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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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她下意识的抚向小腹,一双似水明眸,一刹那间,似划过无数的情绪,最终,却如突然决定了什么一般,闪过一丝如利刃般的锐芒。
又是半响,便听得上官翎雪沉声吩咐,“去太医院请张太医……”
眸光扫过碎了一地的药碗,“再去熬一碗安胎药来……”
听得吩咐,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瞬时不由松了一口气,立马照着命令办去了。
偌大的结心阁中,一时只剩上官翎雪一人。
女子轻抚着平坦的小腹,眉眼中划过极深的锐利,一张嫣红似雪的唇瓣,却缓缓漾开艳丽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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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他爱她()
夏以沫悠悠从睡梦中醒来。
缀锦阁里没有点灯,一室昏暗。
“你醒了……”
身畔传来一道暗沉嗓音,熟悉的令人心跳。
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朦胧月色,夏以沫对上那个坐在床边的男人的双眼,如浓墨漆黑的眸,似坠了天边的星光般璀亮。
一刹那间,夏以沫突然有些分不清是梦是幻。
半响,方沉了眸光,“你怎么会在这儿?”
入睡前,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幕,犹历历在目,令她心中腾起熟悉的绞痛。
“孤说过,去去就回来……”
将她的手握进他的掌中,宇文熠城一张凉薄的唇,似浅浅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结果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下了……”
夏以沫几乎脱口而出,“那是你去的时间太久……”
话到唇边,却被她咽了回去。说出来,倒像是她在吃醋一般。
只是,这醋,如今她吃不起,也不愿再吃了。
又想问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之后,也不叫醒她,也不知道,他就这样呆呆的坐在床边看了她多久……
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快天亮了吧?
不知先前,上官翎雪找他何事?
想到王公公贴在他耳畔说什么之时,他墨黑眼瞳里瞬时划过的大片浮光,夏以沫只觉先前抑压下去的那股不安之感甚重,也顾不得其他,张口问道,“上官翎雪找你什么事儿?”
宇文熠城似不意她会突然问及此事,正在帮她拢着被角的手势,不由微微一顿。旋即,却是一壁继续动作着,一壁回道,“没什么……她身子不适,想见孤罢了……”
男人语声淡淡,如漫不经心一般。一双淬墨般的眸子微垂,仿佛一心都只在为她掖着被角这件事上,没有看她。
只是身子不适吗?
夏以沫不禁心下冷笑。可是,这一刻,她竟不想去追究那真实的原因……只怕得到的结果,是她不能承受的残忍……
他既不打算说,她也便不再问。只是,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却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一涩。
“既然俪妃娘娘身子不适……”
在理智阻止之前,夏以沫已不由的脱口而出,“……陛下为何不在她的寝宫陪她,反而还要巴巴的赶回来,做什么?……”
话刚出口,便即恨不能将自己的舌根咬了……她这算是什么?明明告诉自己,不应该在意的,可是,却还是忍不住的冷嘲热讽起来……
夏以沫不禁咬了咬唇,暗自恨自己的没出息。
她这样的别扭,宇文熠城却似乎很高兴,一双深邃如古井般的眸子,一刹划过些欣喜,竟是伸手揽住她,光洁的额头抵向她,柔若叹息一般的嗓音,低低如同梦呓一般,萦绕在她的耳畔,“……孤怕留在那儿,你会不高兴……”
他与她额头相抵,两人离得那样近,不过咫尺的距离,呼吸相闻,以致他一开口,温热的吐息,便尽数喷洒在她的脸颊之上。
男人微微阖眸,浓密细长的睫羽,在下眼睑处,投下小片的阴影。夏以沫看不清他此时此刻眼中的情绪,但那轻轻靠着她的温暖身躯,却仿佛有丝莫名的小心翼翼。
他说,怕她会不高兴……明明是这样荒诞的一句话,不知为何,夏以沫这一刻,竟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他真的会怕她因为他去见那个女子的缘故而不高兴吗?他真的在乎她的感受吗?
可是,白天发生的一切,却陡然像一根刺一般,刺进她的心房,叫她隐隐跃起的一分欢喜,也终不免沉了下去。
“你若真的在乎我的感受的话……”
一把推开近在咫尺的男人,夏以沫往床角缩了缩,咬牙道,“……当时就不该放过上官翎雪……”
她单薄的身子,仅着轻衫,微微靠在床角,纤细的手臂紧抱着蜷起的双腿,形成防备的姿态。
她没有看他。
只将半张侧脸对住他。略显苍白的脸庞,平静,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与淡漠。
宇文熠城没有迫着她回过头来,只怕从她的眼底,看到对他的厌恶。
“无论如何,翎儿都救过孤的性命……”
男人嗓音低低,像是解释一般,语声顿了顿,续道,“孤可以向你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扣在她肩头的大掌,将她侧对着他的身子转回来,宇文熠城一双墨眸,深深望进女子的眼底,凉薄嗓音,一字一句,“孤不会让她再伤害你……”
话出口,揽在她肩头的动作,却是微不可察的一顿。宇文熠城微微垂了眸,突然不敢再对住面前女子澄澈的眼眸。
他说,他不会再让她伤害她……可是,他真的能够做到吗?若是让面前的女子,得知那个消息的话……
宇文熠城甚至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一种局面。
他的保证,夏以沫不是不动容的,那一瞬,她甚至不受控制的想要相信他……可是,每一次的相信,到头来却只换来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她怕了。怕这只不过是她又一次的奢望。
她已不愿意再信。
只是,这样的话,她不会告诉面前的男人。她不想多少,而他也没有必要再知道。
“既然事情都已经查清楚了……”
微微拧头,夏以沫避开与男人的对视,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眸,如同染了尘一般,平静似无波无澜的一袭湖水,“……宇文熠城,你可不可以放了景言大哥?……”
虽说面前的男人,早已答应她,不会伤害宇文彻的性命,但却一直将他囚禁……那样飞扬潇洒,眸光清亮的男子,应该置身的是这世间广阔自由的天地,而非长久的困在牢笼深处……
只是,听到她开口让他放了那个男人,宇文熠城却是瞬时眸光一厉,古墨般濯黑的瞳底深处,划过一道危险锐芒。
“夏以沫……”
他如玉的长指,微微用了力,掐在她的下颌,迫着她转过头来,对上他的眼眸,“你答应过我,惟有生下孤的孩儿之后,孤才会放宇文彻自由……你忘了吗?……”
最后一句“你忘了吗?”,终是带了几分逼迫与狠戾。
“我没有忘……”
夏以沫迎向他迫人的视线,澄澈眸底,映出他清俊的模样,一瞬间,却不知是殇,还是痛,“……我只是以为,你或者会为了我,做出改变罢了……”
语声一顿,浅色的唇,不由缓缓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不过,原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当他说出“再也不会让她伤害她”的那些话的时候,她真的以为,那是他给她的承诺,让她觉得,他是那样的在乎她,让她以为,他可以不必再借助旁的条件,将她困在他的身边……却原来,终不过是她的一场虚幻……
她微微垂低的眸,她漾在唇畔的浅笑,像一根极尖细的刺一般,戳进宇文熠城的心窝,令他几乎想要答应……
可是,他不能。
他怕他答应之后,就再也没有能够将她留在他身边的筹码……尤其是等到那个消息传开的时候……
他着意的瞒着她,却心中比谁都清楚,她早晚会知道……
所以,在她知道之前,他一定要留住她,一定要让她即便知道了,也不能离开他……
宇文熠城不由的望向女子平坦的小腹……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怀孕的那个人,不是她?……
这样想着,男人温热的大掌,也不由的覆上她的小腹,下意识的轻轻摩挲着。
他的掌心,碰到她肚腹的刹那,夏以沫整个人都是一颤。她此刻只着单薄的里衣,那灼热的大掌,隔着轻薄衣衫,如同火炭一般,将他掌心的温度传给她……夏以沫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男人指间的薄茧,轻轻摩挲在她小腹之时的微微粗粝感……
又热又麻,像是一股微弱的电流,蓦地窜过体内的每一处经脉般。
如被陡然烫到了一般,夏以沫一把拨开了男人覆在她小腹上的大掌,整个人更是向后退去,直到撞上那冰冷的床头,却仍掩不住心头的慌乱与大惊,微微拔高了嗓音,呵斥道,“宇文熠城,你干什么?……”
她语声轻颤,一双睁大的明眸,笼了薄薄的水汽,却是充满防备的盯在他的身上。
她小心翼翼的蜷缩在床角,拉起的锦被,像是要在两人之间隔下不可逾越的鸿沟一般……那一双落在他身上的澄澈眼眸,瞳底深处掩着难藏的慌乱和不知所措……也许还有一丝厌恶……
厌恶?
捕捉到她眼中的厌恶,宇文熠城只觉胸腔里蓦然一窒,就像是被人拿着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般,又闷又疼。
“干什么?”
男人蓦地伸出手去,一把将夏以沫从锦被中扯出,迫着她柔软的身子,重重撞进他的怀中,不顾她的挣扎,只将她牢牢禁锢着,迫着她只能抬头,仰视着他,“夏以沫,你不是想让孤放宇文彻自由吗?……记得你当初答应过孤什么吗?啊?……”
这不是疑问,而是逼迫。
他说,记得你当初答应过孤什么吗?是呀,她答应过的,夏以沫怎么会忘记呢?
“我是答应过你……”
夏以沫霍的抬眸,直直迎向男人有些骇人的瞳色,咬了咬唇,还是道,“……但如果我永远都不能怀上你的孩子呢?……”
自从她当日答应了,以此交换景言大哥的自由之后,他便日日索欢,夜深人静之时的身体纠缠,是缱绻,也是逼迫……即便也会心伤,在彼此相对的那些需索之中,她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沉沦……
她不知道,她现在是否有孕……毕竟,距离她答应他的时候,才不过刚过了一个月多一些,而在前几日,她才来过葵水……所以,她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
或者,在她的心底,她也隐隐不希望自己怀上他的孩子吧?
尽管上一次小产,已过去了近半年,可是,当初那种剜心刺骨般的惨痛,每每忆及,却还是会让她疼的发抖……她不知道,她是否能够承受再一次怀上他的孩子这样的结果……更害怕,会再一次承受那样的丧子之痛……
但偏偏,他放过景言大哥的条件,便是让她怀有他的骨肉……
“宇文熠城,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抬眸,夏以沫蓦地望向近在咫尺的男人,一双澄澈的眸子,染着窗外朦胧的月色,却是润湿了眼眶。
她咬牙死死的盯着他,那映着茫茫水雾的一双明眸,情绪激荡,却说不清是恨,还是怨,“……你为什么要拿我们的孩子,做交换的条件?……在你心里,我算什么?我们的孩子,又算什么?……你想让我生下你的骨肉,可是,你想要的这个孩子,却只不过是逼迫我的工具……你只是因为我还不愿意再怀孕,才故意这样做的,是不是?……”
心伤似雪,每说一句,就仿佛被人拿着刀子,在心上划了一刀般,眼眶里包满的泪,不知什么时候,再也忍不住的淌出来,又胀又疼,模糊着面前的人影,但他扣在她手臂上的如玉大掌,一点一点加深的力度,却是如此清晰的传来,那灼热的似铁一般的大掌,攥的她钝重的疼,他死死盯在她身上的一双墨眸,眉目幽深,如同风起云涌的夜海,明明是那样的炽烈与锐利,甚至带着凶狠一般,却又仿佛那样的悲伤……
悲伤?
夏以沫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从他望住她的眼神中,觉出悲伤来……
即便悲伤,也只是她一个人的伤罢了。
“宇文熠城,你根本就不爱我……”
夏以沫在他的怀中拼命挣扎起来,心底苦痛,像是决堤的潮水一般涌上来,令她无法抑制的疼,“……你口口声声的说,想要我怀上你的骨肉,想要一个我和你的孩子,可是,你根本就不会爱那个孩子……你只是想要逼我,想要看我痛苦,不是吗?……”
泪水沾满她苍白的脸颊,她在他的怀中,挣扎如同受了伤的小兽,从她口中呜咽着嘶吼出的每一个字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