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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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得她是那样的紧,隔着衣衫,白冉冉依旧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滚烫的温度,还是贴在她胸口处的,属于他的砰动心跳声,一下一下,那样的剧烈,那样的激荡,那样的真实……
“重新开始?……”
白冉冉一瞬有些迷茫,怔怔重复着这四个字,“……真的可以吗?……”
宇文熠城却像是听到什么巨大的喜讯,暗沉的眉眼,一点一点亮起来,如一瞬千树万树梨花盛放。
“夏以沫……”
男人哑声唤着她的名字,一瞬竟像是千言万语哽在喉头,万般情愫,却不知该如何诉至于口一般。他只是深深的凝望着她,一双墨眸如淬了浓墨般顿在她的眼睛上,像是恨不能让她透过他的双眼,望进他的心底去,将他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都毫不犹豫的剖开给她看……
白冉冉被他幽深的骇人的眉眼慑住,他目带惊喜,一股深切的期盼仿佛呼之欲出,却又仿佛有些不安的狠狠压抑着……
一瞬,白冉冉只觉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蓦地刺了一下,噗的用力疼了起来。又酸又涩。
这样的宇文熠城……这样几乎卑微到尘埃里的他,让她心如刀绞,拒绝的话,就那么再也开不了口……
可是,她要答应吗?
重新开始?
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可是,她还有力气,与他重新开始吗?
她还敢吗?
过往种种,譬如烟雾,早已不知不觉的融在人的骨髓深处,就算有些伤,可以痊愈,但疤痕犹在……
像破了的镜子,即便可以修补,却也终究落了裂痕吧?
谁可以一旋身,回到过去,将错失成败,一笔勾销?
重新开始,谈何容易?
白冉冉不知道,自己可否做得到……
或者,有些事情,既然过去了,就该让他过去……勉强,不过是另一场重蹈覆辙……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承受的起,再一次的失望与伤害?
一瞬,面前女子的一切彷徨、凄苦、无措、不爱……都那样清晰的落进宇文熠城的眼底,他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下一秒,她拒绝的话,就要出口……
无尽的惶恐在一瞬,将宇文熠城狠狠击中,却还要强撑着笑意,在她说出那些残忍字眼的刹那,抢先一步开口道,“夏以沫,你不用急着答复我……”
男人语声一顿,带着乞求一般,“夏以沫,我不会逼你……我只是想求一个机会……这五年多来,没有你,我无数次的想过死……或者死了,我就不会这么痛苦,或者死了,我就可以找到你,可以重新跟你在一起……”
这五年多来,每一日的生不如死的痛苦,在这一刻,仿佛一下子就回到宇文熠城的心上,压的男人又闷又疼。
“……但我又怕,万一我死了,上穷碧落下黄泉,却找不到你怎么办?……”
宇文熠城扯了扯嘴角,抹开一丝笑,“……我怕我死了,连再想着你的机会,都没有……”
男人话声说到后来,已是气若游丝,阵阵呛咳,连带着心口翻涌的气血,压抑不住的涌上来,噎的宇文熠城五脏六腑都是生疼生疼……一瞬,他忽然不知道,究竟是这些年来的生离死别,更痛些,还是如今的求而不得,更加叫人痛不欲生些……
白冉冉望着他苍白脸容上,因为连连咳嗽,浮起的不正常的病态的红,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只觉如刀刮着一般,钝钝的疼。
空气里渐渐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道,男人压抑不住的呛咳,带出点点心血,宇文熠城似不想被面前的女子,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微微转过身去,侧对着她,可是,那一声声隐忍痛苦的咳嗽声,却还是不断的回荡在空寂的房间里……
望着男人清瘦的背影,曾经那样毓秀挺拔,如临风玉树般的一个男子,在失去她的这五年岁月里,迅速的苍白着……
一瞬,白冉冉心头像是被风吹过,疼痛入骨般的清晰。
“宇文熠城……”
上前,白冉冉轻轻扶住男人瘦削的身形。
“夏以沫,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宇文熠城苍白如玉的手指,紧紧扣在她手臂上,明明那样用力,却又小心翼翼的唯恐弄疼了她。
这一刻,他与她靠的是那样的近,白冉冉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那双深深凝看着她的漆黑眼眸深处,弥漫的像是要满溢出来一般的痛楚与乞求……
眼泪忽然盈出眼眶,顺着眼角滑落,冰凉的黏在皮肤上,白冉冉只觉心底一瞬掠过大片大片荒芜的悲哀……
白冉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微阖的房门,却在这个时候,被人轻轻推了开来,“冉冉……”
望着门外踏月而来,满面风霜的毓秀身影,白冉冉想要说出口的字眼,就那么断在心底,惟有冰凉夜风,沉默的从鼎足而立的三个人之间,沉默的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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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他回来了()
冰凉夜风,沉默的从鼎足而立的三个人之间,沉默的吹过。复制址访问 :
尽管之前从未见过祁清远,但是这一刻,当看到这推门而入,满身风尘仆仆却难掩一身风华气度的男子,宇文熠城却知道,他一定就是当今的祁国国主……
原本扶在他手臂上的纤细手指,在男人推门而入的一刹那,就那样滑了下去……宇文熠城下意识的想要捉紧,但伸出去的指尖,却连女子衣衫的一角都来不及碰到,便眼睁睁的看着她迫不及待般的奔向了那个男人……
“祁大哥,你回来了……”
女子嗓音生涩,带着微微压抑的哽咽,像是迷路的幼童,终于等到了可以放心依赖、可以毫不保留的相信的那个人一般。
宇文熠城双腿像钉在地上,怔怔的望着眼前女子的背影,明明不过是三五步的距离,可是,这一刻,他却突然觉得,她离得他是那样的遥远,远到他穷尽此生,仿佛都再也走不到她的身边,成为那个与她并肩而立的人一般……
她的身边,她的生命里,早已有了另一个人……而那个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嗯。”
不过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字,但其中蕴含的情意与宠溺,却仿佛厚重过千言万语。
白冉冉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冉冉,这些日子我不在,让你受苦了……”
祁清远嗓音轻而低,仿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亲密,凝看着面前女子的一双琥色眸子,却是心疼分明,白皙如玉的手指,微微抬起,轻轻拂了拂她额前的碎发……这样亲昵的举动,他做来却是那样的自然,就仿佛这些年来他做熟了一般……
而那个女子就那样站在他的面前,任由他做这一切,盈满水汽的澄澈眼底倒映着面前男人的身影,映着屋内摇曳的烛火,一瞬似针扎一般,刺进宇文熠城的心头。
祁清远似感觉到他的目光,直到此时,方才微微抬眸,望向他,“这位一定是宇文国主吧?清远之前在离国的时候,宇文国主一直称病在别苑休养,在下一直无缘得见……”
顿了顿,“却没想到,原来,宇文国主一早便到了钦州……”
男人语声清润,听不出什么讽刺或者敌意,是真正的温文尔雅。
宇文熠城却自问做不到像他这样的心平气和,只要一想到,他不在的这五年多,是这个男人陪在夏以沫的身边,成为她的夫君,还与她有了那样玉雪可爱的两个孩子……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置在熊熊烈火之上猛烈炙烤着一般,又苦又痛,像是要生生的将他焚毁殆尽似的……
“我是来找我妻子的……”
宇文熠城嗓音带着一丝沉郁,在说到“妻子”两个字之时,他甚至没有费心掩饰,一双沾染了天边夜色般的浓黑的眸子,就那样深深的凝看着白冉冉。
祁清远清润如玉的面容上,仿佛没有因为他这句话有什么改变,仍是一片温和。
白冉冉却蓦地打断他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意图,“宇文熠城……”
她的眼中,有刻意拉开的疏离,更有丝丝的抗拒,“你身上伤势未愈,请回吧……”
这便是逐客了。
宇文熠城一时定定的望住她,只觉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像是被人扔进了冰窖里一般,凉意入骨。
他想问他,是因为这个男人回来了,所以,她才这样的迫不及待的想要赶他走吗?是因为她不想他的夫君误会吗?
她说他身上伤势未愈,让他回去……其实,她真正关心的不是他的身体,她在乎的只是那个男人的感受吧?
夏以沫,你真的爱上了别人,再也不要我了吗?
心底像是被人重重捶了一拳般,一瞬又闷又疼。
只是,这样的话,宇文熠城却连问出口,都不敢……他怕,怕他一旦问了,面前的女子,给他的将会是他最不想面对的答案……他宁肯不问,不追究,仿佛这样,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他宁肯就像现在这样,自欺欺人下去,也好过再没有纠缠的机会……
“听闻宇文国主之前是为着相救冉冉,才受伤的……”
祁清远温声道,“……这些日子以来,又为着安儿和乐儿的事情,一直奔波……清远在这里,多谢宇文国主……”
说话间,祁清远真的躬身,向着面前的男人一揖,倒像是真心实意的感谢他的相救相助之恩。
宇文熠城却不受他这一礼,凛冽嗓音,竟是毫不掩饰的带着冷淡与敌意,只道,“我并不是为着你……”
祁清远却仿佛对他的这种态度,不以为仵,嘴角甚至微微牵起,笑了笑,“无论宇文国主为谁都好,这一番对冉冉的救命之恩,清远都会铭记于心……日后宇文国主若有差遣,只要不违背道义,若有用到清远的地方,但请开口……”
他这样说,是告诉他,白冉冉欠他的救命之恩,日后就由他来还了吗?……娘子欠下的人情,由他这个做夫君的还,本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是吗?
他这是在宣告他的所有权吗?提醒他,面前的女子,是他祁清远的妻……宇文熠城心底一刺……明明夏以沫,是他的……
就在他打算不顾一切的与面前的这祁清远说清楚的时候,白冉冉却像是知晓他的心思一般,在他开口之前,已然截断了他的话头,“宇文熠城,你回去吧……”
女子的嗓音清澈如水,竟是喊不掩饰的淡漠与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容半分商榷。
宇文熠城只觉一股凉气,慢慢自心底升腾而起,像是要将他冻住了一般。
这是一会儿工夫里,她第二次明明白白的赶他走了……
一股凉薄的讽刺,流转在宇文熠城心底,他望着面前的女子,有一刹那,他真的想不顾一切的走上前去,将她紧紧按在他的怀中,让她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毫不留情的一次又一次的赶他走……
她却不看他。只将半张如画的侧脸对住他。那样的冷淡决绝。
宇文熠城只觉心口处,像是被人拿着钝刀子,狠狠剜了一角般,疼的一搐。
但那些疯狂的想要不顾一切的留在她身边的念头,最终还是他咬牙压住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过分逼她……他不想再将她进一步的推向另一个男人……
他只能忍。
“好,我先回去……”
顿了顿,他唤她,“夏以沫……”
千言万语,这一刻,却像是巨石一样抵在宇文熠城的心头,想说的话,不知如何说出口,心底激荡,如今唯一能出口的,也不过也只有这千回百转的“夏以沫”三个字罢了。
白冉冉只觉心底某处像是陡然之间,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般,一瞬,又酸又涩。
祁清远眸中掠过一丝浮光,紧抿的唇,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
四周静谧无声。天边冷月如霜,透过雪白的窗纸照进来,一室冷清。
宇文熠城怔怔的凝望着面前的女子一会儿,她却始终并不看他,抑在心底的凉意一点点漫出来,宇文熠城咬了咬牙,强压下胸口翻涌的气血,冷峻眉眼瞥过她身旁的男子,四目相对,两个男人眼中,却是一样的如同迎来暮冬时节的一场雪冻……
转身,宇文熠城大步向外走去。
偌大的房间里,便只剩下白冉冉与祁清远两个人。
一时极静。
“祁大哥……”
烛火摇曳,将整个房间都映的影影绰绰,窗外,天边夜色渐浓,一片漆黑,白冉冉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也仿佛渐渐软弱起来,望向面前男人的一双眸子,模糊了视线,“……我以为你过几天才能回来……”
祁清远只觉一颗心,噗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