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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雪山飞狐续传-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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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来,眼光不觉间朝着全身素黑的袁紫衣看去,见她神色凄凄,脸容忧苦,似乎常年不见快乐。想她十年离师,身入魔道,虽不愿却又无奈,其心郁郁,其情楚楚,当是满腹有苦难言,倒也难为她了。

跟着一想,不禁冷汗直冒,心中忖道:“原来程姑娘才是红魔的真正徒儿,怪不得她在密道中见到我时一脸惊愕表情,便似说着:‘你怎么还活着?’想来她必是知道天魔要躲在石棺中加害于我,只道我难逃魔掌,必死无疑,却想不到我竟能躲过天魔袭击,是以再见到我时不免惊讶万分。这么说来,难道那张丝绸密道图却是我想错了,压根儿不是袁姑娘以纸鹤送来,却是程姑娘不怀好意了?”愈想背脊愈是一阵寒凉上来。

这时红魔嘴角扬起,嘿的怪笑一声,说道:“老贼尼,你这是诓我来啦?霏晔方才那一剑使的明明就是你峨嵋派‘推窗望月’,剑式开阖,横推直刺,招式果然精妙无比,这也才能败中求险,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冲呜师太闻言,气得两眉斜飞,怒道:“放屁!我峨嵋派这一招‘推窗望月’光明正大,剑气纵横,直抢中宫,那里会来斜身绕弯出剑刺人?但你天罡剑法中的‘飞剑迎月’阴险狡猾,看似迎月,实则拐弯抹角的剑走偏锋,这两者差异之大,任谁都瞧得出来,你道老尼对自己门派的剑术招式会来看错不成?”

红魔嘿道:“你老贼尼不会看错,那么难道我就会看错了?”冲呜师太满脸怒容,喝道:“无耻小人,莫非你我要再来比拚一场不成?”红魔磔磔怪笑,道:“十年前我打不赢你,你也打不赢我,才有了今日这场开创武林先例的换徒授武赌注约定。现下咱们两方既是各自认定不同,那也无妨,我大人大量,再比一场也就是了。”

胡斐见红魔伶牙俐齿,狡辩之术老而成精,冲呜师太虽也精明强干,但出家人毕竟少了歪理强辩的慧根,遇上这种善于颠倒黑白的奸险人物,即便自己占了事实依据优势,仍是给对方硬说成了胜败不分之局。

只是要怪也只能怪峨嵋派的这一招‘推窗望月’,乍看下委实与魔派天罡剑法中的‘飞剑迎月’颇为相似,酣战中使来,直刺或斜刺乃在意念心间,决不可墨守成规,否则便是作茧自缚,这是各派剑术中的要旨,冲呜师太自是清楚明白个中道理,但她身为峨嵋派掌门,本门剑招无不烂熟于胸,岂有不识两者剑法招式差异之不同?

但见冲呜师太脸色铁青,缓缓说道:“红魔,你小小心眼里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老尼不是不知。当年你仗势直入中原,摧枯拉朽,不将中原武林看在眼里,老尼却在北岳恒山天门绝路上,连挡你飘影魔踪掌七七四十九掌,你胜我不过,只得消了前去危害恒山掌门静严师太的念头,但却心有未甘,要另定日期与老尼决一生死。”

红魔听到这里,两眼一翻,啐骂道:“呸!好不要脸,尽往自己脸上贴金。当日我虽胜不了你,却也没败在你老贼尼的手上,咱们是半斤八两,大婶别笑二婶,况且我那飘影魔踪掌当时火候未到,否则。。。。。。。。嘿嘿。”

冲呜师太微微一笑,道:“后来你师姊天魔到来,言明十招内必取老尼性命,否则日后魔旗不再靠近峨嵋山百里之内。如今看来,天魔虽是恶名昭彰,倒也信守承诺,果然不失一代武林宗师风范。”

天魔自现身后始终站在一旁不发片语,听得冲呜师太娓娓道来当日情景,倒也没阻她兴头,只这时听她似褒又似贬的话语说来,脸容微变,沉着嗓不悦说道:“本魔要是知道你与天池怪人袁士霄那糟老头有过交情,当日出手自是不同,否则岂能容你避过十招而不死?”冲呜师太道:“那倒也是。论上乘武学,老尼自愧不如。”

胡斐知道天池怪人袁士霄乃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的师父,据传其人武功深不可测,对于各家各派武功更是了若指掌。袁紫衣当年与师父冲呜师太长住天山,深获袁士霄青睐,授以各派武功,这也是胡斐初识袁紫衣时,对她竟尔熟知各家各派武功而大感讶异之处。冲呜师太既与袁士霄熟识,两人闲时相互切磋武学,于各家各派武功自也多有所悟,因而冲呜师太虽是峨嵋门人,但所学甚广,天魔不察,大话说在前头,却也因此而栽了跟头。

天魔哑着嗓说道:“冲呜师太,咱们赌注未分胜负,你却迳往十年前旧事说去,本魔可没这等闲功夫。”冲呜师太道:“老尼现下说的,便是咱们两方胜负关键所在了。”天魔嗯的一声,不耐说道:“那你快说就是。”

冲呜师太道:“当日我提议咱们两方做这场赌注,言明两边派去的徒儿不得再为原属师门效力,否则视同输了一般,是也不是?”天魔闻言,两眉蹙起,转头朝红魔看去,道:“师妹,难不成你有去找霏晔?”红魔容不显色,淡淡说道:“师姊,旁的我不敢说,但这是攸关咱们赌注输赢大事,我岂会如此不知分寸?”

冲呜师太哼哼两声,道:“话说的倒是好听,暗地里却是行那偷鸡摸狗之事。”红魔两眉一竖,怒道:“老贼尼,你有证据再来说话,否则闭上你的老嘴。霏晔,我且问你,这十年来,我可有上峨嵋山找过你来了?”

程霏晔躬身说道:“没有。”红魔哈哈大笑,下巴昂起,说道:“峨嵋老贼尼,你听见了罢。”

冲呜师太嘿的一声,说道:“霏晔,苗大侠如何身陷于此,想来你是清楚的了?”程霏晔脸容漠然,说道:“徒儿不知。”冲呜师太叹了声气,道:“你我师徒十年缘份已到,这就回你原师红魔那里去罢。”

红魔愕道:“老贼尼,这场赌注难道你认输了不成?”冲呜师太道:“咱们就再比一场,这回两个徒儿各归本门,武功剑法却是不受所限,峨嵋剑法也好,天罡剑法也罢,只论输赢,不计生死。”天魔两眼发亮,呵呵笑道:“只要胜负未分,怎么比都行。霏晔,你回来罢。”当下程霏晔与袁紫衣各自跪下拜别现任恩师。

胡斐见袁紫衣来到冲呜师太身前,嘴里哽咽一声:“师父。。。。。。。。。”哭着拜倒下去。冲呜师太伸手扶起,软语慰道:“圆性,十年魔道历练,留得中原武林生机,为师用心之苦,今日终于盼到你回归本门。”

想到两女又将比拚一场,情势更为险恶,那程霏晔现下虽属魔派人物,但终究是自己义妹程灵素的姊姊,无论那一个伤了,甚至死了,对他来说均是心中之憾。跟着又想:“冲呜师太刚才对着程姑娘问及苗大侠身陷于此之事,莫非苗大侠便在石屋之中?”沉吟半晌,当下小心翼翼伏身离开草丛土垛,慢慢朝着石屋后头退去。

他方才见到袁紫衣与程霏晔拚战过招,两人武功剑术均在伯仲之间,这回即便归属本门再战,双方一时三刻间亦难立即分出胜负,谁也无法尽抢上锋来稳住赢面,眼下当务之急,莫过于寻得苗大侠踪迹方是上上之策。

石屋后方是块占地极大的花圃,黑夜中瞧不清楚种的是何种花卉,但花香闻起来却像是紫罗兰的香气,令得胡斐心中不禁想道:“传闻北云天座骑乃雪湖兰狮神兽,此物以花草为食,尤其嗜喜紫罗兰,因而兽毛上带有淡淡紫罗兰香气。这块花圃香气如此浓郁,看来种的全是紫罗兰花,却不知在此翠谷中种来何用?”

他见石屋造型颇为奇特,前面方正,后头却呈扇形构造,石墙高筑两层,轻功稍弱者便难以一跃而入。当下顺着圆弧墙面走到石屋左侧角落边上,气劲一提,悄无声息地跃上墙头,见墙内底下是一排茅草棚架,心中微微一顿,忖道:“莫不是此处养有兽类?”心念刚起,猛地一团白影如雷电迅光般扑到,事先竟无半分朕兆。

胡斐只觉此物身形巨大,但移动跃击竟是不发半点声息,说来就来,当真令人措手不及。心中骇然下,右掌拍出,掌劲猛烈,那物低吼一声,凌空扭身避开,右爪乘势挥出,力道威猛,委实不输武林高手。胡斐一惊,心中喝道:‘好家伙!’腰板一折避过,左掌横挂,“手托日月”,掌势高送,身形却是一矮,跃落墙内。

他足下方才触地,另道白影自左窜扑袭至,半空更闻一声低呜,气流下沉,宛如白云盖顶,竟是两面夹击。

胡斐雄心斗起,九融真经运出,右手‘乌龙盘柱’,左手‘老生揖掌’,体内真气流动,贯注全身经脉,真气隐于形,阴阳融合,周身迸出道道炙热漩流,右引左送,蓬的重声响来,二物身子互撞,痛的低声惊吼。

胡斐定睛看去,见是两头硕大无比的狮面猛兽,身硕如牛,高大似马,光是一颗大脑便有寻常狮类两倍大,兽毛雪白光亮,眼泛碧绿,黑夜中看来,便似四颗发亮夜明珠般璀璨,兽威凛凛,当真名副其实的百兽之王。

这时一阵凉风吹过,两头猛兽昂起鼻头嗅了嗅,低鸣数声,一路闻着味道缓慢前进。

他见两兽趋前走来,心中大惊,本能倒退数步,蓄劲于掌,静观其变。未料两兽殊无攻击动作,只一路昂鼻嗅闻上前,转念一想,知道自己身在上风之处,两头猛兽必是闻到了自己身上什么气味,这才寻着前来。

胡斐身怀神功,可谓艺高人胆大,虽见两头猛兽硕大无比,兽掌一挥,轻松便可杀死寻常江湖武夫,纵是武功高强,遇上难免心神俱慌。但他与两兽交过手来,始终占着优势,自忖对付得了,于是心中倒要看看,两兽究竟是闻到了自己身上什么特殊气味。就见两兽并肩嗅到身前,晃着两颗大脑,换做他人,想来已是吓得昏了。

胡斐立身不动,胸膛挺出,任凭两头巨大猛兽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未久,即见两兽始终在自己胸前磨蹭嗅闻,心中不禁讶道:“我身上真有什么特殊气味不成?啊,是了,雪湖兰狮向以花草为食,难道竟是闻到了我身上所佩带的干枯蓝花香气?”当下取出挂在颈上的香包,两兽闻到浓郁香气,低鸣一声,双双就地趴卧下来。

胡斐见状,心中大奇,虽不明何以两兽闻到蓝花香气当即驯服,但至少现下两头猛兽乖乖趴卧在地,再无攻击意图,自己提心吊胆了好半天,这时终于可以稍微松弛下来,当下伸手抚摸过去,两兽竟也毫不抗拒。

便在这时,耳里传来一道密音,声音甚是惊讶,说道:“小老弟,你身上可是携有蓝月梦幻之花?”胡斐听这声音便是甬道中透过“传音入密”说话的老前辈,回道:“晚辈身上确有干枯蓝花,花名如何,却是不知。”

那人“嗯”了一声,说道:“你福人天相,逢凶化吉,连老夫座骑都驯服于你,想来天命是如此的了。”

胡斐闻言一震,道:“前辈莫不是北魁星北云天大侠?”那人哈哈两声,说道:“世上除了老夫之外,谁能驾驭这两头雪湖兰狮?你进来罢!”胡斐应道:“是。”听得石屋右首有道铁门开启,当下寻声找了过去。

自铁门而入,走过一道长廊,来到一座边厅。那厅并不甚大,几张竹椅简单靠墙摆着,墙上无字无画,虽四壁皆空,却又不觉寒酸。再经一道回廊,来到一间极大石室,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但左首墙面上却刻得有龙飞凤舞的如斗大字,笔力雄健,有如快剑长戟,森然相向。胡斐仔细一瞧,见墙壁上刻得是:

望水知柔性,看山欲断魂

纵情犹未已,回马欲黄昏

胡斐望着这二十个大字怔怔出神,只觉笔意惊雷,一横一直、一点一挑,尽是融会着最精妙的武功,当真恍恍如闻鬼神惊,时时只见龙蛇走,让人瞧得心旷神怡,大叹鬼斧神工之作。

他识得墙上所刻诗句,乃是唐朝诗譠宗匠宋之问的‘江亭晚望’后面两句,前两句是:‘浩渺浸云根,烟岚出远村;鸟归沙有迹,帆过浪无痕。’整首诗句充满弦外哀音,不绝如缕,确有荡气回肠之妙。

正自出神间,听得一声大笑,道:“小老弟竟也懂得老夫书法之中所蕴含的武学妙意,难得,难得。”声音竟是发自上方屋顶。胡斐大奇,仰头看去,只见挑高两层的石室屋顶上倒挂着两个人形,微弱烛火下面貌看不真切,但听声音确是北云天无误,当下好奇问道:“前辈何以倒挂屋顶,苗大侠可好?”

北云天道:“你来得正是时候,子夜已届,星象东移,老夫一人可无法救得你苗大侠,你也上来罢。”

胡斐虽不明他这话当中的诸多意思,但苗大侠受伤需人协助倒是听得明白,当下提身高掠而上,来到近处,这才见到两人原来是挂在一条绳索上,身子凌空一旋,“倒挂金钟”,两足勾在绳索上,竟不晃动半分。

北云天道:“你苗大侠为了护我南来,身接数掌,体内阴阳冲击,难以化开。老夫若功力不减,原可轻易救得,现今却是力有未逮,仅能以尚存的一丝北魁神功护他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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