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嫡女:冷王虐妃-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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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只是传说,不管如何绘声绘色,究竟都是假的。
只有这眼见为实的山峰光景,才是令人叹为观止。
可此时的我并无心观看这样令人叹为观止的风光。
一个箭上了上去,使尽全身的力气唤道:“天齐,傲恒……”
我的声音冲破寒风直入那崖上的两人耳中。
他们惊觉回头看向我。
一白一黑的身影映着金灿的阳光刺入我的眼底,一阵灼热的疼。
突然白色的身影向我走了过来,是战天齐。
他手中并没有剑,然而我顺着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看去,正在我面前十步之遥的地方正直立着两道剑光。
难道他们己经决斗过了么?
“这山顶风大,也不知多披件衣裳。”战天齐一个箭步收剑向我走了过来,脱下身上的披风紧在我的肩头之上,唇边的淤青依旧还在。
我看着他唇边的淤青心中一恼,“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你昨天分明答应我……”
我的话还未完,他眸子里的笑意聚然展开,“你多想了,北漠太子是来向我辞行的。”
“辞行?”我一头雾水。
这样的感觉让我一阵莫名,悬着的心陡然一落,却又满腹不解。
傲恒要走了么?
他为何前来向战天齐辞行?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方才那被我误会的和善的一幕,背后究竟藏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在山下等你。”战天齐低沉一语,便转身离去了。
看着他的身影一步一步迈向山下后,我便转眸轻轻的落在了崖边的傲恒之上。
黑色的身影在金光之下竟多了一种光芒与色泽,那样的耀眼。
我步步靠近他,从而在十步之遥的地方替他收回了长剑。
他的剑竟这般的沉,沉得我走起路来都有些吃力。
直到与他平肩而站时,他才侧眸看了我的眼,眸中竟是流露着几种复杂的情绪,有担忧,不舍,还有那隐隐的痛意。
我将长剑抬起递向他,他接过剑,却仍是什么也没说
碧天高阔,煦日暖暖,这样居高临下的望下去,真是让我心颤了颤。
峰峦迭起,岩岩千仞,壁壁孤峭。
冷风吹过,我听见周围萧瑟枯竭的树枝摇摇作响。
满目落叶飘飞,风卷起了我与他的衣袍。
此时我与他许久对望,凝目无语。
直到我眸中微微颤抖时,我出了声,“你要走了?”
“我要带媚儿回北漠。”他声音沉闷,像是藏着许多的事。
“何时?”我接着一问。
他低沉了半响,终是微微皱了眉看向我。
“即日便起程,东林己挑起了战事,我得马上回去主持大局,还有媚儿体内的毒,虽己被我的真气所封住,但如若七天内找不到解药解她体内的毒,她只有一死,我要带她去找师傅,求师傅相救。”
我微微垂下双眸,看来他眸中那般复杂情绪,有源于媚儿,源于北漠战事,还有……
我没有多想下去,唇边轻轻一笑,“那我去替你们准备起程之用。”
我欲转身之时,他突然伸出手臂拉住我,冰凉的指尖划过我的手,“与我一同回北漠,我不放心你留下。”
我心中突地酸涩起来,手指在他冰冷的掌中微微颤了颤,眼前闪过种种之时,我一下猛地抽离,自内心深吸了口气。
我抬眸直直的看着他,整个脸也随着方才眸前闪过的种种开始紧崩,但仍还是要故作若无其事的镇定,“太子难道忘了你我之约?”
他深湛的眸底划过浅浅的一丝情绪,微微沉吟一下,看着我,唇边突然一丝笑意浮现,接着一叹。
“是啊,你我有一年之约,这一年内,你是属于他的,那也好,待我击退东林,继承王位,一年后,你便是我傲恒的王后,蝶衣,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活着做我的王后。”
听到这些时,我只是抿了抿唇,缄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后之位,多么可笑的承诺?
我这样的女子,回到他的身边也只不过是一副躯壳而己。
没有了心,又如何做他的王后?
我唇边淡然一笑,朝他点了点头。
他面上欣慰一笑,欲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又抿了唇,不说话了。
手中的长剑紧紧一握,幽静冷锐的眸间有一道暗光流转,还伴着一丝犀利的锋芒。
我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眼神。
一阵风吹起我耳边的发丝,我己经隐约感觉到了另外的气息存在这座山顶之上。
第133章()
有人,埋伏,暗杀?
这样的念头随着我的眸光动了动,心生惧色的微微挪步至傲恒的身后。
傲恒以身挡在我的面前,眸光镇定,随着那风吹草动的动静开始一步一步向前迈进。
“只要我呆会儿一出手,你便找机会逃脱,记住,不许回头。”傲恒沉声嘱咐着,声音透着一丝紧张与急促。
我躲在傲恒的身后,轻轻嗯了一声。
我知道,我若是留下,只会脱累于他。
况且山下就有援兵,我只要逃下山,便能让战天齐带着人上来救他。
突然就在我与傲恒没走几步之时,一道箭光自我左侧而来,目标竟然是我。
“小心……”
傲恒一手将我搂在怀里,一只飞箭直接划过我的耳边。
我心中一阵惊呼,好再有惊无险,再抬眸时,那支长箭己紧紧的握在了傲恒的手中。
还未待我从这惊险之中反应过来,便只听见傲恒大声怒吼了一声,“都给本太子滚出来。”
“属下见过太子殿下。”几名黑衣人从四周围的草丛之中飞身而出,弃械跪地行礼。
原来是北漠人,是傲恒的属下,方才傲恒单凭一只长箭便看出了是自己的属下。
这几名黑衣人虽然蒙着面纱,但我也猜到了是谁。
“漠古,你好大的胆子。”傲恒冷眸怒吼,叫出他的名字。
没错,当日就是他给我了一掌,让我身陷火烈掌之毒,如今只剩下一年的寿命。
我微微咬了牙,看着眼前的漠古一点一点的拉下面纱,眸光冷凛带着肃杀之意的看向我。
“太子殿下恕罪,属下对太子殿下绝无冒犯之意,只是这女人,她今日必须死
。”
“大胆……”傲恒接着又是一声怒吼,眸中的冷意更甚,手中的长箭嗖的一声直立于漠古等人的脚边。
漠古眸中不但毫不畏惧,反而还扬了声音,“太子殿下难道忘了,当日就是这名女子,她恩将仇报,让太子足足昏迷了一月之久,太子今日应当让属下取了她的性命,否则此女定会祸害北漠。”
“漠古……”傲恒手中长剑挥出怒指地上之人的眉心。
漠古的眉心微微一怔,眸中跳过一丝慌乱,然而瞬间即逝,“属下直言不讳,此女乃红颜祸水,属下忧心太子殿下的安危,忧心北漠国的江山社稷,望太子殿下明断。”
漠古的一字一句听得我内心澎湃,也让我觉得漠古对我的仇意己深入了骨子里。
漠古虽没有对我怒眸相向,但他此时面对傲恒长剑的淡然镇定早己说明了这一切。
为何会突有一种预感,有一日,我终会逃不过此人心中的那些仇恨。
有这般忠心的人跟在傲恒的身边,看来傲恒想要一统北漠也是指日可待。
我心下细细的琢磨着这些思绪。
身前的傲恒己狠狠的咬下了牙,手中的长剑微带了一丝颤抖。
“你们若是还当本太子是你们的主子,就速速随本太子离开这里,如今最要紧的就是解决东林之患,北漠如今与战国结交为世代友好的盟国,蝶衣乃战国……战国齐王妃,你们今日若是取了她的性命,是想让齐王与东林一同发兵北漠么?”
从傲恒口中的齐王妃三个字深入我的心。
傲恒是咬牙而出的,自负的他能在此时为护全我的性命,咬牙说出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实属不易。
漠古双手微微收紧,像是在内心压抑了一番,而后才溢出四个字,“属下不敢。”
傲恒随即冷冷一笑,“不敢?本太子看你们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当着本太子面行凶,你们还有没有将本太子放在眼里?”
“属下该死,请太子殿下责罚。”漠古己皱了眉,傲恒的一番话看来起到了效果。
傲恒侧眸深看了我一眼,没有停留多久,随即便凛威扬声。
“漠古,你是本太子最信任的人,此事你竟如此莽撞,不顾后果,回国自行领杖五十。”
“是。”
傲恒收回了长剑,长剑回鞘,浑身被一股自天而下的威严所包围,接着便是高扬声音命令。
“速速收拾好一切,即刻返回北漠,刻不容缓。”
“是。”
地上的几人速速起身,退开两边,为傲恒让开了一条道。
在傲恒欲要迈出步子之时,我在他的身后竟忧心的唤出了他的名字,“傲恒……”
他闻声面对于我,英俊的面庞上神色还是一如往常,恣意潇洒,还带着一丝任性
此时他看着我,薄唇紧紧抿着,下巴的弧度刚毅而又坚硬,骄傲的眸色之中微显一分渐渐出现的离别之情。
他紧抿着的薄唇在眸中情绪越来越深厚之时,他唇边扬起了笑,“你放心,他们不敢再伤害你。”
我就这样看着他如玉墨瞳里划过浅浅的锋芒,微感芒厉刺人,可是那刺人感却是要让我心安。
我微微摇了摇头,唇边也带了笑,“我不是担心他们会伤害于我,我只想说,此战定要成功击退东林大军。”
“有你等着我,我一定会的。”他笑颜点头,说出来的话,就像誓言一般,然而此时的这般容颜,再衬着他今日所穿的黑绫长袍,浑身散发着一股威严魄力。
傲恒带着媚儿一同回了北漠,盘龙峰一别后,我与战天齐一同去送了他。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向我挥了手。
然而西城之事也告以段落了。
中了毒的百姓得到了救治,战天齐率领手下与西城的百姓一同重建家园。
足足十天的时间,便将西城重新改头换面,焕然一新。
十三座村庄恢复了牛羊满山,鸡鸭成群,市集一片繁华,热闹,和谐,每个百姓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片欣欣向荣,富有生气。
二月初二是龙抬头,又被称为春耕节与农事节,又被民间百姓俗称青龙节,传说是龙抬头的日子,它是战国的一个传统节日。
然而西城百姓庆祝“青龙节”,以示敬龙祈雨,还要城县里所有的百姓最尊敬的人往田地里撒播第一波种子,让老天佑保丰收。
当然今年最受西城百姓尊敬的自然是解救他们,让他们走出水生火热之中的齐王。
那一日也是我们起程回京的日子,路过十三座村庄之时,万人空巷,家家户户的百姓全都涌到城镇的街道之上,挥手高声相送。
我坐在马车里,听着声声饱含景仰爱戴的欢呼声。
从来不知道,看着百姓笑脸高声相送的情景会是这般的幸福,从他们的声声高呼声中,我终于感受到了战天齐那句话。
我的身边只会有你,你的身边也只会有我,我是他注定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突然云雀一声兴奋难奈找断了我的思绪,“秀,秀,你看,十三个村庄的百姓都来送你与爷了,不论男女,不论老少,全来了。”
我看着她,轻轻一笑,顺着她掀起的车帘看了出去。
街道上围满了百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番场面。
儿时太小,纵然高高坐在马车里,但娘亲生怕我出现意外,从不让我掀起车帘往马车外看。
如今看到如此受百姓爱戴,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感受。
微微一眼便情不自禁的落在最前方那个白马之上伟岸卓绝的身影,风姿惊世,全身上下都透着与众不凡的君王之气
耳边俱是民众歌颂欢呼的声音,一时之间,我的视线竟然有些恍惚,连自己都没有发觉。
金光之下,百姓的高呼之下,我仿佛看到了不久之后,他争得那个位子俯瞰整个战国天下的一幕。
云雀一面伸手将车帘拉得高高,一面掩嘴笑道:“秀可是被爷的风姿给迷住了?”
我微窘,面上一热,瞪她道:“你这丫头,何时学会这般捉弄你家秀了?”
云雀吐了吐舌头,仍是笑得眼儿弯弯的。
我面上灼热感令我有些不适,只好微微收回了那恍惚的眸光,不再往车帘外去看。
云雀见我如此,她便又掩嘴一笑,终是忍了忍,放下了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