你有什么资格对本王指手画脚?如今,你连自保尚且不能,还妄图想要英雄救美吗?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况且,容本王提醒你,沫儿本来所嫁之人,就应该是本王,是你从本王手中将她夺了去,现在,本王只不过是要她物归原主罢了……”
像是为了证明她是自己的所有物一般,司徒陵昊只将怀中的女子揽的更紧,如同禁脔一般,故意刺激着跪在地下的男人。
“司徒陵昊,你放开沫儿……”
心痛与愤怒交织,司徒陵轩不顾一切就要扑上前去,只是本已身受重伤的他,又岂是四五个身强体壮的侍卫的对手?但见他刚强自撑着站了起来,便被人复又从背后狠狠摁了住,挣扎之下,他更是一下子扑倒在地,当中一个侍卫,旋即一脚重重的踏在他的肩上,那沾满血污与泥沙的靴子,使力碾着他的皮肉,任司徒陵轩如何用劲,也半分都动弹不得,只能拼命的抬起头,遥遥望向他之所爱,一双眼里,尽是无能为力救她的悲切与痛惜。
司徒陵昊心满意足的看着男人如此狼狈的模样,也便笑的愈发得意。
“阿轩……”
眼见着司徒陵轩被人折辱如斯,夏以沫恨不能此刻遭受此等苦楚的人是她,她迫切的想要上去救他,但此时此刻,她自己也被司徒陵昊那厮死死箍住,根本挣脱不得,除了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辱,她什么都做不到。
“司徒陵昊,你休想我会嫁给你……”
情知再怎么乞求也无用,也不再做无用的反抗,转眸,夏以沫突然狠狠瞪向面前的男人:
“今日,我与阿轩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即便是死,也不会让你碰我半分……而且,如果阿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决计不会独活在这个世上……”
女子声如清泉,脆生生、活泼泼,字字铿锵,掷地有声,惟有一双黑琉璃般通透的眸子,却是情丝缠绕,无限缱绻,尽望向那个被委顿于地、落魄狼藉的男人。
仿佛在她的眼中,无论他变成什么模样,他都依旧是她初见之时那个风姿卓然、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是她在这世上谁也比不过,谁也取代不了的,她的心之所系,她此生唯一的良人。
“沫儿……”
心底激荡,司徒陵轩只吐出这两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
这一声轻唤,于夏以沫,却胜过千言万语,女子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浅笑着望向他,两人四目相对,倒仿佛这周遭的一切人与事都不存在一般。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她,她的眼里也只有他,除此之外,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司徒陵昊恨恨的望着这一切,那蔓延在五脏六腑之间的妒忌,瞬时如燎原之火一般剧烈的燃烧起来,只是,他刚待发作,却听一旁一直事不关己般看戏的那个男子,突然开声道:
“看来夏姑娘对司徒国主当真是情深意重啊……”
男子慵懒清贵的嗓音,在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里,显得尤为清晰,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转向他。
他却仿佛漫不经心的将一双浓黑的眸子,悠悠的在夏以沫与司徒陵轩之间转了转,继而似突然记起了某件重要之事一般恍然道,“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当年朔安国出兵攻打南凉国,正是司徒国主为求娶夏丞相之女才有的作为吧?这样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在当时,可成就了坊间一段佳话呢……”
语声顿了顿,男子似有若无的瞥了一眼夏以沫,“这样看来,夏姑娘倒真算得上‘倾国倾城’了……”
不知为何,听他不痛不痒的说到那“倾国倾城”四个字之时,夏以沫心中竟莫名一沉,惴惴的,说不出来的不舒服之感。
她不由的望住对面的男人。今日陡见他出现之时,她几乎没有想起他来。其实,仔细算下来,距离她与他的萍水相逢,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她都险些忘记了她曾经遇到过这么一个人这件事,更没有料到他竟会在这样的局面下,突然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说起来,他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瞧起来,倒像是跟司徒陵昊一伙一般……
疑惑不已,夏以沫张口就要相问,却听那司徒陵昊接着男人的话头道:
“宇文兄倒是好记性……”
心中咯噔一下,夏以沫本能的重复道,“宇文兄?你姓宇文?你不是叫‘越白’吗?”
时隔这许久,她倒是没有忘记他当初告诉她的名字。
男人似乎心情不错,闲闲一笑,“在下是否应该荣幸,过了这么久,姑娘还费心记着在下的名讳?”
“但看来阁下当初告诉我的,不过是一个假名字……”
对他的欺骗,夏以沫只觉说不出来的懊恼,语气也不由冷了几分,“宇文?你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也算不得欺骗……”
男人倒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闲话家常般,“越,是在下母亲的姓氏;白,是在下的字……”
听他这么一解释,夏以沫倒心平气和了些,只是,说了半天,他还是没有说出他的真实名姓,是以不由问道,“那你到底叫什么?”
男人望住她,薄唇轻启,吐出四个字来:
“宇文熠城。”
夏以沫默默在舌尖重复着这个名字,只觉得有些熟悉,倒像是在哪里听过一般。
“沫儿……”
司徒陵轩突然哑声唤她,缓缓提醒道,“他是离国皇帝……”
“离国皇帝?”
夏以沫难掩惊诧,下意识的望向对面的男人。一时之间,脑海里竟有些混乱,反应不过来。
只是,震惊的又岂止她一人?便听那被晾在一边许久的司徒陵昊,突然不冷不热开口道:
“本王却不知宇文兄与沫儿你竟原是旧相识……”
宇文熠城倒是十分坦然,微微笑道,“夏姑娘曾经救过孤的性命……”
只是这救命之恩,由他口中说出来,倒仿佛稀松平常一般,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叫人一时难以捉摸。
“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司徒陵昊状若不在意的问道,一双锐利阴狠的眸子,却是在宇文熠城与夏以沫之间不停探究着。
“天色不早了……”
宇文熠城却显然不打算在这里回应他的疑虑,只淡淡看了看远处渐白的天色,然后道,“众将士们奋战了一夜,都该累了,况且,如今大局已定,司徒兄也该回去好好想想登基之事,以及接下来如何处置相关人等……”
话到此处,男人便没有再说下去,惟有一双眼睛,在司徒陵轩与夏以沫之间淡淡瞥过。
其意,已是明了。
虽然仍对他跟夏以沫之间的过往耿耿于怀,但司徒陵昊眼下也惟有竭力压下,只冷声下令道:
“将废帝司徒陵轩与夏以沫一同押下……起驾回宫……”
一行人,遂浩浩荡荡的向着皇宫行去。
而此刻,遥远天际,红阳如血,正冉冉升起。当真是暮秋时节里难得的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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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求救()
被关在这重华宫的偏殿,已经一天一夜了。 :除了将一日三餐准时送进来的宫女,与看守在外的一众侍卫之外,夏以沫便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
她试图向他们打探过司徒陵轩的下落,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像是哑子般的三缄其口,什么也不肯透露半分。
她不知道如今外间的情形如何,更不知道司徒陵轩是否还活着。时间越流逝,夏以沫的不安也越重。她只知道,如果再这样稀里糊涂的等下去,她只怕要疯了。
“司徒陵昊呢?”
被守在门外的持刀侍卫再一次拦了住,夏以沫没有试图再闯出去,只尽量心平气和的道,“我要见他……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我要见他……”
为首的两个侍卫,听了她的要求,却只面面相觑,显是十分的犹豫不定。
“不打算传达吗?那我自己去见他……”
没耐心再等下去,夏以沫看也不看那挡在她面前的两把明晃晃的长刀,就要往外闯去。
“娘娘,没有王爷的命令,属下们决计不能放你出去……”
尽忠职守的拦住了她,年轻侍卫一脸强硬,“请娘娘不要再为难属下了,请回吧……”
夏以沫的脾气也上了来,“如果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司徒陵昊呢?……让开……”
仗着他们并不敢真的伤她,夏以沫一双手已经放在了阻住她的刀身上,她已做好打算,若他们真的不撤兵刃,她也不惧血溅当场。
眼前形势,一触即发。
就在夏以沫深吸一口气,脚下打算更进一步的时候,却听平静的夜色里,悠悠的飘进来一道慵懒的嗓音:
“司徒兄此刻正忙着与众大臣们商议,如何处置废帝司徒陵轩一事,只怕是没有时间见姑娘的……”
随着话音的响起,但见朦胧月色里,一个毓秀挺拔的人影,正渐渐从黑暗里走出来,一路灯火渐明,将那人的脸容,也照的渐渐清晰……
却不是那离国皇帝宇文熠城,又是谁?
乍得在这里见到他,夏以沫一颗心,不自禁的一跳,本能的脱口唤道,“越……”
那“越白”三个字,本已到了嘴边,夏以沫却忽而念起此人的真实身份,遂生生的将他曾经告诉她的那个名讳,咽回到了肚子里。转而呛声道,“原来是离国皇帝……”
浅淡月色下,她白皙的脸容,如冰玉一般冷冷清清的对住他,一双清透的眸子,更是充满厌恶与气恼的瞪着他,显然没有给他什么好面色。
这样活泼泼的表情,宇文熠城似乎只从她的脸上看到过。男子不由一笑:
“其实,孤并不介意夏姑娘你还拿以前的称呼,称呼在下……”
不知为何,那“离国皇帝”四个字,从她口中吐出来,倒似十分难听的紧。
夏以沫没有预料到,他一张口,话题竟会扯到一句称呼上,愣了愣,继而想起,当初他告诉她,他的名字唤作“越白”时,她却故意“小白,小白”的叫他的情景……
只是,她如何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萍水相逢、被她所救的男子,竟会是今日离国的皇帝宇文熠城,而且两人再相见之时,竟是他与司徒陵昊,逼得她和司徒陵轩落入如此地步的罪魁祸首……
一念及此,夏以沫更没有了好声气,“还叫你‘小白’吗?……你知不知道,其实,小白是一条狗的名字……”
果然,此话一出,对面男人那一张刀削斧砍般的俊颜,面色刹时变得十分好看。
望着他脸上难得出现的错愕与怔愣的神情,夏以沫堵在心口的一口恶气,倒是舒坦了不少,还不忘再狠狠的补上一刀,“算了,省得侮辱了‘小白’这个名字……”
原以为被她这样戏弄的男人,一定会恼羞成怒,哪知除了最开始的微微惊诧之外,此时此刻,对面的那个离国皇帝,已是恢复了一贯的心平气和,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正薄唇含笑,一双料峭的桃花眼,意味不明的直直望住她。
夏以沫被那种目光,那种笑,瞪得心里直发毛。
为了掩饰这莫名的心虚,夏以沫赶忙转移话题道,“喂,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一问,却猛地记起他先前出现之时说的那一番话,心里瞬时一紧,也不待他开口,便又道:
“你刚才说,司徒陵昊正在跟众大臣们商量如何处置阿轩之事……你知不知道,阿轩现在怎么样了?”
问到她口中“阿轩“的安危之时,女子脸容上焦灼的关切之色,藏也藏不住的泄露而出,任谁瞧见那样的神情,也可轻易的看出,那个男人在她心目中的重要。
宇文熠城原本还带些笑意的黑眸,不由冷了几分,也许连他自己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