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缨路-第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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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副天下少有人能匹及的容貌风姿,那一刹那,整个人竟有一种翩若仙人之感。
当然这种感觉不过一瞬就不见了踪影。
“裴宗之,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才发现啊!”他回了一句,转身走回驴车的方向,从驴车里翻出一本皱巴巴的书扔了过去。
车夫也识得几个字,跟着凑过去看。
《凤鸣县志》。
第一页就记载了一段过往。
昔太宗陛下摔神人张鲁道与刘氏一族最厉害的一支术士于凤鸣山相遇。而后阴阳之术百出,各显神通,刘氏一族大败而退。太宗陛下与神人张鲁道留天兵一支于此,方才离去。
原来,这就是附近那些百姓所说的故事。
县志记载:凤鸣山附近,有一支天兵。 2k阅读网
第四百七十五章 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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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宗之坐在庙门口,看着磅礴大雨发了片刻的呆,开口了:“传言……”
“传言并非空虚来风……”黄石先生连忙说道。
裴宗之瞟了他一眼,很不给面子的打断了他的话:“也有可能是以讹传讹。”
黄石先生翻了个白眼,不想再搭理他了。
“我想进山一趟。”在门口坐了半晌的裴宗之站了起来,钻去驴车里翻出蓑衣斗笠穿在身上。
“大雨天你进山?”黄石先生闻言错愕不已,“我没有听错吧!”
“没有。”裴宗之带上斗笠,站了起来,“你没有听错。”
“可这天……”
“天不好,这地又好到哪里去?”他伸手一指,指向寺庙破窗的方向,“这还是来时那条路么?”
黄石先生和赶驴车的车夫转头看去。
庙外大雨磅礴,外面的官道上看不到一个人的踪影,路边发黄的野草被雨水淋得摇摇晃晃,嘈杂凌乱的倒在一旁。
怔了片刻之后,黄石先生脸色大变:“雨前是入夏,但眼下外头的景象分明是深秋。”
一瞬之间,入夏转为深秋。
这怎么可能?
天下间怎可能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车夫早吓的脸都白了,连忙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关老爷显灵,救救小的,小的不想死在这里……”若非这里还有两个人,他都快吓得昏过去了。
“别拜了。”黄石先生伸手把一旁的车夫搀扶了起来,看向慢条斯理整理着身上蓑衣斗笠,把长袍束起来的裴宗之,“与其拜关老爷,不如拜他。裴宗之,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裴宗之摇头,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这阴阳十三科,精通一科者,这天下间有不少。但能通遍这十三科的,少之又少。我也做不到,如果是……她……在这里,可能要好上不少。”
哦,是说那个丫头啊!
“那这……”黄石先生还想问。
裴宗之却摇头打断了他的话:“别问了。我只知道这里一定有奇门遁甲与通阴阳的手段,还涉及哪些手段,我也看不出来,所以,我想进山一趟,看一看。”
“等等!”眼看他就要走,黄石先生连忙出声喊住了他,“你干嘛去?”
“进山啊!”
“你进山了,我们怎么办?有危险怎么办?”
“那也是我的事,你们不是没事么?”裴宗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拦着我做什么?”
一旁的车夫一脸茫然,黄石先生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敲了敲额头:“你要出事了,我们怎么出去?”
“怎么来的怎么出去呗!”
裴宗之说着,转身大步走入雨帘。
黄石先生原本准备跟上去,可才一走到庙门口,迎面一记响雷把他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眼前哪还有裴宗之的影子。喊了两声,无人回应。他瑟缩的躲回了庙里,回头见车夫有些害怕的看着他:“他……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么?”
这个年轻的怪人一直都是这样的么?车夫喜欢听旁人说那些传奇的话本故事,不代表自己想变成故事里的人啊!
黄石先生点了点头,神情复杂:“我们在这里等他回来吧!”
“他……会不会出什么事?”车夫有些害怕。
“应当不会吧!”黄石先生回头看了眼庙里杀气腾腾的关公像,吓了一跳,这一刻无比怀念起了文邹邹的孔圣人像,“毕竟他是裴宗之啊!”
这一等,也不知等了多久,外面的雨放佛下个没完没了一般,看不出天色,看不出时辰,放佛格外的漫长。
“夜雨、孤庙、怪风。”黄石先生瑟缩的喃喃,“这简直是现成的山精野怪故事啊!”
一旁的车夫抖了抖。
“我现在真是无比想念一个人。”黄石先生抱着双腿和车夫紧紧地靠在一起,“那个人……简直是山精野怪看到也害怕。”
“谁啊?”
“一个鬼怪看了都害怕的,”黄石先生看着眼前跳跃的火堆喃喃,“小煞星。很可能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阴阳术士。”
车夫又向黄石先生的方向挪了挪:“那他老人家现在在哪里啊?”
“老……老人家?”黄石先生愣了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先紧张的情绪倒是送了不少,看向一头雾水的车夫,“她一点都不老,年纪小,厉害着呢!”
“至于她是谁,我想她的名字很快就会为天下所知了。”
“叫啥呢?”
“卫瑶卿。”
“没听说过。”车夫挠了挠后脑勺。
“没关系,以后就知道了。”黄石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因着这一段对话,也没有原先那么害怕了。
真是怪了,她人不在这里,提到她,放佛都能辟邪似得,黄石先生摇头感慨。
雨还是很大,庙门口的门被风吹开,一开一合的,黄石先生和车夫拗了半天,最终,还是车夫站了起来,去将庙门关上。
才刚走到庙门口,车夫却愣住了了,而后回头看向黄石先生。
“怎么了?”
“他回来了。”
还是一身蓑衣斗笠,身上却脏不溜秋的,放佛在泥潭里滚了几圈一般。
“裴宗之!”黄石先生喊了一声,见他还是眉头不展,脸上有些失望的表情,走入了庙里。
“你……”
“无功而返,只有三分之一果然不行啊!”裴宗之叹了口气,“我们走吧!到长安之后,我去问问她。”
“对,对,快走吧!”车夫闻言连忙去拉驴车,眼巴巴的看向裴宗之,“怎么走?”
“随我来。”
在雨中,除却他们三人一驴之外,放佛看不到任何活物,一条官道能怎么个走法?在此之前,不管是黄石先生还是车夫都不会认为区区一条官道还能走出花样来。
直到今日,这边走几步复又折回,那边走走复又折回,时不时的还需要停下来等一等。
一开始还能记一记,但走多了,早已忘的差不多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能看到视野尽头突然冒出来不少行人,谈话声抱怨声都是如此的熟悉。
雨已经停了,路上有些泥泞,官道边的野草泛着水绿的新鲜气息。
还是入夏的时节,还是那条官道,却已经不同了。
年轻的怪人已经坐回了驴车内,那个年长一些的手里拿着蒲扇,还在啰嗦的抱怨着,一切放佛都没有变过。车夫却有些茫然:方才所见所闻,可不是梦,是真的!
有朝一日,自己也成了那些传奇话本中的参与者,当时是害怕的,但事后,竟有种别样的兴奋感。
“愣着干嘛?还不走么?”年长的人在催促。
车夫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驱着驴车,继续启程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 放权()
长安城。怀国公府。
眼前的老者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何太平来时,他正蹲在地上,将花铲推到了了一边,用手扶着一株色泽艳丽的花。
“下官见过国公大人。”何太平低头,喊了一声。
老者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是……”
“下官长安府尹何太平见过国公大人,当年初到长安,曾有幸一见国公大人,今日特地前来拜访。”
老者手里扶着那株花,看着他:“何太平?我知道你。是个清官,何青天,不错不错。”
“国公大人谬赞了。”何太平俯身,向怀国公行了一礼,“多年不见,国公大人还是一如当年。”
怀国公看了眼何太平“哈哈”大笑了两声,摆了摆手:“好了好了,这世道,连何太平都会说漂亮话了。”
何太平低头笑了笑,道:“这是长安。”
权贵林立、权臣士族遍地的长安城,光靠“何青天”的名声是站不稳的。
“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有事么?”
何太平脸上笑容不变:“国公爷英明。”
“那么大的动静,老夫又不是瞎的,怎会看不到?”怀国公摇头,“想要什么就去查吧!”他说着专注的摆弄着手里的花,放佛天大的事情也没有这一朵两朵花来的重要,“有什么需要的,怀国公府会竭力配合。老夫虽说避世多年,但好歹还是这个府里的主人,这句话还是能说得出来的。”
何太平俯首行礼:“国公爷英明。”行罢礼起身,却见怀国公还在弄着手里的花,何太平目光不由顿了顿:“这花……”
“内子喜欢。”国公爷叹了口气,“我避世愿与内子长厢厮守,却还是……”
“后来,我便知道,这世间,有些东西你再争,总是争不过命的。”说这话时,怀国公身上的气息有些落寞。
怀国公夫人几年前去世了,曾名动一时的薛家大小姐自愿前往薛家祖宅为怀国公夫人守孝三年,孝心可嘉,当时长安城里颇有赞誉。
何太平不再多说,低头俯身一礼。揭人伤疤,提人难处,非他之道也。
“你不必自责。”怀国公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转身看向一旁站在那里,脸色阴晴不定的薛景瑜:“你……不可造次,知道么?”
薛景瑜连忙应了一声,这才同何太平往前院去了。
整个怀国公府没有一声多余的嘈杂声,有人低头翻看着府中的记录流水,有人核查着府中主仆的名单与记录在册的身份文书。
薛景瑜站在一旁,看着何太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细细的查看着。
事到如今,他哪还能不知?恐怕何太平查他夫人之事是假,另有所图才是真。退一步而言,就算他囚禁夫人多年,这最多也不过是家事,闹上去,判一个和离,罚俸而已。
但眼下,何太平将篓子捅到陛下面前,分明是算准了陛下不耐烦管臣下的家事,会将此事全权交由他来做,他正好借题发挥,查他怀国公府。
有被查问过的小厮站在门外,看了他几眼。
薛景瑜会意,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查案没有说连他的行动都要过问,毕竟,堂堂的怀国公世子不是犯人。
是以,何太平只是多看了几眼,便收回了目光,他没有权利过问怀国公世子的行踪,过问了也无用。
薛景瑜青着一张脸走向恭房的方向,身边的小厮低低的说道:“国公爷说了,世子不用担心。”
“父亲搞定此事了?”一直都阴沉着一张脸的薛景瑜这才抬头望来,脸上的阴翳散去不少,“父亲出手了?”
“是。”那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厮又道,“国公爷说尽管查,世子放宽心便是。只是此事一了,世子要将大小姐接回来。”
薛景瑜方才散去的阴翳,复又聚拢而来:“我这个爹做的还不如个女儿,父亲一贯看不起我……”
小厮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主子的抱怨声,没有说话,却也不迎合。
“我真是搞不懂父亲,明明手段如此厉害,为何偏偏……”
小厮依旧不说话。
再如何想发牢骚,对这个不说话,不回应的小厮,这话也说不下去了。薛景瑜烦躁的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跟你说也是无用的,我自己想办法。”
一旁不声不响的小厮又开口了:“国公爷要世子放权,把府中大小事宜交给大小姐来处理。”
“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用?”薛景瑜脸色涨的通红,“越过我这个老子,把权利给个孩子?女孩子又是外人,迟早是要嫁到别人家……”
“世子。”小厮出声了,“国公爷说了,您在说大小姐之前,想想今时今日,长安城里风头最响的是谁?还不是个丫头片子?”
“不要小看丫头片子,丫头片子比您想的更要厉害。”小厮面无表情的说道,“与貌取人是要吃大亏的。”
“可是……”
“国公爷说此事没得商量,”小厮脸上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