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点难-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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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娜？她能做什么？她又不是魔法师。”
“可是她能看到玛娜啊，这对于改造半人马来说，不是天大的帮助嘛。”
“这的确是天大的帮助……”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克劳迪娅纠结了一会儿，承认雷登说的确实有道理。
“克劳迪娅，这些就是我想说的。”雷登为自己的分析折服了眼前这位半人马少女而感到雀跃，语气都有点轻挑的起来，“你觉得如何呢？我的女士。”
“如何……”克劳迪娅觉得雷登确实说得很有道理，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如果说这张卷子的答案有一百分，那雷登的回答能够得五百。
复兴雷文家？怎么可能。克劳迪娅和自己的老师相处了二十年，对那只熊皮懒的性格，她还是十分了解的。而且她从来没有和老师提起过有关于让娜的任何事。
组织一支充满智慧的半人马大军？她到现在还没能让自己手底下的那两小猫两三只不要随地大小便呢。特地做好的衣服也没人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烂在仓库里。还有那帮子基佬，每天都给她搞出一大帮子麻烦，被胖揍了以后还乐呵呵，根本记不住教训。还有……让这一帮家伙用脑子去思考问题，天呐，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至于让娜……不行。这种混沌，让一整个魔法师家族都束手无策，她对玛娜的亲和力再高，也不可能理得出一个头绪来。除非让娜能够学完世界上所有的魔法……这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可能性。
让老师和让娜见面？嗯……老师他应该会立马溜走吧……
克劳迪娅的思绪发散了一小会儿，又转回到“她在想什么”的问题中。
答案很完美，但是答偏题了。
她刚才想……钓男人。
钓男人，钓男人怎么啦？她二十年里和一只熊在一起，回到草原之后，周围全是拉屎都不擦屁股的二疯子，普通人类见她望风而逃，魔法师见她想要解剖研究。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一个能够和她正常讲话的男性，她果断下手不行吗？都是江湖儿女，她这是真性情！才不是因为她是半人马，就胡乱发情啊！
脸上神色换了又换，克劳迪娅最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自己这套组合拳打得过于用力，搞得那一边也变得疑神疑鬼了。她没有回答雷登，扯着枯角鹿皮在胸口围了一圈，站起身，浴池的水位向下降了一大截。
“你的衣服我帮你拿到外面的换衣间里了。”这样说着，克劳迪娅把猪皮盖到自己的马屁股上，转身走出浴池，打开木门，准备出去，想想又觉得不甘心，马蹄在木质地板上挠了几下，说道，“关于半人马，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半人马和半人马之间是不能生育的，只有马和人类才行。”
“你是为了让水不变凉才进到这里的吗？”这可能是雷登这辈子最流利的斯图亚特语了。
尥蹶子，划水。
半个浴池的水，形成一道幕墙，宛若一把愤怒的铁锤，直接把雷登捶到了池底。
做完这一切，克劳迪娅迈着轻松优雅的步子走出门，又呯的一声，狠狠把门关上。
真是个呆子，这时候还要兜圈子。
把身上的水给蒸发，克劳迪娅一边穿起衣服，一边板着脸这样想着。又忽然间听到远处传来了雅克“哪来的半人马！”的怒吼，她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第17章 达成共识（）
午餐时间，当雅克啃过馒头之后，他就立刻相信雷登绝对能够获得这帮魔法师的信任。
光是这个馒头的味道，就足以让这帮魔法师从塔里跑出来，亲自把他给捉回去。而且他体内没有玛娜，即便是学习了魔法知识，也对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反而能替他们处理一些简单的，与魔法相关的事物。生活上和事业上的双重帮助，凡是脑子正常，研究方向也正常的魔法师，绝对欢迎这样的人物进到他们的法师塔内，为他们服务一辈子。
他会成为一个受魔法师欢迎的助手。
这是雅克根据自己十多年和魔法师接触的经验所下的判断。
不过这里归这里，那里归那里。
“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威胁到让娜的可能性出现。”雅克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雷登的提议，“想要出去，就是死亡，想要留下，你才能活着。”
对于雅克这样的态度，雷登早就在意料之中，面对这种死亡威胁，他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关于我会不会去告密这个问题，让娜有她的解决办法。”
“让娜？”雅克可以不理会雷登，但没法无视让娜的意见，“我的女儿，当初要留下他的是你，现在你又想把他送出去？”显然他对让娜拥有不让雷登告密的手段丝毫没有怀疑。
“我可以和物体中的玛娜产生共鸣，当这种共鸣和我的思维同步时，它就会成为我的一部分。我能感受到在它周围的一切，有些情况下还能控制它进行移动。”让娜没有正面回应雅克的问题，选择首先把解决隐患的技术问题说清楚，“雷登把它带在身边，我就能看到他所看到的一切，并在暴露之前解决问题。”她不觉得自己被魔法师发现，会是源于雷登的背叛，单纯是为了顾虑雅克的想法，才模棱两可地提了一句。
“所以你是这么想的？”雅克知道自己也不可能一辈子把让娜关在深山之中，他有想过让娜终有一天会产生走出这片森林的想法，但没有想到是这么早，没想到某些人会在其中起到一个加速的作用。
“让娜可以通过我去观察外面的世界，从而不会被魔法师发现。”某些人还在劝服雅克接受他的意见，“如果我成功地留在魔法师身边，让娜还可以去学习他们的魔法，为未来做准备。”
“为了未来？为了谁的未来？”看到那张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脸，雅克气不打一出来，恶狠狠地反驳，“让娜的？还是你的？你这个该死的野心家，是想成为吸血藤，寄生在我的女儿身上吗！”
意料之中，仍然是在意料之中。经过和让娜的多次推演，现在这个这个状况简直就像是拿着剧本走流程。雷登等着雅克的怒气稍稍退去，这才开口：“魔法师的足迹终有一天会踏遍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而他们来到这一片山区的时间会更早。让娜现在这样躲在山中，就像把头埋在地里，身体露在外边，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行为。”
没有给雅克反应过来的时间，雷登突然立起，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面向雅克继续说：“当魔法师的触手伸入群山之后，让娜改何去何从？跑到到处都是半人马的大草原上吗？还是更北的冰原荒野？在逃亡的路上，一旦被发现，她又有什么还手之力呢？”
“如果我们换一种角度去思考，会怎么样？”雷登收回双手，背部挺直，视线扫过在坐的雅克、让娜和克劳迪娅，“去悄悄地接近魔法师，了解他们，学习他们，把他们的知识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在这个过程中，让一部分魔法师成为我们的朋友，孤立主战派的力量。此消彼长，当对方进攻我们，得到的只有毁灭和失败的时候，让娜就算是在敌人的领地里做客，也一定会安然无恙。”
“需知……”雷登觉得自己背后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
“噢噢噢——”半人马小姐头一次听到这样的经典名句，顿时双眼冒光，忍不住鼓起掌来。
让娜倒是已经听过一遍，没有那么激动，她望向自己的父亲，等着他做出最后的决定。
雅克在途中经历了愤怒、无奈和沉思，等到雷登说完名言，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感叹道：“哦，雷登，你这个从天而降的混蛋，到底是哪里来的人呢。”随后转过头，看向让娜，用慈爱的语气说：“如果你真就这么决定了，我会无条件支持你。”
终于能出去了，雷登心里如释重负。
“但我还有一个问题。”雅克斜眼瞧了瞧雷登，对让娜说，“你打算用什么材料做监视他的玩意儿？这必须要保证其中蕴含的玛娜可以使它拥有行动力，并有能够杀掉他的力量。”
这就不是雷登能解决的问题了，让娜本打算一点点试过来，现在心里还没有什么底，一时间竟然答不上来。
“就用风暴鸟的飞羽吧。”克劳迪娅突然插口，帮二人解围，“风暴鸟常年翱翔于天空之中，除了进食、养育幼崽之外，连睡觉都是在空中。飞羽里的玛娜可以托起它飞行，又能够刮起风暴捕杀猎物。在经过少许加工之后，能做成很好用的羽毛笔，可以随时带在身边，不被怀疑。你看，这不是正巧合适吗？”
合适是合适，但抓起来是不是太费劲了？
“确实合适，过两天我弄一只回来。”雅克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轻描淡写的语气，让人觉得抓这种鸟不费吹灰之力。
克劳迪娅得意地对让娜眨眨眼，后者瞥了眼雷登，点了点头回应。
一件事毕，该处理下一件了。
“现在还没到下雪的天气，你怎么就跑过来了？”雅克毫不掩饰对半人马的嫌弃，指着屋外道，“居然还把这帮子蠢货给带来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太好了？可以容忍这些肮脏的马蹄子踏进我的家里？”
“嗯……这该从何说起好呢。”克劳迪娅优雅的嚼了一口生面团，轻轻咽下之后，才继续开口道，“我带他们主要来的目的，是为了杀人。”
“你总算是耐不住那肮脏的血统所带来的本性了吗，想要袭击谁？”雅克冷笑着讽刺，“这样正好，现在把你们都弄死，以后每年都能清净许多。”
对于这样的嘲讽，克劳迪娅已经是司空见惯，她又嚼了口面团，说：“前段时间，在雷文山脉的主峰上发生了一起大爆炸。部族里的首脑聚起来商议，决定派出一支队伍，前往这片所谓的‘圣山’进行‘调查’。”
调查什么呀调查，犯人不就坐在那里嘛。
雷登看向让娜，她明显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惊讶。
“哦，‘调查’。这是我今年听说的最好笑的笑话了。”雅克这样说着，真的笑出声来，“他们的脑子里除了*液和狗屎之外什么都没有，还容得下什么‘调查’？”
克劳迪娅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是我加上的名词。实际的操作就是杀光一切看到的生物，干光一切看到的生物。”
“我一点也不意外，半人马式的‘调查’。”雅克双手抱胸，耸了耸肩，“他们来了多少人？居然需要你亲自带一支部队出来？”
“五百。”
“五百？这种数量的半人马，你一个人就能解决。”
听到雅克用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说出上面的话来，雷登一时间还有点难以接受。
克劳迪娅也没注意雷登神情的变化，用同样的语气回答道：“我确实能够一个人解决，但这次是一件大事。涉及到整个大平原一半以上的部族。‘调查团’里的每一个半人马，多多少少有一些背景，所以我必须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就算逃跑了一个，后果也不堪设想。”
这一次雅克没有反驳，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摸着胡子思考了良久之后，竟然主动提起要帮助克劳迪娅：“你那帮子蠢货部下干不了这么精细的活。更何况，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我会来帮你，以防万一。你来找我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吧，真是匹狡猾的半人马。”
“感谢您的支援。”克劳迪娅把它当作一句夸奖收下了，“他们这次的行动要是成功，不久之后就会立刻南下、西进。尽管有斯图亚特家存在，他们最终会被赶回北方，但那些普通人类……”
就会尸横遍野，十室九空，惨不忍睹，人间地狱。
克劳迪娅没有说下去，雷登在心里补上这所谓的后果。在见到一个半人马和人类达成了对抗半人马的统一战线时，他心中还有些恍惚。然后就想起了刚才克劳迪娅对他丢下的那句话。
半人马和半人马之间是不能生育的，只有马和人类才行。
如果反过来想呢。
就算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最后一个半人马，半人马也不会灭绝。
第18章 改变从现在开始（）
“所以说那帮混蛋到底在哪里？”
雅克和克劳迪娅在消灭这支半人马“调查团”的事情上达成了一致。刚定下这事，他立刻火急火燎地开口询问。
克劳迪娅还是那样嚼着面团，不紧不慢地说：“我已经让部下去监视他们的动向了，‘调查团’一旦出发，就会立刻向我报告。”
“你的这帮手下能够做到那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