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仙志-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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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红眼小子!”
“又把吾身遗落!”
灭心牧剑化作一道幽光,追踪而去,穿入道牧衣袖。
长青树下。
气氛悲恸而凝重,饶是与自己无关,也被这悲绝气氛感染。
继砝面如土灰,身体颤得更加厉害,眼泪终难忍住,填满脸上近半的沟壑。莫归海望树悲叹,山林有魂,为一整体。倘若连长青树也倒下,其他古树怕也难以撑住。
“老祖宗,我已尽力。”有气无力,说这几个字,好似耗尽所有力气。
肖菁菁早已虚脱,愣是超负荷,多撑一刻钟。话才落,她顺势倒下,泪满伤感。从未想过,身为天牧,精通植牧的她,竟束手无策。
继戎眼疾手快,大步迈开,瞬至肖菁菁身边。伸手作势,欲要接住肖菁菁,一道妖风拍脸,肖菁菁凭空消失。“谁?!”继戎面沉似水,剑出半鞘。
肖菁菁只觉自己被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臂膀揽入,炽热的男人气息,灼得她内心小鹿乱撞。满怀期待抬起头,樱唇微张,一时间说不出话。
心情就同她的脸色那般复杂,如同一股脑打翻茶油酱醋,不是个好滋味。
“好好在阿萌背上调息。”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道牧放开肖菁菁,跃下阿萌,留给肖菁菁一个伟岸的背影,高大如岳。这一刻,两人的年龄似乎反转过来。
道牧看莫归海几眼,莫归海心领神会点头。遂不理他人反应,催动丹田,牧力奔腾狂涌,瞬息充斥全身,紫红霞瑞自千万毛孔溢出。
嘤嘤嘤……
左手持刀鞘,右手持刀刃,刀鞘与刀刃共鸣。
道牧人影闪动,双手抡舞刀与鞘。大风起,狂风撩沙,唯见一只巨大的紫红色蝴蝶,在长青树身上,翩翩起舞。
叮叮当当,叮当叮当,似在演奏一曲热血激昂的乐章。断剑,残刀,铁粉,木屑纷落如雨,人们纷纷后退十余丈。
“他在作甚?!”继戎锁眉语寒,剑已出鞘,似要阻止道牧。天剑出手,道牧不死,还不如死。
“滚!”莫归海瞬息临至继戎身前,手持一把仅剩后半段的大剑,金刚怒目。那条长长刀疤,因充血变得愈加狰狞,配上那双森寒眼眸,形容疯魔杀人狂。
继戎本就憋屈到极点,形同一桶火药,莫归海就是点燃火药桶的火把。天剑对天剑,大战一触即发。
“继戎,回来。”继砝喏喏开口,清晰传入他人耳中。
此刻的继戎就是一个正在喷发的火山,怎会因为继砝一句话而停止。见他体内灵力狂涌,宝剑轻吟,人为动,剑气已出。
“哼!”莫归海还未动手,只闻一声冷哼,继戎被定在当场。暴虐剑气消敛,沸腾的灵力蛰伏,宝剑停止颤吟,继戎形同一尊雕塑。
“老不死,你可得把你家小辈看紧,否则神仙都无法救活这可树。”莫归海目光掠过继戎肩膀,与继砝目目相对。
继戎已被制服,莫归海却没有收剑之意。相较周身这些人,莫归海更相信自己。作为万剑坟的守牧人,他对这棵长青树的感情。从时而握紧,时而放松的手,就可看出一二。
天际呼传一阵龙吟凤鸣,只见一条紫龙与一只红凤自天而降。
“凤翎剑?!”莫归海眼睛瞪大,再次望向继戎背后继砝。
“嗯……”继砝咧嘴灿笑,配上那期颐之年的面貌。笑开怀时,口中无牙,显得那般诡怪惊悚。“看来,道牧与我奕剑门早已结下因果。”愈是和蔼可亲,愈是让人心觉活见鬼。
锵!
决刀入鞘,道牧脚踏实地,“此为升龙剑绝,出自剑机阁。”语气淡漠,面冰色冷,说起慌来,面不改色,心不慌。
话完,道牧不再理会他人,两手牧气萦绕,好比每日将朝阳托起的紫气彩霞。轻按树干,长青树剧颤一阵,木屑形同瀑布倾泻而下。
整个长青树似被木虫肆虐过,沟壑与窟窿遍布,整个长青树像是被掏空。
最后一缕牧力涌入长青树,道牧方才舒一口气。此刻脸已煞白,体若筛糠,汗水同泉涌那般话落,几滴入口,甜中带咸。
“完了?”莫归海满怀希翼注视道牧,声音带颤,。
“一切,才刚开始……”道牧掏出一颗织女亲制糖果,两手同继砝那般颤巍巍。糖果入口,甜蜜瞬间充斥全身,甜上加甜。“听说,你有牧儿果?”道牧笑得像一个五六岁小孩。
第九十六章 功成身退()
牧儿果,山林之魂果,山林予守牧人的馈赠,外人眼中如若仙品。
众人惊诧目光中,莫归海给道牧扔去一个储物袋,“当是予你的报酬。”
道牧随手接住,扯开袋子口,同夜明珠那般璀璨光涌。一股浓郁草木精香扑鼻,沁人心脾,净人心魂,通体冰凉舒适。
实在太舒服,这感觉太熟悉,难以忘怀。正是长青树呼救时,那一缕灵气给道牧的感觉。
道牧不知天高地厚,一连吞服七枚牧儿果。莫归海伸手阻止,肖菁菁樱唇轻启欲言,为时已晚。七颗牧儿果进入丹田后,金龙欢吟,遂腾空戏珠,紫红牧力,充盈四肢百骸。
有了牧儿果做后盾,道牧肆意灌入大量牧力,激发长青树生脉。一条条沟壑,一个个窟窿,不断被填补,愈合。
接连六天六夜,已无法估量道牧输出多少牧力,长青树终于焕发生机。长青树终有余力,牧力于长青树和道牧之间形成小循环。
直至第八天,长青树以不需要外力,重塑的生脉,强于任何时期。七颗牧儿果消耗殆尽,牧力在长青树与道牧之间,形成一个大循环。
唰唰唰……
花草树木,无风自动,好似在庆祝,好似在欢呼,将有什么喜事发生。
一滴晶莹从天而降,没入道牧头颅。道牧剧颤一阵,同篝火一般,燃起紫红烈火,迎风招展。伴随一阵阵仙音梵声,道牧心觉自己听到远古祭祀声音。
这一刻,道牧突破桎梏,臻至地境。道牧起身,僵硬身体咔咔作响,眼睛被紫气萦绕,一身霞瑞敛入身体。
没有一部牧经做基,道牧一路走来,误打误撞也能冲破桎梏,臻至地境。
“这也能成?”道牧望自己双手,一会儿手背,一会儿手心,面色略显古怪。
阿萌蹭了道牧几下,哞哞叫唤几声,这才将道牧唤回现实。拍拍长青树,道牧发自内心笑容,“祝你早日化成人形。”
“谢谢你,太阳。”长青树灵形同刚出生的婴孩,缓缓睁开眼睛,“你的无私,我却无以回报,颇感愧疚。”
“你若知道,牧剑山门坐落何处,那就好了。”道牧又拍长青树几下,仰首望天,长叹几声。遂跃上阿萌,回望莫归海他们,轻抚阿萌耳朵。
道牧不言不语,就这么干瞪眼。忽而,一阵山风袭来,花草树木再度狂欢。道牧阿萌,随风绝尘而去,留下众人错愕原地。
“他也不讲讲话?”
“我们还会杀了他不成?”
“他对我们有戒心。”
“……”
众人都觉道牧行为,让人难以理解。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不会一句话不说,直接走了。
“阿萌,找一处温泉。”
“哞!”
阿萌应道牧要求,带他寻得一处温泉。吃饱喝足过后,一人一兽,跃入温泉泡澡,美滋滋。
“虽已过期限,最基本礼节,还是得有……”牧袍,灭心牧剑在隔壁小池漂荡,道牧手握黑金腰牌,怔了神。
回想这几年,人生大起大落,经历过几次人家一辈子都不可能经历的大事。而今,蓦然回首,不由感概自己初生牛犊,年少轻狂,不知所畏。
“呵呵……”道牧突然干笑几声,“以前我不怕死,一心求死,自是不觉有所畏。而今,想法大转变,也就是说,我现在怕死……”
短短不过几年,经历几个大事件。人生起起伏伏,大起大落。一路走来,遇到那么多人,形形色色。
有了新的朋友,有了新的牵挂,有了羁绊。对自己来说,死,或许不再是解脱。活,慢慢成为自己的信仰。
“红眼小子,你还打算找牧剑山门?”灭心牧剑自水面飞来,氤氲一呼一息。
“找到牧剑山门,把牧袍和腰牌还予牧剑山,有始有终。”道牧抓住灭心牧剑就往隔壁扔去,一直觉得它妖得很。
牧剑山门还是得找,将这几件牧袍和黑金腰牌,还予牧剑山。也算是为拜入织天府,画上一个句号,尽管不尽人意,但终算有头有尾。
“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这样!”灭心牧剑空翻一个跟头,又飞回道牧身边,“不过,在此之前,你应该接受吾之传承,好有个依仗。”
“嘶……”灭心牧剑自行捅道牧心口,痛归痛,可就是捅不破。道牧一把抓住灭心牧剑,对方这才老实下来,“你很妖,从头到尾也没跟我说,你所身负脉承。”
“你仔细观察周遭环境,发现有什么不对吗?这里已是牧剑山境地。”灭心牧剑颤吟不断,洋洋自得,“若没有我大发慈悲,你怎会来到这里。”灭心牧剑转移话题,抛出更大话点。
“所以,灭心牧剑从始至终都是你,没有被人掉包。”道牧眼睛半眯,手紧握灭心牧剑,指关节森白,“你一路不理我,只为拖延时间,蛊惑我接受来历不明的脉承。”
“真当自己是仙参,人人都抢你,人人都要害你,妖怪都要吃你?”灭心牧剑如泥鳅一般,滑出道牧手心。“你对灭心牧剑,一无所知!”义正言辞,震慑道牧心神。
灭心牧剑连噬两个千年精怪,方才开始与自己产生联系。道牧细想,也觉得有道理,可又觉哪里不对。“如是说,你本是牧剑山来,本就是信物?”
“这是自然!”灭心牧剑平对道牧眼睛,仅有一拳之隔,任由道牧抓取,也抓不到。
“那么,开始吧。趁我,没有改变主意。”道牧索性放弃与灭心牧剑纠缠,事已至此,也没有更好选择。
闻言,灭心牧剑虚化作实,剑尖直指道牧心口。道牧无视阿萌担心,一把抓住灭心牧剑,只待用力推入。
“你总该让我知道,你身负的脉承,属于哪个派系吧。”剑尖刺破皮,渗出一滴血,灭心牧剑瞬间吸尽,道牧却收力不前。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吾之脉承……”未等灭心牧道说完,道牧猛地起身转头,望向千丈外一处山丘。“谁?!”
话才落,唯见一道人影浮现山丘,下一刻,便至道牧这边山头。
“剑古。”
第九十七章 师尊剑古()
剑古中年模样,剑眉星眸,一头白发,整洁发髻,通体玄黑道袍,样式却与道牧一般无二。剑古仅站在一旁,道牧却觉自己面对一片天。
“剑古前辈,晚辈没能按照织天府时限寻得山门。无缘拜入牧剑山,心有不甘,这才执意寻得山门。只为亲手将牧袍与腰牌归还,为求内心一丝安定。”道牧水中行一晚辈礼,不卑不亢,礼到心到即可。
“时限?”剑古抬手一招,灭心牧剑飞入手中,“织天府规矩对我牧剑山无效。”不理灭心牧剑骂骂咧咧,手一翻,灭心牧剑消失无踪。
“赶紧梳整一番,随我一起前往牧剑山山头,祭拜历代门人。”
“喔。”
幸福来得太突然,道牧感觉自己在做梦。唯见道牧化作风,数息间,梳整完毕。
道牧坐于阿萌背上,剑古脚踩一片绿草叶子,速度快若流光。剑古好像知道阿萌不施展神行,速度的极限。剑古如闲庭信步,阿萌堪堪并驾齐驱。
牧剑山境地,并没道牧想象中那么大。估摸这面积,就跟大织天一样。牧剑山却很大,整座山脉占据境地一半面积。
牧剑山山头。
一座草庐,迎风而建。任其四周大风肆虐,草庐巍然不动。
道牧呆立当场,本以为会到一个宏伟庄严的宫殿,结果不过一草庐。走进草庐,也不像道牧所想那般另有洞天。
这就是一个草庐,一个普通的草庐,一个修建得比较精致的草庐,一个专门用以供奉历代门人的草庐,仅此而已。
“对灵牌位,磕三个响头,即可。”剑古凭空掏出三支香,递给道牧已自燃。
道牧接过香,双膝跪地地上无他物,为赤黑石头。砰,道牧磕第一个响头,随即一声闷哼,只觉头部被人重击一下。
眉心裂开一道缝,两耳响惊雷,大脑瞬间爆炸。道牧两眼瞪大如铜铃,眼前一片漆黑闪雷,差点晕倒。
一股清凉自脑海冒涌,数息后,道牧呼吸趋稳,意识清晰。头重脚轻感觉,不仅没有消失,反觉更清晰。“这山作怪,还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