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国到阿特斯丹-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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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试官们准备把我撵出去。他们看了我填写的简历，很高兴，以为真的不小心得到了一个人才。可是，当看到我本人，的时候，立刻觉得我是个疯子。我不怪他们，如果是我，看到一个仅有十五六岁的孩子，在简历里夸夸其谈他受过高等教育，还在一个国际性大企业里，有过五年工作经验，我也觉得那人肯定是疯子无疑。

　　　　我早有准备，在他们对我动手之前，我迅速地对他们阐述全面质量管理，将我所熟识的质量管理工具，什么柏拉图、鱼骨头全部一股脑地搬弄了出来。我看他们面面相觑，以为他们被我渊博的质量管理知识震慑到了。没想到他们讨论的是，是否应该将我送到精神病院。

　　　　最后，我还是成功地通过了面试。当然，不是因为我的知识和能力，对我所说的质量工具，他们完全不懂。我的才华根本不能够得到赏识。

　　　　我成功了，是因为在他们实在对我没有办法，终于叫来了保安之后，我说，“是叶尚明让我来的。”

　　　　我知道这是叶尚明的工厂。其实早在和叶尚明交谈的时候，他已经说过他要大力加强工厂的质量控制。因为虽然他一直把次品按键输送给代工厂，但是代工厂们为了提高产品质量，都偷偷地对他们得到的次品按键进行返工。返工出来的产品，质量已经慢慢地接近叶尚明的原厂正品，这有很大原因，并不是因为代工厂的技术高明，而是因为叶尚明工厂品控能力不足。当然，那时候，我可没有想过要继续回到工厂去进行现场质量管理工作。我宁愿跟叶晨鬼混，也不愿意再去和生产设备打交道。

　　　　在我说了是叶尚明让我来的之后，他们当然心存怀疑，但也不敢贸然不信。他们只有让我进入第二轮面试，将难题抛给第二轮的面试官。

　　　　到了第二轮面试，我学乖了，不再和他们谈论什么质量管理，一开口就说，“叶尚明希望我得到这份工作。”

　　　　不出我所料，我又顺利晋级。之后，我才知道，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是最后一关的面试官，正是叶尚明本人。

　　　　叶尚明看到我，有点吃惊。

　　　　“听说你告诉他们，是我让你来应聘这份工作。？”

　　　　这时候，我只能说实话，“叶晨解雇了我，我需要钱，在这里，我孤苦无依，只能够投靠你。”

　　　　“那你说说，你对过程质量控制的理解。”

　　　　我和叶尚明谈了全员质量意识的提高，过程自互检的建立。当然，还有我最擅长的，过程直通率数据平台的搭建。

　　　　叶尚明是个聪明人，他也知道，只有全员的质量意识提高了，产品质量才能真正稳定可靠。而在那之前，自互检链的建立，还有日常直通率数据的及时公布，就显得尤为重要。他决定聘用我。

　　　　然而，就业是双向选择的，虽然叶尚明看上了我。但我为他工作，却有条件。

　　　　“以后的工资多少我不管，但我希望你能够一次性支付二十万给我。只要他给我二十万，我可以为他服务一辈子。”

　　　　我这样对他承诺，也做好了履行承诺的打算。反正我这生命也是捡回来的。反正，我就算做着别的事情，就算成功了，在这里，对我来说也毫无意义。我是中国人，只有回到中国，我的收获才会有意义。

　　　　“很道歉，阿特斯丹不是奴隶社会，我不能答应你的条件。我知道你会信守承诺，但是法律不允许，法律允许的是，你想要离开，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提出申请，一个月之后，你就能够自由离开。”叶尚明说。

　　　　叶尚明是个商人，大商人，他可不想因为区区一个员工，冒险去触犯法规。

　　　　“可是，我真的需要钱。”

　　　　“如果你真的需要钱，有另外一个办法，看你能不能接受。我给这个岗位，支付的是一个月一万二的薪水，如果你愿意在这个岗位工作下去，并签订五年的合同，我可以给你在公司，预支一个月的薪水。”叶尚明说，“当然，这离你二十万的要求有点远，我不知道你需要二十万做什么，我也不想过问，但我还是真心希望你能接受这个条件。”

　　　　五年，又是五年的合同，在中国，第一份工作我签订的就是五年的合同，现在又是五年。以我的性格，一般签订了合同，合同没有到期，我就不会轻易离开。我害怕失去自由，但我别无选择。我人生第二次卖身，竟然是卖给了外星球的一个企业。

　　　　我签订了合同，在同事的带领下，我领取了我在外星球的第一份薪水。更让我欣慰的是，公司提供了食宿，所以我最操心的另外一个问题，也得到了解决。

　　　　只有媛姐的事情，我还是很烦恼。

　　　　今天是最后一天，我见到媛姐的时候，跟她说了实话，告诉她叶晨不会帮助我，但是我找到了一份工作，身上有了点钱，但不够替她赎身。媛姐也告诉我，在我离开之后，不良会所老板并没有信守承诺，还是想要对她图谋不轨，她没有办法，只有再次以死自保。之后，她尝试过对付不良会所老板，用武力逃脱这个牢笼，但是她发现不良会所老板，虽然好色，魔法却非常了得，没有小黑小白在她身边，她根本不是不良会所老板的对手。

　　　　这时候，我趁机问了媛姐对我身手的评价，果然事实让我难过，不是她的对手不说，连一般的阿特斯丹人，我都比不过。叶晨真是害我不浅。

　　　　不过，我叫媛姐放心，我告诉她在我之前生活的地方，有一种叫做分期付款的方式，我想和不良会所老板谈判，让他答应我采取分期付款的方式，偿还这笔债务。

　　　　我告诉不良会所老板，他还是会得到二十万，但是这二十万，我需要分二十个月偿给他。不良会所老板不是傻子，他一算，他最出色的技师，两年内也能给他赚够二十万，而且依然是他的资产。

　　　　“小伙子，我是看你对她痴情，那小姑娘也对你有意。出于好心，才答应让你用二十万来赎她，结果你根本就没有交易的诚意。”不良会所老板说。

　　　　其实我知道，他愿意让我拿出二十万把媛姐，可不是因为什么“出于好心”，而是因为他知道媛姐是个麻烦人，搞不好随时都会作出过激的行为，让他人财两空。

　　　　“可是，你让我一下子拿出二十万，我现在实在办不到。”我向他坦言。

　　　　“要不这样子，你还是每个月给我一万块钱，你包月。但是，二十个月后，小姑娘还是属于我的，如果你要完全赎回她，任何时候，你都要拿出二十万整的钱来。”不良会所老板说。

　　　　我答应了他的条件。我别无办法。

　　　　虽然媛姐不是那样的女人，但是如果我远在地球的父母，知道了我每个月用几乎自己全部的薪水“包养”着一个女人，他们一定会气得不再承认我这个儿子。

　　　　媛姐告诉我，她知道小黑和小白还活着，而且就在这和平城镇之中，如果有小黑小白在身边，她就不惧怕不良会所老板，就是这紧锁的房子，也困她不住。可惜她出不去。

第十七章　拍卖会（）　
我责怪自己，不够实力，不能够真正帮上媛姐什么忙，媛姐却安慰我，说我已经尽力了，还说从小到大，除了她完全不记得模样的父母，没人对她这样好过。媛姐的话，更让我想要拼尽一切去帮助她。可是，世事就是如此，不是你努力就一定能够办好事情。

　　　　在之后的日子里，我和媛姐，竟然过了足足一个月类似的生活。我担心媛姐会无聊，为她买了电子娱乐设备，还有书籍。可怜，我那预支的一个月的工资，全部花在了媛姐身上。幸亏公司包吃包住，大概由于叶尚明的关系，公司里也经常有人请我吃饭。特别是面试过我的几个人力资源部的人，隔三差五地约我去活动。所以，实际上，我的日子并不难过。加上质量提升项目的开展，晚上又多半到媛姐那里，陪她聊天，跟她说公司的事情，听她讲新看的电视剧，还有。说实在的，我很喜欢这样充实的生活，虽然有时候，我会很疲倦，甚至在媛姐讲着故事的时候，我会悄悄睡着，但是我过得很开心，比在中国的时候，还要开心。

　　　　我甚至自私地想，哪怕永远在这个不良会所的紧锁的房子，每次相见都要人帮忙打开铁锁，每次离开也要高声叫唤，让人来打开门让我出去，但只要能够跟媛姐这样生活下去，我愿意。但是，我知道，媛姐不会想要过这样的生活。没有人愿意被锁在房子里。就算每天都能够跟自己相爱的人见面，也不会有人宁愿被这样限制者自由。

　　　　媛姐还有其他的心事，我知道，她担心着小黑和小白。媛姐说，小黑和小白是她的救命恩人，一直照顾着她长大，如果它们是人类的话，可以说，它们就是她的父母。但一个月过去了，媛姐知道它们还活着，而且一直在这座城镇里，但媛姐看不到它们，心里越来越不安心。

　　　　之前，我和媛姐都认为，小黑和小白一定被卖到了魔法商店。但是，我多次去和平城镇的两个魔法商店，都没有见到小黑和小白。其中一家魔法商店的店员告诉我，她曾见过这样的两只精灵，那是一个农夫打扮的人带过来的，但因为价格没有谈妥，他并没有把精灵出售给他们。我知道，她说的那个农夫，就是魏贤，但那是媛姐被抓之前的事情。店员说，之后，她就没有再见到那两只精灵。另外一个魔法商店，则这一个多月都没有买卖过任何的精灵。店员告诉我，由于有关精灵的负面消息的传播，精灵的价格不断下降，恐怕在这一年内，他们商店都不会再做精灵生意。“做了只有亏本。”店员告诉我。

　　　　我告诉两个魔法商店，只要有人出售那两只精灵，我愿意按市面价格的两倍，将精灵买下。

　　　　店员们都答应了我，说只要一有精灵，就会通知我。我留下了我的联系方式，那是我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不久之后，我果然得到了其中一个商店的通知，可是，当我急匆匆赶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并不是小黑和小白。那也是非常可爱的精灵，虽然不会说话，但毛发很好，又长又柔和，是精灵中的美人族。但媛姐曾经告诉过我，这样的精灵，虽然好看，但一般魔法师都不愿意饲养。因为它们不但不能战斗，对主人魔力的消耗又是极大，饲养它们，纯粹是在做亏本投资。

　　　　我也曾经想过，随便买一只能够战斗的精灵回去，只要媛姐有了精灵，一定威力大增，到时候打倒不良会所老板，逃出铁锁牢笼，继续她的逍遥日子。

　　　　但是，且不说我买不到精灵，就算我买到了精灵，精灵也不听我和媛姐的话。想要精灵认你为主人，除非魔法商店的介入，要不然几乎完全不可能。像媛姐和小黑、小白这样，自然地成为从属关系，媛姐说，除了契机之外，另外的原因就是它们本来就是她父母的精灵，而她身上有着她父母的基因。

　　　　我觉得阿特斯丹精灵的这种驯服方式，太过复杂，在中国，想要一只猫狗听你的话，只要多花点心思陪陪它们，再给他们弄点吃的就可以了。

　　　　媛姐说，精灵和猫狗是不一样的，它们具有和人类同等的智慧，不能简单地把它们当成宠物看待。想要得到它们，也不能像得到猫狗那样随便。

　　　　“但我还是觉得复杂过头了。”

　　　　“如果不这么复杂的话，精灵和主人的信任关系，很容易就会被打破的。”媛姐说。

　　　　我不得不赞同媛姐的说法。现在人类的婚姻越来越不牢靠，说不定正是由于结婚越来越简单。以前的各种传统习俗，统统都能被九块九的一本红本子代替，所以，人们才不那么珍惜那好不容易的结合吧。

　　　　虽然媛姐极力推崇她们阿特斯丹的精灵文化，但正是因为那文化的复杂，本来简简单单，只要得到精灵，就能得到力量，只要有了力量，就能自由的事情，变得相当复杂。我每天都要绞尽脑汁去想，怎么样才能够得到二十万，或者怎么样才能够找到小黑和小白。

　　　　但很多事情，你想破脑袋没有用，反而是一不小心，运气就来了。

　　　　一个月的时间，要让一个几乎没有质量体系的工厂质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几乎不可能，但我在工作上的努力，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成绩。至少，以叶尚明以前标准挑出的供给代工厂的次品，已经完全杜绝，以致于叶尚明不得不另外安排人，将已经完工的合格产品，故意破坏，以产出“合适的产品”给予代工厂。

　　　　结果，我并没有白忙活，在失去叶晨的信任之后，我意外地被叶尚明看重。甚至于在假期时间，他还诚邀我去参加全城镇最大的拍卖会。

　　　　原本我想利用假期的时间，好好陪陪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