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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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去探视林晓她爸不说,那年轻警察还拍了拍我肩膀,语重心长道:“孩子,哪里好玩哪里玩去,警察局不是你待得地方。”
那种轻蔑得瑟的眼神让我特别无语,就感觉胸口闷了个炸弹,却还是那种没线拉不响的,想死死不成,就专门堵得你慌,就想如果自己能幻想个咸蛋超人出来也就光明正大的飞进去了,可愣是拼命想,脑子就一抹空白,哪来的超人影子。
陈颖打电话给我,说我没心没肺,把一个哭哭啼啼的老女人(林晓她妈可是美女胚子,哪里老了?)放她怀里,一点哥们义气都没有。
我这边还在为探视不到人而发木讷,将陈颖嘴里的怨气过滤个七七八八,等到神经将声音转换成脑电波成为意识的时候,便自然翻译成:陈颖现在和程兰兰无比幸福的抱在一起。于是乎,程兰兰被我光荣送入弱者需要人保护的行列,张嘴便道:“你们俩好好的,陈颖,你让着点。”
手机“嗵哒”一声就给挂了,嘟嘟的忙音显得周围更加寂静。我想,手机那边的陈颖脸都该气绿了吧。
值班室里,两位警察各干各事,一副“门在这边,赶紧滚蛋“的极品表情,让我深深感受到人民警察强悍的威慑力。
失望回家,又看到林晓夸张的pose在我床上,披头散发,醉眼惺忪,一脸口水,突然笑出声来。
林晓从梦中惊醒,看到床边傻笑的我,满脸疑惑。我拿枕头砸在她头上,说您老睡醒了,还不赶紧起来给我好好收拾一下。
林晓没听到我说话,眼睛瞟向窗外,莫名其妙来了句:“他送我回来的。”
“谁?”我听不明白。
“萧齐,昨晚我看到他了。”
“这么说来你很清醒,那什么醉酒、说胡话都是给鬼看的。”
林晓同样笑了:“你说呢?”
这下我不笑了,表情尽量保持跟平时一样,“林晓,跟你商量个事?”我将早上从外面带的汉堡包递给她。林晓接过汉堡,也没想着刷牙,对着其就是狠狠一大口,口齿不清,边嚼边道:“恩,你说。”
我继续递给她温热的早餐牛奶,林晓抬起头扑闪着一双大眼睛,说:“许景宇,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不对劲?肚子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我沉默一小会,用我最为合适的音调,真诚道:“林晓,带我去看你爸爸。”
林晓瞬间怔住,半张着嘴,口里生菜肉丝清晰可见。她没有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说声“好”,就那么一个字,简单要死,却清晰地浮在我脑海深处,久久徘徊不去。
我转身出去,留给她一个自由空间,即使我知道这并不能减少她心中对于父亲的憎恨,但,往往一个人的时候,是最有资格回忆过去、遥想未来的时候。
从房间出来,萧齐端着一碗白米粥在楼梯上站住,“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问。
“刚回来。”
“我有留门给你。”
“我看到了。”
萧齐犹豫了一下,似乎想对我说什么,但究竟还是没有开口,手中白米粥冒着热气,很是温暖,雾气氤氲里,他从我侧边擦肩而过,耳边传来关门声以及林晓夸张的喊叫声,我在心底默默念道:林晓,请你幸福;林晓,谢谢你。
第三天晚上实验楼画室里,叶阑正在为我们讲解人体素描和景物素描之间的区别,石楠突然出现在门口,可能因为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脸色很是苍白,他手里握着一张纸,对叶阑和我们深深鞠上一躬,说:“谢谢你们这么长时间来对我的照顾。”
陈颖在听到这句话时,眼睛噙满泪水,却没有掉下来,只是将牙齿咬的咯噔响。她望着石楠鞠躬后消失在门口的方向,沉默不语,门外走廊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指间煞白。
石楠因为上次岑江打架事件被商显高中当成重点教育对象开除学籍。
我看着陈颖沉痛的样子说:“你早知道了,对吧?”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说:“我不是他的谁谁谁,又怎么能左右他的决定。”
“你说什么?”我问。
陈颖转过头对我勉强一笑,她说:“石楠本来根本不会被开除学籍,他自己本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学校不会那么无情,而那个学生和家长也早就安抚好了,就是赔偿点钱而已。况且他们也打了石楠,双双抵消掉了。可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是脑子神经还是什么,自己向学校要求开除他的学籍。”
“他自己要求?”我一脸不可置信,说:“陈颖,你搞笑的吧。”
陈颖道:“我也希望是我搞笑,这所有一切都是梦境,醒来后,就都不复存在,然而,毕竟事实就是事实。”
石楠因为何种原因离开学校谁也不清楚,官方原因是他打伤了人被学校开除学籍,而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他想要离开这里的一个借口,也许,在他还在岑江医院的时候,他就想到了离开。
我问陈颖:“你知道他要到哪里去?”
陈颖摇头。
“既然你喜欢他,并且喜欢了这么些年,为什么不去追?!”
陈颖不说话,我感觉到她慢慢地蜕变,由一个大大咧咧、粗粗狂狂的女生变得内敛,沉静。她父亲体育会副会长在学校外面等着她,希望她回家去。这次她没有反抗,连放在我床上的一系列东西也忘了取,她说:“许景宇,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一个乖乖的孩子,不让父母操心,他们已经够老了。”
我没有说话,其实我当时想说:陈颖,你是对的,因为至少你、我、林晓三个人中,只有你拥有一个最完整的家,所以,要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而后过了没几天陈颖说自己要出国,是父母早就安排好的,她托付自己家的司机给林晓带来了篮球比赛的VIP票,说这她送给我们俩最后的礼物,以后她会在那边好好的,也请我们都好好的。
林晓拿到票没有想象中的开心,沉默不语。
这个周末,她带着我去了商显公安局,以直系亲属的身份探视。当时林晓她后妈程兰兰就在一旁,看到林晓来了,一脸激动。林晓指着我泼冷水:“是她要来,我可没想着见他。”
程兰兰说:“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来了就好。”
我突然觉得这个风华正茂被人称为“小三”的女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至少在对林晓她爸的感情上忠贞不渝,就是现在其进了监狱还守候在外面。(前提是我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并不知后面会发生让我和林晓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我们在探监室等了很长时间,狱警才压着林泽峰从里面走出来,示意他坐在玻璃窗前拿起电话筒。
林泽峰坐下来,颤巍巍的拿过话筒,一脸希冀的望着林晓,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十岁。
“你来了。”他对林晓说。
林晓在窗前坐定,拿过话筒“嗯”了一声。
林泽峰继续道:“以为你不会来看爸爸,可是你程阿姨说你一定会来的,果真今天就见到了你。”
“别跟我提那个女人,你心里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林晓声音突然放大,狱警往这边走来,指着墙壁上贴的标语“不要大声喧哗”,说如果再这样就直接请人出去。
林晓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我对林泽峰说:“是她找你有事,我先出去了。”说完直接将话筒扔给我,不顾我拉扯跑了出去。
林泽峰叹了口气,说:“让她去吧。”
我突然变得很局促,坐下来后不知道说什么。林泽峰似乎看出我的紧张,他问我叫什么名字,跟林晓是不是同班同学,声音跟前几年一样充满磁性。
我说:“你不认识我了?小时候我经常到你家跟林晓玩,不过你公务繁忙,没怎么注意。”
林泽峰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林晓说你有事找我,说吧,能让你跑到监狱见我这个犯人,可见这件事对你很重要。”
“是的。”我答道,而后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想问你,半年前,德南中学一男生跳楼事件到底和你有什么样的关系?”
林泽峰脸色微变,眼眸深沉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早该更新了,但离子最近太忙了,快期末了,复习,做题神马滴,好多。已经连着两三天平均每天睡不到四个小时。不过,一定会完成任务滴,大家期待吧,呵呵。
十(5)
对于像林晓父亲这样的国家公干人员我本就没有什么好感,尤其在知道他是害死林晓母亲的间接凶手后。
林泽峰看了我好一会问道:“谁派你来的?”
“没有人派我来,是我自己想要知道,这对我很重要。”
“可是,恐怕会让你失望,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我猛然站起,贴近玻璃:“怎么可能?就是德南中学叫周江帅的男生,他们说他跟毒品走私有关系。”
“你不相信也没办法,在此之前我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我重新坐回椅子上,感觉心里空荡荡,脑海中浮现帅子死后第二天德南分局的警察上门查案的情景。记得当时是三个警察,两男一女,除了其中一个男的岁数比较大,其余两个都很年轻,估计刚从警校毕业不久。
女警察说:“不用紧张,跟平时一样,我们只是简单问你几个问题。”
我“嗯”了一声,便坐在沙发上,当时简阿姨在我旁边,她看出我有些紧张,便握住我的手。
旁边那个年轻男警开始询问。
“2005年6月28日,也就是当事人周江帅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德南第二教学楼前的广场,正准备进入考场进行考试。”
“也就是说你亲眼目睹了当事人的死亡经过对吗?”
我点头。
男警继续:“那么请问,除了当事人从楼顶掉下来,还有没有其他人在附近。”
“其他人?”
“对,就是在他死亡第一现场,德南第二教学楼楼顶附近你有没有看到别的可疑的人?”
“你们怀疑他是被人推下去的?”
“我们现在只是在判定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还有我听说周江帅平时跟你走的挺近,他在出事前三个月有什么不开心或者抑郁之类的情绪么?”
警察问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天晚上帅子打电话过来,很是兴奋,说:“许景宇,我弄清楚了,我终于弄清楚了。”他特别开心,笑得很灿烂,之后便挂了电话。于是我告诉警察:“没有,他一直乐观开朗,和同学相处愉快,整天嘻嘻哈哈。”
“那你知不知道他平时跟什么人交往?比如,学校外面的青年混混,或是少年黑帮之类的违法组织。”
“不会,他每天除了上课就是画画,从来不会跟社会上的那些人打交道。”
“可是,你知道吗?”女警顿了顿,“我们在他身上发现了一袋海洛因,大约三百克,而经过尸检,他血液和尿道里分别残留少量吗啡因子,所以初步确定他肯定和某些毒品走私有关联。”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不,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周江帅一直是好学生,不信你去学校问老师同学,他不是你们所说的那样。”
“正因为我们从老师同学口中得知周江帅一直品学兼优,所以才对他身上藏有这么多的白粉感到奇怪。”旁边一直不说话的老警察插嘴道,“按理说,他完全没有可能接触到外面的不法分子,更不可能自身携带,这点实在说不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绝对和毒品脱不了关系,无论他是否吸毒。”
之后警察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便回去了。我在沙发上沉默不语,脑海里一直浮现帅子死去的那一刻,仿佛画面重现,额上冷汗不断。
简阿姨让我不要多想,说一切都过去了。
我在心底也安慰自己,说一切都过去了,可就是无法平静下来。
初中开学第一天和帅子一同迟到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天我们被班主任叫到外面罚站两个小时,并且在放学后打扫教室卫生。我和他一人一个笤帚,扫完后,他去倒垃圾,我给教室洒水。
等所有事情忙完后,外面一片黑暗。我记他