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有术:妖仙宁小闲(宁小闲御神录)-第7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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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现杀的。就算是腌笃鲜用了腌肉,可是里面的春笋却分明也是现挖起来的,因为有点儿经验的人都知道,春笋这东西放一天就老一节,根本不能久存。
若在任何一个沿海的城池,要吃到这些东西不算稀奇。可这里是见鬼的隆骨荒野外围,是号称连水也留不住的生命禁区。众人就暗自惊叹,隐流从哪里端出这些生猛海鲜,时令蔬果?
其实宁小闲腹中有食谱无数,若由她亲自操刀,要做出奇馔珍馐都不是难事,可惜她现在身份尊贵,怎可能为了一场大宴亲自下厨?军中伙头兵的厨艺有限,若要求太精细的菜,就是杀了他们也做不到呵,因此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有神魔狱在手,第五层的息壤当中要催生出作物岂非再容易不过?在前不接村后不着店,数百里内杳无人烟的隆骨荒野边缘,倘是来自大小仙宗的盟友们能尝到琼汁玉露,品到根本不该在此时此地出现的时令鲜物,那么对隐流的手段和能耐,自然还要再高看一眼。
此时小小食物就代表了隐流的面子,若能达此功效,她自是愿意费心的。
第1100章 蹊跷()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即可自由走动了。£∝,她见长天被众将缠住,于是悄悄起身走出帐外。
天幕漆黑,明月皎皎。
她沐浴在月华下,吐出胸中一口浊气,只觉得头脑都清明了许多。
只是她才往外走出半里远,边上就响起了一个清朗的声音道:“你也出来了。”
她举头看去,果然看到汨罗就倚在一棵枣树底下,意态闲适。此时隐奉大军已经开出了隆骨荒野,树丛和林地也越来越多。
这人是什么时候离席的呢?宁小闲皱眉想了半天,居然没有印象,于是道:“我还道你们都喜欢推杯换盏。”
汨罗笑了,扔过来一样圆圆的物事。她接在手里一看,却是枚青红皮的枣子,个头小些,却是已经熟了。这倒有趣,多数枣子都是秋天时成熟的呢。她望向汨罗,这人懒懒道:“尝尝。”
她想了想,放了个清洁术才将这果实放进嘴里。汨罗看着她的动作,长眉不由得一挑。
枣子很甜。这里离隆骨荒野不远,地气也不好,所以枣儿又小又干,比不上一般的清脆多汁,然而分都被锁在果肉里了,吃在口中竟然异常甘甜,像是品尝蜜一般,别有一番滋味。
果然生命总能给自己找到出路。
她瞥了瞥汨罗,这人不会无聊到中途离席,跑出来客串猴子摘甜枣儿吃,所以她道:“有话直说。”
他也放了一枚枣子进嘴里。嚼了好一会儿,才悠悠道:“广成宫的那位靳丝雨,自离开荷渠镇之后就往东北而去。折向了平青州。也就是说,你的伎俩生效了。”
宁小闲却未露出高兴之色,只叹了口气道:“她寻到风闻伯的后代了?”
汨罗兴致盎然道:“有趣便是有趣在这里了,还没有哪!”
宁小闲奇道:“以仙人的脚程,两天前就应该赶到平青州了。徐家也不过是凡人家族,怎敢违抗她的意旨?”
汨罗笑道:“她的确是找到徐家,也察看了族内大事纪。不过只在那里逗留了一个时辰就走了。她前脚刚走,我随后就差人去查,原来风闻伯的原配夫人和离之后果然带着女儿回了娘家。却未再嫁,三十而卒。原本徐氏族谱也是记男不记女,但那一年恰好遇上疫疾,风闻伯的女儿也染病了。而后被隔离开来。所幸最后是治好了,所以此事也见诸徐家的纪事之中。”
宁小闲皱眉道:“若按记男不记女的习俗,风闻伯的血脉去向确实不好查找。”
汨罗点头道:“正是。不过我们的运气很好,风闻伯的女儿竟然是招婿入赘的,所以这幸运的男人也被记入了族谱当中。夫妇两个倒也争气,并且婚后生的是男丁,所以这条血脉终于传了下去。但是翻阅族谱可以知道,他们这一房始终是人丁不旺。最多只有两兄弟。这香火看着摇摇欲坠,几乎就要断绝的模样。不过这么七、八百年来始终是藕断丝连,也没有真的断了。”
“所以,风闻伯的血脉还延续至今?这倒是古怪了。从他的生辰八字来看,这人原本注定要孤寡一生,断子绝孙的,这命数也遗传给了后代,所以他虽然育有儿女,但儿子夭折,女儿勉强成长,其后世却是子孙不昌。按理说,这样的血脉在一向动荡的南赡部洲早该断绝了,没想到还能保有至今,若说无人扶持,我却是不信的。”她沉吟片刻,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么,他的后代如今在哪?”
“这才是最有趣的地方。”汨罗拊掌道,“从族谱上看,这一代只有一人,名字叫做徐敬容。其父母早亡,没有兄弟姐妹,目前仍是光棍一条,在族中却不受半点排挤,反而吃喝用度样样精细。”
这段子好熟悉,似曾相识啊。宁小闲眯眼,似乎风闻伯当年在风家也是这般待遇呢,也许他心疼自己的血脉,才以自己的身份向徐家施压,令徐敬容在族中的日子好过些。可是当年风闻伯在风家,为什么也能过得很惬意、从无私生子的窘迫呢?
“靳丝雨匆匆离开后,我派出去的人也向徐家的族长打探。”她没有忽略他所说的“打探”二字深意,估计是不太客气了,否则徐家族长不会这般配合,“可得到的消息是,徐敬容不在族中,而是跟着远房表亲去昊元州学做生意了。这两州之间路途何止数千里,并且区区一个凡人,做又是经商这样的买,出了家族大门就像鱼儿入海,等闲人休想再将他找出来。”
“其中有不妥?”宁小闲对此倒是深有体会的。凡人虽然卑微,然而正因其渺小,反而苍茫的人海就是最好的掩护,就如同照进屋的阳光中有无数灰尘飞舞,然而想捉住其中任何一粒都不是简单的事。想当年西行时,她也数度得罪了阴九幽的分身,以他的本事,想逮着不断移动着的她都不容易啊,反而现在她实力日渐强大,出门总能遇到阴九幽。另一个明显的例子,是崔莹莹和张生。这两位卷走了地巽金这样珍贵的宝物逃走,鸿蒙堂不也瞎追了他们几年,最后只能无奈放弃了么?
“靳丝雨不食人间烟火已久,离开得太匆忙。”汨罗笑了笑,“我派去的人却没有那么好糊弄,复又细细盘问过族长了,也……用了些手段让他配合,于是听说了完全不一样的版本。那就是徐敬容恰好在五天前才离开徐家,并且所走的方向也不是昊元州,而是南辕北辙的步云州!”
既是“用了些手段”,估计徐氏族长没少吃苦头了,说出来的话也应当是真的。听到这里,宁小闲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看来有人不愿让靳丝雨找到风闻伯的后代呢,这才递讯给了徐家,让他们误导靳丝雨。并且时间也掐得极精准,恰好就在靳丝雨于新芦城与我会面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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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1章 取乐()
“这倒是奇了,按理说萧寄云和风闻伯身正不怕影子歪,又有什么人会来动这等手脚?”她心中一动,顿时有个最不可思议的念头冒了出来,将她自己也震得目瞪口呆,“莫非……!”
她忍不住看向汨罗,却见这美男子一双红眸光华流转,在黑暗中显得妖异无比,其中暗含了十足的讥讽,显然也和她想到了一遭儿去。▲∴,
宁小闲闭了闭眼,半晌才睁开道:“难怪,难怪!如果真如我们所料,萧寄云和风闻伯必已将我们恨之入骨!”
“正是。”汨罗嘴角弯起一抹勾魂夺魄的笑意,看似妩媚,眼里却是无尽的冰冷,“既已将他们得罪死了,不如再火上添把油,所以我已经差人给靳丝雨送了封信。此刻这位靳大仙人也该掉头前往步云州了。”
老萧家后院不起火,这狐狸是誓不罢休啊。宁小闲扬起黛眉,有几分好笑。她知道女人的直觉多半准得可怕。靳丝雨在徐家遇挫,心里的怀疑必然更重,再接到汨罗的讯息,一定会火速追赶前去。她想了想:“你的人还盯着她?”
能这样精准地盯住仙人的去向,汨罗也当真有本事。不过他自得罪萧寄云之后,面上看来虽是漫不在乎,暗地里想必也是提高警惕。她记得奉天府有几名强大的供奉前不久才赶到,说不定他派出去的就是其中之一。
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悦耳之极。似钟磬之声,有余音袅袅。不过待他正要再开口,边上有侍卫走过来。手上执着一枚玉简道:“大人,东北方有急讯发到。”
宁小闲本想移步避嫌,不打听奉天府内务,不过“东北方”这三个字入耳,心里微微一动,仍是杵在原地。汨罗也当即收口,取过玉简探入神识查阅。
当他再睁开眼时。宁小闲捕捉到他眼中有寒光一闪,显然是心中生怒,不过转眼又是柔情一片看向她道:“小闲姑娘也猜到了这讯报来自哪里罢?”
她目光闪动:“缚云楼?”经过隆骨荒野那么艰辛一役。隐奉联军好不容易重创广成宫,将对方的兵力打掉了十四万。若此时缚云楼投入那一方阵营,则广成宫骤得新血,立刻就能大补元气。这局面隐奉联军如何能忍?
“是。”汨罗笑得很淡。“前些日子,我传讯缚云楼,这枚玉简就是对方的回复。”
“我猜猜,唔,他们这浑水是趟定了?看来北辰家的大少爷是下定决心要为未婚妻报仇。”宁小闲抚了抚下巴,“既如此,府主大人可有良策?”汨罗要缚云楼袖手旁观,对方一口回绝。显然是大大削了这头妖狐的面子。以汨罗的个性,这个场子是必然要找回来的。
汨罗轻轻叹了口气道:“谁都有仇家。缚云楼也是一样。就像小闲姑娘曾经跟我说过的”他果然轻飘飘地说了句让宁小闲绝倒的话,她没料到这狐妖的记性居然这么好,“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好囧,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充满了违和感。宁小闲轻咳一声道:“此等大事,麻烦府主了。”
汨罗也要返回中军大帐,向众人通报这一军机,因此向宁小闲微微颌首道:“你有此要求,我必殚精竭虑。”
他真是太会人情了!缚云楼参战,受影响的不惟隐流,对奉天府本身也极不利好不好?她微微撇嘴,同时看见他又微笑道:“至于靳丝雨,我会派人盯住她,必不会扰了我们的计划。”
他眼中的情意若有若无,撩人心弦,又说得这般亲昵,似是向心上人许下承诺,换了另一个女子必然要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不知今夕是何年了。宁小闲暗自摇头,目送他转身而去。
他今日换装赴宴,一身白袍绣着云纹金丝,腰间亦是淡金色软织锦带,月光下身形俊雅挺拔,柔顺的雪发随着晚风轻动。只看这背影,不知要踏入多少怀春少女的梦中,就连她都觉得面对这颜值爆表的妖孽压力太大,总要下意识地回避。
他既返回中军大帐里边儿议事,宁小闲却觉军务枯燥无趣,想着自己进去了也是呆坐着发神的架式,干脆迈步继续往外走去。那等烦心事,丢给男人们便好。
隆骨荒野大捷,军营中难得放纵一晚,因此处处都是欢笑和猜拳声。
她也不记得走了多久,遇到一塘熊熊燃烧的篝火,众多妖怪围坐在火边,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偶尔几句荤话说出来,引发满堂大笑。她经过时,就有妖兵识得她,兼之她在巴蛇森林里的形象一向平易近人,因此这些妖怪也大着胆子邀她同乐。白天刚厮杀完一场,许多妖怪血管里的戾气还未散发完毕,此时篝火边上清出一大片空地,就有妖怪捉对儿摔跤角力,其他人下盘口赌输赢,一派喧哗,就和当年隐流的地下黑拳一般。这几乎是深烙在每一员隐流妖兵血液中的习惯了,随军征战时还念念不忘。
来自盟友仙宗的不少修士举着酒樽在一边看热闹,比起妖怪们要安静得多,不过眉目间尽是笑意,显得一派放松。宁小闲的到来,令场上气氛突然凝固。她身份特殊,在隐流中声望极隆,人人敬重,此刻就连粗豪的妖兵也一时拘谨,不像先前那样放得开。却见宁小闲坐下来,伸出两根纤纤玉指拈起酒坛子,找了只粗瓷碗给自己倒了大半碗劣酒,喝了两大口。
她喝酒的模样很是豪爽,却不显粗鲁,反而有一种赏心悦目的随意。仰头时,略带两分浑浊的酒水顺着她优美而细白的脖子淌下来,滑入了衣领之中,令人平添无数遐想。有几名年轻修士看得愣愣移不开眼,忽觉周围的空气都有些躁热,再见她抬起小手轻拭嘴角酒水,几分儿顾盼飞扬几分儿妩媚多姿,这两种矛盾已极的特质杂揉在她身上,竟是出奇地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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