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点难-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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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马克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在愤怒退去之后,自然回归了一个商人应有的理性。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他开口道:“只要我能答应下来的条件,您只管开口吧,先生……好吧,请您原谅,由于我个人的傲慢,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雷登・司徒,直接叫我雷登就行了。”他干脆就把自己之前报过的假名作为姓氏,反正以前也经常被人起“司徒”这个外号,应该是能习惯的,“您这样说,我又有点不好意思了,搞得好像是我把刀架在您的脖子上逼迫您似的。”
你难道没有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吗!马克在心里恶狠狠地这么想。
“我这个人其实并不太喜欢讨价还价,也就不狮子大开口了,直接说出我们能够达成共识的条件吧。”
你说这话的意思,是要我必须答应你的条件吗!听出这样的潜台词后,马克忍不住产生了要在对方头上剁一刀的冲动。
“那你就从我这里买麦子吧。”
什么?他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过两天大概会去比起这里更西一点的比弗利村定居,打算在那里开荒种地,住上一段日子。你到了明年的这个时候,就过来收我的麦子吧。”当然,雷登的目的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可能到时候还会有一些商品交给你卖出去,这个可不能按照麦子的市价来了。我想想,嗯……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开销路,到时候卖出去的钱,我们五五分账如何?”
“就这样的条件吗?没有其他的了?”这种条件好到让人难以置信,马克还以为对方会强硬地要求把这种特殊小麦卖出去的钱分出一些利润给他。结果只是想与他合作,开拓商路?
“硬是要算的话,这也是个条件吧……”装出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雷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希望您能够把城里一些有趣的消息尽快传递给我,让我这个住在乡下地方的人也能够听听大城市里的新奇事。”
“我可没办法每天都告诉你,那里离佩斯特和布达实在太远了,哪怕骑上能够驾驭风的魔兽,也不可能在十天之内赶到。”马克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最后一个附赠似的条件才是对方真正的目的,立刻推脱了起来。
“我只是想知道一些有趣的消息罢了,时效性的问题,没有办法的话就暂不做考虑。”光是能够收到这个雷文大平原的中心城市所传来的消息,雷登就已经是大赚了,“就按照月相变化的间隔送过来吧。对了,您会写字吧?”
“这是当然的。”皱了皱眉头,马克又问道,“那是大月还是小月呢?”小月二十五天,大月四十天。
“肯定是小月啊,这么多天,就算是爬也能爬到了吧。”眼见对方还要得寸进尺,雷登立刻打消了他这一想法。
赚了一点点小便宜也好,至少能让自己的心情稍微好转些。
知道对方不会在这点上再次让步,马克试探一下后也就便放弃了。在完成了这个口头上的协议之后,他想起了那个仍然处于被囚禁状态的可怜虫。
“雷登先生,您打算怎么处置麦秆呢?”这也就是随口一问,他的性命对于马克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今年的货源也有了保证,大不了到时候换个村子,换一个合伙人,从头开始。
“他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作用了,您想要过去的话就给您吧。”并不认为马克会饶过透露出关键信息的麦秆,哪怕对方被审问了也是一样的,雷登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等到您忙完了,随时恭候您的大驾。”
对另外二人点了点头后,他跳上牛背,向着村子的方向扬长而去。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等到雷登走远,阿尔热闷声闷气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把车都拖出来吧,不必隐藏了。先把割好的麦子给搬上去,然后……”不顾平时的礼仪,马克双手叉腰,在原地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说,“先进村把麦杆的那笔帐给了结了,然后找下一个合作对象吧。”
“您还选择这个村子吗?这个叫雷登的家伙……”巴德一想到今天的憋屈就来气,“他真的可靠吗?我们甚至连协议都没有签。”
“没有由魔法师监督的协议,一撕就破,没有任何用处。”这次出来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如果不是被对手轻轻放过,马克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收场,“别想那么多了,先把活给干了吧。”
马克三人在田地里忙忙碌碌时,雷登已经赶回了陶土家,一眼就瞧见二愣子还看守着那个“骗子”不放。
“可以了,二楞子,回到你的岗位上去吧。”这种时候哪怕真被对方知道了自己是无玛娜者也没有关系,介于这个“骗子”在村子里还有些威望,雷登打算把对方直接放了,“我很遗憾你大概领不到报酬了,因为我已经和你的雇佣者达成了一些共识。想留在这里就留下吧,不过我并不建议你这么做。”后面那段话是冲着“骗子”说的。
说完这些,没有理睬气得直跳脚的二愣子,把牛牵回牛棚,往食槽里塞了一大堆草料,来犒劳它今天的幸苦奔波。回到房间,解下佩剑,把弓下了弦和箭袋放在一边,雷登开始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边在脑海里重复推演刚才的战斗。他还要把今天的心得做一个总结,用来进一步提高自己的剑术实力。
这次没有直接掀开底牌杀死对面的判断是对的,愿意跑到这种偏远小村庄的商人,果然还有一点冒险精神,更重要的是对方同样还很谨慎。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拒绝他开出的条件的,只要一会儿拿出来的商品能让他满意,接下来的合作也就能够顺利进行了。
本来预想过自己会占有优势,可没想到迅捷剑的作用会这么大。原来还以为他们中间会有一个玛娜战士,可在看到他们持有的短剑之后,就明白过来对方之所以能够如此迅速地收割麦子,是靠了手上工具的便利。这也是让他下定决心和对面稍微练一下手的原因之一。如果对方真有玛娜战士的话,他就绝不可能有丝毫的松懈,一出手就非死即伤了。
“咚咚。”
“请进。”
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赖草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这位客人,我为您打扫一下房间。”
“好的,那就拜托你了。”
明白她的意思,雷登收拾好铺得满桌都是的纸张,听听她想要说些什么。
把门关上之后,赖草拿着亚麻布四处擦拭起来,瞧那个认真劲,似乎也不是过来装装样子的。
“您不会介意我之前冲动的表现吧。”手上的动作忙个不停,在表现出自己真实的一面之后,她和雷德的对话就显得有些随意了,“倒不如说,这也在您的意料之中?”
“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多意料之中的事情?大家都是通过收集有限的信息,用逻辑推理组合假设,再从其中选出概率最大的一个罢了。”说到此处,雷登突然发现自己不应该说得那么抽象,又解释道,“就像是观察天气,即便今天是乌云密布,我们也只能说‘它很有可能下雨’,并不能确定这个雨是不是真的会落下来。”
“刚才那一段说的是这个意思吗?词义我都明白,可连成句子却完全不懂了。”赖草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抹布,回过身看着雷登说,“我在这个村子里没有发现值得我自己付出生命的东西……这是因为我见到的事物太少,我学到的事物太少的缘故。您既然愿意和我说这么多,那能不能让我明白,那种东西到底是什么?”
第72章 离开的理由()
“你没有发现那种东西?就算你和你父亲不和,那你妈妈呢?你身上的很多东西都是从她那里学来的吧。”这也算是雷德最后的疑问了,赖草到底为什么那么想出去?甚至不惜连自己的母亲都要抛弃掉。
“我妈妈她……是一个很复杂的人,我现在已经搞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了?”知道雷登会提到这一点,赖草倒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从我刚懂事起,她就一直告诉我,我不应该属于这里,要我时刻准备好,做好离开这个家的打算。”
“我照她的话去做了,不是单纯地听从我的父亲,而是依照着自己的想法,去看待这些事物。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在之后的几年里,渐渐发现我妈妈的变化。”赖草露出了想笑又笑不出来的复杂表情,“她对离开这里产生了犹豫。很好笑吧,明明是她让我时刻做好离开这里的准备的,到头来她自己却又不想走了。”
“既然她不想走,那就说明你父亲对她很不错?你其实也没有必要那么害怕他?”知道其中另有隐情,可当事人既然愿意说出来,雷登也就不再费脑子去思考,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曾经问过她同样的问题……那时候的场景,我仍然不能忘怀。”显然当时的那一幕对赖草冲击很大,她在叙述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抱起手臂,“她拼命地咬住自己的手掌,另一只手不断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表情相当狰狞,仿佛在忍受巨大的痛苦。我也不清楚她这样持续了多久,只觉得时间过得很漫长,我却在一边帮不了她……手足无措,被她的样子吓坏了。”
“到了最后,她终于停下的时候,才用非常虚弱的语气和我说。”
“‘我已经离不开他了,可是你不同。赖草,你一定要离开你的父亲。’”
“说完这个,她就晕过去了。”
看得出来,这段回忆对赖草来说相当痛苦,雷登沉默了良久,等她平缓了自己的情绪,这才问道:“那你调查出来了吗?你父亲到底做了什么?会让你的妈妈变成这个样子。”这很明显是某种成瘾的现象。
“我不敢去调查我父亲,知道原因的契机,还是一个很偶然的因素……就是麦杆。”犹豫了一会儿,赖草才说出这个让她显得有些尴尬的名字,又观察了一下雷登神色的变化,擦了擦手,靠过来说,“用语言来说明,您可能没有太大的感触。请把手伸出来吧,只是手就足够了。”
雷登依言照做,伸出右手。
用双手握住伸过来的那只手,赖草开始轻轻捏揉起它来。
是按摩吗?也好,正好可以缓解一下刚才战斗的疲劳。
赖草的手法相当出色,该轻时轻,该重时重,他觉得自己僵硬的关节都不禁柔软了起来。手上传来的微微的酸麻感,真是恰到好处,让心情都能慢慢放松。从指尖到指根,从手掌到手腕,惬意感一点点地推进,像是把他拖入了摇篮里,意识渐渐飘忽,恨不得全身都沉浸到这种享受中来。
不对,这种情况很奇怪!
这种就像是熬夜通宵之后,在工作时与睡魔抗争的熟悉感让他不由得惊觉。雷登心里最后的一丝清明终于让他反应过来,咬了一下自己的舌根,猛地把右手抽回来。
“不愧是您,麦秆当时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那样子真是……”不知她是不是真没有打算坑雷登一把,赖草对雷登的反应表现得很平静,“不去提他了。您应该能明白,我妈妈当时为什么会那个样子了吧。”
“我确实有点小瞧了玛娜能力者了,如果……”如果按摩的不是手,而是其他更为敏感的部位的话,他真的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挣脱出来。这话自然不能对赖草说,雷登决定绕过它,继续问道:“就算是陶土用这种手法……拉拢了你的妈妈,可这也不能解释她为什么一定要让你离开。”
“这个还没能确定,只是我自己的猜测。”双手手指交叉握着,赖草有点纠结地说,“我可能不是我父亲的亲生女儿。”
这个答案让雷登有些始料未及,他虽然因为赖草身高的缘故,曾开玩笑地腹诽陶土是喜当爹,可没想到这还真有可能是事实。不过猜测是猜测,这种事情还是要讲证据的。
“除了身高之外,你还有哪些依据?”
“我和村里的人打听过了,我妈妈怀孕的时间,比一般人的要短一些。通常是十二个小月,可从她住进我父亲家里到生下我,一共也只有十个小月。”
在他们这种原始的医疗条件下,早产儿几乎不可能幸存,这确实是一种挺有力的证据。
“而且……”赖草咬了咬牙,胀红着脸,把脑袋别过去说,“我有一天晚上在我妈妈出去之后,偷偷跟着她,偷听到她和我父亲的……谈话,总觉得里面提及我的一些内容,不该是……那个样子的。”
当时的场景是什么样子,雷登用膝盖想都能想出来,就不再多言询问了。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对让娜说道:“既然你下定了决心,我也不会再劝你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