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自远方来-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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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只是为了谋一份糊口的差事,拥有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资本;艾尔伯德塔罗也曾有过野心。
他想成为九芒星巫师塔的十二位元老之一,他想以巫师的身份有朝一日踏入天穹宫的宫廷做别人不敢想的事情,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简单,却远大的野心。
曾经的艾尔伯德是个极擅长钻营的人虽然巫师世界拥有诸多学科,但真正受到重视的基本上只有神秘学、古代符文、炼金学和历史前两者被埃博登奉为巫师世界的根本,后两者能帮助他在萨克兰土地上谋一份工作。
但他选择的是预言和星相这是艾尔伯德的第一次赌博,这两门学科因为圣十字教会的严重打压而人数稀少,成功者寥寥无几。
他赌赢了。
凭借在星相学和预言学的成就,艾尔伯德终于在九芒星巫师塔获得了一定的地位;同时他的神秘学研究也随之发表,赞誉无数。
星相学和预言学只是垫脚石,神秘学的成就才是自己获得地位的根本艾尔伯德很清楚这一点。
但这两个学科也成为他的大麻烦——就在艾尔伯德即将成为九芒星巫师塔的一名导师时,埃博登收到了来自圣十字教会的严重抗议,咬定艾尔伯德有“思想腐化”的嫌疑。
当时的埃博登还并非后来的巫师之城,面对教会的抗议只能妥协,艾尔伯德被流放了直至三十年后,他回来了。
九芒星巫师塔。
没有人知道艾尔伯德在三十年里经历了什么,但巫师塔仅仅一夜之间就将“元老”头衔授予了这位其貌不扬的巫师。
然而到此还不是艾尔伯德的巅峰时刻仅仅只过去两年,艾尔伯德就来到了帝都戈洛汶;在觐见了艾克哈特二世之后,便成为了第一位走进御前内阁的巫师。
从默默无名到声名显赫,流放三十年其貌不扬,和善圆滑的艾尔伯德塔罗却像是一个赌徒般,用一次次的赌博铺平了前进的道路。
艾尔伯德实现了他的野心,成为了第一个走进天穹宫的巫师——但他真正想要做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在他被流放的三十年当中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最应该提出抗议的圣十字教会,却选择了沉默,和原本准备站出来抗议的守旧派贵族们一起在艾克哈特二世面前默认了这个事实。
即便是布兰登,也仅仅只能猜到这位御前巫师顾问身上隐藏着某些秘密,甚至是艾克哈特二世让他进入内阁的原因也并不单纯不过这似乎早就是惯例了,哪个巫师的身上没有一星半点儿的秘密呢?
上次有这种感觉,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一丁点儿的力量,一丁点儿的虚空残留都无法感受到,甚至都分辨不出周围的冰雾是否只是被扭曲的现实。
眼前的视野逐渐变得雾化而朦胧,连老人的表情都无法看清强咬着牙的洛伦脑海中一片空白,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明朗。
这种力量绝对不是普通巫师能够拥有的
计划失败了。
酷煞的严寒让黑发巫师浑身颤栗,靴子和衣服的表面已经开始凝结起冰霜,呼吸和心跳越来越急促。
对方揭开了最后的底牌,而现在的自己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艾尔伯德塔罗大师”洛伦几乎是咬着牙,才让自己在不下冰川雪山的“严寒”中将这句话说完整:
“您曾经去过巨龙王国?”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老人的脸上居然流露出一丝的迷茫。
如坠冰窟的大厅内,只能听到黑发巫师不自然的喘息声。
“你是说那个因为自相残杀,被巫师们毁灭的国度吗?”
他知道?!
神情恍惚的黑发巫师喘息着,竭尽全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镇定
越是这种时候,自己越不能慌
“洛伦都灵我曾经去过你甚至都无法想象的地方,见到过超乎这个世界的存在你绝对无法想象,这个世界有多少双眼睛在窥伺着我们这些渺小不值一提的存在。”
艾尔伯德皱起眉头,扬起的右手微微合拢:“这并非我的本愿,但我这种么做是为了萨克兰帝国我无法拒绝一个巫师不再受到排挤,更不会因为不受到监管而毁掉的国度”
“如果你真的亲眼见过巨龙王国,你就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洛伦紧咬着牙,身体还在不由自主的打颤,依旧感觉不到任何虚空的力量。
我当然知道,而且还是人家亲口告诉我的。
“不要再做徒劳的抵抗了。”老人缓缓开口,似乎还带着一丝的怜悯:“这座宅院乃至周围的街道,全部都在我的精神辐射范围内在我决定停止之前,你绝对感受不到半点虚空的力量。”
“倒不如说这就是虚空力量的本质强势者会对弱势者产生绝对的压制,而恰好我的抑制力直接源自虚空本身。”
“以幻想终结幻想”
“以虚无毁灭虚无”
“这就是让我死而复生的邪神,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老人用最平静的语气开口道:“至于第二件则是一个预言”
邪神预言?
洛伦感觉自己不该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我不会杀死你的,洛伦都灵;但我会彻底毁掉你的精神殿堂,这还会抹掉你一部分的记忆。”
每说出一句话,艾尔伯德的表情就更加凝重一分:“但只要那个人成功,让教会和巫师达成和解,那么一切的牺牲就都是值”
“真的吗?!”
忍受着冰冷刺骨的痛楚,黑发巫师猛然睁开双眼。
“如果您真的相信这种事情是有可能成功的,那么又为什么会等到最后才做出这个决定?!”
艾尔伯德目光平静,缓缓叹了口气:“因为我在那个人身上,看到了可能性”
“真的吗?”
牙关打颤的洛伦又重复了一遍,缓慢而坚决的开口道:“那我也要告诉您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这个世界,从来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去转动!”
“对巫师们而言,当它诞生的那一刻崛起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不会因为哪个人或者某件事而受到影响。”
“同样,作为一个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存在,巫师们的路程也注定坎坷这同样不是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能够改变的。”
“我曾经到访过龙王高塔,艾尔伯德大师。”
那一瞬间,老人的目光微微一滞。
“如果说这个古老王国教会了我什么,那绝对不是‘巫师会成为毁灭国家的导火索’这样推卸责任的鬼扯。”黑发巫师的声音继续响起:
“在每一个重大的决定和改变面前,我们必须谨小慎微这才是我学到的,这才是他们教会我的。”
“我知道您一定在心中存有这样的愿望能够彻底改变巫师阶层的地位;但您也许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过去的几十年中巫师们的地位已经在一点一点的出现改变了,而且谁也阻止不了。”
“所以我恳请您做一个最最谨慎的决定,如果那份‘可能性’真的能够帮助您实现这份愿望,您又为什么会犹豫到最后?”
“”
“至少能否听我把话说完?”
“”
“我们还有三刻钟,艾尔伯德大师。”
第六十三章 “他们”(上)()
天穹宫,御前内阁。
“关于五天之后的御前审判……”
神情冷淡的艾克哈特二世突然停下,瞥了一眼自己的内阁大臣们:“怎么,看来你们有话要说?”
庄严的房间内一片死寂,除了皇帝陛下敲打桌子之外,再无任何声响。
表情有些紧张的几位内阁大臣们面面相觑,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转向那两个被空出来的席位……原本就很“精简”的御前内阁,眼下更是规模小的可怜。
“咳咳咳…确实如此,陛下。”
座位离艾克哈特二世最近的掌玺大臣——梅特涅·利奥波德轻轻咳嗽两声,环视了一眼身旁仅有的几位内阁大臣:“我以为…如果只是为了审讯西斯科特·查恩大人的死的话…用御前审判的方式未免太过了。”
“梅特涅,你到底想干什么?!”
教会审判官特勒斯·卢复双眼冰冷:“我们在讨论的,可是西斯科特·查恩,帝国伯爵,御前财政大臣!”
“那位一个月前,还坐在我们当中的西斯科特·查恩!”
“你说…太过了?!”
面对教会审判官的斥责,微微蹙眉的掌玺大臣梅特涅并没有反驳什么。
“如果只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涉及到内阁大臣又是帝国伯爵,御前审判理所应当。”梅特涅轻声开口,略微沙哑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但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这起案件已经变成了近期帝都骚动的源头。”
“作为陛下的臣子,我们必须尽可能小心谨慎的处理此事,将暴动和骚乱的危险消灭在萌芽之中……至于御前审判,这种大张旗鼓的做法只能更进一步刺激那些人的情绪。”
“我们应该用更理智的方式,而非一味的顺应所有人的请求。”
教会审判官冷哼一声,表情非常的不屑一顾。
“理智?”
“现在整个帝都的眼睛都在死死盯着吕萨克·科沃的判决!这种时候你要我们理智?梅特涅,你是想眼睁睁的看着人们冲进天穹宫,让陛下给他们一个说法吗?!”
“而据我所知,您所指的‘人们’现在有不少都在打着圣十字的旗帜,甚至有不少的神父和教士们已经参与其中?”
梅特涅的声音很轻,就像是老人闲聊时的低喃:“也许是我们向往正义和民众呼声的特勒斯大人,认为教会已经可以代表帝国的民众了。”
“砰——!”
教会审判官双手拍住桌子,起身几近扑到了梅特涅面前!
“怎么,掌玺大臣准备弹劾我?!”
面不改色的梅特涅微微颔首,目光中依旧看不出喜怒哀乐。
片刻之后。
艾克哈特二世轻轻的敲打着桌子,赤色的双瞳眯成一条缝,像是在沉思着。
“所以…教会审判官的意见是举行御前审判,回应民众的呼声;而掌玺大臣认为必须谨慎行事,低调的处理这个案件。”
皇帝陛下抬起头,赤瞳中闪烁着异样的光泽:“不如让我们再听听大法官维克托·修斯大人的想法,毕竟…他才是真正要承担最后责任的那一位。”
那个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维克托的身上。
早已喜怒不形于色的御前大法官微微颔首,目光一动不动,澄澈的眼神和僵硬的面孔形成了最鲜明的反比:
“我不同意教会审判官的说法,但是……我同意他的观点。”
梅特涅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微微低叹一声。
“有关西斯科特·查恩大人的死,其意义早已超越了整个案件本身……”维克托神情肃穆,目光越来越凝重:“更重要的是吕萨克·科沃本人,也已经不仅仅是这一个案件的问题了。”
“如果这件事被低调处理,且不说会不会像教会审判官所说的那样群情激奋,更是要让原本可以树立萨克兰帝国律法威信的机会,变成了一场私下里的阴谋交易。”
“一昧的想着如何平息事件,追求安稳绝对不是什么好的提议。”
维克托默默开口道:“但我并不是在反对掌玺大臣……就如梅特涅所说,不计代价的满足民众的要求…绝对不是正确的举动。”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五天后的御前审判,在帝都之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如果这种时候公然反悔…结果只会更糟!”
“陛下,我并不是赞同或者反对‘民众的呼声’,而是这种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于帝国的法律之中……会被外界力量所左右的法庭,绝对谈不上公正!”
话音落下,维克托扫了一眼剩余的三人。
掌玺大臣和教会审判官,完全不为所动。
至于御前军务大臣瑟维林·德萨利昂…维克托并不抱期望,也没有人指望能从这位口中得到任何支持。
从头到尾,他支持的都只有艾克哈特二世陛下一人。
“不被外界力量所动的法庭…真是有意思。”
教会审判官冷冷的看着他,语气中丝毫不吝讥讽:“仿佛‘正义’在您的口中,已经变成更加崇高神圣的存在了。”
“这两者的概念本就有所差别,有时所谓的‘正义’并非绝对的公正,仅仅是多数人得利而已。”维克托毫不客气的打断他。
“不敢苟同!如果不是为了正义,信仰和人民的呼声,您所谓的公正又有什么意义?!”
“让人民能够生活在一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