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嫡女:冷王虐妃-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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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你至少不会皱着眉与我说话,更不会忧沉着一张脸来见我,放弃我,你是一个好男人,这世间的好女子甚多,终有一日,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还有珞儿姑娘,她情根己深种,同样是可怜人,因我而嫁你,这一生永困睿王府中,再也不能自己,这分痛苦是你我所造成的,我们放过自己的同时,也放过她。”
纳兰珞亦是可怜之人,通过上次晋婉之事,我己经对她有了很大的改观。
她也像变了一个人,虽然心里还爱着战天齐,可性情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我眸光重回了战天睿的眉宇间,他只是深沉的叹了一声,而又握紧手边的茶杯开始一点一点的收紧,直到双眸中变得深沉之时。
他开了口,“在我来见你之时,我己经放过了她,她有了和离书,现如今己是自由之身。”
对于他的话,我有些怔然,还微微带着不解,不过我方才紧揪着一颗心希望的回答己经听到了,很是高兴。
“我很高兴你能这样做。”我面上一笑,笑得自然。
而此时战天睿的神情并不是那般的自然,反而更加的深沉。
“珞儿可以回去,可我回不去了。”他低沉一语,声阐透着无尽苍凉与悲痛。
我面上的笑意因他的话暗然一沉,转眸看入他此时苍凉悲痛的双眸中,让我的心狠狠一丝抽痛,无言以对。
突然手上一紧,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握得紧紧。
我抽痛的心一怔,连忙想要收回手,可怎么挣脱,他都不放。
他目中有逼灼的光芒燃烧,他身子急急前倾,哑声道:“你是蝶衣也好,月牙儿也罢,甚至是这庵寺之中的无忧,我都不在乎。”
他顿了一下,声音微微的低了下去,可依旧坚定诚挚,一片真心,“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
我静静的听他说完这些话,这些话我不是第一次听他从他的口中说起。
那日幽兰苑,他的字字句句都如此。
我忽而面对他手上一力道,与那双眸之中坚定与诚挚和一片真心,我开始陷入无声微笑之中。
我笑得那样平静,平静之中有一丝几乎淡漠不可见的荒凉,仿佛冬日里第一层霜降,悄然无声地落了下来,苍白茫然。
我不再挣扎被他握紧的手,一切都顺其自然起来,就连我此时的声音也是顺其自然
“你在乎我的人,那敢问我的心呢?如若我的心永远也不能属于你,你得到的也只不过是一个躯壳。”
他的神色顿然一黯,额上的冷汗一层又一层细密地从他额头之上显露了出来,如寒雨临江,泠泠生冷。
我知道他为何会泅出这一阵冷汗。
因为在他的心里,他完全没有把握,甚至深知自己的乞求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一丝作用。
他在害怕,在挣扎,在渴望,甚至在无尽痛苦的等待。
结果这无尽的痛苦等待,己将他生生的打入了万丈深渊。
直到他无力的松开我的手之时,他开始悲痛的向我摇头,喃喃而问。
“为什么?为什么你只爱他,从来都看不到我,我能为你做所有的事,身份地位,甚至性命我都可以不顾,我只求你能在我的身边,可你还是要选择他,而他又做了些什么?他很快就会娶西楚郡主为正妃。”
“晋婉?不……”我张口结舌,一时之间根本说不出来话,只怔怔摇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深深的看着我,唇边冷冷的苦笑了起来,“诏书都下了,黄道吉日都己经选了,还有什么不可能,两国联姻,他很快就会是战国的太子,而西楚郡主就是太子妃,你与他的和离书,三日后就会送到,到时,你便会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怔然起身,还未站直身子,双腿一软,重又坐回了原处。
我的这一丝异常,战天睿全都收到了眼底,眸中又现一丝心疼与怜惜问我,“你怎么了?”
我左手抓住右手,使劲的抓着,用力地扎到自己的皮肉之中,有血红的盂泛起,却根本感觉到痛。
而我还要克制着自己此时的心境道:“我没事,你走,离开这里,再也不要来了。”
他但旦不走,还伸手紧紧的握住了我泛有血红盂的双手,声声颤抖。
“你也跟我离开这里,我会用性命去守护你,还有你的孩子,相信我……”
又是这样的承诺,这话竟如此的熟悉。
我记得战天齐也曾这么对我说过,会用性命去守护我,要我相信他。
我信了,我真的信了。
可到头来,我相信他的结果,是他留给了我的和离书,反而要娶别的女子为正妻。
那我算什么?连妾都谈不上,只是一个过路人,从此陌路。
我冷冷的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有一股冲动,甚至是热血直冲入我的双眸。
我红着眼甩开他的手,冷笑道:“你拿什么守护我与孩子,你是战国的王么?还是你可以说服当今皇上免去我罪臣之女的罪责,许我睿王正妃之位,将我接入你的睿王府,给我,还有我的孩子名正言顺的一切。”
“你在乎这些?”他的双唇有强忍凄苦而成的不饱满的弧度,衔了悲愁和几许不解,甚至是陌生
我亦是凄楚冷笑相对,“对,我在乎,我也是女人,更是一个母亲,我怎会带着自己的孩子跟你去过着躲躲藏藏,食不果腹的生活,我是千金之躯,我理应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我,还有我腹中孩子的。”
他怔然的看着我,眸里的陌生感越来越甚。
我冷笑加大了弧度,扬了声音,“所以战天睿,你给不了我还有我孩子的这些生活,我又怎会与你离开,至少留在这里,只要我生下这个孩子,我终有一天可以母凭子贵,重新夺回那些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我不明白为何自己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仿佛积结了许多种情绪在内,连我自己也无法分清。
此时的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番模样。
我面上的冷笑一点一点的僵住,袖中的双手之上开始有了尖锐的痛意。
我似乎一瞬间开始从方才那些愤然与绝望之中清醒过来。
在看向面前这个眸中对我泛着陌生的男人。
我开始无法面对他的双眸,我颤抖的垂了双眸。
“华蝶衣,你骗不了我的,你不是这样的女人,不是……”他沉沉的声音如寒风一般袭过我的耳膜。
我抬眸看向此时战天睿眸中的陌生与悲痛,再加上方才自己因战天齐而情绪混乱而说出来的话,我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在他的心口上戳着血淋淋的洞。
我心下有了不忍,可我想到,也许这就是让他离开我的最好方法。
我收敛起内心的那些复杂且又不忍心去伤害他的情绪,重新刚硬了心肠。
既然话都己经莫名的让我说出了口,出口的话,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原因,那都是出自我口,发自我心。
然而此时我与战天睿局面,我若有一刻半刻的心软,以后于他于我,都只会是烦恼无穷。
我心中痛得得似被一把刀狠狠的绞着,却不愿在战天睿面前落泪,极力忍耐着对他说道:“我是,我就是这样的女人,所以我的男人也只会是这战国的王,永远都是。”
然而我真的是么?
我自己都不知道,当我失去这一切的时候。
我己经无力去想像未来会是怎样的天空,而这片天空内是否会留给我一片云彩。
我乱了,真的乱了,乱得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权力,身份,地位,金钱……
这些于我来说,十几年来,我从未丢失过。
而如今一旦丢失,就是全部,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此时战天睿的眼中也有了变化,他眸里的惆怅和失望浓密如初冬时节的大雾,迷迷茫茫,重重阴翳在他眉眼周遭
他低声悲伤的开了口,“我懂了,我也不会再来了,你自己珍重……”
他走了,第一次在我面前,愤然的走了,他走的时候,眼中的眷恋和伤痛,直欲摧人心肠。
我几乎不敢抬头看他的目光,直到他走出门之外,我的眸光落在了他绝望的背影之上。
那道背影也渐渐在我眸中沉坠了下去,只余无限伤痛,就像今晚这无边夜幕一般,黑暗到让人**,让人害怕,让人悲痛。
安静的屋里只余我一人,我抱着头缓缓的蹲了下来,躲在桌角的一侧。
泪水就如珠窜般悄然而落。
我这是怎么了?
为何到现在我还是如此沉不住气?
战天齐要娶晋婉,为什么?
来这里带我离开的就不能是战天齐,又是为什么?
这才半月,我与战天齐之间的话都不做数了么?
还是从一开始我就错了,还是我高看了我与战天齐之间的这分情意?
不,西楚王曾以身份相逼,战天齐也丝毫没有妥协。
所以我不相信,他会真的想娶晋婉,这期间一定是有些事情他不能左右。
天子之位,一个念头闪入我的脑中。
我似乎恍然明白了,这世间也只有这个位子能让战天齐妥协,能让他去背弃与我之间的承诺。
我抬手轻轻的抚着泄,我轻轻的告诉腹中的孩子。
孩子,你一定平安的出生,一定要。
你的父亲可以不要我,但他绝不能不要你这个亲生骨血。
只要你能平安长大,平安的回到你父亲的身边,那就够了,娘亲也该知足了。
战天睿真的离开了。
由于备在屋里的酸枣己空了,我便与云雀一同前往后山,想要去三日前战天睿采摘地方看看是否还有酸枣可采摘。
当我们走到后山之时,并未见着酸枣,却让我们看到了战天睿那半月居住的茅草屋。
我实难想像,一个金贵王爷竟然能居住在此半月之久。
茅草屋内什么也没有。
“九爷这些日子就住在这里么?我只知道住在这后山之中,却从来不知道他竟然就住在这茅草屋中,连一张**也没有,九爷每晚是怎么睡觉的,难道就睡在这些茅草之上么?”云雀含着心疼的一语。
我没有回答云雀的话,只是觉得心里苦涩连连,伸手提起一张破桌子上的茶杯,一片茶叶也不见。
我知道战天睿向来爱喝茶,而且特别挑剔,若不是上好铭茶,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而如今,他竟然可以清水自饮。
云雀一边扬手挥着灰尘,一边说道:“这茅草屋四处都有洞,这些日子正着倾盆大雨的时候,可怜的九爷又是怎么来的,我真不敢想像九爷会住在这种破烂不堪的茅草屋之中。”
我微微将手中的茶杯放至桌面之上,抬眸细细的将这个窄小的茅草屋看了一遍,轻轻的问道云雀。
“连你一直也没有来过这里?”
云雀拧着眉朝我点了点头,“九爷每次都只是偷偷的送一些酸枣过来,从来都没有告诉我,他就住在这种茅草屋之中。”
云雀的一语,这里所有的一切让我的心里一片痛楚。
战天睿可以为我做任何事,为我放弃所有,可这分情我却无力回报,甚至一丝情意我都不能自私的给他。
所以将他束缚在我的感情里,他只会越来越痛苦。
我不想他痛苦,那就得让他从我的情意之中渐渐走远。
喜欢一个人的同时,就是喜欢他的所有。
对于战天睿来说,他讨厌权贵,讨厌名利,讨厌身份地位,更讨厌那些为了身份地位,权势金钱而违背最初的那颗心的人。
所以我要在他面前做这种人,他才会远离我,从对我的情意之中渐渐走远,直到消失。
我微微在心底深吸了一口气,淡笑的摒弃眼前的一切,对着云雀说道:“我们出去寻酸枣。”
我还未待云雀回我的话,我便向外迈出步子。
一路在周围四处寻了一个遍,可就是不见那酸枣究竟是自何处采摘?
突然身后一丝声音传来,“****,快来看。”
我闻声随着云雀的身影走来,映入眼前竟是一棵悬在悬崖峭壁之上酸枣树。
而后我又朝四周看了看,见不远处有一根树藤。
而且那里有不少脚印,按照脚印的大小是战天睿无疑。
“这九爷也不知如何去采摘那些酸枣的,这悬崖这么高,峭壁这般陡,倘若摔下去,定是尸骨无存。”云雀胆战心惊的趴在悬崖处指着那顶酸枣树的说道。
我知道采摘酸枣极其艰难,也亦可以想像到战天睿是费尽了多少气力,冒着生命的危险替我去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