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起风云-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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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个二弟跟他从来都是一条心。从来没有打过其他的主意,对他也足够尊敬,最重要的是,他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替他赶走一切的敌人。
这就是血脉亲情,他与二弟尚能如此,为何自己的儿子就做不到?
“大哥。这件事你心中也该有数。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这我早就知道!我从前不说,那是念着他好歹也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亲人,我以为他再坏。也不会对亲人动手。可是这次,就算是拼了这条命,我也绝不能再放过这个畜生!”白千重气得脸色殷红,原本因为中毒受伤而没有血气的脸色被刚才这动怒一憋,立刻呈现出了一条条的青筋。
“你慢些说,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的跟我说清楚。”白千帆了解白千重,他知道白千重不会无缘无故的针对自己的儿子,他这么说,那必然是知道些什么事情,他需要将一切前因后果梳理清楚。
白千重被苏九音扶着重新坐下,喝了口水平息了一下愤怒,这才开口道:“大哥,你是家主,当知道凡事处事公道才能让家族走得长远。我不刻意针对谁,只是将我知道的说给你听,要如何处置,你自己看着办。”
“你说。”白千帆沉重的点了点头。
白千重似是陷入到了回忆之中,开始将一切的事情娓娓道来:“前几日,法界城来了个身着紫衣的年轻公子,带着几个修为相当高绝的护卫,说是要找苏姑娘的亲人。当时,拂衣接到消息之后,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与我一同去了那宽伯所住的宅子。本以为凭我这如意境的修为,对付个一般的对手不在话下,可到了我才知道,与那些人的修为相比,我就是个井底之蛙,完全不是对手。甚至于,我连那个紫衣公子都打不过,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击杀了宽伯而无能为力。”
说着,他歉意的看着苏九音说道:“苏姑娘,你别怪拂衣,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去了之后,拂衣没有丝毫犹豫便冲了上去,只可惜不敌来犯之敌,拂衣被打伤,经脉尽碎,我也被击成重伤而昏迷不醒。拂衣能坚持到现在,还是全凭着在珠玉楼买到了能修复经脉的灵药,只是那灵药等级太低,就算是修复经脉,也只是能轻微修复,根本无法全部修复,但好歹是保住了一条命。”
苏九音点头。她知道这件事不能怪白拂衣和白千重。说到底都是娘生爹养的,别人凭什么要为一个跟自己不相干的人付出生命?白拂衣能做到这个地步真的已经是够意思了,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何况,她刚刚查看过白拂衣的伤势,体内的经脉破破碎碎,还是一条乱麻的状态。若不是事先吃了能轻微修复经脉的灵药,事后又有大夫开了温润经脉的药方,恐怕他早就死了。
也亏得自己回来的及时。经脉破碎放在整个修真界并非是不可治的绝症,相比起气海被废,经脉破碎只要能及时救治,还是能恢复如初的,只是修为可能会受些影响。但是这在落后的法界城。已经算是不可救治的大病了。
苏九音身上有不少的灵丹妙药,就算事后白拂衣的修为减弱,她也有办法让他恢复如初,这样一点倒并不必担忧。
见苏九音的神情确实没有怨怪,白千重这才继续说道:“我的伤比拂衣轻了许多,所以醒来的也快,恢复的还算不错。这之后我又去了那庄子一次,却见那庄子已经被打塌了半边,院子里血迹斑斑,甚至我还见到了一具破碎不堪的尸首。整个身体被完全打成肉饼。分辨不出长相。苏姑娘的那几个奴隶也被全部杀死。残肢断臂无处不在,现场惨不忍睹。”
苏九音从白千重这里听了事情的经过,手掌不由得紧握成拳,任由尖利的指甲刺破手掌。借由那疼痛强行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与杀意。
“事后,我将那些残肢全都查看一番,自衣着打扮来看,有男有女,应当是那些奴隶无疑。因为心情沉重,我也没有拼凑尸首,便将他们全都葬在了一起。而另一具被拍成肉饼的尸首,应当就是宽伯无疑,我将能收拾的全都收拾在一起。买了具棺椁,也一并葬在了城外,立了无字碑,就是想等着苏姑娘回来时再做处理。”白千重知道宽伯的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那就是必然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他生怕苏九音会迁怒白拂衣。所以这一切的事情他都拖着一身的伤亲自处理了,就是想给苏九音留下个好印象,也好为白拂衣开脱。
“多谢,之后我会亲自前去祭拜。”苏九音状似平静的点了点头,实则心中那点理智险些都被怒火吞噬。
白千重没想到苏九音会这么好说话这么理智,心里也感激,继续道:“我因着不放心拂衣的伤势,所以想着亲自去照看着,当时得知守在拂衣身边的是白拂渠之后我就更是心急如焚,连忙就闯进了这间房中,当时就见白拂渠这个畜生拿着一个瓷瓶往药碗里下毒,一边下毒还一边诅咒拂衣该死,说拂衣有今天那都是报应,谁让他抢了自己的风头还想抢自己的家主之位。白拂渠,你敢说你没有说过这些话?你敢说你没有往药里下毒?你也是修士,你可敢对天道起誓?”
白拂渠战战兢兢站在白千帆身后,他觉得只有父亲能够保护他,他怕白千重一个生气一掌毙了他。
虽然他已经浸泡过血池水,修为也在稳步的增长,但这毕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时日尚短,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发展。
他的修为还太低,怎么敢跟白千重这个如意境的高手叫板?
“我当时确实往药碗里下了药,可那都是对经脉修补有好处的灵药,是我花了不少银子从珠玉楼买来的,是为了给弟弟治病用的,哪有二叔说的这样龌龊?”白拂渠当然要否认,下毒的事是绝不能承认的。
你家修补经脉的灵药能花银子买下来?萧亦寒不屑的冷哼。
“既是如此,那我当时要你先喝下去给我看看你为何不愿?”白千重怒吼。
“那毕竟是药,我又没有受伤,为什么要喝药?何况那药熬起来十分费时,我若喝了,又要重新熬制,浪费时间。”白拂渠继续辩解。
“那药不过是大夫开的温养经脉的方子,对人非但没有害处还有益处,就算你喝了也不会对你有任何伤害,可你竟然不敢下口,足见你心中有鬼!”白千重气的狠狠的咳嗽了两声。
“父亲,我没有,我与弟弟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二叔不过是疑心病重,总是怀疑我这一片赤诚之心。我哪来的毒药?又为何要害弟弟?”白拂渠暗地里咬牙切齿,这个该死的白千重,之前就应该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他,也好过现在自己如此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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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滴血验亲()
“这还不简单,拂衣的存在成了你接手白家最大的绊脚石,这难道还不足以成为你害他的理由?”白千重冷笑。大家族里这样的龌龊事还少吗?所谓兄友弟恭,说出去哄三岁的孩子么?
“二叔,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也知道你将弟弟当亲生儿子一般疼爱,可即便如此,您也不能这样陷害我,这对我不公平!”
白拂渠这话说的就实在是有些诛心了,听着像是在诉说他的委屈,但实则这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意指白拂衣指不定就是白千重的儿子。
白千帆哪能听不出自己儿子话里的意思,心里也气个半死。他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个孽子,竟然公然说自己带了绿帽子。
说实话,他不信白千重能干出这种事来,何况,白拂衣的长相与他十分相似,仔细看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这不是他的儿子,实在是很可笑。
白千重更气,他承认他疼爱白拂衣就像是疼爱自己的孩子一样,因为他无子,而白拂衣小时候又那样可爱,他多多少少的将自己带入了父亲这么一个角色。
但是,他也并不是只对白拂衣一人疼爱的,他对大哥的孩子起初都是一视同仁的。就算是白拂渠,他曾经也一碗水端平的疼过。
若不是他亲眼见到了白拂渠虐待灵宠的可恶嘴脸,想必他也一样会将之当做亲子疼爱。
这样的感情,十分纯粹自然,从没有夹杂过任何一丝一毫的不干净。可就是这样简单的感情,在白拂渠的嘴里,就成了他给自己的大哥戴绿帽子,他简直恨不得剁了白拂渠这个养不熟的小畜生!
不过,白二爷还算是冷静,明知道他这话是挑拨离间,也不气愤,更不辩解。只是冷笑着说:“你这小畜生是想说拂衣是我的儿子,我给大哥带了绿帽子?”
白千帆一听,立刻暗道不好。他对这二弟的脾气还是了解的。平时吧算不上特别冲动,但也绝不是个十分睿智冷静的人。而当有一天他真的睿智冷静了,那就代表这个人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是那种想杀人的生气。
“二弟,你别听这孽子胡言乱语,畜生!还不给你二叔道歉!”白千帆越发头疼。事到如今,他知道事情已经不可能轻拿轻放了。到了这个地步,至少也是个两败俱伤。
只可惜。有苏九音在。又怎么会让白拂渠将事情弄到两败俱伤的地步。
白千重就更是如此。他这样疼爱白拂衣。就得为他将路铺平。本来就看白拂渠不顺眼,现在有机会整死他,他怎么能轻易放过。
不是他心狠,是因为白拂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如果不尽早除掉。早晚有一天会反咬你一口。
原本白拂衣就已经想要找机会除去白拂渠了,只是当时他打着算盘想要榨干他最后一丝剩余价值,所以留着他,打算让他跟水家的水荆沙拼个你死我活,顺便将水家收归囊中。没想到,事情还没有开始行动,就突然出了个紫衣公子,跑到苏九音的庄子里大杀特杀,以至于让他受伤昏迷。一直不醒,这才着了白拂渠的道,险些被害死。
吃过亏的白千重决不允许事情再有其他的意外,所以今天,他一定要置白拂渠这个小畜生于死地!
于是。白二爷冷笑一声,不做任何辩解,直接在自己的手上割了道口子,将血滴在茶碗之中,又起身走到白拂衣身前,在白拂衣的手上也割了道口子,滴血入碗,待到两滴血完全不相容时,直接将茶碗递给白千帆,让他自己去看,并言道若是不信,自己滴上一滴血看看能不能跟白拂衣的血相融,若是能,这事儿就再清楚不过了。
姑且不论这法子是否科学,但在这个世界,确定是否亲生骨肉大多都是用这样的方法,百试不爽。
白千帆本来就不相信白千重会给他戴绿帽子,更何况,白拂衣的容貌在那摆着呢,不用滴血验亲也知道这不过是自己这个大儿子在转移话题。现如今,那茶碗就拿在自己手上,事实俱在,就更加可以肯定这事儿不靠谱了,故而也有些尴尬。
这事儿虽不是自己提的,可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的却是自己的儿子,做老子的难道还能有面子?
“二弟,大哥并没有怀疑你……”有心说些什么缓解下气氛,只是却觉得说什么都是错的,很有些马后炮的嫌疑。
“大哥你不用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这举动也不是为了给你看,我就是要用事实让这小畜生看清楚,就算他说破了天,也休想蒙混过关!”白千重颇有些吹胡子瞪眼的意味。自己这么些年的好口碑,这一世英名险些就被这白眼狼给毁了!
白千帆无奈摇头,心中对白拂渠也是失望透顶。他现在早已经相信了白千重的话,相信了这个大儿子竟然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就骨肉相残,这让他突然间有些疲惫。
“那你又是如何摔倒,昏迷不醒的?”白千帆只是想转移一下话题,毕竟任是谁都不喜欢有人去讨论自己带没带绿帽子的事情。
“摔倒?是这小畜生跟你说的?”白千重冷哼一声,继续道:“事实是这小畜生被我撞破了阴谋,便想着要堵上我的嘴。先是下跪求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痛哭流涕,不停地磕头。见我不答应,竟然突然出手偷袭,以毒暗算,我也是一时不查,再加上伤未痊愈这才着了他的道。所谓摔倒,扯动了伤口,不过是他下毒之后又故意将我的伤口撕开,造成摔倒的假象而已。这畜生简直该死!”
白千重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倒下前白拂渠那张狰狞的脸。他笑的是那样的肆意张狂,全没有将骨肉亲情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