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卿独宠,暴君的狠妃-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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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黠的走廊过道,一盆盆崩坏的仙人掌在扶栏下发出臭味,伴随着店小二摩擦火石时,与地面摩擦的火花,让苏婥感觉到一丝异样。
两人进了房间后,楼下后台的厨房发出一阵一阵的嘶嘶声,在苏婥耳朵里狂纵响起。
淡淡的烟熏味扑鼻,像是后厨着火后东西烧焦发出的味道。
幕深落下,渐渐抬起一丝丝光影。
沈扈打开了阳台的窗户,房间里空气顿时清新了不少。
不久,外面下起了鹅毛细雨,雨点缓缓落下,飘洒的雨点捶打在窗外狡黠光滑的墙上,形成了一种朦胧的错觉。
楼下,稀疏的客流淡淡侃侃,腾龙客栈笼罩在一片棕暗色的格调中。
苏婥见沈扈半天不语,低声问了句:“这里是不是有埋伏?”
苏婥想起圜军刚刚和沈扈窃窃私语的画面,沈扈又让菀眉黛先走,说是尉迟南卿追上来了,尉迟南卿的部下刚被击退,元气大伤,怎么可能就追上来,是找死吗?
沈扈不回答,继续坐在靠窗的位置,往外看,表面是看着绿野竹林、山清水秀,实际上,苏婥看得出来,沈扈在等着什么人。
苏婥无聊地打发了一句:“你不说我也知道!”
说完,转身望向细碎花纹的落地竹窗,苏婥紧瞅了一眼天花板上摇摇晃晃的棕色灯笼,摇摇欲坠。
“呜”
苏婥反应过来,附靠在灯笼壁上的瓷器碎片便齐刷刷地往下掉。
啪叽几声,千丝万缕的碎片砸中了苏婥的脸,碎片刺进脚趾、脚踝里隐隐作痛,鲜红的血不断渗出。
沈扈倒是不急,看了一眼竟然摇了摇头,这是鄙视还是无奈的眼神,苏婥疼得要命,沈扈竟然这样的表情。
苏婥心里愤怒不已,但膏药和纱布在沈扈身上,苏婥只能忍了,装作菀眉黛那样娇吟吟的嗓子,疼得喊道:“皇上,我的脚好疼”
“噗”没想到一下就被沈扈听出腻歪来了,苏婥压根就不会嗲声嗲气地说话,沈扈哭笑不得,刚喝进嘴里的茶差点没一口喷出来,小声地训斥了一句:“不会装就别装!”
沈扈咕噜咽下含在嘴里的茶水,一看就明白了苏婥的意思,从袖口取了膏药,一并往苏婥头上扔。
“猪鼻子里插葱,装蒜!”苏婥恼怒地盯着沈扈幽邃冷峻的目光看,突然心里的火像消了一般,隐藏在身体里的那个人像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所以恢复过神志的苏婥,本能地紧张躲到了桌子底下,痛苦地去拔脚背上的瓷碎片。
沈扈这时咳嗽了一声,喊道:“躺**上去,本王给你上药!”
他不想看见苏婥躲在桌子底下窝囊又可气的样子,这样太给他丢脸了,苏婥已经不是以前的神侯府大小姐了。
“不准,沈扈,你不准过来!”苏婥突然脑子里满是慌张,一钻进桌子里,就觉得没有了身体里另外一个人给她坚强无畏的气魄。
沈扈没有听她说什么,起身把苏婥抱到了**边。
她的脚背密密麻麻都是碎片,扎成这样了脸上还是一副没事人的表情,还真能忍。
沈扈刚伸手去碰苏婥的脚,苏婥就惊得捂着脚趾头,连疼痛都顾不上,直接推开沈扈:“不要你碰我,走开啊”
“手拿开!”
沈扈最后训了苏婥一句,见她不闻不动,只好硬上,掰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给她用镊子一点一点取出刺入肉里的碎片。
苏婥还算安静,没有喊疼,只是额头上多了几滴汗。
“药,给本王!”沈扈伸出手向她问手里攥着的金疮药,苏婥才松手给他。
上好药后,沈扈突然一个冰霜冷淡的眼神杀进了苏婥眼里,他绑好纱布,一下就把苏婥扑倒。
“你想干嘛?”苏婥倒在**头,一步步摸着被褥往后退,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渗到了眼睛里。
她一慌,伸手去揉眼睛,被沈扈先下手拽住了手腕,他饿狼般闪光的眼睛故意盯着苏婥的胸口看,这时,苏婥心中的怒火蹭蹭上涨,又被身体里的那个人带动,一巴掌煽了过去。
第27章 说到做到()
啪啪地三巴掌,沈扈竟然没一丝反应,抹了一把脸,继续压在苏婥身上。。 平板电子书
“本王不过是想看看自己的女人而已,赵卿嫣,你现在可以躲,等到了皇宫,本王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沈扈看了两眼后,立马从苏婥身上退出。
沉稳如涟漪海面的声线,如波涛汹涌的浪潮,灌在苏婥身上,果然,沈扈一直不碰她身子,就是为了等到皇宫后,好好折磨她。
她也拧着眉,气匆匆地从爬起,半跪在**头和沈扈威胁道:“你要怎样都依你,但我有条件!”
“放了你爹?”沈扈抢着说道。
苏婥点了点头。
沈扈立马耸耸肩,低笑在苏婥耳边道:“等你是本王的女人再说!”
“不行,我不相信你!”苏婥说着埋下头不由自主看了看自己,拧眉反驳道:“如果我把自己给了你,你又反悔,不放我爹,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沈扈依旧低笑,晦暗的眸子有意无意睹着苏婥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笑道:“本王向来说一不二,就算现在想要你,你能反抗得了?”
说着,伸出手在苏婥肩膀上拍拍,劝她想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
苏婥被说怕了,只能干瞪眼,吱了一声:“你最好说到做到!”
沈扈坐在**头,依旧盯着苏婥的眼睛看,苏婥被看得脸上早已红成了一片,躲又无处躲,只能抵着头,任由沈扈看来看去。
不久,外面传出动静,沈扈便没有再看苏婥。
他放下药瓶随手扔在**头,听到楼下咚咚三声响,将掩盖的窗户打了开来。
一身黧黑直裾衣服的蒙面男人从窗户上倒挂,一跃飞了进来。
身手敏捷,苏婥以为是派来追杀的暗客,早早拔剑防卫着。
只听到黧黑直裾男人呵呵大笑,像早就认识沈扈,一来就和沈扈拳头相碰问好。
紧接着,黧黑直裾男人看了一眼苏婥,走到她旁边的木盆,撕下面纱浇了一把脸。
苏婥这才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他就是北冥城的西陵王沈焯,正怀着满肚子疑问,她还没发话,黧黑直裾男人便笑着迎上去,道了句:“赵卿嫣对吧,以前打过照面,记得吗?”
说着,下意识甩干净手里的水,手上的水珠全溅到了苏婥脸上。
水珠滴打,细嫩的瓷肌上隐隐看着几丝红色淤痕,但不影响美观。
苏婥骂:“怪不得你知道我在尉迟府,原来西陵王和你是一条船的,一根绳上的蚂蚱,果然!”立刻从沈扈冷静的悉邃里反应过来。
沈焯笑了笑,取出手帕给苏婥,脸上挂着抱歉道:“给,擦擦脸。”
苏婥紧攥着手帕在手心,面前这两个人各个高深莫测、高高在上的,苏婥还真不知道怎么和他们相处了。
她动作僵硬地擦掉脸上的水珠,慢吞吞地伸手把手帕还给沈焯。
外面的雨渐渐地越下越大,淅淅沥沥地斜成了一道弧线,天空被迷蒙的雾气冲刷。
这时沈焯脸色脸色变得严肃多了,他走到沈扈旁边坐下,刚开始有些介意苏婥的存在,但看沈扈反应,便没芥蒂。
沈焯接着步入正题道:“皇兄,你猜的果然没错,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去琳琅阁!”
沈扈说着,便拧紧眉猛然起身。
他走到门外时,又看向苏婥,问道:“赵卿嫣,你来不来?”
沈扈是在问她的意见吗?苏婥还真没反应过来,蹭蹭两下就从**上跳下来。
她顶着脚踝的刺痛,一瘸一拐地走到沈扈面前,没想到沈扈反而又把她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沈焯在一边看热闹,笑得嘴都咧开了,苏婥自然觉得不好意思,脸又涨了涨,泛起红晕。
接连被沈扈抱来抱去,还挣扎不得,真是罪过。
“外面下着雨,你们淋雨去琳琅阁做什么?”就算要出去,也得带一把伞遮雨什么的吧,这样淋着雨去,到时候她得了风寒,还不是得被沈扈欺负死。
“你怎么知道本王要淋雨去?”
沈扈俯下头低笑两声,离开腾龙客栈,从遮雨的房檐下一路走到了一个荒凉僻静的地方。
琳琅阁。
沈扈踹了门进去,漫长的中,苏婥看到淅沥迷蒙的大雨中突然亮起了两束淡黄色的光线。
一个撑着橙色纸伞的侍婢模样的女人在迷蒙中走了过来,苏婥的防范意识立马涌了出来,往身后的小黑屋靠过去。
“二位,请随我来!”
女人手里大白天打着灯笼,给沈扈指了一条路。
一袭铜纹镌刻的幕帘缓缓褪下,昏暗冗长的烛光在凄冷的暗房拂动。
咯吱声突然响起,女人拧开紧锁的钥匙孔,嘭噔一声打开了大门。
暗处一道紫微星宿的图案发出淡淡的白光,许久,一个身穿白纱衣的眉目如画的女人走了出来。
皓腕的面容极为清秀好看,仿佛像广寒宫看到的月光一般冰清玉洁,沈扈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苏婥还以为沈扈是看上这个女人了,后来女人与沈扈暗暗眼色沟通后,苏婥才发现不是。
女人走到沈扈面前躬身请安,沈扈再一次把她扔到了地上,像扔米袋子似的,压根没把她当成人。
“皇上,这是你要的东西!”细瘦女人从怀里逃出一块刻字的绢书,柔软绸缎的料子,递到苏婥手上。
沈扈接过后,并没有看一眼,直接塞进了袖口处。
这时,女人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苏婥身上。
她摸着苏婥的手腕,顿时眉毛紧拧,好像看见她是什么坏事似的。
她笑了笑,把苏婥扶起来,自我介绍道:“赵姑娘,初次见面,你好,我叫商乐言,是一名星宿女,你叫我乐言就好了!”
“干嘛的?”苏婥疑惑问道。
“上观天象,下测人知,万事万物生生不息的源头,皆在于此!”见苏婥有些不解,商乐言只好简洁意赅的和苏婥解释道:“就是算命!”
苏婥这才听明白,点了点头。
紫檀木雕砌的锦兰木桌上,纹路清晰地摆着一只麒麟,玉色清透。
商乐言把麒麟推到了旁边,坐下来反问苏婥:“赵姑娘,你相信乐言能帮你算出前世今生吗?”
商乐言说着,抿嘴怡然淡笑,苏婥才不信什么前世今生,真要能算出来,那苏婥只有一件事想知道,那就是她何时才能找沈扈报仇。
苏婥忖思片刻,直接说出了心中最大的心结:“你能算出他什么时候肯放了我爹?”
说着把手指向沈扈,商乐言和沈扈一条绳上蚂蚱,她故意问,自然知道问不出什么。
但能让她发泄两下怒气,也好。
“呵”商乐言只是笑,她眯着眼睛,看向沈扈阴沉暗流涌动的眸子,一下就明白过来,斩钉截铁地直说道:“三天,三天后的晚上,是月圆之夜,他一定会放了你爹!”
说得和真的一样。
苏婥好奇地看着沈扈的意思,他高挺的鼻梁,清秀深邃的略带古铜色的脸,看着竟然如此冷静温和,难道他是默认了,三天后,一定放了赵嵩文?
“她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会”苏婥不放心地又问沈扈。
沈扈不发话,手指在桌上缓缓敲了三下,不知是什么意思。
他往后缩了缩,忖然的似是而非的深邃瞳孔闪过一丝月牙般的抛物线的凹度。
苏婥只当他承认了,便扭头继续问商乐言:“乐言姑娘,你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吗?我知道很想知道,你告诉我!”
商乐言看起来不像坏人,没有沈扈那双寒气逼人的眼睛,反而更多的是一汪清水一样的灵动,和她相比,苏婥觉得她固然是青鸾城第一美人,却一点也端庄,反而被折磨得一身戾气,满脑子就是报仇,报仇,雪耻!!!
“赵姑娘,时机到了,乐言自然会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相信我,皇上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意思,乐言不方便告知,赵姑娘见谅”商乐言十分谨言慎行,不该说的,她应该一个字不会吐露。
苏婥也猜到是这样,哪里会再追问下去。
沈扈静止许久不表态,这时间又回过头看苏婥满腹疑伦的脸,那流光闪烁的眼眸交相辉映着,目光相互停留在苏婥的脸上,苏婥始终看不出一丝,沈扈到底在藏着掖着什么东西。
“乐言。”沈扈发话了,这是苏婥看他手指在桌上敲了半天,思考了半天说的唯一两个字,接下来,连下文都没了。
反而是沈焯急得替沈扈先说了:“乐言妹妹,你说,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